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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楼上又来了两位食客,坐在二人不远处,只听其中一人道:“老三啊,听说昨儿梦仙楼那场大火,你亲眼见了?”
梦仙楼!大火!赵魏二人闻言大惊,难道是杀人灭口?赵熹忍不住要冲过去问个究竟,魏暮却将她拦住,示意她先往下听。
那老三道:“不瞒大哥,小弟我的确是见了,当时还想进去救人来着,但那火势,真是太猛了。”
“听说,里面的姑娘、小厮、丫鬟还有老鸨子,没一个跑出来的?”
“可不是,”老三道:“八十三口人,全都烧死了。还好那天梦仙楼歇业不接客,不然,死的人更多。”
“二位客官!”小二叫住了说得正欢的二人:“二位客官切莫再说此事了!县令大人刚刚下了令,严禁民间谈论此事,违者罚银百两,监|禁五日!”
二人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小二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不是,您二位还是小心点吧。”
二人果然不再言语,专心低头吃饭。
赵魏二人愈加疑惑:这是在掩藏真相?可如此这般,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魏暮叫来小二,掏出一锭银子,问他道:“小二哥,这梦仙楼……”
“客官啊!”小二惶恐道:“您赶紧把银子收起来,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小二哥莫慌。”魏暮道:“在下只是想问,县令大人为何不让谈论此事?”
“这我哪知道,告示上又没说。”
“告示?什么告示?”
“就是严禁谈论此事的告示啊,”小二道:“刚贴上的,就在楼下,您二位自己去看吧。”
二人下楼一看,果见门口贴着告示,内容与小二所说一致,走上街,也看到不少同样的告示。
“你说,”赵熹道:“今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大概就是今上所用之计。”魏暮道。
赵熹想起行前一晚魏暮所言今上要在博州除掉自己,就必然会用计,于是道:“你是说,今上在引我们调查此事,在调查过程中设计将我们除掉?”
魏暮点点头。
“早知道会这样。可我们也不能不查。”赵熹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我岂能为阴谋诡计所屈!一定要查个清楚,先去梦仙楼看看。”
二人来到梦仙楼一看,满地残垣,一片狼藉,可以想见昨日大火是何等惨烈。二人在废墟中分头寻找,希望能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你看,这是什么?”赵熹拿着一物,向魏暮道。
魏暮走过去一看,道:“这是百鬼门的鬼面令。”
“这么说来,火是百鬼门的人放的?”
“也许是。但他们不是主谋。”魏暮道:“鬼面令乃是百鬼门人最重要的信物,人人都对它极为尊敬,遗失更是重罪。所以,门人对自己的令牌都是小心保护,唯恐遗失;何况,去伎院放火也算不上多么危险困难的任务,也不至遗失。此事显是有意安排,但此种安排,绝非出自视鬼面令为生命的百鬼门。”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种可能。”赵熹道:“一种是百鬼门受人指使为之,另一种,是有人为之,并嫁祸百鬼门。”
“不错。”魏暮道:“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幕后真凶可都不是简单人物。指使百鬼门,抑嫁祸之,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来,”赵熹道:“今上是想引我们调查百鬼门。不过,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查起来也太难了,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调查伎院火灾吧,此事还有疑点。”
“你我所想一致。”魏暮微笑道:“想好从哪入手了么?”
赵熹略一思忖,道:“现在满大街都是告示,估计没什么人肯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了;尸体在官府那里,我们现在也轻易看不到;至于这里,除了这个鬼面令,也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眼下,还可以查上一查的,就只有那位县令了。他下令禁止大家谈论此事,必有蹊跷,我想,他一定知道什么。”
魏暮听得频频点头,待她说完,不禁赞道:“说得真好。”
赵熹嘿嘿一笑:“一般啦。”
魏暮亦笑:“不过,魏暮有个问题想请教赵兄,赵兄打算如何调查县令呢?”
☆、县令的心思
“这个……”赵熹一时语塞,刚才所说,只是个初步想法,至于具体如何调查,她还真没想过,此时被他问了个张口结舌,尴尬不已地看着魏暮。
魏暮看她这副模样,觉得十分可爱,存心要逗她一逗,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道:“我有一个办法,我偷偷潜进衙门,把这个药下在县令的饮食里面,然后,他就会乖乖听话,问啥答啥,说啥干啥。”
“真有这种药?”赵熹看着药瓶,两眼放光。
“有啊,”魏暮微笑道:“我试过好多回了,很灵的。”
“你什么时候试过?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啊,吃了药的人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当然也不会察觉到自己被下过药。”魏暮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熹。
“你……你……”赵熹惊道:“难道你给我下过?”
“嗯,不错,”魏暮点头道:“还能想到这个。”
“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赵熹简直要跳起来了。
“没什么……真没什么……”魏暮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赵兄,我逗你的,根本没有这种药,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拿出一丸放入口中,然后将瓶子递给她:“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不要!”一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涮了,赵熹的心情极为不爽。
“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不逗你了,好不好?”魏暮见她真有些动气,连忙道歉。
“哼!”赵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赵兄,”魏暮将手放在她的肩头,诚恳言道:“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说正事!”赵熹原本并未深怪于他,又见他这般诚恳,心里那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只是,面上依旧冷冷的,算是小惩大诫。
“正事?”魏暮被她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这算是原谅我了么?
“哼,只顾逗我,连正事都忘了。”赵熹道:“你倒说说看,我们该如何调查县令?”
“青县县令秦明,与李公子是八拜之交,”魏暮道:“我想,我们可以直接拿着玉佩去找他。”
“可是,”赵熹道:“这县令掩盖真相,还禁止百姓谈论此事,又如何会把实情告诉我们?”
“你有没有注意到,”魏暮道:“告示写着奉刺史大人令如何如何,或许,他这么做,并非出于本意,秦明毕竟是李公子所信之人,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想轻易怀疑他。”
“只怕万一……”赵熹还是有些不放心。
“总得试一试。”魏暮道:“他若有问题,必定会露出破绽,你我小心留神便好。”
赵熹一想,眼下哪怕是走一步路,喝一口水都是有风险的,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心一横,道:“好,我们这就去衙门。”
二人来到县衙,魏暮将玉佩交给门子,门子进去,不一会儿,便见县令秦明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热情非常,对着二人一抱拳:“二位远来辛苦,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不敢当。”魏暮道:“在下魏暮,这位兄弟是赵允梅。”赵允梅是赵熹的原名,因为公主也叫赵熹,故而用了这个名字。
相互见礼毕,秦明又对二人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随我进屋一叙,如何?”
三人进屋,秦明屏退众人,关了门窗,才拿出玉佩还给魏暮:“这是李公子的随身之物,公子将此物交与二位兄台,二位必是公子所重之人,秦明能结识二位,真乃三生有幸。”
“大人客气了。”魏暮道:“能结识大人,是我们的荣幸。”
“好,好,”秦明道:“大家都是朋友,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二位前来,可是有什么用得着秦明的地方?”
“实不相瞒,我二人确有一事,想请教大人,不知大人方便否?”
“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敢问大人,”魏暮正色道:“梦仙楼失火一事,究竟有何内情?”
一听此事,秦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还叹气起来。
赵熹见他如此,问道:“大人是有难言之隐么?适才我二人在城中,见到处皆是告示,严禁民间议论此事,想必应该不是大人本意吧?”
“二位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是这样,”赵熹道:“李公子委托我们去梦仙楼办件事情,岂料我二人刚到博州,便听闻失火之事,心中疑惑,却又毫无头绪,想起行前公子曾言,青县秦大人清正廉明,若有疑难,可去相见。还请大人看在公子面上,透露一二。”
秦明又叹:“二位,实不相瞒,在下不仅严禁民间议论,而且就在刚才,在下已将此事以意外结案了。”
“大人真的相信这是个意外?”赵熹问。
“我当然不相信。”秦明道:“ 虽然尸体还未检验完毕,证物也未验看,但有一事足以说明本案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什么事?”二人齐问。
“梦仙楼有个姑娘叫九娘,”秦明说道:“发生火灾的时候,她正在城东张员外家里陪客,但是,第二天我们在现场却发现了她的尸体。我去问过张员外和他派去送九娘的轿夫,原来送到半路时,有一群轿夫,自称是伎院派来的,说伎院大火,回不去了,他们是老鸨特意派来接她去安全地方暂避的。于是张家的轿夫便将九娘交给来人。如今,她却死在了现场,分明是被人设计杀害。九娘如此,其他人不问可知,一定是被谋杀的。”
“竟有这种事!”赵熹道:“那么刺史大人要求您结案时,您有没有讲疑点告诉他?”
“告诉了。”秦明又是一副无奈而愤愤不平的样子:“但刺史大人说,必须以意外结案,否则,整个博州官场都要遭殃,纵使你查出了真相,还是要上报刺史府,还是会以意外结案!”
“大人可知,博州刺史为何执意要以意外结案?”魏暮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秦明说完,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也是奉了上官的命令。”
“大人的意思是?”
“他见我不情愿,就说,你也别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刺史大人都说身不由己,想来此案水|很|深啊!”秦明说道。
“关于此案,大人可还有什么线索?”魏暮又问。
“你们……”秦明有些担忧地望着二人:“我不知道公子托二位何事,但是,就眼下的情形,二位不如劝劝公子,有什么事,过了这一阵再办吧。”
“秦大人,”赵熹道:“我们受公子之托,事情是非办不可的,如果,一定要查清此案才能把事办成,我们也只好勉为其难上了。不过,我二人亦不敢令大人为难,只求大人能多透露些信息给我们。”
“二位放心,”秦明道:“李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尸体、证物还未检验完毕,并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秦明保证,一旦有什么线索,必定立即告知二位兄台。”
“如此多谢秦大人。”二人拱手致谢。
“二位客气了。”秦明还礼:“其实秦明内心,何尝不想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只恨官场之中,身不由己之事太多,二位若真能查清此事,借公子之力,为死者昭雪,未必不可能。如此,也算了了秦明一桩心愿,又岂敢不出一言相助?”
秦明看看二人,顿了一顿,又道:“二位远来是客,秦明理应略尽地主之谊,二位若不嫌弃,不如就在这府衙中住下来,如此,传递消息也方便些。”
“大人盛情,原不敢辞,只是,”魏暮道:“我二人住在这里,恐遭人怀疑,给大人带来麻烦。何况,此次公子所托之事极秘密,县衙之中,毕竟人多眼杂,就怕一旦泄露出去,反误了公子之事,故而只能有负大人之情了。失礼之处,望大人海涵。”
“魏兄言重了。”秦明道:“既如此,秦明就不强留二位了。二位自便,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于是二人与秦明分别,出了衙门。走出一段路去,赵熹方才问道:“怎么样?你觉得这个秦明,靠得住么?”
魏暮略作沉吟,说道:“此人不似心机深沉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忠义之士。”
“怎么讲?”
“他是今天辰时被召去刺史府的,不到巳时,便回来出了告示,结了案,可见,刺史要求他结案之时,他根本没有力争,你我问他缘由,他却将责任推与上官,而表现自己维护公义。当面顺从,背后非议,是为懦;他对我们的热情,近乎巧言令色,一提到李公子,则更甚,而且,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