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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没有机会,如何还能救人?”
白少辉道:“姑娘也把百花谷估的太高了!”
紫蔽坛主着急道:“我说的是实情,唉,你千万冒失不得,万—被人发觉,
我就是豁出命去,也无法救得了你。”
她这几句话,说来情意绵绵,甚是坚决,只是她不惯说这些温柔婉转的话,听来还是不
免生硬,与她话中情意,颇不相衬。
白少辉心头一凛,暗想:“难道她真的对我生了情愫么?”
一面连忙播手道:“在下并无要姑娘相助之意。”
紫蔽坛主望着他,幽幽的道:“你若没有我相助,那是更难了”
说到这里,沉吟半晌,又道:“我们相识虽浅,但我知你甚深,假如不救出他们,你是
说什么也不肯离去的了。我不是背叛师傅,但我一定设法助你完成这件心愿,好了,时间不
早,你可以回去了。”
白少辉起身拱手道:“多谢姑娘。”
紫薇坛主跟着站起,迅速蒙上面具,叮嘱道:“少侠记住了,一切听我安排,不可操之
过急。”
白少辉点头道:“在下自当谨记。”
开门出去,只见两名紫衣小婢侍立阶前,瞧到自己出来,不禁都投以诧异之色。
白少辉低头疾走,回到房中,十八号王立文业已入睡,他关上房门迅速睡下。
这一晚,由于他紧张了很久的心情,暂时获得放宽,是以也睡得特别舒适。
第二天是四月底了,百花谷的人大家都在忙着,好像即将举行一件什么盛大之事。
白少辉和五个紫薇坛的兄弟,却谁也没法跨出住舍一步,这是坛中的禁令,没事的人,
不得外出。
白少辉为了不露马脚,他不能烦躁,也不敢烦躁,整整在屋里呆了一天。
第三天,是五月初一,天色黎明,门外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哨音,大家迅速起床,盥洗用
膳之后,第二次哨音又从门外传来。
白少辉随在十八号之后,奔到紫薇坛下,六个人依然分作两排,在石级两边站定。
过不一会,紫薇坛主紫袍佩剑,身后随了四名身穿紫色劲装腰插短剑的使女,从石级上
缓步而下,一路朝前行去。
白少辉等六人,紧随在四名紫衣使女身后而行。
绕过两座山头,那是一座演武场,四周小山环抱,繁花如锦,这时,小山前搭盖起一座
彩台,正中一张黄绫香案,案后放一把虎皮大交椅。
紫薇坛主昂首阔步,走到彩台左方站停,她身后四名使女,立时雁翅般分立左右,六名
紫衣武士则一排站在她面前一丈之处。
紫薇坛主进场不久,白翎坛主也率同四名白衣佩剑使女,和十名灰衣武士,进入场中,
在彩台右方站定,同样四名使女分立左右,十名武士一排站在面前。
接着入场的是一位身穿玄色紧身衣裙,胸绣金线凤凰,腰悬双剑的女子,她身后同样随
着四名玄衣佩剑使女,和二十名身穿金色劲装,背插金穗长剑的武士。
玄衣女子俏生生走到左侧,在紫薇坛主下首站定,同样由四婢分侍左右,二十名金衣武
士排在前面。
全场的人肃静得雅雀无声,场面显得十发严肃。
白少辉因自己站在前面,不便多看,心中暗暗忖道:“这玄衣女子大概也是什么坛主
人,看她们这般隆重其事,今天不知要举行什么大典?”
这样约莫过了盏茶工夫,谷口出现了八名宫装少女,两人一对,缓缓进入场中。
最前面的两人,手上提一对金色香炉,一路上香烟缥缈,其余六人,手上分别捧着宝
剑、旗令、玉拂、纨扇、王如意、量天尺等物。
接着是一顶绿绒软轿,由湘云、秋云两人左右扶轿而行。
这乘软轿,不用说坐的是浇花夫人,排场可真不小!
绿绒软轿后面,还有一群绿衣使女,族拥着一位丽人相随而来,因有软轿挡住了视线,
瞧不真切。
软轿在彩台前面停住,秋云打起轿帘,浣花夫人面垂黑纱,才从轿中跨出,场中所有的
人,早已同时躬下身去。
浣花夫人由湘云、秋云搀扶登台,在当中虎皮交椅上坐下,八名宫装少女一排站到她椅
后,湘云、秋云则在香案左右两侧侍立。
这时随在轿后来的八名绿衣使女,簇拥着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绝色少女,走到彩台右
方,也已在白翎坛主下首站定。
白少辉瞧到黄衣少女,不禁暗暗哦了一声:“浣花公主。”
适时只见湘云俏生生走进台前,娇声喝道:“大校开始。”
喝声甫出,但听广场四周,立时奏起一片丝竹弦管之声,悠扬乐声,似是起自两边繁花
之间,因风传来,如闻仙乐!
白少辉心中下大奇,凝目瞧去,原来两边花林之中,散坐着身穿五色衣裙,手抱乐器的
女子,因她们衣裳和花杂颜色相同,若非仔细辨认,极难发现,即此一端,就颇具巧思!
乐声中,突然间擂起三声金鼓!
谷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灰衣白发老妪,那老妪身上斜挂一条彩带,手拄金漆拐杖,缓步
进入场中!
瞧!白发老妪身后像两条彩龙似的,跟着两队花衣少女,鱼贯而入!
那两队少女,看年龄全在十六七岁左右,一个个生得娇小玲珑,眉目如画。尤其她们一
身窄腰身的劲装,全用花布做成,一朵朵的花朵,鲜艳夺目。
每人肩头,各自交叉插了两柄长剑,飘着绯红剑穗。
白发老妪走到台前,便自站定,那些花衣少女,动作奇快,就在白发老妪站定之际,身
形飘动,很快排成十个小队。
每队十人,由一名胸绣金花的少女为首,面向彩台肃立。
白发老妪朝台上躬身一礼,说道:“龙婆子参见夫人。”
浣花夫人欠身答礼道:“龙姑婆不用多礼,这一年,辛苦你了。”
白少辉心中暗忖道“这位龙姑婆,究竟是何许人,听浣花夫人的口吻,似乎对她十分客
气。”
龙姑婆恭身道:“龙婆子奉夫人金谕,代传丫头们剑法,差幸尚未辱命,敬请夫人观
赏。
话声一落,只见她倏地转过身去,手中金漆拐杖,向空中一挥。
这一挥,但听场中响起一片锵锵剑鸣,人影倏然分散,每人手中已经多了两柄长剑,双
剑交叉,抱胸而立。
拔剑的动作,敏捷划一,姿态优美!
龙姑婆满布皱纹的脸上,飞过一丝得意之色,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白玉哨子。
“嘘聿聿”哨音响处,百十名花衣少女双剑圈动,划起了两朵剑花,一个划起两朵剑
花,也并无可观。
但场中百十名少女,同时划起两朵剑花,就划出了两百二十朵剑花,看去就显得壮观。
龙姑婆玉哨再吹,花衣少女一个翻身,手上双剑左右振动,剑花由一而二,由二而四,
广场上宛如爆开了一片银色花朵。
白少辉自幼博通诸家武功,瞧的暗自一怔,心想:“这套剑法,看去轻灵奇诡,自己从
没听义父、师傅说过。”
心念转动之际,但听龙姑婆玉哨已由缓而快,花衣少女们双剑挥舞,也随着哨音,由简
而繁,愈演愈快。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愈散愈开!朝阳之下,但见一片灿烂银花,倏忽变幻,若大一座
广场,渐渐已为千万朵银花所铺满,看的眼花绦乱,几乎睁不开眼睛。
白少辉愈看愈觉心惊,同时也恍然大悟,她们使的敢情是百花谷的“百花剑法”了,光
凭这套剑法,江湖上已很少有人能够破解”
哨音乍歇,千万朵银花,同时倏敛。收的好快,花衣少女依然双剑交叉,抱胸卓立。
一套剑法演完,全场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音,龙姑婆回过身去,朝台上欠身一礼。
浣花夫人站起身,连连点头,道:“她们眼于年龄,限于天赋,在短短的一年之间,能
有如此成就,全仗龙姑婆教导有方。”
龙姑婆道:“夫人过奖,龙婆子如何敢当?”
两人话声方落,四周鼓起掌声。
龙姑婆再次转过来,大声喝道:“百花剑阵开始!”
喝声出口,但见十队花衣少女立时十人一组,在场中围成了十个圆圈。”
那胸绣金花的少女,缓步进入圈中,右手高举,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
十名少女随她剑势所指,双肩晃动,举手振腕发剑,脚下星换斗移,开始互交方位,闪
动游走。
适在此时,那两边花林中,也同时奏起悠扬细乐。
乐声如行云流水,曼妙轻快,剑阵中的少女,也随着乐声,宛如穿花夹蝶一般,在朵朵
银花中,穿插游走,愈走愈快。
刹那之间,广场上又涌起了十座银色花山,重重花朵,由四面涌上。银花层出不穷,剑
势愈演愈密,重重叠叠上瑶台,每座剑阵,二十二支宝剑,交织成一片光幕。
十一名如花少女的身形,好像已躲到光幕里去了,但闻阵阵剑嘶,那里还有人影。
白少辉练成九转玄功,目力极强,暗暗留神察看十一名少女如何穿插游走,如何交互易
位,正在全神贯注之际!
只听一个女童清脆的声音叫道:“啊!真好看”
十座“百花剑阵”恰好在此时收势,悠扬乐声,也同时停住,广场上立时静得雅雀无
声。
女童赶忙住口,场中所有的人,已经全都听到了,转头瞧去。只见左首小山上,站着一
个身穿绿衫的女童,她敢情也已警觉到这下惹了祸事,骇得惊啊一声,回头就跑。
浣花夫人端坐椅上,从垂面黑纱中射出两道湛湛神光,回头问道:“这女孩那里来
的?”
湘云赶忙俯身道:“大概是清心庵师姑姑收养的小女孩,听到今天例行大校,偷跑出来
了。”
当然,百花谷那里会有外人?何况又是一个小女孩。
浣花夫人微微合首,没再作声。
湘云行至台前,朝龙姑婆躬身道:“夫人请龙姑婆台上看座。”
原来香案右首,已经添了一把锦披椅子。龙姑婆也不推让,拐杖轻轻一点,人已冉冉飞
上彩台,拱拱手道:“龙婆子谢坐。”
说完,一屁股在锦披椅上坐了下来。
白少辉心中忖道:“看来这龙姑婆的身份,似乎比几位坛主还高。
只见湘云站在台前,娇声说道:“夫人有命,着紫蔽坛下五名紫衣武士,白翎坛下十名
灰衣武士,改充本宫金鹰卫士,拨交申堂主名下,紫字十九号另有任命。”
紫蔽坛主,白翎坛主同时一愕,和站在白翎坛主下首的玄衣少女一起向台上躬身应
“是”。
白少辉心头更是呼的一跳,所谓“紫字十九号另有任命”,不知是祸是福?”
只听湘云续道:“龙姑婆训练的花女中,三队拨交紫蔽坛,两队拨交白翎坛,其余五队
仍由龙姑婆暂时代领。”
龙姑婆向浇花夫人欠了欠身,然后道:“两位坛主,请在会后交接点名册。”
紫蔽坛主,白翎坛主欠身道:“晚辈遵命。”
湘云转身从香案上取过一只黄纸密柬,抬目向紫蔽坛主叫道:“紫蔽坛主。”
紫蔽坛主立即缓步走出,她不敢纵身而上,从彩台左侧木梯拾级而登,走近案前,躬身
一礼。然后从湘云手上,双手接过密柬,揣入怀中,欠身道:“弟子敬领法谕。”依然从木
梯退下。
湘云又从案上取起另一个黄纸密柬,叫道:“白翎坛主。”
白瓴坛主依样葫芦,由木梯登上彩台,接过密柬,同样躬身道:“弟子敬领法谕。”
白少辉看的心头大疑,暗想:“这两封密东,定然是机密行动!不知”心念方动,
只听湘云娇声叫道:“紫字十九号。”
白少辉心头蓦然一跳,还没来得及思忖!
只听紫蔽坛主在身后低声喝道:“十九号,夫人有命,还不赶快上去?”
白少辉只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从木梯走了上去。要知白少辉仅是紫蔽坛下一名心神受
迷的武士,居然会蒙夫人传宣上台,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异数。
因此自少辉步上彩台,两旁无数目光,全都是露出惊奇之色,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当然
最关心的还是紫蔽坛主,一颗心几乎悬在胸口,只是怦怦跳动。
白少辉行近案前,朝浣花夫人躬身一礼,当他直起腰来,只见湘云手中托着一颗白色药
丸,道:“这是夫人赐你的解药,快吞服了。”
白少辉不觉一楞,浣花夫人无缘无故,会赐自己解药,似乎太以突然。
如说自己在什么地方被她瞧出了破绽,那么以她的功力,足可置自己于死地,似乎也用
不着当面赐自己毒药。如果这颗真是“无忧散”解药,她此举用意何在?如果不是解药,而
是毒药,自己该不该吞服?上次硬着头皮喝下“无忧散”那是九疑先生给自己的那颗药丸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