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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好奇心,我凑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虽然这副面孔的模子与我相似,却是比我娇嫩美丽许多。但来这儿之后我一直不太愿意照镜子,怕面对这幅面孔心里会产生莫名的恐惧。
“姑娘莫不是看呆了吧!”梅香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我却无法对她说出我的心事。
穿越时空这种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说什么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从不对别人提及我的来历,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想被别人指责为妖言惑众,在科学相对落后的年代,鬼怪似乎比事实还容易让人接受。
其实老天对我也不差,让我在这儿不用工作便能吃穿不愁,眼前也基本过着安稳的米虫生活。
“咱们去前院吧,时辰不早了。”从榻上拿起披风,我招呼仍有些兴奋过头的梅香。
披上厚实的狐皮披风,感觉暖和许多。这是拓跋宏刚遣人送过来的,他对我到底是有些上心了。
因为我是冯家人吗,我不由得轻叹。手不知不觉碰到香袋里的桃木符,蓦然想起那双温柔的双眸,等会儿应该是可以见到拓跋勰的。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好久没见也不知他长高了没有。
冯润的这具身体也在渐渐的发育,能享受再次成长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去太和殿的牛车比我回宫时的要宽敞舒适许多,冯洁一身红色的正装端坐在铺满厚垫的车厢内更显娇艳动人,双颊的红晕若隐若现,柔媚的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也不知什么事让她这样的开心,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可以饱餐一顿吧!
我笑着说:“姐姐今日好美,看得妹妹都舍不得移开眼了。”
“润儿就是爱胡说!”冯洁羞涩的低下头。
她其实挺单纯的,什么情绪都在脸上,这样的性格在这个宫里又处在那个位置上真的很难让我不去担心。
她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说:“妹妹今日也很迷人,已经好久没见你做这样精致的装扮了,等会陛下见了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无语,冯洁每次说到拓跋宏时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柔情,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并不想细究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我心疼冯洁,习惯了一对一的感情,我为她不能得到拓跋宏完全的爱感到非常的惋惜,却是一点也帮不上她的忙。
都说帝王最是无情,何况她还是冯家人,她的感情注定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回应的,就更不用提后宫里还有着那么多的竞争对手。
我本能的抗拒拓跋宏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可跟他越熟识我的判断力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不知该如何来定位他的性格,想到他之前那些可怜的遭遇,又觉得他能生成现在的好脾气是真的不易。可我也恐惧着这些只是他的表像,不是我不愿相信他,皇帝这两个字总是与莫测高深联系在一起的。
☆、四,年宴献艺(二)
太和殿的偏厅里已经有了不少或是站立或坐着的人,声音显得有些杂乱,而我们姐妹的到来却让它一下子安静下来。
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朴素形像,头戴凤冠,身着深红色宫服端坐在最高位,比我平日里见到的都显得威严。
也难怪她能一手把持朝政那么多年,这般不怒自威的形像是足够威慑大臣的。据说她处理政事一向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就连拓跋氏的贵族对她也是信服的。
“洁儿,润儿,快到哀家的身边来。”我们刚进门,她就伸手招呼,虽说叫的是我们两个,但是她的慈爱表情却是给了冯洁一人。
对于这个我并不意外,她当然比较喜欢冯洁,从我们得到的封号便可以看出。
跪拜行礼过后,太皇太后让我们跪坐在一边后亲切的介绍:“这些都是宗室亲王妃、亲王太妃们,今日是家宴,都是自家人也不必拘泥于俗礼,一定要尽兴才是。”
难怪刚才的交谈声正浓,原来大家都在跟熟识的人闲话家常呢!太皇太后拉着冯洁的手问着一些后宫的琐事,我是一点也不感兴趣。抬头随便看了过去却意外的对上袁贵人怨愤的双眼,不过她妒忌的并不是我而是冯洁。
这个袁贵人已为拓跋宏育下一子,据说拓跋宏也挺喜欢这个儿子的。而且她进宫早,虽然同为贵人,她的这个贵人身份可是比我的要高出许多,没理由这样明目张胆流露出的对洁儿的妒忌呀。
袁贵人发现我对她的格外注意后,脸上立即露出浓浓的笑意。原来古代女人的变脸速度也够快的,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左右的八卦声不绝于耳,加上时不时被或是探究或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让我特别的不自在。
而离我最近的罗夫人不是个健谈的主儿,一贯温婉的微笑着面对众人,看似亲切实是疏离。
我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来与她闲聊,只得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希望快些挨到吃饭的时间。
在我内心的强烈期盼下晚饭如期而至,太皇太后不疾不徐的领着众女眷到太和殿正殿时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
纵算我有了冯润的部分记忆,一眼望过去大多数仍是陌生的面孔。
拓跋禧兄弟几个一式紫色的袍服,头戴高冠,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我们进门时他们正团团围住一人,兴奋的讨论着什么,坐在上位的拓跋宏也时不时感兴趣的偏过头认真倾听,我的目光很快定在了一人身上。
拓跋勰比之上次又清瘦几分,身上的袍服还是很宽大。他很快意识到我关切的目光,远远的对我展露出一贯的温柔笑容。望着他略显苦涩的面孔,我的心里亦百般不是滋味。
手无意间碰触到了腰间悬挂着的香袋,只觉得那桃木符分外的硌手,硌得手心阵阵生疼。木然的随着众人的步伐缓慢前进,我终于狠心别开脸不再看他。
拓跋宏亲自将太皇太后迎上了主座,他自己陪坐在一边,其余人也跟着纷纷落座。
这个年代并不是后来八或十人围坐一桌的热闹,而是分案而食,席地而坐。此时偌大的殿堂里摆满了案几,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似乎每人案几上菜色都有些许不同,难怪冯洁说每年的宫廷盛宴,太官里提前一两个月便要开始做准备。
男女各坐一边,因为身份的差异,我的座位与我那几位尊贵的冯家至亲的座位隔得老远,恰巧又如愿的躲在了郑氏的后面。左手边是罗夫人,右手边的贵妇我并不认识。可喜的是她也很沉默,只是礼貌的与我攀谈几句便安静的享受着她的美食。
我赶紧先吃两口填补了一下空虚的肚子后才抬起头来,忽然发现对面原来坐了个极美的少年男子。
那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面庞俊秀超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刚毅与帅气结合得如此完美的男生,真是让我舍不得移开目光。直到无意中发现斜对面居上位的拓跋宏似乎正用探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瞪视我时,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急忙别开眼。
我可不想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他今天可是众人注视的一大主角,怎么能让他把众人的目光再聚焦到我这儿。
见到我不再专注着欣赏帅哥,他满意的展露出笑容。看他那模样还真像在为小情人吃醋,想到此我心底不由一阵好笑。
在他的目光监视下,我只敢偶尔偷看一眼正在谈笑风生的拓跋勰,今天的拓跋禧似乎也特别的开心,看到这么一家子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还真有些泛酸,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再回到我熟悉的那个世界,与我的父母享受团聚的欢乐。
“妹妹想什么呢?”罗夫人在我身边柔柔的开口。
虽有些诧异她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但一点也不反感甚至有些感激她能在我倍感难受的时候开口。
“润儿忽然想到一些旧事,有些走神。”
“哦!”她点了点头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案上的烤羊肉笑着说:“这道菜好像很合妹妹的胃口,妹妹不妨帮我解决吧!”
我当下大喜,伸手欲取。立在身后的源云珠已先我一步帮我搬来摆好,她现在是我们这两桌的侍从。自从不再去艺阁学琴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丫头又长高了几分,越发显漂亮了。
“多谢姐姐割爱!”太房里还难有荤菜如这道般让我吃得意犹未尽的,也许是前些日子在西苑吃惯了清淡小菜,忽然这样大口嚼肉倒也不觉得腻。
“妹妹不必客气,喜欢就好。听闻妹妹又是大病一场,真是瘦了许多,宽下心来好好补补身子才是。”罗夫人的言语清淡,并不显热情,听起来却极舒服。似乎比起高贵人满是关切的言语还要动听许多,当然也因为我一向看不惯虚情假意的嘴脸。
“姐姐说得极是!”我边吃边含糊不清的回答,忽然殿内响起一阵爆笑声惊得我差点将塞得满嘴的食物喷出去。
原本吵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我循着众人的目光找到始作俑者正是坐我对面不远处的拓跋禧,在我的视线与他的碰触后他的脸上笑容更甚,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因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才笑成那样的,心里不由的一阵慌乱,只觉面孔陡然热了起来。
“禧儿,是何事把你乐成这样?”太皇太后素来疼爱拓跋禧,据说一度还曾想废了拓跋宏而改立拓跋禧为帝,幸亏有众老臣极力劝谏才让她不得不罢了这个念头。
“回皇祖母,适才任城王给孙儿讲了些战场上的趣事,孙儿一时忍不住便失态了。”拓跋禧此语一出,我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这小子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取笑我,只是为什么他回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瞟视我。
“哦!任城不妨大声讲出来,让哀家与众卿也一同乐乐。”太皇太后饶有兴趣的望向我对面的帅哥,这人原来是个王爷。
“他是任城王拓跋澄,景穆皇太子晃之孙。”大概是见我满脸的疑问与好奇,罗夫人在一边小声讲解。可我还是不清楚这人与拓跋宏是个什么样的亲戚关系,他们长得可是一点也不像。
“澄遵命!”早已站起身的拓跋澄朗声回答,他稍作停顿后清了清嗓子开讲。
“约是小半年前的事了,在此之前澄一直以为柔然国的士兵虽骁勇善战,却不善计谋。每每两军对阵,我总是放心的去追击对方的主将直至将之歼灭。”
“那次我跟往常一样孤身前去追敌,追至阴山脚下时,忽然出现一队骑兵将我团团围住。看这十几人手持弯刀,全副盔甲武装,而我追击的那一人却已隐身不见,当下便知自己中了诱敌之计。他们凶猛的攻势让我也没时间去懊悔,咬咬牙挥动手中的长枪争取快些冲出包围。”
听到这儿好多人都倒吸了口冷气,显然是进入故事情节中,我自然也是不例外。
“这十几个人一开始就将我困得死死的,在我全力反击之后,包围虽有所放松,但奈何对方人众,始终没能突围。半个时辰之后体力便渐渐不支,一个疏忽腿上便中了一刀,紧接着马又被砍中。受了惊吓的马长嘶一声将我重重的甩到了草地上,一阵强烈的痛楚袭来让我很快晕了过去,闭上眼之前我隐约看到那十几个人已经下马正举着刀向我逼近。我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愧对我娘,懊恼于自己年轻的生命居然毁于大意轻敌。”
任城王讲到懊悔自己大意轻敌时真情流露,模样煞是可爱。到底是十□岁的帅气少年,纵是讲起自己的失败也是那般的赏心悦目。
“后来呢,后来又是怎样脱敌的?”
拓跋羽保持着他听故事时一贯的急切风格,不过我现在也有这样的疑问,那时他受伤摔下马几乎是到了绝境,现在却又安好的站在了我们众人面前,肯定是有一番奇遇的,小说上最擅长不就是这个。
“我短暂的晕倒后,很快便又被远处不断传来的狼啸声惊醒。那些人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为首的一人举起刀向我砍过来,我努力侧开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待那人再举起刀狼群已经扑了过来,那人迟疑了片刻先放过我转身去对付正撕咬他的狼,我抵不住腿上的伤痛再度晕了过去。这次我是真的没再抱生还的期望,我想纵使不死在敌人刀下,也要命丧于狼口了。”
“等我再度醒来天已黑了,睁开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旁边似乎有两只绿豆似的眼睛正瞪视着我。见我动了动,他低头舔了舔我的脸,这才认出它原来是我半个月前无意中在猎人夹子下放生的一匹小狼。我因它的皮毛光滑模样很可怜才施以援手的,不曾想这么快就得到了报答。”
“他见我挣扎着往起来爬,凑近我呜咽几声扭头跑了出去。我摸索到身上的水壶喝了几口水,等精神恢复一些后我立即检视浑身的伤口,好在腿上的那几刀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动起来的时候仍旧很痛。那只狼不多会儿又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只滴着血的野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