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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疾退三步,避开了玉扇郎君一轮快攻。
玉扇郎君冷哼一声,仆身探臂,一点扇影,直向范殊追击过去!他身形一仆之势,跟进
寻丈,扇头往前直送,快如掣电,点到范殊胸口。
白少辉在两人动手之际,心知义弟足够对付,早已闪身挡住了厅门,他主要目的,是怕
惊动分宫中人,当然也防玉扇郎君乘隙逃出。
此时骤睹玉扇郎君左手使扇,形同拼命,在义弟后退之际,一点扇影,直射而上,心头
不觉吃了一惊,急急喝道:“殊弟小心!”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范殊身形后退,足尖才一沾地,玉扇郎君快同流星的一点扇影,已
然追击而至,心头恼怒异常,双眉一挑,口中叱道:“你要找死!”
挥手一剑,迎着玉扇削出!
但听“叮”的一声脆响,剑扇交击,人影乍分,两人各自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范殊那还容他出手,一退即上,右腕连振,剑光电闪,挥起漫天精芒,朝玉扇郎君洒点
而出!
玉扇郎君眼看寒芒刺目,扑面洒来,却也毫不退让,左臂疾伸,一柄玉扇,飞旋飘忽,
同样舞的风雨不透,避敌还击,有守有攻,招中套招,式中藏式,煞是凌历!
两人身法招术,俱皆迅捷无伦,小厅上地方不大,扇来剑往,搏斗虽烈,却局限在两丈
方圆之内,交相盘旋,倏分倏合,变幻不已!
激斗了二十余招,依然不分胜负。
白少辉守在门口,看的暗暗皱眉,付道:“玉扇郎君左手使出来的扇招,竟然比他右手
还要凌历得多!”
戴良已把香香移到小厅右角,心头更是着急,望着白少辉直使眼色,意思是说时间宝
贵,催他可以出手了。
白少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突听范殊清叱一声:“撒手!”
“叮!”剑扇交击,范殊剑光一闪,剑尖顺着玉扇郎君的扇骨直滑而下,朝他握扇五指
削去!
这一剑快逾火花一溅,玉扇郎君若不及时撒手,五个指头势非立被削落不可!
玉扇郎君临危不乱,五指霍地一松,狞笑道:“本座就送给你吧!”
手中玉扇疾若流矢,猛然往范殊小腹射去!
范殊眼看玉扇激射而来,两人相距既近,来不及以剑去拨,心头又羞又怒,双足一滑,
横飘尺许,避开射来的扇势。
玉扇郎君这一缓手,突然长笑一声、左手扬处,一蓬黄色烟雾,从他袖中飞出,迎面打
来。
范殊入厅之前,鼻孔中早已塞好了九毒娘子的药浸棉花,气恼之下,快过交电,随身欺
上。银虹乍亮,只听一声惨叫,血雨飞洒、玉扇郎君一条左臂,已被齐肩削断。
玉扇郎君踉跄后退了一步,痛的直是咬牙,瘦削脸上,色如巽血,肌肉不住扭动,双目
通红,紧盯着范殊,突然历吼一声,纵身一跃,凌空扑起,双足连环,陡地向范殊当胸踢
来。
他这一记鸳连环腿,拼着一口真气,奋不顾身的飞袭而起,全力一踢,不但快速无伦,
而来势力道极强。
范殊冷笑一声,长剑一转,挽剑朝他胸腹刺去!
白少辉叫道:“殊弟不可再伤他了!”
范殊剑势一偏,改刺为拍,但听“拍”的一声,剑脊拍在他腰背之上,玉扇郎君一个身
子,摔落地上,登时昏了过去。
范殊长剑一收,余怒未歇,望了地上的玉扇郎君一眼,说道:“大哥,这种微薄小人,
还留他作甚?”
言词之间,似是十分激愤!
白少辉道:“香香和他有杀母之仇,而且其中恩怨纠缠,不是我们所宜代劳的。”
飞鼠戴良已经飞快的奔了过来,俯下身去,伸手从玉扇郎君怀中掏摸出六七个白磁小
瓶,形式大小,完全一样。不由呆的一呆,搔着头皮,抬头道:“白老弟,这下可把我兄弟
难倒了,这些小瓶,看来都是解药,但迷药一道,可得对症下药,差之毫厘,就失之千里,
不知道这位香香姑娘是中了他那一种迷药?”
白少辉道:“他瓶上有没有字?”
戴良道。“没有,要有字就好办了。”话声未落,范殊站着的人,突然一个踉跄,朝地
上坐了下去。
白少辉瞧的大急,慌忙一个箭步,掠到他身边,问道:“殊弟,你怎么了。”
戴良道:“糟糕,范老弟定是方才闻到了这小子的迷药,这怎么办?这小子的迷药,看
来果然厉害的很!”
他手上虽然拿着六、七瓶解药,可不敢乱来。
范殊双目微合,说道:“大哥,我不要紧,只是方才不小心,吸入了少许,大概有一盏
热茶时光,小弟就可把它逼出体外了。”
白少辉道:“这样就好,你快些运功吧!”
范殊不再说话,就在地上盘膝坐定,调气运功。
戴良道:“白老弟,看来咱们只好把香香救出去了再说。”白少辉道:“那也只好如此
了。”
说话之时,戴良又从玉扇郎君手腕上,摸出三个白铜圆筒,再一搜索,又从他贴身取出
一个玛瑙扁瓶,和一个玉翠葫芦,不觉摇摇头道:“这小子身上的东西,可真不少!”
白少辉看的心中一动,暗道:“方才那六、七个磁瓶,虽然全是解药,但香香迷失神
志,所需解药,说不定是最后取出来的这两个磁瓶,不然,玉扇郎君决不会藏在贴身之处
了。”
心念转动,正待开口,只听戴良说道:“白老弟,时间无多,你还不快些改扮,再迟就
来不及了。”
白少辉点点头,就在地上坐下,掏怀取出易容药丸,一手执镜,迅快往脸上涂抹。
一会工夫,便已化装成玉扇郎君,白少辉收起易容药丸,朝躺在地上的韩奎望了一眼,
只见他左臂已断,身上血迹狼藉,他这一件长衫,自然是无法再穿。
但自己一身打扮,乃是神龙堂武士的装束,若不换上长衫,就不像是个堂主,心下正感
为难!
飞鼠戴良道:“白老弟,他这件长衫浑身血污;不能再穿,你在这里稍等,兄弟替你去
弄一件来。”
话声一落,转身匆匆朝外走去。
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说道:“不用去了!”
戴良堪堪奔近门口,突觉一股如山暗劲,直撞过来,心中猛吃一惊,仓猝之间,慌忙双
掌当胸,朝前推出,脚下一滑,急急向旁闪开。但任你为人机警,及时闪避,依然被震的闷
哼一声,脚下踉跄后退了五六步,才算站住。
白少辉急忙举目瞧去,只见一个黑衣独臂老妪,当门而立,面色狞厉,双目炯炯,直向
自己望来,冷哼道:“你倒装的很像!“白少辉和他目光一对,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付道:
“这老妪内功修为极深,倒是不可轻敌!”
黑衣老抠身法奇快,就在白少辉心念转动之际,身形一动转到玉扇郎君身前,左手一
探,已然连拍了他三处大穴。
玉扇郎君经她真气注穴,不觉霍地睁开眼来。
黑衣老妪喝道:“快运功调息。”倏地回过来,脸上突然现出一片杀机,朝戴良冷冷喝
道:“你总知道背叛本门,该当如何处置,还不给我退到边上去?”
敢情她还把戴良当作三眼神孙一方看待。
话声一落,转脸朝白少辉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少辉心中暗想:“殊弟运功尚未醒转,自己不如拖延她一些时间才好。”一面随口答
道:“在下姚能。”
黑衣老抠道:“你从那里来的?”
白少辉道:“在下一直就在分宫之中。”
戴良听他自称姚能,已然猜到他的心意,立即接口道:“他是第一队的卫士。”
黑衣老妪嘿然道:“很好,看来你已经潜伏的很久了,系受何人支使,假冒韩奎,意欲
何为?”
白少辉笑道:“没有什么?在下只是想过过堂主的瘾而已。”戴良道:“他暗使毒药,
胁迫在下两人。”
黑衣老抠冷冷一哂,瞧也没瞧戴良一眼,目注白少辉喝道:“韩奎这条手臂,可是你砍
断的么?”
白少辉道:“是又怎样?”
黑衣老妪冷森的道:“你武功不错啊!”
白少辉道:“老婆婆过奖了。”
黑衣老妪道:“很好,你就在老太婆面前自绝了吧!”
白少辉道;“在下要是不肯自绝呢?”
黑衣老妪道:“难道你还要等老太婆动手么?”
白少辉道:“在下若是自绝,那是死定了,但等老婆婆动手,在下或可不死!”
黑衣老妪嘿然冷笑道:“难道老太婆还会饶你不成?”
戴良在旁笑道:“他是说你未必杀得死他。”
黑衣老姬怒嘿一声道:“你自绝而死,和老大婆出手,不过是片刻之差”
扬手一掌,劈了过来!她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掌风,亦无激荡潜力,似是轻描淡写,
随手推来。
白少辉面色凝重,横移半步,挡在范殊身前,暗运内力,力蓄掌心,硬接对方的掌势。
“拍”的一声,双掌击实,白少辉但觉对方这一股暗劲如山,势道极其觉重,身上一
震,不由自主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黑衣老抠看他出掌硬接,心中暗暗冷哼!在她想来,这一掌白少辉决难承受,纵不当
场重伤倒地,也得被自己内力震伤内腑,后退上七、八步。那知一掌接实,白少辉仅仅后退
一步,自己也居然被对方逼的向后退出。
这一下,大出黑衣老妪意料之外,不禁呆的一呆,双目精光暴射,盯注在白少辉脸上,
冷厉的道:“瞧不出你果然有点门道。”
白少辉岸然卓立,微笑道:“在下方才说过,老婆婆若是出手,在下或可不死。”
黑衣老妪冷冷一哼,独臂挥动,接连拍出三掌。这三掌一晃而至,快疾无匹!
手掌距身尚有两三尺之远,白少辉已感右肩、左胁、胸臆三处,同时有一股暗劲涌到,
心中也不禁暗暗凛骇:“不知这独臂老妪究是何等身份之人,竟有这等深厚功力!”
口中朗笑一声,塌肩滑步,身形斜退,左手竖在胸前划起一道圆圈,使的是武当派“太
极初动”。
指风嘶然,一招之间,把对方攻出的三股暗劲,悉数摒诸门外,右手食中二指急出,直
向黑衣老妪迎面点去。
黑衣老妪似是想不到对方年龄不大,竟然身具这等上乘武功,左手指出,人却后退了半
步。两人近身相搏,一合即分,虽然看不出什么惊人威势,但在行家眼中看来,却是极为凶
险的搏击。生死之分,间不容发,出手之速,变招之快,如同电闪雷奔!
直看的飞鼠戴良暗暗惊凛,忖道:“这老婆子出手奇诡,要是换了我老戴,只怕一招也
接不下来。”
黑衣老妪退后半步,嘿然道:“原来你是武当门下,快说,是谁派你卧底来的?”
武当派掌门人玉虚子,师弟玉真子全被囚在天牢之中,也可以说浣花宫已经完全控制了
武当派。
如今突然发现这假扮神龙堂卫士的人,竟然会是武当门下前来卧底的,此事重大,她自
然非问问清楚不可。
白少辉岸然卓立,朗笑道:“武当派连掌门人都是你们委派的人,那里还会有人前来卧
底?”
黑衣老妪神色微变,目中寒光暴闪厉声道:“你听谁说的?”白少辉道:“若要人不
知,除非已莫为,武当派掌门人,被你们浣花宫瞒天过海,以假换真,江湖上已有不少人洞
悉阴谋,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黑衣老妪两鬓白发,突然无风飘动,狞笑道:“就凭这句话,你是死定了!”
陡地晃身欺来,左臂挥动,一掌直劈而下。
白少辉左掌护胸,右掌迎起,硬接对方一掌。但听“砰”的一声,两股潜力,撞在一
处,激起了一阵摇曳轻啸,但这一掌硬拼,两人衣袂被无形暗劲,吹得拂拂飘飞。却谁也没
有后退。
黑衣老妪一掌出手,陡地脚踩“飘花步”,飘忽来去,绕着白少辉一掌快过一掌,劈击
而出。
这一轮疾攻,当真风起八步,一片掌影,迅若雷奔,招招不离要害,只要被她掌指扫
中,顿有杀身之厄!
白少辉也自施展一身所学,双手齐发,忽指忽掌,避敌还击,身形不住的闪动。
片刻工夫,两人已然搏击了二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
飞鼠戴良站在一旁,愈看愈是焦急,要待出手相助,就是感到自己插不上手去。
打到三十招左右,白少辉渐渐感到对方掌式愈打愈见奇诡,自己一身所学,除了师傅的
十八式箫招,那就是义父薛神医从各门各派学来的一鳞半爪,串缀而成。在全力施为之下,
仍然无法破解对方绵密而来的掌势。
从自己出道江湖,也遇上过不少顶尖高手,但从无一人有黑衣老妪这样使自己穷于应
付,左右支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