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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随着一声呼喊,一支玉箫也递了上来。
玉箫如剑,箫剑双绝。
秦手势不变,捏着手中的剑,顺势一拉,便将剑迎上了箫“叮”的一声,发出一声脆吟,火光四溅。而秦,依然神态自若地立于当地,好整以暇。
与此同时,另外一拳一掌同时而至。
少林拳,武当掌,任何一样,都足以震动江湖。
此时,拳掌齐发,夹攻而来。
秦皱了皱眉,伸出左手,衣袖轻甩,便将两人的拳风和掌风尽皆带歪!衣袖再一卷,袖间罡气一搅,拳掌立刻撞到了一起“轰”的一声,两人都被对方的掌力打得摇摇欲坠。
秦反手一抬,眼中露出一丝凌厉,就要拍向来人的天灵盖。待看清来人的脸,一愣
“起!”莫问见秦走神,再度挽起长剑,疾刺而来。
秦疾退。
两人一剑,保持着同样的速度贴着地面平行飞出期间,秦的手动了两动,眼中的神色变了两变,终于,垂下手,转身而去。
“别走!”莫问持剑追喊。
冷月公子和无色和尚几人也跟了过来,架起招呼就要追打。却哪里还有秦的影子。
“妈、的!让她逃了!”冷月公子大骂。
清霜道长却摇了摇头:“他不是逃,他是放了我们一马。”
“你也看出来了?”无色和尚望着清霜道长。
清霜道长抚髯,脸色凝重地点头。
那个人的武功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他们四个手下留情?不是杀人不眨眼么?以前追杀他的人也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手下留情?
'正文 怅望多'
冷风。
深山。
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倚坐山石,旁边,酒坛零落。
一阵风吹来,带着深秋特有的凉意,石头上的人眯起了眼睛,望了望天边——时近黄昏,天边暗暗的,让人看了心也跟着苍凉。
“好一派萧索。”一个声音响起。是男声,却不是石头上的人发出的。
倚坐在石头上的人脸上神色不变:“出来吧。你躲在那足足有两个时辰了。”这个声音,分明是个女人。
灌木丛后,一个男子走出,半晌,方神色复杂地开口:“你好么?”
石头上一身中性打扮的女子闻言,方转过脸仔细打量着那男子许久许久,眼里终于渐渐露出讶然的神色然后,眼角的讶然转为尴尬,与羞愧
来人是年少。
五陵年少不知愁,一别已是百年身。
面对鲜有的故人,女子说不出话,只有脸上的神色如同此时的天空——暗沉多变,深不见底,却又分明暗藏着风起云涌之势。
“好久不见”年少笑。说不出是苦笑,还是紧张的笑。他终于轻轻唤出她的名字,“步莲心。”
“在下年少,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昔日,酒肆里,他温和笑问。
“唔,我叫步莲心。”她含着肉丸子回答。粉嫩的脸颊给肉丸子撑得鼓鼓的,如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散发着别样诱人的青春气息。
“你好么?”依然是这样一句话。
而这一次,步莲心的眼泪被问了出来。她抿嘴:“关你什么事!”
这是师父最喜欢的腔调,一句“关你什么事”,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最近学着师父的样子,包括一举一动一言一辞,都那么自然。
年少却是一愣。他可从未见过步莲心这个样子。他心中的步莲心,还是那个胖乎乎贪吃的女孩,有着跟阳光一样颜色的微笑。
“你”
“你来这干什么?”步莲心毫不客气地打断年少的话,如师父的风格。她眼里的师父就是如此——有些专横,有些酷。
“我”被步莲心一阵抢白,年少的神智瞬间逃逸,“我是来杀你的。”
毫无思考准备的一句话,让步莲心眼睛瞬间锐利如刀。
“啊,我的意思是”年少被步莲心的眼光一瞪,终于挣扎着把神智拉了回来,“我的意思是,我是来杀‘秦’的,啊不我本来不知道江湖中传闻的‘秦’是你,所以也准备来杀,为民除害。可是,可是既然是你,我自然不会杀。”
磕磕巴巴,终于把意思表达明白了。
步莲心听后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多少。
她低下头。
沉默。
良久。
她问:“如今的我,是江湖上的‘害’?”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出这个字,声音有些颤抖。
“呃”年少沉吟,不说话。
步莲心苦笑。她懂了。
年少还是当年的年少,抱着一腔热血,一心要声张正义,为民除害。
可是,步莲心已不是当年的步莲心,不再是在他同一阵线听他啰嗦的绿衣少女,而是一个亦正亦邪、不男不女的江湖祸害。
心里的苦涩如同一枚被捏碎的果子,汁液瞬间溢出,苦进心尖。
“呵呵。”步莲心学着师父的口气,笑了。
她甚至学着师父的风格,在最难受的时候的开起了玩笑:“你要除我?”
她歪着头,望着年少,莞尔一笑。
这一笑,如天使与魔鬼的结合,带着无尽的魅惑,年少瞬间呆了。
“哈哈哈哈”步莲心一甩衣袖,笑未尽,已飞掠无影。
“又让她跑了!”几个人相继落地。正是无色大师、清霜道长、莫问和冷月公子。最先冒火的依然是冷月公子。他啐完转头问年少,“喂,你看清那个变、态往哪边走没?”
清霜道长走上一步,拦在冷月公子前,含笑礼貌地问道:“年少侠,我们一路追赶‘秦’至此,刚刚听到他的笑声,等我们赶至,他又人去无踪了。不知少侠可看清她去向哪边了?”
原来,几个人这些天一路打探,不折不挠追寻着“秦”的下落,这才找到了这里。不想刚追到这里,秦又跑了。
其实,他们这次之所以这么卖力,除了跟他们一贯的侠义心肠有关,也因为他们都想抓住机会为武林做一件大事,以稍稍弥补云中天当日毒害全武林的错,好让武林同道看在他们兄弟的份上,给云中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请年少侠告知‘秦’的行踪。”莫问也拱手严肃问。
年少想了想,指了指一个方向:“刚才依稀看到他往那边去了。”
“多谢。”
几个人顺着年少食指所指方向,兔起鹞落,三两下也没了踪影。
七日后。
步莲心正在高峰上抚琴。琴声激烈,犹似出自男子之手。
“妖女,受死!”随着一声呼喝,一柄剑递了过来。剑名,莫问。
步莲心脸色不变,显然,以她的内力,有几个人近了自己几丈以内,她都清清楚楚。
只见她手中不停,十指依然翻飞,琴声依然激烈,毫无断音。只是突然一根琴弦飞出,“铮”的一声,弦断声与曲中的音符融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只比平时那一声挑音更震撼而已曲名《江湖令》,气动山河。
话说琴弦飞出,便如长了眼睛一般,瞬间攀上莫问的剑,然后绕了两绕,便裹住剑锋,最后一点裹在剑锋上时,却带着巨大的力道,将莫问剑震得从莫问手中飞出,呼啸着插入远处的地面。
莫问大惊失色。
纵然早就知道天尊的武功不是世人可以想象,但如今亲见她信手拈花般拂出的一根琴弦,便可以忽而柔如丝绸,忽而硬如山雷,依然不能不惊叹:这样的武功,早已不应属于人间吧?
步莲心眼睛不抬,继续抚琴。
一曲《江湖令》,十指覆风云。或许,这个世间,没有人比步莲心更适合奏这支曲子,不论她是男是女。因为,她是天尊,这世间唯一的天尊!
“妖女,纳命来!”一声呼喊,两人跃现。却是冷月公子与无色大师。
两人甫一落地,上的便是杀招,无半点余地。尤其是冷月公子,目眦欲裂,看情形,分明不止是“为民除害”这么简单步莲心皱了眉。
正当几人将步莲心围成一圈,打得正酣时,又有两人落下一男一女。
步莲心身躯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两袖一抬,不再与三人慢慢蘑菇,直接将他们卷起拍出。然后,站定,怔怔望着来人。
因为,那一男一女,正是慕容听雨和莫妍。
慕容听雨也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望着步莲心。
不同的是,他的眼里,除了彼此五味陈杂的情绪,还多一种情绪——那是仇恨?
步莲心眯了眯眼睛,不是很确定。
眯眼睛是慕容听雨的动作。她如今做来,习惯如吃饭喝水。
“老七,你教出的好徒弟!”显然,步莲心将三人卷出的力道并不带攻击性,所以三人再度爬起毫发无伤。只是,三人的眼里绝对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无色大师一起身就直质问慕容听雨。
而慕容听雨,脸色惨白。
步莲心迷茫地望着师父。
她,无措。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能这样来找到自己?而为什么,他们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如此要杀自己而后快?那么,师父呢?
她用力地望向师父。
慕容听雨迎上徒弟望过来的目光,半天,没有说话。只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启齿。
“慕容听雨!”无色大师喝道,声色更厉。
以无色大师的修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火吧?
步莲心再度眯了眯眼睛。
“你”慕容听雨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多少力气。他走前几步,似乎怕她听不清,“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二,哥?”
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完,他仿佛已用完全身力气,将手搭在步莲心肩上,只看着她。眼里,分明有乞求——他乞求她的否认,乞求这只是个误会。
而步莲心,也被这一个字一个字砸地没了力气,被师父搭过来的手臂压得身体晃了晃——因为她知道这几个兄弟在师父心中的低位。
“我没有。”她赶紧用颤抖的声音反驳。
慕容听雨的眼神随着这三个字,渐渐重见一丝光亮。
然,还没等她话音落地,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起:“你不用狡辩了。是我亲眼所见!”
说话的,正是莫妍。
慕容听雨眼里的光亮再度熄灭,换上一抹痛苦的无奈之色。
步莲心茫然看着慕容听雨,又看看莫妍,再回到慕容听雨的眼神她的身体在发抖,心更在发抖,甚至,唇齿也有些发抖:“你信她?”
他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指控,而怀疑自己?哦不,甚至不是“怀疑”,是几乎“肯定”自己就是杀他二哥的凶手吧?
'正文 相望冷'
“你信她?”
简单的一句话,饱含酸楚。
只是,慕容听雨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严重性。
“她说看见你动的手你怎么辩驳?”慕容听雨望着步莲心,眼里是热切的期待——他在期待她的辩驳。
她又怎知,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她否认,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做的!
可是此刻的步莲心早已不会去思虑更多,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嫉妒。
嫉妒如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你信她?”她再一次问,定定看着慕容听雨的眼睛。
慕容听雨沉默,半晌,说:“二哥身上有你步门独有的‘相思指’印”
步莲心感觉到心渐渐沉了下去相思指,是上一代天尊步涤尘所创,是步门独有。此指指风绵柔,却沾之即死,但使起来却极美——步涤尘说,这就像相思,缠绵入肺、美入骨髓,却也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器。
这段话与这个指法,是步莲心与慕容听雨感情最好时谈起——却不料如今却成了他旁证她杀人的证据。
“呵呵。”步莲心苦笑,深深看着慕容听雨,“好,好”
说罢“好”,便要转身离开。
莫问等人却将她围住:“想走?”
“哈。”步莲心的笑意更盛,“我要走,谁能拦我?”
眼里,是傲视天下的睥睨。
然而,这眼神看在诸人眼里,却是——
“她疯了”莫妍看着步莲心,目光与音调都带着同情。
步莲心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转过头,看着慕容听雨——慕容听雨的脸上,有着深刻的心痛那是,带着同情的心痛?
步莲心的心瞬间撕裂,眼泪竟止不住沁了出来。
“我看她真的是疯了”冷月公子看着又笑又哭的步莲心,眼里也渐渐露出同情之色。他碰了碰慕容听雨的胳膊,叹了口气。
是啊,若非疯了,她又怎会在江湖上突然兴风作浪,行那般变、态之事?若非疯了,她为何变得这般心狠手辣?若非疯了,她为何这样时哭时笑,情绪百变
看着围着自己的诸人眼中的同情,步莲心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惨厉,而两行泪却随着笑声滑下
这情形,看在旁人眼里,真似疯子了。
“莲心!”慕容听雨急唤一声,就要走近。
“别过来!”步莲心尖声斥道。她不要,不要看到慕容听雨那如对待疯子一样的表情——即便,那个表情里有着深刻的心痛,与疼惜。
“我没有疯。”她说,声音冷漠而清淡,“我只是想扮成你。”
“我只是想知道风流,是一种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