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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晴,不准胡闹。”桓毅阴晴不定的面庞终于有了较大的波动。
“六哥~”华君连忙撒娇。
我拾起地上的玉铛,将它收起来,正色道;“这玉铛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你踩了它就等同于侮辱我娘。”
我起身上前,三步走到华君面前。
她如受了惊吓的小鹿,往桓毅身旁靠了靠。
“侮辱我娘的人,不管是谁,都会付出代价。”我将那盘摆放精致的韭菜玫瑰连汤汁带玫瑰花瓣全部倒在华君的脸上,头一昂,又找回了习惯性的任性与大胆,气沉丹田:“你处死我吧。”
其实韭菜玫瑰这是盘凉菜,并不会真的伤害到华君,只是可惜了她一身华锦。
华君的小脸儿上淌下来不少汤汁,落在衣服上成了汤渍,还有的流进开领口的衣裳里,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吓得颤颤发抖,桓毅本欲阻止我,少了以上平和的面色,丢了素来心爱的折扇,一只手探出,却晚了一步,众人惊得都将头微抬着,嘴微张着,神色木然。
“哇~”华君仰着头终于哭出来,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管事连带几个婢女一同帮华君擦拭,
桓毅忙着安慰这位小公主,时不时瞟一眼站在原处不知所措的我。
华君被几个婢女连哄带求骗进了内堂换洗,留下桓毅、我、纷纷一干人等。
我识趣的跪下,噘着嘴赌了半天气才开口:“王爷恕罪。”
桓毅叹了口气,讲桌上的素扇重新执起,面色却很温和:“你可知犯了大罪?”
“所以都叫你恕罪了嘛,你也别磨叽了,要杀要剐你吱一声儿。”我倔强的挺起腰,史无前例的催促着主子下命令。
纷纷带头,底下一干人都忍俊不禁。
“你在沈家也这么大胆儿?”他貌似忘了我犯了大罪的事儿,饶有兴致的问起我的往事。
“我在沈家的时候没谁像你妹妹一样刁蛮无礼。”我不冷不热的讽刺他。
纷纷一干人等再次忍俊不禁。
“沈家是世代¤╭⌒╮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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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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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质比较高,我们家的除了我以外也真是没谁比得上。”他摇了摇扇子。
“那素质比较高的您是不是也该和沈家人一样不怪罪我?”我是老鼠找到洞钻,小心翼翼的问他。
“不过,那厢圣上发话你就在劫难逃了,华君向来爱向他皇帝哥哥告状。”言罢桓毅微微一笑,像是蓄谋已久。
经他这样一说,心中顿时毛毛的,有些后怕,想给自己壮壮胆,却弄巧成拙,开始语无伦:
“为、什么?”
虽然这个问毫无意义,并且在我问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桓毅这小子应该会被我难住的情况下,伟大的恪亲王十分陶醉的摇了摇扇子:“因为我素质比他高。”
纷纷一干人等忍俊不禁忍了许久,终于捂着嘴笑出声来。
后来我终于还是九死一生之后死里逃生了。
听说华君并没有回宫,而是写了封书信给宫里的皇帝哥哥,言辞凿凿的指认了我十几宗罪,原
是我要被五马分尸,后来我家主子恪亲王进了一趟宫,我就悲剧的被关在柴房里饿了几天。
刺鼻的土木腥子味直冲鼻观,周围大多是柴火木棍一类堆积如山,杂七杂八的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白日里还能听见屋顶老鼠雀跃的脚步声,看见缓慢织网的勤奋蜘蛛。
彼时的我年色苍白,又累又饿,靠在墙角,连睡个觉都困难。
咚咚咚~
我听见了敲门声。
仿佛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让我顿时来了精神。
纷纷开了锁,有些焦急的走进来,在我身旁蹲下,道:“你怎么样?”
我有气无力的蔫下去,像个漏了气的皮球:“天天不让吃饭,还能怎么样?”
纷纷还不忘冷嘲我:“你胆子也真是够大,那可是华君公主,你绝对是她生命中第一个这么对她的人,你可真了不起!”
我知道她是气急了,便没跟她犟:“唉这华君怎么不回宫亲自跟他皇帝哥哥说,连哭带闹的,总比写封书信效果好啊?”
“你倒还有闲心管这个。王爷说后日才能放你出去,你还需再熬两天。”纷纷嘱咐我。
“真是的,这华君公主在宫里呆的好好的跑王府来蹭什么饭?”我想纷纷抱怨。
······
气氛就在我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骤然降温,我一时无所适从。
良久,纷纷才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她是来见人的。”
“见桓毅那小子?”
纷纷大约习惯了我的胆大包天,也就不再阻止我说什么,她眼神落寞的望着窗外那棵盛开的桂花树,望的仿佛出了神:“你还记得前几日咱们洗韭菜时的话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道:“记得,你漏了一个顾氏一族没向我说。”
此后迫切的看着纷纷,心里已经猜到,她一定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劲爆信息。
“华君公主有七个哥哥,如今在世的有四个。虽说华君受尽宠爱,然她却爱往咱们王府跑,你可知为什么?”
“因为恪亲王对她最好?”我想起那日桓毅纵容华君要掌我嘴的事儿,心里有记恨了他一回。
“呵。”纷纷轻笑一声,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因为她最喜欢我们王爷,是因为我们王爷与顾氏一族交好,顾小公子虽深居简出,屈指可数的出几趟门也大多是往咱们恪亲王府跑。所以华君公主也三天两头的往王府跑,名头上讲是探望王爷,想他哥哥,实际上不过就是想着哪天能撞见顾小公子。”
我咽了口口水,巴巴的望着纷纷,用眼神在询问她,她表达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很显然,她心领神会的用眼神肯定了我的疑问。
我倒抽一口凉气;“华君才十三岁,就有心仪的……人了?”
“她心仪顾家长孙顾长风。”纷纷第一会比我大胆,直白的说出了我含蓄婉转表达出的意思。
“顾长风顾长风顾长风……”我反复念叨这个名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我不认得他。”
她缓缓向我解释起来:“顾氏一族世袭的皇一品国师之位是非顾氏长子不得继承的,如今当政
的顾老国师依旧在朝,据传闻老国师一直不将国师之位传给自己的长子顾修韬是觉得他不足以担当国师之职,怕辱没了顾氏八百年的清誉,所以打算再捱两年,捱到孙子及冠了,直接世袭给他长孙顾长风。”
“那他孙子就一定不辱没顾氏清誉了?”我问的比较犀利。
“你没听说过顾长风?”纷纷又用一种你很二的姿态嘲笑我。
“我为什么要听说过他?我和他又不熟。”
“这位还差两年便及冠的少公子虽深居简出,然他从小生的面若冠玉眉目如画,是骇世惊俗的美男子,这一说法早就相传甚广。你不知,生得俊朗本不是什么,咱们王爷生的也俊朗呢,听闻宫里那位神秘的小皇帝也生的俊朗呢,再不济,你家主子没嫁成的那位怡亲王也是不差的。”纷纷说的有条有理,虽然最后一句我不是很赞同。
怡亲王就免了吧。
我打心底里翻了那个老男人一眼。
纷纷继续道:“可顾家的清一水儿的其貌不扬,这位顾小公子倒是个另类,这才更加叫人宝贝”
“那这位顾小公子倒是个奇迹了!”言罢我笑起来,在望见纷纷丝毫没有想笑的意思之后又憋屈的止住了笑。
“她想嫁给顾长风,呵,痴人说梦。”纷纷冷笑一声,平日里笑意绵绵的眉眼如今惨着一团雾气。
这样的纷纷让我很陌生,甚至一时间看到她这样都仿佛不认得这个人。
她那日为何绝口不提顾家?今日为何又告诉我?
她与顾家有什么渊源不成?
“她是公主,也及颦了,怎么就不能嫁给顾家长孙?”
“护国三族之所以能长存于北秦朝廷,是因为辈辈都遵守祖上留下的规矩。首席乐师必嫁娶皇亲不可,且子嗣不得世袭首席乐师一职。而圣女都是神灵选定,由天决定,可世袭可不世袭,然圣女一族非嫡传子嗣不得婚嫁。而顾氏一族不不论谁都不可娶皇帝的直系亲胄。”
“直系亲胄?这个直系到底是有多直?”
“就是当朝皇帝的女儿、孙女或是、亲妹妹。”纷纷的眼睛慢慢从窗外挪回那棵盛开的桂花树上到我的眼前,须臾愣愣的一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和你讨论这个注定没什么意思。”
我认识的纷纷又回来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挠了挠头:“再过几日就中秋了,我们一起做月饼吃吧?”
“好。”
☆、第十章:中秋前后
是夜,莹润的月亮挂的很高。
王府每隔三里便会找个高处挂上一盏昏黄灯火,映的整个宅子都泛着柔和的光芒。清澈的池塘里漂流着许多花灯纸船,载着美好与幸福,飘零到某一处,然后被慈和的水神一一拾起,收下。
桂花飘香,八月月圆。
我挎着一个食篮,坐在门口,木讷的发呆。
良久,我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月饼,递到前面,对着前头的空气道:“普慈婆婆,我做的月饼,你要不要吃?”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清浅,我将月饼放在脚下,又从食盒里取了一个:“娘,你要不要也吃一个?”
寂静无声。
我将月饼堆在第一个月饼上面,从食盒中取出第三个月饼:“流霜,以前中秋的时候咱们俩都会一齐做月饼的,我做的总比你好吃,你问我要,我从来不给你吃,今天我就发善心,给你一个吧,给。”
我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奈何前头没人理我,这样的安静激的我更加难受,终于将压在心底许久许久的情绪释放出来,埋着头放声哭出来。
那时候我在想,虽然我是个从不认命的人,但我真的是个命运多舛的人。这样,我一出生娘就死了、爹接连抛弃我、南殷亡国普慈婆婆去世、来到沈家不过几年流霜便戴罪进宫这些事情才能解释得通。
哦对了,还有吃饭吃出我一只玉铛得华君公主。
我应该是个很不带运的人。
“月饼挺好吃的。”桓毅吃着月饼含糊不清的表扬我一句。
歇斯底里哭声被某人随意一句赞扬打断,眼泪还在眼睛里没溢出来,我便将深埋的头撑起来,一把夺过桓毅手上被他玷污了一口的月饼,气哄哄的看他。
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无礼的人?
“你偷我月饼!”我破涕吼他。
彼时他就坐在门的另一角,只见他素扇啪的一声打开,摇了摇,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告诉我:
“你是我恪亲王府的丫鬟,你做的月饼本王怎么吃不得了?”
“他大爷~”我低咒一声,翻了个白眼就将眼泪抹干净了。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就向他的眼眸一样明亮的星星;“你很坚强。”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着他看的那一块儿星星,道:“看样子你很欣赏我?”
“一点点。”他随口回我,像是很敷衍的样子。
我见他回答的让我不是很爽快,便调笑他:“话本里都说像你这样风流富贵的君子会爱上我这样除了坚强什么都没有的丫鬟。”
他果然成功被我调戏了,嗤笑一声告诉我:“你想太多~”
“你是有喜欢的人吧。”我活了十九年,真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谈论这样的话题,以往在思想颇为封闭的沈府,女儿家是万万不能讨论这些东西的。
“我找不到她了。”
“有缘的话早晚会找到的吧。”
“嗯。”
……
“你跟那什么顾长风挺熟的?”我的话题转的有些突然。
桓毅先是一怔,终于不再看星星了,改看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认识他?”
“你妹妹喜欢他,你不会不知道吧?”
“自然知道,怎么了?”
“交友要慎重。”我收起食盒,顺便将手里攥着的被他咬过一口的月饼塞进他手里,便转身离开去只会不远处亭子里放花灯的纷纷了。
独留他一个看我慢慢走远。
桓毅疏忽一笑,咬了一口月饼,点头道:“好吃。”
第二日,我向管事请了两个时辰的假,去了一趟闹市。
我一路询问,才找到一处专门修首饰的店面。一进门老板便迎出来,笑呵呵的问我:“姑娘请进。”
这位大叔穿的还算体面,人也慈善。
果然,北秦除了桓氏皇族,其他都是正常人,非常热情好客淳朴老实的正常人。
我将手中一对玉铛放到桌上,道:“其中一只被踩的变形了,你要修的和另一只一模一样我才会给你钱。”
大叔胸有成竹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