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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就到了派出所,丁瑢瑢急得直哭,话也说不明白。明君墨一边向警察讲述事情的经过,一边还要搂着丁瑢瑢安慰。
最后警察要一张周美美和小丁当的照片,明君墨问丁瑢瑢要,丁瑢瑢完全慌乱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警察:“事出突然呀,我身边也没带孩子的照片呀。”
“你手机!”明君墨见她乱了阵脚,伸手从她的包里掏出手机来,调出里面小丁当的几张照片。
随后他又往公司打电话,让叶子宁把周美美的照片传到他的手机上。
“你联系公司里所有与周美美熟悉的同事,让他们想各种办法联系周美美,能联系上的,回头我重重有奖!”明君墨最后吩咐了一句。
叶子宁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事了,在电话那头大喊一声:“周美美她怎么了?”
可惜明君墨心急如焚,没有功夫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连她的话也没有听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将照片交给警方后,趁着警察联系交警大队,查询今天d市所有的交通事故时,他又先后给小良哥和童千桦打了电话。
小良哥当然没得说,义气得很,才给他办完胡医生那件事,人还没回酒吧呢,就开始联络他的各方面关系,寻找周美美和小丁当的下落。
童千桦自从上次被明君墨鄙视了之后,这么久都跟明君墨别扭着呢。
明君墨一开口就问她:“妈,是不是你在打小丁当的主意?”
童千桦在电话里当即就炸了:“你把你妈当什么人?拐弯儿童的人贩子呀!有你这样的儿子吗?八百年不打一次电话,打一次电话就是找事儿让我生气!”
明君墨语气一软:“如果你没有打小丁当的主意,麻烦你让吴叔叔派几个人帮忙找一下吧。”
童千桦对这个儿子憋气好久了,听他来求她,拉长腔调说道:“我为什么要帮她找儿子呀?她是我什么人?那孩子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这个当妈的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乐得清闲,不爱管这种闲事!”
“妈……”明君墨又降了一个调子,变成恳求她,“虽然我忙,没什么时间陪你,但是我可没少孝敬你,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就帮我找两个人,你也不答应?”
“我是你妈,你孝敬我应该!”童千桦理直气壮,“那孩子又不是你儿子!没了就没了,正好少了一个小拖油瓶……”
“妈!”明君墨被自己的妈气到暴跳,对着电话大吼,“你怎么这样说话?小丁当就是我儿子!你到底给不给找?”
明君墨的嗓门突然变大,吓了童千桦一跳,差点儿把手机丢开。她呲牙咧嘴把电话从耳边拿远一些,然后大叫道:“找啊找啊!你可真是冤家!还真拿人家的儿子当自己的骨肉呢!把照片发给我!”
明君墨向来对自己的妈妈很无奈,如果她老公不是吴龙兴,他是坚决不会告诉她,也不会求到她的。他都把话说明白了,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懒得解释了,结束通话,把小丁当和周美美的照片发了过去。
此时丁瑢瑢已经急得脸都白了,比刚才董菲儿犯心脏病时的脸色还难看。不停地催问警察,到底有没有查到下落。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长官模样的警察走出来,跟他们交待道:“我们已经联系交警那边,将今天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交通事故都查了一遍,没有你提供的照片中这个女人,更没有孩子。”
不是交通事故……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丁瑢瑢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心揪成了一团,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思考才对。
正这个时候,派出所的所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上前跟他们两个打招呼:“刚才我接到市局的电话,明先生报上来的这一起寻人案子,现在已经由市局接手了,我马上派警车送你们去市局,到那里你们找刑警大队的王队长,他会亲自侦办这个案子。”
明君墨赶紧道了谢,离开了派出所。警车一路鸣警,把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刑警大队。
果然王队长亲自出来见,明君墨知道这一定是吴龙兴的关系了。他们在刑警大队又重新做了一笔录,立案之后,王队长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家等着吧,如果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丁瑢瑢一听回家,眼泪立即汹涌而出:“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就从机场到市内这一段路,应该很好找的吧。”
王队长笑了,他理解一个丢了儿子的母亲的心情,他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们在这里等着也没用,不过只要你们心里舒服,要等就等吧。我现在要去机场调取录像,你们说周美美是坐着出租车离开机场的,我要去查一下出租车的信息。”
“我也跟着去!”丁瑢瑢没有办法安静地坐在一个地方等待,她也不管自己的要求合不合人家的规定,就要跟着去机场。
明君墨见她这样,想了想,对王队长说道:“要不就让我们跟着一起去吧,我保证我们两个不会影响你们办案的。”
也不知道吴龙兴跟哪个重量级的人物打过招呼,应该是王队长得罪不起的一个人,因为他竟然答应了明君墨的要求:“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太太情绪不稳定,影响到我们办案,那你们就必须要回家去!”
“我一定会很安静!”丁瑢瑢也顾不得王队长对她的称呼不对了,一脸恳切地向人家保证。
“恩……”王队长点头,“不过在我们出发前,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给你们两位的手机装上监听设备……”
明君墨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丁瑢瑢惶惶地看着明君墨:“为什么要监听?”
明君墨想跟她解释,又害怕她听到那两个字会当场崩溃。王队长替他解释道:“如果失踪的两个人被绑架,那么绑匪一定会打你们的电话勒索赎金。”
丁瑢瑢听到绑匪两个字,脚一软,抓住明君墨手臂,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有人绑架孩子?怎么会那么歹毒的人?”
两个人的手机被刑侦技术人员特殊处理过之后,他们就一起上路,赶往机场。
一路上,丁瑢瑢依旧不放弃周美美会突然出现的希望,她愿意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周美美丢了电话还不知道,带小丁当哪里玩了呢?
所以他们给所有可能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帮忙联络周美美。
等他们到了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距离周美美从机场抱走小丁当,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丁瑢瑢的手机已经打到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还在催着明君墨打电话。
只要她想起来的人和号码,明君墨一定会顺从她的意思,打过去问一下。事实上,明君墨已经放弃希望了,周美美不是不靠谱的人,她不会带走小丁当五个小时,还不告诉他们去了哪里。
机场方面很快就给他们调出了录像资料,有确定的时间段和确定的地点,他们要的信息一点儿也不难找。
录像不十分清晰,但是能看到周美美抱着小丁当,仓皇地从机场大厅冲出来,然后直奔停在大厅门外一辆红色出租车,她上车之后,那辆车随即就开走了。
王队长又要求看了一下在这之前的录像,发现在那辆车一直正正当当停在大厅门外,有乘客上前询问,司机竟然拒载,好像专门就等着周美美。
王队长抓住一个拍到那辆出租车车牌的镜头,放大以后,记下了车牌号,发回队里,让在全市范围内搜找这辆出租车。刑警大队还联系了交警大队,通过电台请求所有的出租车司机帮忙留意这个牌照的出租车。
就在明君墨和丁瑢瑢跟着王队长回市内的路上,他们接到电话,那辆出租车找到了,是出租车公司主动去刑警大队联系的,结果有证据表明,今天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那辆出租车根本就不在机场。
由此推断出,机场的那辆出租车是套牌车。
在全市找一辆套牌的红色出租车,简直就如大海捞针。何况如果那辆车专为绑架小丁当准备的,他们得手以后,一定会摘掉那个车牌的。这一点不用王队长说,连丁瑢瑢都能想得明白。
丁瑢瑢觉得自己浑身冷一阵热一阵的,她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坐在王队长的吉普车上,听着警报器在耳边尖锐地响着,那声音刺穿她的耳膜,在她的脑子翻搅着,把她的思维搅得一团混乱。她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有小丁当的样子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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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墨感觉到她在发抖,就抱紧她:“你不要担心,绑匪通常只要钱的,只要他们打来电话,不管有多少钱,我一定给。”
丁瑢瑢扭着自己的双手,努力隐忍着不哭。她的声音低而颤,听得明君墨心都在发抖:“绑匪都没有人性,他们会不会虐待我儿子?”
“不会不会!”明君墨轻抚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儿。
“可是都过去五个小时了,绑匪为什么不打电话?”丁瑢瑢觉得自己也像是服了过量的奎尼丁,心都不会跳了,四肢都是僵硬的,像一条冻僵了的蛇。
明君墨也很难过,一颗心像是在滚油里煎熬。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他要是崩溃了,丁瑢瑢就彻底失去支撑了。
他安慰着她:“也不一定就是绑架呀,不是还没有找到车吗?你别多想,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像要专门跟他做对一样,他才说完这句话不久,他们在王队长的车上,还没有回到刑警大队,就接到了电话。
一位出租车司机送一个客人去城郊的镇子上,他走高速,快到镇子的时候下道,在高速的出口不远处,发现了电台里广播的那辆车。
那辆车就停在路边,车门关着,看不见车里有没有人。
他没敢下车去看,直接打电话报了警。警察立即赶到了那里,车上发现了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周美美,没有小丁当!没有司机!
周美美被即时送往医院去了,据她自己在车上跟警察说:她抱着小丁当坐上出租车后,小丁当因为受了惊吓,一直不停地哭,她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怎么哄也哄不好,心里很着急。
小丁当的哭闹分了她的神,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出租车司机走的是哪条路。
一直到出租车突然停了,她才发现出租车已经下了高速,停在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就敲司机的椅座:“你停在什么地方?我要回市内!你是不是听错了?”
那位司机突然就转回身来,抬手就一块毛巾捂在她的口鼻上。
周美美抱着小丁当,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挣扎,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觉得头晕眼花,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前面的座椅上,嘴巴也被毛巾塞住,动弹不得,也喊不出来。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晃着车,但是马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一辆车停下来,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一眼这辆车身在摇晃的出租车。
估计那些过往行人还以为,这是哪一对情侣跑到郊外来玩情调,搞车震呢。
直到被那个恰巧听了电台广播的出租车司机发现了,周美美才得救了。
明君墨和丁瑢瑢赶到医院,看到周美美的时候,周美美正倚在病床上哭。周美美跟了明君墨这么多年,明君墨一直拿她当男人看待,从来没见她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她看到明君墨和丁瑢瑢走进来的时候,哭得更凶了。
丁瑢瑢看见了她,却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心里一片冰凉,绝望透顶。可是她没有办法责怪周美美,对方显然是有预谋的绑架,周美美再强悍,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在抱着孩子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应付得过一个绑匪?
“对不起……”周美美越哭越凶,只会说这三个字。
丁瑢瑢本来一直在强忍着,被她勾得终于抑制不住,身子一软,就跌在了病床上,痛哭失声。
明君墨抱着她,却已经不知道怎么劝了,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一起焦虑悲伤。
警察给周美美录过口供了,周美美描述了那个绑匪的样子,因为她一直顾着小丁当,而那个绑匪又戴了一顶鸭舌帽,所以她的描述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有大概的年纪、体态、声音和模糊的五官。
儿子被绑架了!简直就像噩梦一样。王队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丁瑢瑢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就坐在周美美的病床上,呆一会儿哭一会儿。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丁瑢瑢的手机已经充好电了,她和明君墨眼巴巴地盯着手机等待着,却仍然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
到后来,丁瑢瑢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觉,会突然拿起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听一下,或者把手机递到明君墨的眼前:“你给我看看,我手机是不是坏了?”
因为警方、小良哥和吴龙兴都在帮忙寻找,大家都在跟明君墨联系,所以明君墨的电话一晚上都在响。
只要他的来电铃音一响起来,丁瑢瑢激灵跳起来,等着他接电话。一听他说话的内容,判断是熟悉的人,她就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回病床上。
整个晚上,他们就这样煎熬了过去,谁也没有合眼,却也没有等来绑匪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王队长来了医院,叫明君墨出去讲话。丁瑢瑢跟了几步,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