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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完毕,二人携手回到双清阁。到了门口,魏暮却没有进去,对赵熹道:“你先回去,我还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赵熹问道。
“去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魏暮道:“至于是什么,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说罢,冲她一笑,转身去了。
“又卖关子。”赵熹看着他的背影,轻笑摇头。
哪知,魏暮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直到日暮时分,双清阁外含情伫立,凝望许久的赵熹,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熹迎上去,却见他的右手有一大片擦伤,连忙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魏暮扬了扬左手中的草药,道:“为了采这玩意,不小心弄伤了。”
“先进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二人进屋,赵熹一边包扎,一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一去大半天,还伤了手?”
“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圆梦棘。”
圆梦棘?赵熹看着这些长得像马齿苋一样的草药,想起那天自己与魏暮的对话,不禁叹气道:“我都想通了,又何须此物?何况,又不一定灵验。”
“我知道,”魏暮抬起头看着赵熹,目光中大有深意:“但是我,希望它能顾灵验。”
赵熹一愣,不解地望着他。
魏暮轻轻一笑,对赵熹道:“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离,至少还有它,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魏暮……”赵熹有些哽咽了。
“今天晚上,就试试吧。”魏暮说完,却又摇头一笑:“若是不灵,也就罢了。”
赵熹点点头,又对他道:“明天就要回去了,这几天都是吃大娘做的饭,今天晚上,我想给大家做一顿饭。唉,这里真好,还真是舍不得呢……”
魏暮看着她,默默许下心愿:愿有朝一日,能与你终老于此。
这天晚上,赵熹费尽心思,做了一大桌好菜,刘大娘也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几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直到三更,才尽欢而散。
散后,赵熹回到房中,服下圆梦棘,带着期许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二人辞了刘氏夫妇,踏上归途。赵熹兴奋地向魏暮讲述着昨夜自己在梦中见到了老朋友,还告诉她自己穿越了,把她吓得半天说不出话的事,魏暮也听得兴奋不已,显然,圆梦棘还是灵验的。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几日,便到了京城近郊的桐花驿。此时,魏暮又拿出李蕤的玉佩带赵熹进入驿馆之中,神情郑重而严肃。
赵熹见他如此,知他一定有重要的话对自己说,神情亦严肃起来,静待他开口。
“赵熹,”魏暮道:“我带你来这里,是要将十年前的事告诉你。”
“是令尊的案子?”
魏暮点点头:“魏暮既与姑娘订三生之盟,便不应有所隐瞒,而且此事关系重大,你我既同心携手以对抗今上阴谋,为公主讨回公道,魏暮也必须将此事说与你知道。”
魏暮略作停顿,又继续道:“当年今上觊觎皇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李蕤的父亲文成公(李孝蕴,谥文成),叔父襄愍公(李孝良,谥襄愍),多年以来联合门生故吏与之对抗,令其一直未能得志,故今上一党视二李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十年前,襄愍公请命出使遇罗,这一次,他似乎掌握了能扳倒今上一党的关键证据,于是今上一党坐不住了,准备对其痛下杀手……”
赵熹听了,不禁有些疑惑:“襄愍公竟会在遇罗找到今上谋篡的罪证?”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此事知情者,皆已过世,惟李夫人尚在,但却什么也不肯说。”魏暮说着,叹了口气:“当年今上与江戎,也就是江之咏的父亲合谋,血洗了桐花驿,使团,驿卒,甚至遇罗的伴送使,全部被杀,无一生还……”
“太可怕了……”虽只有寥寥数语,赵熹依旧可以想见当年斗争之酷,杀戮之惨。
“是啊,太可怕了。”魏暮亦道:“事发之后,文成公联合朝臣,力劝先皇彻查此事,先皇将此事交与文成公调查。文成公矛头直指今上与江戎,这令他们恐慌不已,于是二人想出一条嫁祸毒计……”
说到此处,魏暮的语气、神情,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先父与今上、江戎原是一党,二人血洗驿站之计,先父亦曾与闻,但却极力反对。所以,他们便伪造证据,将一切罪名推到先父身上……”
赵熹看着魏暮,心情亦十分沉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魏暮的父亲,竟会是今上一党。他的内心,该有多煎熬,多挣扎?赵熹都不忍细想。
“于是文成公审问先父,并劝先父能够出面指证今上与江戎。先父亦悔与今上等人同流合污,遂决定与文成公合作,揭穿今上的阴谋。”
“此事原本进行的极秘密,但不知何故竟被今上和江戎知晓,于是他们再施毒手,派人行刺文成公。文成公重伤,还中了江家的独门秘药阴花散,如此一来,先皇只能另派他人审理此案。今上指使党羽推荐自己的爪牙来审案,遭到李氏一党的极力反对,此时先皇亦对今上起了疑心,遂听从文成公建议,启用他的门生宋春主审此案。”
“那……结果如何?”赵熹问道:“为什么还是没有阻止今上?”
“宋春被今上抓住了把柄,而且……”魏暮说得十分艰难:“娘亲……是江戎之妹,江戎软禁了她,用她要挟父亲……最终,父亲认下一切罪名,被斩于法场,娘亲亦自杀身亡。文成公不久之后便毒发而亡,自此,再也没人能阻止今上了……”
魏暮闭上双眼,一颗泪珠,无声划落。
赵熹站在他的身旁,眼里亲着泪水,看着他,目光里尽是心疼与柔情。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似乎万物消失了,时间停止了……
☆、计中计
“公主,魏先生——”
一声轻唤,惊醒了沉默的两个人。赵熹回首一顾,却见出声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身材瘦削,神情冷峻,背负一把长剑,身着一袭黑衣。
赵熹正欲出言询问,便听魏暮道:“公主,这位是余草庐,李公子的随身护卫。”接着,又对余草庐道:“你来这里,可是公子有什么事情?”
“公主,魏先生,”余草庐道:“二公子被夏姑娘挟持,公子与魏姑娘前去救人,公子知先生会带公主来此,故而作书信一封,命草庐来此交与先生。”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与魏暮。
魏暮接过,与赵熹一起看信,看罢,对余草庐道:“你先回去,将公子的玉龙牵上,我与公主去见一个人,半个时辰后在无心阁会合,去救公子。”
夏翠微此时动手,正与二人之前所料相合,但其中经过,却出乎二人意料之外。如此布置,必是江之咏所教无疑。不得不说,此人手段,确实高明。
却说自二人走后,李蕤按先前所定之策,对于夏翠微,明里撮合她与李藩,暗中仍是小心提防;一段时间下来,她虽然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夏翠微,但她与李藩的关系,却也日见融洽,而且,自己派去暗中监视她的人也都回报,未见其有任何异动。
对于此种情形,李蕤一面觉得事情正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也仍有疑虑。而魏紫则全是疑虑,天天提醒李蕤不要上当。
然而,没过多久,不仅是李蕤,连魏紫的疑虑都被打消了。却说这一天,夏翠微请李藩邀李蕤、魏紫一起来云叶阁,说有要事相告。众人来到云叶阁,却不见夏翠微,只有夏的侍女上来奉茶。
“蕊儿,夏姑娘呢?”李藩问道。
“姑娘一会儿就到,公子请先用茶。”
“她有没有说,叫我们来有什么事?”魏紫问。
“魏姑娘,这个蕊儿也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蕊儿为众人上了茶,便下去了。见她离开,魏紫悄声对李蕤道:“她都不让蕊儿留下,这么神秘,该不会,姓江的又让她来使什么诡计吧?”
李蕤亦悄声道:“毕竟藩弟在这里,你再怀疑她,也尽量别露出来才好。”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李藩突然问道。
“没什么。”魏紫掩饰道:“我问二公子你和夏姑娘最近怎么样了,大公子说愈来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两个的感情便能恢复如昔。”
“是么?”李藩淡淡一笑,目光里带着憧憬。
见他如此,李蕤、魏紫心中都在暗暗祈祷:但愿夏翠微能早些弃暗投明才好。
“二位公子,魏姑娘——”夏翠微终于出现了。
“翠微——”李藩一见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夏翠微亦对他报以微笑,对众人道:“让大家久等了。”
“千万别这么客气。”李藩道:“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翠微闻言,竟跪了下去,神情无比严肃。
“翠微,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藩说着,伸手便要扶她起来。
夏翠微并没有动,对众人道:“实不相瞒,夏翠微今日请诸位过来,是为了向诸位赔罪。”
“赔罪?”李藩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等等——”魏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承认自己就是夏翠微了?”
对!她称自己是夏翠微,不是夏榕!李藩欣喜地看着她:“你终于想起来了?”
“不是想起来,而是一开始,翠微就在欺骗公子。公子,对不起。”夏翠微说着,流下泪来。
李蕤、魏紫疑惑地对视一眼:她这是……打算坦白了?
“你……你说什么?”李藩亦何尝不知,江之咏将她送与自己,必有阴谋。但他一直相信,他深爱的夏翠微,只是失忆了,只是被人利用了,而今,她竟然……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这一切,我全知道。
“二公子,江之咏将我送给你,是为了让我离间你与大公子的关系,并诱你们去博州调查,趁机对你们下手。”夏翠微低下头去,最后几个字,声音几不可闻。
“呵……”李藩凄然一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翠微艰难地把头一点,泪如雨下:“翠微辜负了公子,不敢奢求公子原谅,待说出实情,翠微便自行了断,以赎前愆!”
“你!”李藩听她说自我了断,心中大急,脸上亦为之变色:“这又是何苦……”
“夏姑娘,你是被人胁迫的,对不对?”魏紫见她神情痛苦,看向李藩的目光,亦大有深情,实在难以相信,她会心甘情愿地做出伤害李藩的事情。
“梦仙楼的老鸨红凤凰是江之咏的人,是她命我接近公子……”说到此处,夏翠微看向李藩,目光里尽是不忍。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夏翠微苦涩一笑:“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爱上了公子。公子,你知道么,当年我是多么想与你回到京城,过新的生活,但我那丫鬟向老鸨告了密,老鸨逼我写信给你做了断,我若不从,她就派人去约定的地方杀掉公子……”
“翠微……”李藩心中一阵感动,原来,她还是爱自己的。他伸出手,慢慢将夏翠微扶起,与她紧紧相拥,见此情景,李蕤、魏紫亦唏嘘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李藩才放开她,郑重说道:“翠微,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夏翠微亦郑重点头:“好,我们重新开始。”
于是众人再次入座,李蕤道:“夏姑娘,你可愿将江之咏的阴谋告诉我们?”
夏翠微道:“翠微既决定与二公子重新开始,又怎会再为江氏隐瞒?我这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说着,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继续道:“江之咏让我离间二位公子,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让我找机会下在大公子的饮食里……”
李藩看了一眼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夏翠微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李蕤拿过瓶子,将药粉倒出,仔细辨认一番,拍案大骂:“无耻!”
魏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李蕤如此生气,忙问:“公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李蕤咬牙道:“是催|情|药!”
“什么!”李藩、魏紫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江之咏为离间他们兄弟,竟不惜使用如此下流手段!
“江之咏还说,”夏翠微小声道:“这一幕,让越多人看到越好……”
“太无耻了!”魏紫大骂不止,李藩也是一脸怒容,捏紧了拳头。
“罢了。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李蕤强抑怒火,沉声问道:“夏姑娘,你与芳卿是甚么关系?”
“芳卿?”夏翠微摇头道:“大公子,我不认识芳卿。”
“不认识?”魏紫道:“那你背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