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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让我去吧,没事的。”魏紫道:“我和赵姑娘不一样,我有武功,还会易容,不会有危险的。”
魏暮想了想,无奈答应:“好吧,你去可以,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接着,又对李蕤道:“李公子,麻烦你派人暗中保护,并捉拿盗尸者。”
“你放心,我会亲自带人去保护魏紫。”
魏暮点头道:“好,那你也要小心。”
于是二人出门准备,赵熹则留下来照顾魏暮。魏暮强撑许久,又说了许多话,样子比赵熹刚进门时更加苍白虚弱,赵熹掏出手绢,为他拭去不断冒出的汗珠温言道:“你先好好睡一觉,魏紫和李公子,怕要好久才能回来呢,就别等他们了。”
魏暮点头,闭目睡去。可没过多久,他又睁开了眼睛。见他醒来,赵熹忙问:“伤口很疼么?”
魏暮看着她,低声道:“赵姑娘,陪我说会话吧。”
赵熹亦看着他,感慨道:“早知如此,当初还是不帮你的好。”
“赵姑娘何出此言?
赵熹叹气道:“牺牲太大了。小玲母女死了,你又受了重伤,现在还要让魏紫他们去冒险……”
“任何事情,都会有牺牲。但是,我并不想看到任何人牺牲。特别是你和魏紫。”
赵熹鼻子一酸:“那……那你自己呢?”
“求仁得仁,心之所愿。”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会继续帮你。”赵熹再一次强调:“我是说,帮你。”
魏暮一愣,猛然想起初遇的那夜,她似乎就向自己说,我想帮你。一时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但疑问也随之而起:“那时我与姑娘只有一面之缘,姑娘为何那么坚定?”
赵熹一笑:“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坚信我会帮公主么?”旋即,又正色道:“那天,你已经看出我不是公主,却又没有立时拆穿,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顾忌,所以就向芳卿套话,了解情况以自保。原本,我是想编个瞎话来骗你,但听她说了你的事之后,我就……我就再也无法让自己骗你,不仅如此,我还决定,一定要帮你。我——敬佩你魏暮的为人。”
魏暮笑了,笑声低微而又舒心。
“还有,”赵熹又道:“古人耻独为君子,你之所愿,亦是我之所愿。”
魏暮笑容一僵,摇头道:“有我在,轮不到你。”
赵熹亦笑:“对了,刚才我把尸格给你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其实,我是不明白,”魏暮道:“你面对如此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为何竟会毫无惧色。”
“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想,”魏暮道:“姑娘或许是经历过什么事情,那些事情,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
“谢谢你,魏暮。”
二人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但心里,却已足够开心满足了。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魏暮忽然皱起眉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赵熹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知道,魏暮好强,又不想让自己担心,一直在强忍痛楚,这样一声呻|吟,他一定是痛极了吧?
赵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去给你找些止痛药。”
她来到桌前,上面放着一堆药,却没有一个有名的。赵熹不禁犯了难。
魏暮抬头看了一眼,道:“最大的蓝瓶。”
赵熹拿了瓶子,坐到病榻前,准备为他上药,魏暮却忽然摇头道:“其实也不是很疼,等李公子回来罢。”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上药?”赵熹一眼看出,他一定在掩藏什么。
魏暮一笑:“我怕会吓到你。”
“可我,不想看你受苦。”
魏暮听她如此说,便不再拒绝,任赵熹为自己上药。当赵熹解开他的衣服时,被惊呆了,眼泪也再一次流了下来。除了那片刺目的殷红,在他身上,还有很多旧伤痕,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赵熹双手颤抖着,解开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上好后,再将伤口重新包裹上,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旧伤痕,而他,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魏暮身世凄苦,她一直都知道,可她却经常忘记这一点。因为他从未自伤自怜,怨天尤人;他的志节操守,更是令一些从未品尝过苦难滋味的人感到羞愧。如李蕤所说,他有时候脾气不好,可赵熹明白,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因为——对那些备尝人世艰辛与命运残酷的人来说,对这个世界的爱,才是支撑他们保持善良正直品性的唯一力量。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又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甜蜜的暧昧。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今上开始行动了。
☆、又见奸细
二人所料不差,魏紫刚一扮上,便有三名大汉偷偷摸进房间,把她装进一只麻袋,扛起就跑,李蕤则带领数名高手,尾随而去。
一路跑,一路跟,三人一直跑到南郊的一片荒地才停下来。李蕤先遣一人前去查探周遭情形,是否有有埋伏,自己则在不远处窥伺三人动静,只听那三人道:
“大哥,你说,咱是把她烧了,还是埋了?”
“烧吧,烧了干净。”
那人回头看看麻袋,语带调侃:“姑娘,别怪哥哥们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红颜薄命咯!自己死于非命也罢了,还要连累老子娘,当真是有甚美者必有甚恶呀!”
“行了,二哥,”又有一人开口,语气满是不屑:“你就别掉书袋了,还是去找柴火吧。”接着,那人一声淫|笑:“听说,这丫头长得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弟我大半个月没碰过女人了,不如……”
那人一边说,一边过去解开袋子,正要伸手去摸,魏紫一拳过去,登时鼻血直流。
那人捂着鼻子,一脸惊恐地落荒而逃,边跑边喊:“妈呀!诈诈诈诈尸了!”
其余二人见此情景,也吓得惊慌逃窜。李蕤一声令下,众人齐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三人擒获。他自己则走到魏紫身旁,关切问道:“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魏紫低头一笑:“多谢公子 ,我没事。”
“公子,人都抓到了,怎么处置?”
手下将三人押到李蕤面前,李蕤看了一眼,吩咐道:“带回去,不要让人发现。不如——就点了穴道塞麻袋里,权当是山货好了。”
“是,公子。”众人得令,一齐动手,不一会儿,三袋“山货”就装好了。
众人赶回李府时,已过四更。李魏二人回到房间,见魏暮正睡着,便没出声,招招手示意赵熹出来说话。
“回来了?”魏暮睁开眼睛,对三人道:“有什么话,还是在这说吧。”
“对不起,哥,把你吵醒了。”
“没事。其实我也没睡着。”魏暮道:“情况如何?”
李蕤将事情经过说与二人,并道:“那三人已经被我抓来,你们觉得该如何审问?”
魏暮道:“你刚才说,他们提到芳卿连累老子娘如何如何,他们或许知道芳卿家人的下落,不如就问这个,能把他们救出来也好。”
“嗯。”赵熹也道:“听你们说,这三个人简直是三个草包,应该很容易问出来的。”
于是李魏二人前去问话,三人再次看到魏紫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废话!本姑娘当然是人!”
“哦……”三人把头低下,缩成一团,好像生怕被二人看见似的。
“放心,”李蕤道:“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一定,一定。”三人连声答应。
“说吧,”李蕤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指使你们来的?芳卿是谁?她的家人现在何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怎么,都哑巴了?”魏紫瞪着他们:“信不信本姑娘真把你们当山货给炖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个想要非礼“尸体”的家伙最先认怂:“一定老实交代……俺们是弟兄三个,那个是大哥魏老大,这个是二哥魏老二,小的是魏老三……”
魏紫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接着又照着他的屁股一阵猛踹,一边踹一边骂:“你也配姓魏,你也配姓魏……”
李蕤并不阻拦,等她踹过瘾了,才又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位姑奶奶可不好惹,你们说话,可要小心点。”
“是,是。”老三被踹得不敢开口,由老二接着交代:“俺们兄弟三个还有芳卿,都是天龙寨的,芳卿奉寨主之命来对付你们,结果她自己倒先死了。俺们寨主说,她生是天龙寨的人,死是天龙寨的鬼,叫俺们兄弟把她的尸体弄回来,俺们就来了,结果就被两位好汉给抓了。”
“天龙寨?”二人将信将疑,李蕤又问:“你们寨主为何派你们盗尸?”
“好汉,小的刚才都交代了啊,”那人道:“俺们寨主,就是那么说的……”
“你皮痒了是不是?”魏紫作势要踢他屁股。
“女侠饶命!小人说得可都是实话啊!”那人信誓旦旦地道:“小人敢赌咒,若有半句虚言,老三他不得好死!”
“对!对!不得好死!”老三附和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啊?”
李魏二人当然不相信这就是真相,不过他们也知道,真正的原因,幕后主使是不可能告诉这三个草包的,也就不再追问,转而开始询问芳卿家人的下落:“芳卿家人在哪里?”
“在寨主手里。”老二哭丧着脸道:“二位好汉,小的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您二位是不是……”
“想让本姑娘放了你?”
“对,对……”三人笑得贱兮兮的,连连点头。
“对什么对啊,”魏紫狠狠敲了敲他们的脑袋:“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呐,就先好好在这待着吧,等本姑娘踏平你们天龙寨,再考虑要不要放你们。”
说罢,二人也不再搭理如丧考妣的三兄弟,回厢房去了。
二人将审问的结果说与赵熹与魏暮,赵魏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那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怀疑。
“我知道你们不信。”魏紫道:“但这三个人既怂又蠢,一定不敢说假话,估计他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错。”赵熹点头道:“从他们身上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接下来,还得靠我们自己。”
“怎么办?要不要去天龙寨救人?”魏紫问。
“我看,怕是没那么简单。”赵熹道。
“的确没那么简单。”魏暮道:“这几个人,应该是今上派来,故意放假消息迷惑我们的。”
“你会不会多虑了?”李蕤道:“若是放假消息,应该再详细些才是。”
“太详细就假了。”魏暮道:“你们再想想看,他们三个如此之蠢,却在守卫森严的李府轻易避开守卫,找到如此隐秘的藏尸处,不是很奇怪么?”
“你是说,府上有内奸?”赵熹道。
魏暮点点头,又对李蕤道:“公子,你快过去看看,想让那三个人招供实在太容易了,奸细不会留下他们的……”
李魏二人急忙返回,却还是迟了一步,三人已经七窍流血而亡。询问门口的守卫,却没有人察觉丝毫异常,检查现场,三人被做成自杀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人神情凝重地回了房间,赵魏一见,便知结果。
“你们也别泄气,”赵熹对二人道:“总有办法能把奸细找出来的。”
李蕤摇头道:“谈何容易!府上人口极多,再加上门客、雇工,还有已经离府的奴婢,有近万人之多,如何去找?”
三人一听,也觉此事颇为棘手。思索一阵,并无良策,赵熹劝大家道:“夜已深了,大家还是先去休息吧。”说着,又对魏暮道:“尤其是你,伤得这样重,又这么劳神,身体会吃不消的。这件事就先别想了,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养病重要。”
“赵姑娘所言极是。”李蕤道:“魏暮,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们几个轮流守在这里。”
“有劳诸位了。”
“客气什么。”赵熹扶着他躺好,为他盖好被子,将二人拉到门外,悄声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见二人有拒绝之意,赵熹又道:“你们两个也跑了一天了,就我什么都没做,还是由我来吧。”
二人见她坚持,也就同意了。赵熹回到屋里,深情注视那个静卧病榻的苍白身影,许久,才将灯烛熄灭,默默在床前守候。
等魏暮再次醒来时,屋里依旧只有赵熹一人,此时她正坐在桌子边,为他尝药。似乎是有感应一般,赵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道:“你醒啦?药的温度刚好,我这就喂你吃。”
赵熹喂他吃了半碗,魏暮便摇头道:“吃不下了。”
赵熹没有勉强,她知道魏暮是真的吃不下了。她将药放下,又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