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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唯独只有这一家点着微弱的灯火,是个别致的小别墅,院中种着些花草,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齐灿灿将手机揣在兜里,点开了录音,一步步缓缓地向前行。
其实她在来的路上想过,大不了鱼死网破,袁闻芮也落不得太好的下场。
推开门前,头皮忽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被这股力道狠狠地往后一拽,帽子跟着落在了地面上。在她来不及看清身后的人时,就被拦腰抱起。
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回绕在鼻间,她被抱着朝反方向跑去,颠簸中,她屏着息张开唇瓣。
“唐纪修?”
郊区的夜晚格外安静,没有汽车鸣笛。也没有建工的嘈杂,除了微弱的路灯,几乎眼前是一片黑暗。
听着强烈的心跳,齐灿灿分不清究竟是从谁身上传来的,她抬眸,却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下巴,只是这个轮廓相较唐纪修略显消瘦,她不禁提高了嗓音。
“你放开我!你谁……”
齐灿灿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抱着她的人很明显一顿,随即用空出的手掌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
齐灿灿挣扎着晃动着双腿。惊慌下用力地咬住了他的掌肉,即使口腔中溢满了血腥味,他也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慌乱中,齐灿灿扯下了他手指上的戒指,攥在手心牢牢地握着。
那人始终一言不发,不知被抱着跑了多远,她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毫无征兆的失去重心,齐灿灿摔在泥巴路上,顺着小山坡直直地滚落下去。
由着夏天她穿着短袖。肌肤紧贴着地面不断摩擦,疼得她险些滚出眼泪。
滚出了数十米,她被一颗老树挡住停了下来,后脑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树根上,她咬着牙抬手捂住。手心一片粘稠。
意识也跟着渐渐模糊,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戒指内侧刻着的字母。
——X&C。
她记得这枚戒指,它的主人,是她生命中躲不过的劫。
齐灿灿没有多余的心思探究这两个字母的含义,她试图撑着身子站起来,可浑身传来的疼痛感迫使她不得不倒回地面上。
缓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找手机,但手机在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早就无影无踪。
深深地无力感让她不由蜷缩起了身子。
她心中只想着不甜,与袁闻芮约定的时间超了太久,袁闻芮定然失去了耐心。
在齐灿灿局促不安的时候,宁静的夜空中传来了阵阵枪声……
☆、第155章:他还在里面 【已替换】
齐灿灿的心莫名一紧,不甜也许还在那栋小别墅中!
双手撑着地面挣扎了很久,奈何摔下来的时候扭着了脚踝,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脑袋也晕眩得厉害。
枪声断断续续大约响了十声左右,随即便是一片安静。
齐灿灿姿势极其怪异地爬在地上,冲着山坡上喊了几声,最开始小路上零零散散还有些灯光,这会儿也许是到了时间,整个小镇都漆黑一片。
来的路上齐灿灿简单地查过,由着连城朝东扩张发展,周边的一些小县城渐渐地划入了连城市下,这个小镇至少十年前就被政府强制性地要求迁移,卖给了不愿透露姓名的私人开发商,给的补偿条件挺诱人,所以拆迁速度也极快。只是为什么迟迟没有改造建工,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周围太过寂静,齐灿灿完全失去了耐心,她根本没时间耽误太久,将脑袋埋在了臂弯中,缓了好半天,强忍着浑身的刺疼感,咬着牙匍匐往上爬。
如果这枚戒指真的是唐纪修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为什么会把她从小别墅拖出来再丢下山坡?还有方才的枪声,是不是如宋旭所说会打入唐纪修的胸膛?齐灿灿越想脑袋就越疼,似要炸裂开一般。
她想她上辈子一定欠了唐纪修很多钱,以至于这辈子只要碰到他便会受伤,不论是身体或是心。
她几乎要费很长时间才能挪一小段距离,颈间滑落下来的液体,她也分不清是汗还是血,眼看着就差最后一步,手间抓着的石头忽地松了,齐灿灿心一横,苦涩一笑,她不会再有力气重爬一次了。
就在她心如死灰认命的时候,手腕间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用力地往上一拽。随后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啼声。
齐灿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缩在那人的怀中。后脑上的伤口迫使她很艰难才能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她心底大概知道拉她上来的人是谁,只可惜看不真切罢了。
她此时压根压制不住胸口迸发出的怒火,那种又焦急又担忧的心情难以言喻。
“唐纪修,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跟踪我?你可以不管你的女儿!但我不可以,如果不甜受了半点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自以为自己咬字清晰,实则说出来的话颤抖到不成声。
“你让袁闻芮把孩子还给我……我只要不甜,我祝你们幸福!真心的!算我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良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在齐灿灿闭上双眼前,耳畔传来了一道薄凉的男声。
“放过你,你做梦!”
随即,她的双唇被一片冰冷所覆盖。
再后来,她是被车子的颠簸膈醒的,阳光顺着车窗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
怀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手心攥着的戒指,几乎空无一物。
齐灿灿一个激灵弹坐了起来,脑袋像是被注了铅般沉重。
“醒了。”
遁声望去。齐灿灿努力睁大了双眼才看清了坐在自己身侧的人。
“你……”
“我恰好路过,看到你躺在路边。灿灿,你昨晚去哪了?女孩子半夜最好别出门,太危险。”
沈克仁目光深邃地望着她,面上没有太多情绪,看不出喜怒。
齐灿灿下意识地往门边挪了挪,慌乱地瞥开了眸光,一言不发。
她心里全是不甜,和那个深刻又缠绵的吻,以至于没有多余的心思质问沈克仁为什么会找到她。
“你看你,总是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沈克仁好似没有感受到齐灿灿的回避般,直接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且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你的事,我听说了。其实就算唐家人不认你,我也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我先前就说过吧,你休息好,随时都可以回沈氏集团继续工作,当然,沈宅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毕竟你和思勋是夫妻,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齐灿灿死死地盯着他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厌恶,却没有半点力气甩开。
她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她明明与唐纪修在一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枚戒指,她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
沈克仁话音刚落不久,车子便停稳了。
她的背靠在车门上,沈思勋从外面拉门的时候,齐灿灿险些重心不稳摔下去。
好在沈思勋反应快,拖住了她的腰。
“灿灿,你受伤了?”
齐灿灿一愣,没有回答。
“你身上都是血!”
顺着沈思勋的视线,齐灿灿才注意到自己胸口的血渍,满满一大片。
见齐灿灿不说话,沈思勋开口又问了一遍,只是这次的对象是沈克仁。
“父亲,灿灿她……”
沈克仁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
“我不太清楚,你问她吧。公司还有事,我先去了。你把灿灿安顿好后再来。”
直到下了车,沈思勋将她揽在怀中她才有所反应,她几乎用尽全力地挣脱着。
沈思勋私以为自己的动作弄疼了她,松了些许力道,但始终没有放手,他直直地望着齐灿灿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
“灿灿,你哪里疼?”
若不是齐灿灿的双肩颤抖得太厉害,他甚至想扒开她的领口好好检查。
“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
开口后齐灿灿被自己的声音所震惊,嘶哑得不像话。
她抬手捂着胸口,清楚地确定这些血不属于自己。
下一秒。她极近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昨晚的每一幕都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扯着沈思勋的裤腿,她喃喃自语。
“他还在里面……他……思勋,我们去找他……我听见枪声了,我……”
“灿灿。”
沈思勋沉声打断了她,眸光极其复杂地望了她数秒,而后强制性地抱起她丢进了车里。
他踩足了油门,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时,齐灿灿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的眉头蹙得很紧,双手交织紧握,沈思勋扯了好半天都没有半点作用,只好作罢。
给齐灿灿做了检查后,医生告知他,齐灿灿的后脑受了撞击,但并不是很严重,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上了药估计不出一周就能慢慢愈合。
但即使这样,齐灿灿依旧整整一天都没醒。
沈思勋陪了她许久,期间被一通电话催促着回了公司,走前。他递了张名片给护士,特意交代,如果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沈思勋到公司并未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坐着电梯直达最顶层。
推开沈克仁的办公室,他正悠闲地坐在椅中品着茶,桌面上还有一只茶杯,同样冒着热气,似乎是在等着谁。
“父亲,差不多就收手吧。”
沈思勋曾向齐灿灿保证过。不会再让她住进医院,可事实证明他太天真。齐灿灿不论在谁的身边,都会有人暗中破坏。
沈克仁慢条斯理地喝了好几口茶,才幽幽地道。
“这是你与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
沈思勋背脊传来一阵凉意,望着沈克仁波澜无惊的双眸,他的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了一丝寒光。
“我不希望齐灿灿再出任何事。”
沈思勋的语气异常坚决。
“当年您与齐家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唐董已经去世了,您依旧念念不忘那些的仇恨,这样活着,不累吗?”
沈克仁握着茶杯的手极为不明显地一顿,累,当然累。可唐景云死得太轻松了,他压根没有报复的快感。而后,他缓缓抬眸看向了沈思勋。
“我看你是想多了,照顾病人挺累的吧,喝口水歇歇。”
“我有没有想多,您心里最清楚。”
“是齐灿灿让你来的?这孩子,太敏感,先前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安慰过她了,沈家自然会好好待她。”
沈克仁私以为沈思勋只是一时被齐灿灿的话所迷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沈思勋这次不愿退让。
“与灿灿无关!”
他向前了几步,避开茶杯,双手撑在了桌面上。
“父亲,您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囚禁她?十几年了,您宁愿母亲每夜以泪洗面,都不愿意告诉母亲真相,这样做,您究竟可以得到什么?”
这个‘她’指得是谁,沈克仁不会不知道。
“利益对吗?利益重要,重要到您愿意牺牲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先是大姐,再是我,而后就是承淮了是吗?”
闻声沈克仁竟笑了,他放下茶杯,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
“思勋,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我。”
沈思勋眸光微闪,对于沈克仁的警告报以冷笑。
“您生气了,想把我一起关起来?”
沈克仁摇了摇头。
“不会,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唯独你,是特别的。”
听着这句毫无情感的夸赞,沈思勋的心底泛起阵阵恶寒。
*
病房门被关山的那一霎,齐灿灿霍然睁开了双眼,忍着疼拔掉了枕头,欲起身离开医院。
可她的双脚刚刚落地,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再次推到了床上。
“齐灿灿,你本事不小啊。”
一阵眩晕后,齐灿灿便听见了袁闻芮的嘶吼声。也许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好,也许是袁闻芮刻意支开了护士,她嚷嚷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
缓缓抬头,齐灿灿对上了袁闻芮猩红的双眸。
“其实你压根没见过不甜吧?”
齐灿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揪紧了袁闻芮的领口。
“我的孩子,到底在不在你手上?啊?”
袁闻芮身子一僵,旋即仰头大笑了几声,声音极为涔人,抬手便朝齐灿灿的脸颊挥去。
“你还有脸问我孩子?我昨晚让你过来,你为什么没来?我还真看不出,你心机这么重,你怕死,让唐纪修做替死鬼是吗?我还真是恭喜你!你成功了!孩子没事,你也没事,你现在心里一定得意极了对吗?你这样恶毒,定然不会如愿以偿的!”
望着齐灿灿一脸无辜的模样,袁闻芮的怒火愈甚。
指着她的鼻尖,袁闻芮面目狰狞地又甩了好几掌,这架势恨不得将齐灿灿的脸撕烂。
齐灿灿身子虚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感使她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