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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爷?”
“呃,你们是?”风啸天终于注意到立在几匹汗血马旁边一黑一白两个青年。
白术拱手,“在下白术,这是墨影。我们是皓月马场的人。”
“原来如此。”他抱拳行礼,“多谢二位大侠送小女回府!”
“风老爷客气。”白术顿了顿,“呃,其实我们这次来贵府,还为另外一件事。”
风啸天愣了愣,“不知是何事?”
白术展开一个迷人的笑,字正腔圆道,“提亲。”
“提亲?”风啸天愕然,“可…可是,我们家舞蝶再过几天就要嫁人了,这实在……”
站在身后的风家兄弟也不由上前。
“对呀,小妹要嫁到扬州,大妹正是为这件事回来的不是吗?你们场主难道不知道?”
白术啼笑皆非摇了摇头,“不是她,是另外一位。”
“另外一位?”
父子几人愣了半晌,倏地骤然大叫出来。
“不会吧?你是说拂柳?!”风家兄弟怪异尖叫。
白术点点头。
“可她……你们场主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吗?!她很暴躁,而且粗鲁,女红中馈样样都不会,整天打打杀杀,野蛮得像个男孩子,你们场主……真的……愿意?”虽然不应该这样拆自己亲妹妹的后台,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自己耳朵是否正常。
白术非常肯定点头。
然而风啸天却有些犹豫,默不作声。
虽然曾经在二女儿那里听说过阎千绝的事,也知道他钟情于风拂柳,但毕竟他长什么样,到底是怎样性格的人一概不知,万一女儿嫁过去,又隔山隔水,受了委屈谁又知道?
总而言之,他就是对风拂柳成为当家主母这件事没有信心。
“爹?爹?”风家老大拍拍老爹的肩,“爹,人家在问你意愿呢?”
“欸?呃,可…可是,我们拂柳除了对马很喜爱之外,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做,那嫁过去……”
“这不用担心,我们有负责家务的人。只要风姑娘喜欢马,会照料马就好,这样以后就能帮我们老大的忙了。”
“那我就放心了。”风啸天喃喃,“不过,我们还是得问问拂柳的意思。”
“那是自然。再有,我们老大吩咐了,倘若风姑娘愿意允下这桩婚事,”他突然回头给墨影一个眼色,墨影立刻呈上两个木盒子。“这两件东西就当做聘礼。”他随手打开木盒,说话间云淡风轻。
然而待他话音落,一阵猛烈的抽气声随之响起。
那两只木盒子里,一只里头放着一支羊脂白玉做成的器皿,玉质细腻、光泽滋润,做工十分精巧,器壁晶莹剔透,就连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件玉器价值不菲。而另一只小些的木盒子里头的东西就更加惊人了——一对血玉镯子!
“这……这些……”风啸天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止这,还有那两匹纯种的汗血马。”
“欸?!”
这回,风家父子几人完全呆愣住了。
“你是说……把它们送给我们?”
风啸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老大是这样说的没错。”
怔愣片刻,风啸天忙推风家老大,“快!赶快去问问拂柳!”
“可…可是,要是大妹不同意怎么办?”
“这个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我相信风姑娘应该不会拒绝。而且,”白术咧嘴一笑,“我们老大还说了,就算风姑娘不答应,也要让我们把她绑回去。”
欸?!
这到底是娶人还是抢人?
于是,在风拂柳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她便被告知自己要嫁人了。再加上新郎官似乎很着急,要求在中秋前就迎娶新娘子。所以,也不管风拂柳是怎样的反应,风老爷毅然决然将两个女儿同一天出嫁。毕竟,他也害怕新郎官会突然反悔嘛!
如此一来,时间便非常紧迫了。
还好之前几位女儿的嫁妆早已准备好了,只要稍稍整理一下就行。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套像样的喜服。因为每次裁缝上府量身时,风拂柳从不出现。
不知道现在连夜赶工能不能完成?
这边大伙儿风风火火筹办婚事,那边两位新娘子也是伤透脑筋。
“他娘的大爷!为什么他们都不问我同不同意?!”风拂柳火冒三丈怒骂。
“呜……二姐,我害怕……”风舞蝶则在一旁哭鼻涕。
“有啊,大哥不是来问你了吗?……好了,小妹,没什么可怕的,相信等你嫁过去之后,渠大哥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风采裳说服风拂柳之际,还要安慰伤心落泪的嫩娃儿。
“狗屁!他哪是问,直接过来说了一句‘大妹,你要嫁人了。’然后就急匆匆跑了,根本只是来通知我一声嘛!”她什么都还未来得及说。
“可是这样是不是就见不着爹娘了……呜……”风舞蝶可怜兮兮问。
一旁整理满箱子衣服的风飞雪抬起头来,“听不听你的回答又有什么差?难道你不想嫁给他吗?”
“我也这么想。”风采裳匆忙附和,擦去嫩娃儿脸上的泪珠,低声诱哄,“嫁人又不是永远回不来?如果想爹娘了,你可以叫渠大哥送你回来嘛。”
风拂柳看了眼她们,撇撇嘴,“也…也不是啦!只是这种事为什么他不亲自来说?他也可以和我一起回镖局,为什么要安排白术他们来?”还故意瞒着她,她就是觉得很不爽。
闻言,风采裳无可奈何直摇头,“这根本不是问题好不好?只要他能赶上迎亲就可以啦!”一向做事干脆的大姐,什么时候也这般矫情了?
迎亲?
“说起这个……”风拂柳突然蹙拢了眉头。
“他能赶上迎亲吗?”
第三十一章
中秋前,风家镖局一口气同时嫁出两个女儿,在城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个年头嫁女儿已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几乎整个城的人都跑到街上来看热闹。
风家小女儿自小乖巧可爱,年纪轻轻寻得好夫家那是自然。可令众人想不通的,风家大小姐也要嫁人了!
“耶?!就那个整天在街上混,一句话不爽就动手打人,满嘴粗口能让男人都红耳根子的风大小姐?!”
“对呀!也不知谁这么好的胆量?”
“咦?你不知道?”
谈起风家两位女婿,大伙儿话更多了。
风家小女儿嫁到扬州数一数二的商贾——渠府。
听闻渠老爷只有一位独子,自小天资聪颖,十岁就开始帮渠老爷管理府中账目,如今已是个相貌堂堂、出类拔萃的好青年了。
“真是不得了!那风大小姐呢?”
说到风家大女儿的夫婿,众人就没这么兴奋了。
“听说只是个马贩。”
“咦?怎么差别这么大?”
“有吗?我还以为风大小姐这辈子都嫁不出了呢?”
“这倒也是。”
众人看了看缓缓而来的迎亲队伍,不由愣了愣。
这第一个花轿应该是风家大小姐没错,可是……
众人又往队伍后面眺了眺,根本看不见队伍后边在哪里?
“奇怪,一个普通马贩娶妻会有这么盛大的迎亲队伍?”
都快赶上皇帝老子娶妃了。
这还不是重点,更奇怪的是……
众人又看了看另一边已经准备出发的渠家迎亲队伍。
这风大小姐的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临时悔婚了?
当然不是,是因为新郎官现在都还没赶到,风大小姐死活不肯上花轿。
“阎千绝这个混蛋!等一会儿见到他,老娘非宰了他不可!!”
房间里,风拂柳身着大红喜服,顶着凤冠,一手握着剑鞘,另一手已将宝剑拔出,俏脸气得通红。
风采裳赶紧拉住她,风母倒了一杯茶水来。
“耐心些,说不定路上耽搁了。”
“管他的狗屁耽搁!待会儿我非宰了他不可!”
“可是,大姐若宰了他不就成了寡妇了吗?”风飞雪在一旁打趣道。
风拂柳窒了窒,“少废话!他要是再不赶到,本姑奶奶就……就不嫁了!”
风家姐妹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反正她们说再多也无用。现在新娘子两只耳朵都被怒火堵住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到时候新郎官赶到,她还不是得乖乖上花轿。
果然,不过片刻。
“到了到了!新姑爷到了!”
小婢女一路大呼小叫而来。
闻言,风拂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比谁都激动。
“真的?!他赶到了?!”
小婢女连连捣头。
见状,风拂柳赶紧将红盖头顶上,一边抓过风采裳的手臂,“快!快扶我出去!”
“好好好,你别急。”
三人无奈笑着。
是谁刚才大剌剌扬言要宰了新郎官?
“咦?原来姐夫长得也不赖嘛!”风飞雪感叹着,随即感觉到身旁有股浓浓的醋味儿,回头,满脸阴沉的亲亲相公就站在身后。
“啊!相公,你什么时候来的……呃,好啦好啦,你最酷可以了吧?”
风采裳看看忙着安慰丈夫的风飞雪,又将目光投向马背上挺拔的背影。
时间过得真快呀!曾经还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兄妹几人,如今都已各居一方了。
不知这一别,要多久才能再见。
“夫君?”她靠向身侧男人的怀里。
“嗯?”男人抬臂揽过她。
“我们过年的时候再回来多住几天好不好?”
“好。”
……
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原本应该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落在阎千绝身上,差点成了剑下亡魂。
就在他挑开红盖头那一刹那,新娘子冷不防地抽开宝剑便往他挥来。
他自然知道她生气所为何事。
“拂柳,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他绕着桌边转,她则在身后穷追不舍。
“解释个屁!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的事,差点错过了时辰?!我砍了你这个混蛋!”
“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呀!如果不亲自去司徒府说清楚,到时候会更麻烦的。”
“那也不能耽搁这么些天,你是不是还在那多留了几天?!”
他突然回身抓住她双手,将她桎梏在怀里,“没有!我办完事就回来了!本准备去找你,可好巧不巧西岳堡的人突然来访。”
“西岳堡?”风拂柳停止挣扎,“西岳堡的人没事跑这么远来干嘛?”
阎千绝看了眼她手中的宝剑,“来求亲,他们少堡主要娶苋苋。”他边说着,边移去她手中的利器,为防她新婚之夜谋杀亲夫。
“苋苋是谁?”她蹙眉问,没注意到自己已手无寸铁。
“我妹妹。”他扶她坐下,一手按住她挣扎的柔荑,一手倒了两杯合卺酒。
“咦?你有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没问不是吗?”他递了一杯到她唇边,香浓醉人,非常诱惑。
于是,风拂柳想也没想,本能地张开嘴,仰头一干而尽。
她吧唧两下嘴儿,示意他再倒一杯,嘴里仍不停歇问,“那怎么都没见过她?藏起来了吗?”
阎千绝又倒了满满一杯,“她去江南了。”
“咦?一个人跑那么远?”
嘴里含着子孙饽饽,风拂柳口齿不清嘟哝。
他看了眼她,喝下一杯酒,再倒了一杯给她,同样一干而尽。
“她从小就这样的性子,说不听,也管不了。”就跟眼前某人一样。
“原来是这样……”
几杯下来,一向不胜酒力的风拂柳,此刻已经昏昏沉沉了。
“唔,你好好说话……不……不要乱晃!”
阎千绝知道她醉了,这才松开钳制她的大掌。
“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他打横抱起她,缓缓走向红罗帐。
“唔,我不睡!我……我还没……没教训你!”她试图动了两下,可浑身乏力,就跟软皮虾似的。
阎千绝将她轻轻放上床榻,一挥手,帐落烛灭。
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她迷糊低语。
“唔,天怎么……怎么黑了?”
“天黑了才好睡觉。”
“那……那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脱了衣服方便睡觉。”
“可……可是,你干嘛……挠我痒痒?”
“……”
又过了许久。
“我……我好热……我不要睡觉了……”
“……”
“喂,你听见没有……我……我要起来啦……”
“……”
某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再过一会儿。
“哇!好……好痛!你走开啦!这样好痛!喂,你听见……唔唔唔!”
抗议无效。
看来今晚上指不定是谁教训谁呢?
第三十二章
新婚第二日,阎千绝还是一如往常早早就起身了。简单整理一番后,他来到床畔,替睡觉不规矩的妻子盖好被褥,然后凝视那张小脸片刻,这才转身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