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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美给她订好了机票,是第二天的。董菲儿也跟她是一班飞机,明君墨找了两个人看住了她。
丁瑢瑢稳定了情绪之后,下楼去见明远道夫妇。不论将来怎么样,这两个人终究是她的长辈,她从清晨冲进他们的家门那一刻起,就没有表现出对长辈该有的礼貌和尊敬。
她向明远道夫妇道歉,潘若昕就摇头:“你想太多,我们不会介意的。谁知道竟然会出这样的事?那天菲儿突然敲门,我和远道都觉得奇怪。虽然我们知道她是君墨的未婚妻,但事实上她从来不与我们联系的,哎!不知道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骂我们呢,我们答应过他老人家,照顾好杨倩宜,一辈子都不让君墨知道她的事。”
明远道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墨儿他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到倩宜这样,肯定会对倩宜充满愧疚。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爱你的,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肯留他在这里慢慢平静,我很欣赏你。小丁当是我孙子,我很喜欢他,你说家里有事,我也不好强留你,以后有空闲,你可以经常到我们这里来玩,吉维尼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这次仓促了,下次让潘阿姨带你去莫奈的故居看一看。”
夫妻两个对丁瑢瑢都还不错,但是丁瑢瑢却感觉得到,明远道不是一个善于表达亲情的人。
其实明君墨出现在他的家里,他是很欢喜的,他的目光会追随着明君墨的身影,他会吩咐厨房在午餐的时候准备明君墨爱吃的菜,他居然记得明君墨爱吃什么,这让丁瑢瑢非常吃惊,觉得他这个父亲并不像明君墨说得那么糟糕。
但是他看明君墨的眼神却很平静,他和明君墨讲话,腔调也很平稳,听不出欢喜的情绪来。
而明君墨一整天都陪在杨倩宜的身边,他推着杨倩宜出门去,在街道拐角处的那间小小的咖啡店里,坐在店门外墨绿色的遮阳篷下面,一人点一杯咖啡,一聊就是一下午。
丁瑢瑢站在二楼的窗口,稍稍往外一探头,就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好像有许多的话,说也说不完的样子,对面坐着,彼此望着,一直讲到夕阳落下,咖啡店里亮起了灯,他们才起身,明君墨推着杨倩宜慢慢地穿过狭长的巷子,回到家里。
丁瑢瑢承认自己没有一颗圣母的心,她看着他们在一起,心里非常拧巴。虽然她也告诉自己,他们可能只是叙叙旧,聊一聊这些年彼此的生活,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熟稔、温暖、默契的感觉,还是会让丁瑢瑢心里酸溜溜的。
晚餐的时候,除了董菲儿,所有人都出现在餐桌前。丁瑢瑢与杨倩宜对面而坐,看见她眼睛亮亮的,整个人容光焕发。丁瑢瑢又去看明君墨,他很沉默,只顾低头喂小丁当吃布丁,什么也不说。
饭桌上的气氛很尴尬,明远道和潘若昕试图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打破僵局。但是他们两个并不擅长调节气氛,往往说出来的笑话,只有杨倩宜会友情回应。
晚餐之后,丁瑢瑢洗了澡,准备带小丁睡觉了。小丁当不见之后,她几天不吃不睡,今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刚铺好了床,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明君墨,心想他到底还能惦记起她来。跑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照顾杨倩宜生活起居的金发小护士。
小护士不会说中文,只朝着楼下比划:“杨……”
丁瑢瑢想,这大概是杨倩宜邀请她过去说话的意思。其实她不愿意面对杨倩宜,因为她担心自己说话不注意,会让杨倩宜以为她是小气的。
但是人家既然已经邀上门来了,她也没有必要逃避吧。于是她抱上小丁当,下楼去了。
整栋别墅里,只有杨倩宜的卧室是在一楼。当丁瑢瑢走进位于画室旁边的那间卧室时,杨倩宜正在修剪一个花篮。她温和地笑着,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过来坐。”
看着丁瑢瑢坐下了,杨倩宜说道:“看到你,我就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年轻真好呀,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岁,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丁瑢瑢就客气了一句:“你天生一张爱笑的脸,看不出年纪的。”
“从我出事那天开始,十年时间里,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我要谢谢你。”杨倩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一只白色百合花递向丁瑢瑢。
丁瑢瑢接了:“谢我?其实我觉得你更应该谢谢董菲儿。不过我能理解你,君墨会在这里住一阵子,如果你高兴,他也会很高兴的。”
“瑢瑢真会说话,也很宽容,君墨很有眼光呢。今天下午在咖啡店里,他讲你们的故事给我听,他说你很迷糊,脾气不好,嘴巴很厉害。我倒觉得,你一点儿也不迷糊,也很有胸怀,不过的确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这一点他没有说错。”杨倩宜将剪好的花一朵一朵插进花篮里,慢慢悠悠地说着话。
“他这样讲我?”丁瑢瑢心里微微恼火,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初恋面前描述自己的现女友,不是应该极力赞美吗?他怎么净挑她的缺点说?
杨倩宜见她的眉梢挑起来了,就笑道:“如果一个男人肯用宠溺的语气讲一个女人的缺点,那是他爱她。你大概想不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怎么会?”丁瑢瑢倒真没想到。
“我弟弟上次来的时候,跟我提起过你。他说你去店里吃饭了,他还和你聊了几句,他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并不像君墨以前的女人那么浮夸,所以他说,君墨对你可能是认真的。”杨倩宜把短发拨到耳后,露出她微胖的脸来,笑得很坦然,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好的动机。
“哦……杨君宜,没想到他真的认出我来了。”丁瑢瑢有点儿不好意思。
“是呀,我弟弟很聪明的。你有没有觉得,君墨挑女人的眼光还是很独道的,你看我们两个,都是不错的女人,对不对?”杨倩宜说着,自己捂着嘴笑出声来。
丁瑢瑢也被她逗笑了,说:“这话以前有人对我说过。”
“谁?”
“明老爷子呀!他说君墨看女人的眼光很准的,被君墨看中的女人,品行都不错的”
“哼!”提到明老爷子,杨倩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你恨他?”
“当然。”杨倩宜毫不隐讳,“他把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他?不过他对你也许不同吧。”
“没有什么不同,他瞧不上我的家世,不许君墨跟我结婚,只允许把我当一个外头的女人养着,就像他们家三老太太那样。”
“顽固不化,刚愎自负。”杨倩宜用两个词形容明老爷子。
丁瑢瑢点头:“就是!”
“不过你不同,你读过书,最重要的是,你给明家生了重孙。老爷子见了重孙,一定很欢喜,他们那样的家族,能生儿子的女人就是功臣,他早晚会接受你的。”
两个女人随意闲聊着,也没有说到什么重点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小丁当在丁瑢瑢的怀里直打瞌睡,丁瑢瑢就起身告辞,回了楼上。
回到屋里,她发现明君墨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了。
丁瑢瑢走到床的另一侧,将小丁当放下去,轻轻地拍哄着,口中对明君墨说道“你不会是打算睡这里吧?就算你不怕别人笑话,也不怕刺激了杨倩宜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君墨今天心事很多,思维也没有平时那么机敏,回答丁瑢瑢的话总是显得迟疑。
他一迟疑,丁瑢瑢就生气:“我可没想成怎么样,我就知道我是和你一起来的,现在要自己回去。我又迷糊,脾气又不好,嘴巴还厉害,长得还丑。”
明君墨知道她是从杨倩宜那里回来的,听她这样说,立即反驳:“我可没说你长得丑!”
“这么说,前面那三项优点,真的是你向杨倩宜介绍我时说出来的喽?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没脾气说话又温柔的女人?何必跟我丢人呢?”丁瑢瑢掰开小丁当抓住她衣襟的手指,歪着头瞪着明君墨。
明君墨把睡着的小丁当搬到另一侧,然后他靠到丁瑢瑢的身边,拉起她的手:“你今天别跟我吵架,好不好?我好累,我们睡觉吧。”
说完,他揽住丁瑢瑢的腰,将她往下一拉,她就躺倒在他身边了。他搂着她:“我头很沉,现在就想睡觉。”
丁瑢瑢扳开他的手:“你让我换上睡衣,这样我很不舒服。”
明君墨伸手拉开她后背上的裙子拉链,帮她把裙子褪下去,还顺手解下了她的胸衣,然后掀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丁瑢瑢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小内裤,就扭着身子要下床去拿睡衣:“你放手,这样睡我不舒服。”
明君墨搂紧她,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关了灯,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闷声说:“就这样,我很舒服。”
丁瑢瑢拗不过他,只好做罢。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了半天,丁瑢瑢开口问道:“你会不会离开我?”
“为什么?”明君墨大概是真的累了,声音都模糊了。
“因为你找到你的初恋了呀,她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一定会感动的呀。”丁瑢瑢试探着说道。
“别胡思乱想快睡觉吧,明天你还要赶飞机。”明君墨的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他害怕这个话题吗?为什么他不肯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丁瑢瑢的后背感受着他绸缎睡衣上传来的凉意,心往下一沉。
第二天上午,丁瑢瑢离开了明远道的家,离开了吉维尼小镇,乘车去机场。明君墨让周美美陪同她一起回国,同行的还有董菲儿和一个看守董菲儿的男人。
明君墨没有送他们去机场,丁瑢瑢很不开心。离别前,她附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之内你还不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那你就留在法国娶了杨倩宜吧。”
车子离开那栋开满鲜花的三层小楼时,丁瑢瑢看着后视镜中明君墨的身影越来越小,这个时候她还有一些信心。她认为三个月足够明君墨从负疚和混乱不清的情感的中走出来,既然她给他三个月的期限,他一定会在期限内回到她的身边。
回国的飞机上,董菲儿就坐在她的旁边,看她沉默,就说道:“你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是杨倩宜一出现,他就完全顾不上你了,这种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不好受?”
丁瑢瑢偏过头看着她:“他顾不顾我,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既然想引他见杨倩宜,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折腾我儿子一趟?还为自己惹一场官司?”
董菲儿得意地一抬下巴:“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我在d市的时候告诉他,杨倩宜并没有背叛他,她受了伤,现在住在明伯伯家里呢。那样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你也会有防范,那种状况下他跑去法国见到杨倩宜,还能在这么震撼的效果吗?说不定那样的话,今天他会坐在飞机上和你一起回国了呢。”
丁瑢瑢摇头:“你真是太可怕了,对你来说,做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哼!底线保得住幸福吗?你倒是一个做人有底线的人,让我等着看你怎么样能胜过杨倩宜在君墨心中的地位,怎么把他从法国弄回去吧。”董菲儿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报复得很爽的样子。
丁瑢瑢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你知道吗?昨晚君墨在我的床上过夜,他并没有留在杨倩宜的身边。”
董菲儿脸一白,咬了咬嘴唇,说道:“反正他留下陪杨倩宜了,在你的床上过一夜,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对事情缺乏基本的判断能力,做的事情一错再错!偏偏自己还不醒悟,当自己是有多聪明。”丁瑢瑢鄙夷地回了她一句。
董菲儿不服气,狠狠地说道:“咱们两个到底是谁缺乏基本判断能力,不妨拭目以待。如果君墨在法国逗留超过三个月,你就等着参加他们的婚礼吧!明君墨风流滥情,活该他娶一个瘫痪的老婆!”
董菲儿的心思是歹毒的,但她的乌鸦嘴也是很有一些准头儿的。
三个月过去了,明君墨果然没有回到d市。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胖叔醒了!
由明氏慈善基金捐建的仁爱医院促醒中心还没有筹备完成的时候,胖叔就在医院里醒了。只是最初醒来的时候,他仍然卧床不能动,而且言语不清,医生说这是脑损伤患者醒来后通常会有的症状。
好在胖叔认得人,记忆没有出太大的问题。
那天丁瑢瑢正在菜馆里忙碌着,突然接到丁妈妈的电话,她一接起来,就听到丁妈妈在哭,哭得很厉害,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丁瑢瑢以为胖叔出事了,吓得浑身都软了。
好不容易听到丁妈妈从哭声中挤出几个字来:“赵友同醒了……”
丁瑢瑢激动坏了,马上跑去医院。
她一进病房,胖叔就把目光转到她的身上。虽然叫不清她的名字,但他的目光里没有怨恨,完全是劫后余生重见亲人的那种喜悦。
丁瑢瑢扑到他身上大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一句对不起。
后来促醒中心建成了,胖叔就从医院转到环境和设备都很好的促醒中心,做专业的康复治疗。醒来后的两个月,胖叔基本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