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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
而如嫣,无论那段岁月她是否拥有,她追求的是爱恋,他们从一开始找的东西就不一样,如今真相大白,他们便真的没有瓜葛了,也许世人不知,宠冠六宫的靳贵妃从未被临幸。
他一直独自守着那份真挚,即使被守护的人从没有过这东西。
桓烨沉默许久,倏而抬头,动作果断,眼神仓皇:“你,不喜欢六哥吗?”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击溃,措手不及,这个问又将我难住了,当初有那段记忆的时候像喜欢,又像不喜欢,自己无从得知,如今没了这段记忆,心里像是一千斤的铁落下,什么都明亮了。
“开什么玩笑,我喜欢上京那个深居简出的千古美男子顾长风你又不是不知道。”
……
☆、第四十一章:巍巍深宫
因为调忆师的事情,我没能去成林家,本想在找个日子去,不巧还有三五日便要进行圣女即位大会,不能再在沧州耽搁下去,无奈,我与桓烨只得快马回京。
桓睿的尸首老早就送回京了,听说已经下葬了,葬礼办得非常风光,据说除了皇帝亲赐的谥号还没来以外,什么都弄全了,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顾长风也穿着丧服陪着桓袖盈回怡亲王府服丧,小姑娘哭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休克过去。
本安顿在王府的泓儿世袭他父亲的位分,桓烨本欲提封号,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了,此时突然就没了动静。
据说桓烨老早就拟好了桓毅与流霜成亲的旨,本欲在圣女大会过后,怡亲王的风水过去了再办,流霜却请旨要提前办,还不能提的太前,要在我圣女即位那日办。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在最美的时候看我走上北秦的黄金巅峰。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薄凉了二十年的命运,她想看我最幸福的样子,用她天籁而来的曲子送我一路走上宣政殿,做北秦历百年来允许女人上朝的官。
她不知,我当初进宫并非为了这尊贵得圣女而来,我是来找我娘亲的,我想知道她在哪儿。
回到北秦宫两日,我瞒着君墨独自去了故人台。
我与如嫣很早就相识,那时候她那样明媚,让我仰望,如今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她病的奄奄一息,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一阵风儿就能吹散。
桓烨一回宫就来探望她,然后她的病更重了。
我与流霜急的两头跳,奈何流霜这两日要忙着婚宴,我要忙着圣女即位大会,各自都抽不出时间,直到今日,我才找着机会偷偷跑出来。
我道:“如嫣,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如嫣歪着的螓首微微一颤,兀自起身,笑语阑珊:“梓馨,你怎么来了?”
我做不到像她那样若无其事,低着头,有些窘。
她十分艰难的起身,将我请进来,回身关上门。
我觉得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突然握着我的手,申请悲凉:“梓馨,我求你,求求你,你不要抢走他好不好,我求你了。”她一句话没说完便跪在地上,哭得哀恸:“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他,我爱他,我知道这
记忆与岁月是你的,我知道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你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往下摊,拽着我两袖都快不是我的两袖了:“如嫣,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你别这样……”
她晶莹的泪珠镶在翻卷的睫毛上,我见犹怜:“为什么,我从小就比你高贵比你聪明,你会的舞艺我都会,流霜会的乐谱我也都会,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幸运这样幸福,而我孑然一身,为什么……”
她放开我的手,绝望的坐在地上,不再顾及什么颜面,失神的发呆。
“如嫣,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无论那段岁月是谁的,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桓烨根本就没有爱上那个小法童,他找的是故友,不是恋人,你不要总靠着那段记忆来拴住他,你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我蹲下来,忍住立马就要落下来的泪水。
“我怎么争取!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爱我,你告诉我梓馨,你有了什么方法,告诉我吧,求你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捧着你?都喜欢你?我如今孑然一身,若是再没有他我会死的!”她摇晃我的身子,卑微的恳求我。
“你孑然一身?呵,那元鹤衣是什么?明明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在,你不珍惜,非要由着性子去追求一个从没对你动过感情的人,你孑然一身,你活该!”
我真彻底被她激怒了,她的话像锋利的刀子,割开我们的感情,血流成河。
她也在哭,我也在哭,她不说话,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不来,你怎么就是不懂。”
……
我一直在思考,如嫣是老天捧在手心里的幸运儿,她出生了就注定花团锦簇,她拥宠她到天上的爹娘,她有美丽的面庞,玲珑的身段,天籁的嗓音,绝顶的聪明,即使被发配到西楚,还有高贵的皇子爱她如生命,她那样幸福,如今却成这副模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我,只是个被上天遗弃的孩子,她要我告诉她方法,我能告诉他什么方法?告诉她我只是故作坚强,其实卑微不堪?
我没有方法,只是你太贪心而已。
明日圣女即位大会,修子宫的人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只有我一个人闲着。本想去找流霜,习子宫那头传来消息,流霜比我还要忙。现下我也不能去找如嫣,真去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我来回一思索,这样算下来,这深宫我还可以见得便只有桓烨了。
也不知他手上的伤好全了没有。
自从沧州回来以后桓烨便命我别来皇极殿打扫了,他这两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另外,听说他要重修普慈观。
我望着皇极殿的朱墙红瓦、金碧辉煌,将镶金的门匾仔细看了一遍,望着脚下以为七八日没打理而积攒的尘埃。
邵东平见我在外头,低头走过来,声音平平:“薄修子,你进去吧。”
我朝里望了一眼,点头进去。
我换正埋头批阅奏折,我道:“那个,圣女即位大会的事宜修子宫和司命府都安排妥当了,不知恪亲王府那头如何了?”
既然圣女即位大会要与流霜的婚宴一同举行,那两头就都要配合好,一方出了问题,那另一方再好也是没有用处的,到时候看的是两方的笑话,而这两方,一个是北秦的圣女即位,一个是北秦的皇亲婚配,哪一方也开不起玩笑。
他没抬头,只伸手从案上将一本烫金的册子扔到我脚下,缓缓掀起眼帘,眸子冰冷而深邃:“你与傅容谦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冰冷的样子,仿佛夜幕里的黑狼,浑身都散发着寒气,我被他这一问问傻了,怯怯的拾起册子,翻开一行行看下去:
贵国圣女历经十四年终于敲定人选,举即位大会,明日北秦神通大门,孤前来道贺。
……南殷赵王傅容谦
我望着这龙飞凤舞的两排字,脑子里一片混乱。
赵王?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赵王啊!
“这个什么傅容谦我都不认得,他来参加圣女即位大会与我何干,若是今日即位的是他人,这
赵王也会前来,你就这么笃定我与他有干系?”
桓烨无视我的嘶吼,冷冷的看着我说完了这一番话,与我相反,他思路清晰得很:“若他是来赴宴的,便不可能只在这折子里专门提到圣女即位大会,无论是处于正常思维还是礼数问题,他都该提一提恪亲王大婚一事,这场赴宴不是冲着你来的是什么?”
我被他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细想又觉得他说的实在有道理。
“我,我真的不认识赵王,我……”这句话并没说完,我便想起儿时陪着普慈婆婆进宫祈福的事情。
有一日我的确是在御花园撞见了一个紫衣男子,后来赶上来的小太监便称呼他为“赵王”,算是有一面之缘。
诚然我们真的见过,但那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了,我与他并无瓜葛,只有缘一见而已,想他大抵早把我忘的干净,哪里会专门为了我来赴这个宴。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桓烨却不让我再想:“怎么,你们真的见过?”
“我……”我没有办法辩驳。
他冷冷一笑,起身负手于身后,走到我身旁望着门外的渺远,与我保持一个向里看一个向外看的姿态,凉凉道:“圣女即位大会照常进行,你回修子宫候着吧。”
他既然怀疑我,怎么会放手让我这个有嫌疑的人走上宣政殿,即位北秦最尊贵的圣女?
他向来多疑,如今这样爽快于我,这绝不是他的作风。
除非,他另有谋算。
“你想干什么?”我还是没有转身。
这个可以豁出性命为我挡箭的男人为什么此刻因为一张赴宴册子便可以对我冰冷至极,我猜他是爱江山胜过爱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一旦有人威胁到社稷,我真不知他会干出什么来。
他没有答话,只望着门外,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冥火。
每个人这一生的光阴里总会有一个时期站在巅峰,然后慢慢滑落,顺着命运的轨道继续走下去,而我的巅峰应该就是现在了。
七层锦绢华袍穿在身上的感觉就像背了一座山,每走一步都可以感受到它的重量。上头宝石珍珠簇拥分散,堆积出柔美的形状,阳光下璀璨闪耀。脚上的孔雀三翎撒上金粉,鞋底三层,纹饰精致。
我头上顶着一个金质镶玉的冠步摇,文理繁琐,金丝缠绕延伸,吊着一排排琉璃穗子,一动便璎佩作响,声音清脆似风铃。我手中执着玉牌,垂下眼帘缓缓从修子宫走出,穿过蜿蜒缠绕的后宫,一路走向前朝宣政殿。
后头跟着修子宫所有人,以及司命府的各司众人,北秦后宫里所有的妃子都福身在门口,恭迎我从六宫中走过,排场大的让我不知怎么控制。
绕了一大圈,终于走到前朝。
我缓缓走过皇极殿门前,走过那本该我打扫的大门,然后路过崇德殿,这儿的门还是紧闭着,仿佛从没有人来打扰过,最后是宣政殿。
我走过十几级玉阶,缓缓向宣政殿而去。
桓烨站在金灿灿的龙椅前迎我,身上用金丝线绣出的五爪龙闪闪发光。流霜不知何时来了,一席嫁衣如火站在我的另一侧,与我的步伐一致,慢慢走向宣政殿,桓毅就站在门口等她。
桓毅的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会心的笑了。
你们一定要幸福。
流霜停下步子,桓毅搀着他的手,面向宣政殿内。
括以君墨,众修子管事皆在门口停步,我独自一人踏过门槛,将玉牌放在胸前,昂头走进这个站满男人的地方。
朝臣百官退向两侧,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我将玉牌举过头顶,道:“北秦圣女薄梓馨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烨蹙眉,眸子冷冷:“起。”
今日我站在这儿,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换来了这张玉牌,堂堂正正的站在宣政殿,与桓烨从此成了君臣,我想过这一刻我会不适应,却没想过我会难过:“是,陛下。”
桓烨没在同我多说,只望着宣政殿大门外,目光一路穿梭到北秦神通门,神通门口有一个颀长的身影,衣袂在风中翻卷飘飞。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岁,身上穿着绛紫色的云纹绉纱袍,头上的发丝被整齐的束到冠中,容姿清雅,桓烨虽雅,却不清,他身上环绕着濯濯青莲的味道,少了桓烨的少年戾气。
这样文雅的君子,怎回是叛军?
桓烨的做法很奇怪,他示意神通门的侍卫全部退下,迎傅容谦进宣政殿。
神通门外百万叛军立成横竖排,像棋盘的子,端正而平静。
傅容谦迈开步,缓缓走来,他没有看桓烨,而是盯着我。
没错,他就是十年前在南殷宫里与我撞上的男子,他还和当初一样,清雅高贵,看见他便十分舒适,感到十分安全,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百官皆向两旁退一步,他笑的清朗,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望着这样温和地笑,顿时想起顾长风,那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年,他们的影子仿佛可以重叠,仿佛可以融合,没有任何的不合适。
我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他的掌中,他轻轻拉我起来,道:“梓馨,爹来接你回家了。”
☆、第四十二章:真相与抉择
宣政殿骤然一阵错愕,众臣反应过来之时议论纷纷,有几个刚烈的已经骂出了声儿,一时间风生水起。
桓烨眸中棱光闪闪,眉毛拧得很紧,人却不动声色。
我只觉五雷轰顶,不知哪里来的泪水溢满眼眶,却不流下来。
也许爹这个字对我来说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