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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别自做聪明了!”
齐灿灿咬牙切齿地吼道,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包括沈思勋。
“我是不知道。”
沈思勋勾了勾唇角。他眸中的笑意愈发的深。
“我也不需要知道,灿灿,你可以继续伪装自己很坚强。可是,你不得不承认。你需要我。”
他俯身靠近了齐灿灿,他的鼻尖轻轻地顶在齐灿灿的鼻上,他们的距离十分近,近到沈思勋能感受到她颤抖着的睫毛。
“你以为没有我,这个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你告诉我,你离开我,谁又能容下这个孩子。”
他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抨击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是啊,没有依靠,她甚至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说吧,说你需要我。你为我如此拼命,为的不就是得到我的信任。”
他手中的力道逐渐加深,握得齐灿灿吃疼。
“你成功了,齐灿灿。我承认,我心动了。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以后就是我的。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齐灿灿紧闭着双眼,许久之后,她反手握紧了沈思勋的手腕。
“好,你说的。你别后悔。”
这么多年了,谁曾放过她。他们都如洪水猛兽一般,狠狠地撕开她伪装着的心。那颗心,在她不经意之间,已然变成了黑色。她的恨,无人能介入。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契机,他们欠她的,总有一天,她要以百倍千倍返还给他们!
☆、第066章:诅咒(一)
沈思勋愿意接纳她,并非口头说说而已。
次日他就将齐灿灿安排到医院最好的病房,无论是医疗或看护,都是最好的。他竭尽所能,满足齐灿灿一切的需求。
只是,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来看过她。
人无非就是如此,即便嘴上说的再伟大,真正付出实际行动时,总是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心情。沈思勋说他不好奇孩子是谁的,他就真的没有逼问过齐灿灿,关于孩子的父亲。他只字不提。
沈思勋并非真的不与齐灿灿联络,每天他的短信都会定点发来。内容特别简单直白,问她吃了什么。身体如何。
病房内每日都会送来营养品,齐灿灿自从重伤之后,变得特别挑食。在美味的食物摆在她的面前都变得没有一丝诱惑力,她强忍着反胃,无论陪护给她吃什么,她都会一口口咽下去。
腹部的疼痛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有所增加。齐灿灿夜夜梦魇,她总是梦到同一张脸,那个孩子孜孜不倦地复述着自己有多痛苦。齐灿灿明白,这不过是她的心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最为惭愧的就是这个孩子。他才刚刚成型,却变成了齐灿灿最大的保护伞。
沈母自从知道她有孕后,对她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齐灿灿一度认为,这个世上,没人再比沈母更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曾来看过齐灿灿几次,带了许多小孩子的衣物和玩具。全是双份的,她笑着拉着齐灿灿的手,她说无论男女她都喜欢。
不仅仅是因为齐灿灿握有沈氏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更是因为她以为这个孩子真的属于沈思勋。爱屋及乌,她把对沈思勋的爱都注入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齐灿灿不得不承认,她在利用腹中的这个孩子。
她感受着这份疼痛,所有难以下咽的一切,她都能吞入肚中。最毒妇人心,她信了。
齐灿灿有很多机会能向她坦白这个孩子并非沈思勋的,可是她没有,她怕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会在一瞬间崩塌。
可转而一想,她的人生不就是活在谎言之中。
她想骗沈思勋,只是沈思勋不屑而已。对于他,齐灿灿甚至不需要绞尽脑汁想任何借口。这并非好事,她明白。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即便是掉了,也不会恰巧砸在她的头上。
齐悦近段时间一直陪在她的身侧,其实齐灿灿看得出她的疲惫。电影还有两个月便杀青了,她肯定特别忙,每次来到病房都是风尘仆仆的。甚至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可她从来不会与齐灿灿说她的辛苦。齐灿灿对她也一直不冷不热,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对于这个孩子的兴奋,她每天都会说一遍自己要做小姨了。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的名字呀?”
齐悦见齐灿灿不搭理自己,却也是习惯了,她吃着果盘中切好的水果,目光炽炽地盯着齐灿灿的小腹。
“沈这个姓氏不错,怎么取名都会好听。”
她用手撑着下巴。嘟着小嘴。
“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取名确实有些早了。”
齐灿灿就任着她在一旁叽叽喳喳,偶尔会搭上两句话,可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电视一直开着,她手握着遥控器,随意地换着台,一条新闻却让她停住了目光。
——袁氏尚远传媒独女,或近日完婚。
由着是财经频道,媒体注重的是袁闻芮与唐纪修结婚后两家公司的利益关系。他们分析的十分透彻,大概意思便是他们之间涉及的商业面不同,结合只会带来更大的效益。尚远传媒本就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传媒公司,有了唐家做后盾,只会更上一层。唐氏财团何其雄厚,多少公司望眼欲穿地期盼自己家的千金能嫁入唐家。
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
“姐姐?”
齐悦看着齐灿灿盯着电视及屏幕,脸色愈发惨白,抬手摇了摇她的手臂。
“唐三少结婚。姐姐会去吗?”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齐灿灿的小腹。
“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至少这个月不可以。”
齐悦只是好心地提醒,毕竟她现在关注的不仅仅是孩子的安危,更是齐灿灿的身体。她每每看到齐灿灿痛苦,心里不由想让这个孩子消失,可转而一想自己的想法太可怕了。齐灿灿都没说苦,她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虽然齐灿灿没说,但她看得出齐灿灿对这个孩子的用心。
也许她还不为人母,不会感同身受。
“齐悦。”
齐灿灿冷不丁地喊了她一声。
“嗯?”
“你和唐纪征,不要再继续了。”
因为唐家而受罪的,只有她一个就好了。齐灿灿从未真真正正地承认过这个妹妹,也许是怀孕的关系,她最近的顾虑变得格外的多。
齐悦很显然不知道齐灿灿会说这么一句,她极为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
“姐姐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她将脑袋埋的极低,似乎很逃避这个问题,她或许从来没想过齐灿灿会知道这件事。她和唐纪征本也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如果你真把我当你姐姐,就听我的话。”
齐灿灿的双眼依旧停留在电视上,她眯着眸,胸口隐隐作痛。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齐悦失声笑了笑。
“姐姐不会明白那种感受。”
为什么从一开始便知道结局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往里跳。
她总有一天会重新开始,但不是现在。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我想,即使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齐悦抬起了眸,深深地看了齐灿灿一眼。
“姐姐,我们没有家族的支撑。你觉得可以走多远?不过是依附他人罢了。我们的命,注定不会平凡一生。别劝我,我不会回头。齐家就算依存,我也不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的话,深深地刺痛着齐灿灿。
齐悦的现状,与自己又有何不同。她觉得那场大火更像是一个诅咒,诅咒活下来的人永生不得善终。她和齐悦苟延馋喘的往上爬,深怕掉下去只是粉身碎骨。
☆、第067章:诅咒(二)
其实齐灿灿想一直将这件事噎在心里,可她却不忍心。
她回想起齐家大火之后,齐悦哭着拉住自己衣角,她说她很怕,她问齐灿灿会不会抛下她。
齐灿灿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小三的女儿。然而只是嘴上那么一说,齐灿灿一直养着齐悦,她从唐家得到的所有钱,都给了齐悦。
钱的数目并不少,足够齐悦过上优裕的生活。可齐灿灿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是穿着朴素,瘦瘦小小的。倒是很符合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儿形象。
“姐姐,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齐悦声音微哑,这个世界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揭开了这道疤,她的丑陋便会一览无余。她也想否认,但有些事并非逃避就能解决。可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一定要说后悔的话,她只后悔没有掩藏得更好,她害怕齐灿灿知道,却又期待齐灿灿知道。
那感觉就像一个不得宠的孩子,为了吸引他人的目光。总是会做一些标新立异的事情。这件事是好是坏,齐悦并不在意。
齐灿灿并未直接回答齐悦,她微微侧过脸,讥讽般地一笑。她就是被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脸所蛊惑,其实齐悦与从前也无异,她还是爱撒娇,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试图用装可怜来获取。
要说齐灿灿心里能干干净净地放下,是不可能的,连带着对齐悦母亲的恨一起,全数转移在了齐悦的身上。与齐悦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内心都是煎熬的。
她曾一度否认齐悦的存在,直到那场意外。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护住了齐悦,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可是接纳了现在的齐悦,就等于否认了曾经的自己。齐灿灿何其要强,她又怎么会承认。
“敢做还怕被人知道吗?”
齐灿灿终是扭过头看向了齐悦,在齐悦眼中读出了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悲凉。齐灿灿不再开口,她明白,多说也是徒劳。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会像藤蔓般紧紧地缠绕在心头,执意将它们去除,连根拔起的只会是自己的血肉。
可齐灿灿不得不佩服,齐悦天生便是个很好的演员。前一秒她还在痛苦中挣扎。现在却换上了一脸讨好般地微笑。其实在齐灿灿眼中,齐悦与从前无异,她还是爱撒娇,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试图用装可怜来获取。
齐悦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了齐灿灿的手腕。
“我不怕别人知道,就算姐姐觉得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也罢。现在的生活,确确实实是我想要的。你看,只要电影上映,我不仅仅能得到金钱,我还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齐悦眸中闪着冷光,她极为自然地绕开了话题,兀自将电视关上。压着齐灿灿的肩膀逼迫她躺下。
“姐姐你坐太久了,睡会儿吧。”
在她双手抽离的时候,齐灿灿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其实齐悦比她想象中还瘦一些,也许是职业需要,除了水果和蔬菜,齐灿灿甚少见她吃别的东西。
“你明天不用来了。”
齐悦身子一颤,讪讪地收回了手。
“姐姐嫌我脏。”
她的语气是肯定。
齐灿灿闭了闭眼睛,低叹了一口气。她本想伸手拍拍齐悦,可手停在在半空中好一会儿,还是很克制地收了回去。谁又能比谁高贵些,她自己做的,也许比齐悦更加不堪。若真说脏,她要比齐悦脏一百倍不止。她人生的每一步都带着目的,不择手段,却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这样真的很累。
半响,齐灿灿淡淡地说道。
“我要回趟连城。”
话落齐悦松了一口气,齐灿灿有时候真的特别狠心,她决定的事情无法动摇。
“可是医生说……”
“我得回一趟唐家。”
齐灿灿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眸光愈发暗沉,她前前后后也躺了整整一个月。唐景云想必早就知道她有孕,可却一直没有联系过她,杨昕也是。时间拖得越长,齐灿灿越是不安心。她不敢赌,更不敢在此刻静观其变。她至少得知道唐景云的态度。说到底,真没人能护住她。
能保护她的,唯有自己。
齐悦不再多言,可次日她还是早早来了医院。
齐灿灿提着为数不多的行礼,自行办了出院手续。她与她的主治医生争执了许久,才得到应允。离开前医生再三嘱咐,不可以做任何剧烈运动。她刚走到医院门口,便看见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齐悦。齐悦裹得特别严实,靠在车上。
她看到齐灿灿出来,小跑着上前接过了齐灿灿手中的行礼。
“我送你。”
一路上,齐悦开车都非常谨慎,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出了细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紧绷。
由着齐灿灿得先回趟沈思勋的别墅,山路齐悦也是第一次开,难免有些紧张。对于她这种去哪都有保姆车接送的人,这无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真正意义上来说,她几乎没自己上过路。
道路虽然平稳,但十分崎岖,没到一个转弯她的速度都放得极慢。
齐灿灿看着齐悦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由打趣道。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