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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换鞋,唐纪修都没松开她的手。
齐灿灿下意识地有些回避,毕竟他们这样进去真的不好看。没人会为难唐纪修。到最后被冷嘲热讽的只会是她。
“放手。”
“不放。”
唐纪修调笑着道。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不然你一会儿就直说你早就爬上我的床了,说不定母亲一气之下真会将你逐出唐家。你不是很想逃离唐家吗?我帮你,我让你走。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连城,可以吗?”
他说得有些认真,齐灿灿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她终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还真以为他是护着自己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难怪唐纪修一直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像她这样,别人给颗糖就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自己也瞧不起。
唐纪修终是松开了手,他侧脸意味深长地冷睨了她一眼,先行进了侧厅。
宋世珍早就坐在侧厅候着齐灿灿了,她刚坐下,宋世珍便不咸不淡地说道。
“明天去医院给袁闻芮道歉,至于她原不原谅你,就是你的事了。”
“我不道歉。”
齐灿灿双手交织紧握,她不会道歉,如果道歉,那不是明摆着承认是她害死了袁闻芮腹中的孩子。
宋世珍似乎没想到齐灿灿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她微微有些吃惊,可转而又是一脸慈祥的笑容。
“你别怕,孩子左右也是没了。你是唐家人,我们自然会护着你的。”
宋世珍说得轻巧,齐灿灿根本不相信,宋世珍不仅不会护着自己,还极有可能会拿着此事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那晚在医院,齐灿灿也听出了一二。宋世珍对于齐家的凄惨不仅没有一丝愧疚,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下场远远不解气她心头之恨。
齐灿灿毫无畏惧地迎上了宋世珍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不是我,我不会承认。”
齐灿灿不会再歇斯底里地质问任何一个人,她始终相信,她可以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她拘泥于黑暗中太久,以至于乱了阵脚,可无数次的疼痛警醒着她。即使她的力量再单薄,她也不会再向命运低头。她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捍卫这来之不易的光明,这个孩子的到来,并非没有意义,他支撑着她努力向前。
宋世珍眼底带着不屑,她抿了口茶,淡淡道。
“你现在状态不好,先回去吧。”
齐灿灿还想说些什么,唐纪修却瞪了她一眼,先她一步开口。
“我带她去医院。”
他的眸中分明写满了警告,然而他的举动却无意间挑断了齐灿灿的唯一的理智,说好的相信她呢?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始终是向着袁闻芮的,他始终是唐家人。
话落他也不顾齐灿灿的挣扎,扣住了她的手腕,连拖带拉地将她扯出了唐宅。
☆、第089章:黎明前的黑暗(二)
唐纪修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齐灿灿塞进了车,拉扯中,她的指甲无意间划破了他的脸颊。唐纪修轻啧了一声,他抬手指着齐灿灿的鼻尖,语气有些不耐烦。
“能不能老实点?”
“我不……”
齐灿灿话还没说完,唐纪修就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她心里是有怨的,她上午才被唐纪征从医院拖出来,现在唐纪修又要把她拖回医院。如果只是简单地探望袁闻芮。她不会拒绝,她至少看在袁闻芮刚失去孩子的份上,不会计较太多,毕竟来日方长,她们之间的恩怨,她可以慢慢算。
可如果是道歉,她拒绝。
“唐纪修,你别以为强制性带我去医院我就会松口。先前是你信誓坦坦地说相信我,并且我当真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为难我。”
唐纪修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无论齐灿灿说什么他都抿着唇,半点反应都不给。他的速度很慢,且与前面的车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知道说了多久,齐灿灿也觉着累了。她有些恼怒地侧开了脸,却惊讶的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医院的路。齐灿灿莫名有些紧张,她趴在车窗上。闷闷地问道。
“你要带我去哪?唐纪修,你是不是傻,你要是想杀人灭口,也别选在白天。沈家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回了唐宅……”
“闭嘴。”
唐纪修终于舍得开口,他显然有些不悦。
“再说一句话,丢你下车信不信?”
齐灿灿虽然心里不爽快,可还是把剩下的话硬吞进了肚子里。她当然相信,没有唐纪修不敢做的事情。
车子最后停在了她的公寓楼下,齐灿灿许久没有回来,对于这里的一切,竟然有些陌生。如果一定要说连城有她的家,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是这里的公寓。她曾在这个小天地中过得清闲平淡,甚至产生了错觉,看吧,她以为的永远只是她以为。其实没有那么多纷争,孤独终老也不是一个太差的选择。
唐纪修下车后就朝齐灿灿勾了勾手指,他多一句话都不愿与她说。
齐灿灿身子一僵,好半天才从口中挤出几个音节。
“我没带钥匙。”
唐纪修全当没听见这句话,拉着她直接坐上了电梯。到了她所在的楼层,唐纪修慢条斯理地掏出钥匙。在她的诧异之下打开了她隔壁的房门。
齐灿灿心里犹如吃了屎般膈应,之前她也好奇过自己的邻居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毕竟这里的房价不便宜,算是连城十分高档的小区,能在这里买房的人多半手头都比较富裕。可当她知道买下她隔壁房子的人是唐纪修后,心犹如跌入了谷底。
唐纪修进门许久齐灿灿依旧愣在原地,他转身探出半颗脑袋,轻佻眉梢。
“要我请?”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似乎很满意齐灿灿现在的表情。
齐灿灿握紧了双拳,有些愤恨地走了进去。他无孔不入,她的生活中全都是他的影子。可他呢,他的生活中有没有一丝她的位置?这样不公平,可她却无力改变。
房内一应俱全,影影约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
齐灿灿看得认真,唐纪修的声音忽地从身后响起。
“看够了?”
“唐纪修,你这样粘着我不放。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她心里隐隐一疼,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但她真得问出口时,却万般后悔,她害怕听到回复。无论是什么样的。她都无法接受。
“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齐灿灿下意识地想躲开。唐纪修却从身后紧紧地搂住了她,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的颈间。
齐灿灿挺直了背脊,他的双手附在她的手背上。是温暖的,不带一点攻击性。这双手,她曾经渴望至极,可是至今日,她却没有勇气握住。
她极为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放手。”
她怕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但理性告诉她,不可以。她背负的太多,唐纪修又怎么会懂。
“不放。”
齐灿灿骤然转身,挣脱了他的束缚。她的身子有些颤抖,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她对上了他深沉的双眸,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深邃的眼神看不出深浅,他掩藏得太好,几乎是无懈可击。
“你会结婚对不对?”
她突然觉着这样问很可笑,但她还是不自觉地问了。事情早已有了定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唐纪修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一会儿会去医院看袁闻芮吗?”
唐纪修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齐灿灿直直地看着他,转而失声地笑了笑,数秒后,她重重地说了一句。
“不许。”
随即她攀上了唐纪修的颈,垫脚啃上了他的薄唇。这动作毫无征兆,唐纪修微微一愣,但他并未推开她。
他很克制,似乎在极力地隐藏着什么。
齐灿灿将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了他的双唇上,她十分用力。甚至感受到了口腔中渐渐溢出的血腥味。不知过了多久,唐纪修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这次,他不在压抑。他小心翼翼地用空出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微微俯身,尽量不压到她隆起的小腹。对于她肚子里的小东西,唐纪修心底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其实无论是谁的,都无所谓吧。
这个吻夺去了齐灿灿所有的呼吸,她屏着气息,接受着这份痛楚。
唇舌分离,他又将唇贴在了她的眼角,齐灿灿因为这种炽热的触感而轻轻地颤抖着。
“乖。”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欲色。不过多是,他松开了齐灿灿,双手有些无力地垂在两侧。
看着唐纪修红肿的薄唇,齐灿灿灿然一笑。
“你这个样子,怕是不能见袁闻芮了。不然你该怎么跟她解释?”
她的心中尽然燃起一团报复般的快感,这场感情,主导权向来都在唐纪修手中。他不愿意放过她,她也不再逃避。地狱。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唐纪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指尖依旧带着她方才的温度。他笑着,眼睛弯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
“你还是那么幼稚。”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未改变,即使她伪装得再百毒不侵,终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
齐灿灿的眸光微微闪烁,她瞥开了目光,表情有些落寞。
“是呀,我真幼稚。你的怀里总会有别人,我何必呢。”
她的这句话打断了方才美好的气氛,唐纪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滚了滚喉咙,半响,才淡淡地回道。
“你知道就好。”
齐灿灿扬起了下巴,极力地克制着眼中的泪水。她不能哭,那样太丢脸。他的配合,好像只为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情人。那样也好,毕竟他们的仇恨延续到了上一辈。
梦破碎的声音很好听。她享受其中。有的时候不努力一把,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是绝望。
☆、第090章:黎明前的黑暗(三)
他们相视无言,默了片刻,齐灿灿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如果是之前,她指不定能真心祝福唐纪修和袁闻芮。可现在,她好像做不到。
也许袁闻芮是真心爱唐纪修的,毕竟她不择手段只为在他身边有一席之位,只是齐灿灿转而一想,他们需要的婚姻不一定非是爱情不可。她倒是想做个恶毒的人,拆散他们,但她似乎无能为力,她没有任何可以诱惑住唐纪修的东西。齐灿灿摸着小腹,不由苦笑了一声。这个孩子,更是他避之不及的存在。她很庆幸唐纪修毫不知情。
即使她费尽心思让他们之间有了间隙。唐纪修也不可能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他们即使近在咫尺,也注定远隔天涯。没有什么比仇恨更难以忘怀,她活着的理由就是为了复仇。齐家不会白白牺牲,她更不会白白做唐景云十几年的金丝雀。她不是圣母,她做不到不求回报的付出。
齐灿灿心里永远是纠结的,她害怕她狠不下心,可现实所迫,她若一直唯唯诺诺,只会结局更加惨淡。如果她只是一个人,她也许可以释怀。可是有了孩子,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他们各怀心思,好半天都没人再开口说话。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无言却不带一丝尴尬,这模样像是他们本就该是一体的。没人能打扰,更无人能介入。
原本的沉默被一通电话打断。唐纪修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不动声色地瞥了齐灿灿一眼。他的眉头微微拢起,眼底晦暗且深沉,数秒后,他特意避开了齐灿灿,跨步走向阳台,转身时还不忘把落地窗关严。
“查到了?”
“唐总。一切如您所猜测,果然……”
唐纪修似乎不想继续听下去,他打断了电话那头的男人。
“他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三年后?还是一年后?或者明天?”
他嘴角带着不屑,心里却莫名地窝起一团莫名火。心急的人,总是容易吃亏。所有人都认为到嘴的鱼不用再喂,殊不知需要更加精心的维护,否则哪天死在了鱼缸中也不自知。
“我想应该没那么快。”
“你想?”
唐纪修加重了这两个字,不咸不淡地复述道。他不想要这种莫凌两可的答案,事事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下,超出范围之事,是他无法认可的。
“不会,至少他现在依然按兵不动。也许他察觉到了我们的举动,只是装作云淡风轻罢了。他心里不见得会放弃,毕竟准备了十几年,这种坚持并非一个正常人所能及。”
男人沉默了片刻,略微严肃地提醒道。
“唐总,您还是不要与她有过多的来往,这样对你或是对她,都是不利的。他也许已经开始怀疑了,她的身份特殊,如果不小心,只怕事情会愈发复杂。至少现在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可越出这道关系,我就不能保证了。”
这个她不用明说,他们心知肚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