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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呀,回来啦。不过他回来没和老程打招呼,没想到你程伯伯和程伯母都去外地了。本来就忙得要命,现在回来后还要自己弄吃的,哪个不是希望满身疲惫地回家后,褪去一身风尘,吃上点家人做的热饭热菜,多温暖呀。”
嘉禾“噢”的一句,将嘉禾爸打发了出去。
结果出门的时候,由她一个人变成了她和程简两个人。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嘉禾忍受不了这种长时间沉默所带来的奇怪的氛围,她开口问:“喜欢吃什么就随意挑,我爸都会做。”
结果程简还真是,像模像样地挑了起来,比她还熟练。周围的摊铺似乎也都认识程简,友好地和他打着招呼或是说着自己的菜便宜卖。瞧着有个女孩陪着程简一起,有人朝着他喊:“哟,小程,把女朋友带过来了啊。”
正在挑山药的程简对面前的阿婆解释:“阿婆,这是嘉禾。”
“呀,瞧我这眼睛,嘉禾都长这么大了,阿婆都快不认识了。长得水灵灵的,招人喜欢得紧。”
嘉禾忙不迭低头,而后对着阿婆抿着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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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梦站在菜市场门口,等着嘉禾出来。她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被上司压着,同事之间对她的偏见也越来越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是满天飞,她需要给自己放个假调整一下心态。
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去的地方还是敲定了W城,回望一下家乡和看望嘉禾。
当她看见嘉禾和程简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从菜场出来时,不只是一点点吃惊,嘉禾和程简这样子走出来,差点让她错以为就是市井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小夫妻。
吃惊归吃惊,她还是摆出笑容,迎上前去,给嘉禾分担一些重量。
嘉禾:“易梦,你怎么来了?”
易梦瞪大眼,“我不能来吗,难道你不想我?”
嘉禾摇头:“不,欢迎。”
晚饭,易梦一直不停地在嘀咕,“嘉禾啊,程简在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了。”
嘉禾从桌子底下踩她一脚,小心翼翼回答:“别说话,吃你的饭。”她要是知道的话,她说不定也会找个地儿躲起来,关键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啊。况且她要是和易梦说一然就是……,易梦会崩溃的吧。
☆、故人(1)
阳光和煦,冬风不在。清晨的马路上有清洁工人正在打扫,路过铲雪车依旧播放着致爱丽丝,路边的小摊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有三两学生捂着手在等待绿灯的到来。
易梦快步走向在校门口前方五十米处的买煎饼的小摊那里,留下嘉禾一个人耷拉着眼睛在后面磨蹭。本打算睡个懒觉,可是易梦一大清早地就将她吵醒,嚷嚷着要要回高中学校看看,她没辙,只好随易梦去了。
学校是原来的学校,又不是原来的学校,格局已经大改了很多,宿舍全部都翻新了,而且外表还粉饰着一层浅黄色的油漆,看起来煞是显目突出。透过外面的窗子就可以看见教室全然没了一点当年破旧衰败的模样,里面装修得跟新建的差不多。
又是周末,学校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在晃悠,样子青涩而略带稚嫩。
周末的好处在于学校是对外开放,可以允许外来人进入不需要登记,然而她抬脚刚踏入校门,就听见右手边的门卫室里传来保安的声音,年迈嘶哑的喉咙发出来的声音,她是熟悉的。
“那孩子,你到这边来。”
嘉禾依言,朝着他走过去,笑,“闵叔,吃早饭了没?”
闵叔摸着肚子,愁眉苦脸,“没呢,正愁吃什么呢。”
嘉禾不禁噗地笑了出来,这位闵大叔在她高中的时候就在这学校里当保安,或许时间更久。高中读书那会儿,她早上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踩点儿进校门,一来二去,闵大叔也就记住她这个爱踩点儿的女娃了。偶尔的,还和她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大多数时候,她会拿着拿两瓶牛奶特地跑来门卫室里,贿赂完闵叔后,才心安理得地写写作业睡睡觉,原因莫过于门卫室里有空调。
而夏天的教室和寝室就和一个巨大的蒸笼一样,笼罩着所有学生,闷热又透不过气,唯有那头顶上嘎吱嘎吱作响的两只风扇在努力地旋转着,想做出一点儿贡献,然而贡献出来也都是热风。上一秒汗湿的衣服还没被吹干下一秒就又被另一波汗水打湿,还有冰镇的波子汽水渲染整整一个夏天。
嘉禾照例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外加小面包,递给闵叔,“叔,挺想你的,不过这见面礼下次再补上。”刚说完,外面就跑进来一个稍年迈的门卫,手上提着豆浆油条以及两碗面条,见到嘉禾的一瞬间呆了呆。
“哟,小丫头回来了啊。”
嘉禾点点头,余眼瞥见易梦也拿着早餐过来了,她不慌不忙地朝着闵叔挥手,说着下次再来拜访。闵叔没吱声,任由她跑出去,在看见她故意皱眉接过易梦递过的早餐,他终是叹息一声,“这孩子啊,终于好了起来。”
同旁的门卫也学着闵叔,长叹一口气,然后专心地与食物奋斗。
狭路相逢,足以说明现在的情况。嘉禾没想过自己逛一回学校还能碰上熟人,易梦也没有想到会遇上宋小朗。相比少年时期,宋小朗无疑成长得更为出色,如玉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度,看起来颇具绅士的品格。
笑起来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嘉禾,好久不见。”
二话不说,易梦拉着嘉禾调头就要走,嘉禾也任由她拉着自己与他擦肩而过。
宋小朗是谁,当年的天之骄子,一路走过来,一直是一班引以为豪的骄傲。可是当年的天之骄子怎么就偏偏对她落井下石,还要给她致命的一击呢。
高二,嘉禾认识到所谓的喜欢是什么,她开始觉得自己喜欢的类型就要像漫画里面的男主角一般拥有帅气的面庞,温柔的性情,笑起来温暖无比,待人接物都是温和有礼而不是像程简那样,跟个闷油瓶一般,老是沉默不说话,就算说话也让人觉得像是在应付了事,淡淡的语调,漫不经心。
而宋小朗的出现,无疑是完完全全的符合她的条件,如此好的时机,如此优秀的男孩,恰好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成就她的一段美梦。
嘉禾的文科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佼佼者,加上长得也是清纯水灵,当时的家庭条件也都是良好。所以在班级上有人称嘉禾是童话公主,而童话公主是需要王子来拯救的,最后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出所料,宋小朗和嘉禾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一起,无需什么技巧。
明面上,二人在班级里俨然都是好好学习,认真备考。丝毫看不出实在谈恋爱的样子,只有嘉禾知道,在午后的教室里,窗帘随风翻飞,她和宋小朗在谈论题目,讨论着讨论着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宋小朗会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一把,两人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下晚自习后,两人会围着宽阔的操场,她听着他略带乡音的口音说着动听的情话,然后她嗤嗤地傻笑。
究竟分手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原本应该是佳偶天成的两人就那样散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重击。
易梦陡然停下脚步,握着嘉禾的一只手有些颤抖,她转身对站得笔挺的宋小朗说,努力装得心平气和,“宋小朗,你还回来做什么,有什么脸面见嘉禾?”说完,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有些深藏在心底的东西你视而不见,但终究有一天还是会揭开它的面纱,她拉着嘉禾快速跑掉。
到了教室,她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稍微冷静了一会儿才回神。她看向嘉禾,压低了嗓音,“嘉禾,对不起,没和你说他回来了。”她也是前段时间在工作的时候才得知她此次需要接洽的对象就是宋小朗,才明白他从遥远的大不列颠回到这个小城市来。
时隔多年,宋小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贫隽秀的少年,易梦看见他的第一眼转身就想走掉,但是她不能,只得耐着性子与他讨论,正事倒是没有讨论多少,倒是反反复复地同她询问嘉禾的近况以及消息。
一双翦水秋瞳平静无波澜地看着他,易梦淡淡地开口:“宋小朗,你现在提嘉禾干什么,她现在很好,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逆着光,他的精致的面孔陡然绽放笑颜,“易梦,这些年来你就过得心安理得吗?”
有一根针,初始的时候扎进皮肤的表层,不会觉得疼,再往里去了,便是不可忍受的疼痛。然而宋小朗的一番话就好比一根磨得细长发亮的针尖,猛然地扎进血肉里,疼得心口都在发紧,良久无言。
“宋小朗,你别指望嘉禾还喜欢你。”说完她甩袖离去。
而他则摩擦着杯壁,垂眸沉思。
“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说就没说。”嘉禾捏了捏她的手心,淡淡的语调,听不出来喜怒哀乐。
时间最是能治愈一切,抚平一切创伤。越是久远的事情,越能被时间冲刷得连渣滓都不剩。
易梦眉眼低垂,脑海里在踌躇,她嗓音低低地说:“嘉禾,我想和你说说一件事情……”
嘉禾偏头瞅她,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嗯,好。”
只是“好”字消失在突兀想起的手机铃声中,嘉禾拿出手机,是程简打来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她嗯嗯几句,就挂了电话,而后向易梦解释说要去中医院去一趟。
易梦诧异,“中医院?你吗?”
嘉禾点头,程简让她再去中医院拿药,上次的中药主要是用于治疗经期时的疼痛,这次是针对她体寒的体质而开的方子,帮她调理一番,不至于太过畏寒。
刚到医院门口,易梦砸吧砸吧嘴,“嘉禾,你怎么想到会来看中医呢,真是出息了,肯上医院治病。”
嘉禾:“……”
照例去药房拿药,还是上次那个小哥儿,只不过手上捧着一本书,表情有些痛苦。小哥儿听着有脚步声往这边传来,立马抬头,看见是嘉禾,脸上顿时放了晴。对着她友好地打招呼,“嘉禾姐,又见面啦。来拿药的吧。”
嘉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头一次被不熟悉的人称作姐,她实在是不习惯,但还是点点头。
小哥儿:“稍等一会儿,师傅到后面拿药去了,一会会儿就好。”
当小哥儿口中所谓的师傅拿着药包出来时,易梦瞪大眼眸,看着身着一身白大褂,颇有点白衣胜雪不食人间烟火的程简,连连震惊。
易梦扯扯嘉禾的衣袖,“程简是医生哪?”
嘉禾送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给易梦,事实不就摆在面前吗……
程简拿着药包的手递到窗口,嘉禾余眼却注意到程简的手,白嫩白嫩的,手指还挺修长,整只手看起来光滑匀称。
他:“一个星期的量,每日一包,一天分三次喝。”
嘉禾连声“噢噢噢”,掉头转身就准备走,却发现程简还站在窗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她。
她微微扭头,错过视线,然后听见程简温凉平和的声音传过来,“药苦,你自己准备些蜜枣。”
☆、故人(2)
一缕缕白烟打着圈,一圈一圈地往上空飘去,中药特有的药味也随之扩散,充满整个厨房,嘉禾盯着那烧得火红的煤炭和早已炙热的药罐,她朝着药罐方向伸出去的手不禁慢了好几拍,就在马上要碰到。
突如其来的喊声,她下意识的调头,手却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碰到药罐。“嘶”的一声,她像触电般收回手,再去看指头,已然是起了个大泡泡。
嘉禾爸在外头喊,“闺女儿,有人找。,”
小心翼翼地将药罐挪到一边,再将热水壶放上去,嘉禾才不紧不慢地朝外走,边走还将自己的衣服拢得紧紧地。她脖子上依然围着厚厚的毛巾,只露出一双眼。只是在看见来人后,那一双水润的杏眼怔了怔。几秒后,她才听见自己声音喊:“宋小朗。”
至纯的黑色大衣将他的身形完好地勾勒出来同时,也衬托出他他白皙如玉的面庞。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如点墨,嘴角微勾,带着好看让人沉溺的微笑,远看了去,这人就好似一副上好的水墨画。
宋小朗凝视着她,像是在无声征问意见:“出去走走?”
他太引人注目,引得早已进屋的嘉禾爸频频回头朝宋小朗打量,又频频对嘉禾使眼色,小眼神里带着嘉禾捉摸不透的东西,嘉禾只得匆忙换好鞋子出门。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路上的行人不少,或多或少手上都提着东西。也有大人带着孩子在附近的公园溜冰或者打雪仗,这附近也就是溜冰场值得玩一下,人少不花钱。如果还有什么值得一提,那就是溜冰场旁边开着的颇具小资情调的咖啡馆,由于地理位置选得很好,每天日落时分来坐一坐,可以观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