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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儿正在较劲,门铃再一次响起。
不会又有东西送来吧?丁瑢瑢走到门边上,有气无力地问:“谁呀?”
“瑢瑢,是我。”是胖叔的声音。
丁瑢瑢赶紧开了门:“胖叔,你怎么有空过来?”
胖叔一脸的心事,声音也沉沉的:“没关系,今天店里的客人没那么多,大江一个人忙得过来,我找你说几句话。”
胖叔脱了鞋子,一进屋就看到地板上堆着包装盒,还看到小丁当一身新装,正臭美得冒泡呢。
“哟,我们小丁当真帅呀,妈妈给你买这么多新衣服?”胖叔很疼小丁当,上前抱起他来,在脸蛋儿上亲了亲。
小丁当显摆着他新衣服胸前的小黄狗:“爷爷,狗狗……”
“是朋友送的,我才不会这么惯着他呢。”胖叔的脸上没有笑容,丁瑢瑢就知道他有心事。
她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送到胖叔的手里:“胖叔,最近看你都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胖叔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我是担心你妈。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瞒你不对。”
“我妈?她怎么了?”一提到丁妈妈,丁瑢瑢就格外紧张,因为最近丁妈妈的确很不正常。
胖叔稍稍犹豫,最后下定决心开口:“你知道吗?头几天,你妈来找我借钱,从我这里借走了三十万……”
“三十万?她干嘛用这么多钱?”丁瑢瑢脸都白了。
胖叔摇头:“她不说用途,我也问不出来。你知道的,我两年前买了房子,就只剩下这定期存的三十万。她问我有多少存款,我实话实说,她就全借走了。”
丁瑢瑢脑子里灵光一闪,自己头几天对丁妈妈坦白了跟明君墨之间发生的事,她随即就跑去找胖叔借钱,是不是要替自己赔偿明君墨那只古董瓷器呀?
“胖叔你等我一下。”
她站起身来,冲进卧室关上门,拿出手机拨通了明君墨的电话。舒缓的音乐响了许久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明君墨!你是不是收我妈的钱了?”不等那头说话,丁瑢瑢劈头盖脸直接吼了一句。
那头静默了几秒钟,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对不起,君墨在浴室里,请你一会儿打过来好吗?”
是女人的声音!而且不是周美美!不是董菲儿!甚至都不是梁玉淇!
丁瑢瑢也不知怎么了,无名火腾地就蹿上了头,她深呼吸,再深呼吸,还是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冲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吼道:“让他听电话!把电话送进浴室让他接!”
丁瑢瑢很凶,那个女人沉默了片刻,大概以为敢对明君墨很凶的女人,一定是有什么来头的吧。
一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咔哒声之后,丁瑢瑢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然后是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说话:“君墨,你的电话……有一位小姐找你……”
“谁让你接我的电话?”明君墨不悦的话语夹杂在水流声中,跳进了丁瑢瑢的耳朵里。
丁瑢瑢只觉得牙根发紧,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从鼻子里呼出的气体都在变热。等到那头传来明君墨“喂”的一声,她毫不犹豫地劈头质问:“明君墨!我妈是不是找过你?你收她的钱了?”
水流声停了,片刻之后,明君墨的声音稳稳地传了过来:“你妈妈是找过我,但我没有收她的钱,我和你之间有协议不是吗?”
“她给你多少钱?”丁瑢瑢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
“她说有五十万,我说这事要跟你商量,她拜托我不要告诉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就走了。”明君墨如实回答。
五十万!虽然丁妈妈在碧馨菜馆有一半的股份,但是这么多年来供她吃穿,供她上学,买房子,如今再加一个小丁当的负担,家里攒下的钱并不多,这一次丁妈妈算是倾家还债了。
丁瑢瑢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好像她就是一个爱闯祸的小孩子,自以为长大了能独立了,结果却是一再地给妈妈添加负担。
她哭了,明君墨有点儿慌:“我真的没收那笔钱……那个……不会是你妈妈借了高利贷吧?”
“你混蛋!”丁瑢瑢把所有的火气都朝着明君墨发泄,“我告诉你,要是我妈有什么,我跟你没完!还有,别再假惺惺地往我家送那些东西,我们平民百姓家里的孩子穿不起名牌!也吃不起那么贵的奶粉!你再送东西来,我回头就摔到你脸上!”
她吼完了,啪地将电话摔在了床上,捂着脸靠在床头上悄悄地流眼泪,电话的听筒里隐约传出来明君墨“喂喂”的声音。
小丁当在卧室外喊妈妈,丁瑢瑢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沉下一口气,走了出去。
胖叔隐约听到她在卧室里吼,正用关切的目光看她:“瑢瑢,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可不是因为我那三十万。菜馆的生意很好,我又不急用钱。我只是觉得你妈最近心神不宁,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是我惹了祸……”
丁瑢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胖叔,最后说道:“本来我已经解决了,只要我在明信工作几年,就算是赔了他的古董瓶子。可是出了绯闻那件事后,我妈就担心我陷进去,大概她是想我早点儿离开明信,才会跟你借钱去付赔偿款的吧。”
“那得还,不能欠那些有钱人的情,他们都精着呢,心里在算计什么,你想都想不到。”胖叔知道了原因,非常赞同丁妈妈的做法,“但是……我觉得你妈好像不止担心这一件事,你想啊,这件事又没有逼到绝路上,还至于像她那样忧心忡忡吗?她最近在菜馆里经常收错客人的钱,动不动就出神发呆……”
“那……还能有什么事?”丁妈妈在家也是这样,丁瑢瑢一直以为是在为她的事犯愁。
胖叔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很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个男人来找过你妈,那天恰巧你妈不在。今天……就在刚才,你妈说有事出门一趟,大江看到她在街角的地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丁瑢瑢不解:“一个男人?我妈……她谈恋爱了?”
胖叔摇头:“那个男人你认得吧,就是和你一起上了报纸的那位……”
“董菲儿的爸爸?韩照廷?!”丁瑢瑢大吃一惊,那家人有毛病呀?都说了不关她的事,怎么还找丁妈妈?
“是吧,好像是这个名字。”胖叔点头,“大江看着那辆车载上了你妈,不过并没有开远,转过后景街,就在晖春路上那家静茗轩茶楼停下了,估计现在还在那里吧,也不知道谈什么。”
丁瑢瑢当即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回卧室,急忙换下家居服,拎了包就往外跑:“胖叔,你帮我照看一下小丁当。”
虽然静茗轩茶楼离她家很近,但是她心急如焚,下了楼之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快!静茗轩茶楼!”
司机从后视镜里疑惑地看了丁瑢瑢一眼,几分钟的车程,也要打一回车?
不过有钱赚,谁也不会人推出门去的。出租车从丁瑢瑢家楼下开出去,前面一百米左右拐弯,又开了两分钟,过了一个绿灯,到了。
丁瑢瑢丢给司机十元钱,跳下车去,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茶楼。
一位穿紧身开衩旗袍的漂亮女服务生走过来,客气地问她:“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哦……”丁瑢瑢想了想,“我找人,是一位韩先生约我来的,请问他在哪个房间?”
女服务生去前台查了一下,回头客气地答道:“在二楼,请随我来。”
V12
丁瑢瑢跟着女服务生上了二楼,穿过一段安静的走廊,来到了一间茶室的门外。女服务生敲了敲门,里头应了一声:“进来。”
门打开了,丁瑢瑢一眼就看到丁妈妈和韩照廷对面而坐。丁妈妈脸色阴郁,韩照廷则是一脸的纠结,说不清他是什么情绪。
丁瑢瑢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冲进茶室,站在丁妈妈的身边,一拍茶桌,朝着韩照廷大声说道:“你们家人是不是有毛病啊?纠缠不清了是吗?都说我跟明君墨没有任何关系!那个花花公子也只有你们家人喜欢,没人跟你女儿抢男人!听明白了吗?以后有疑问来找我!别来烦我妈!”
韩照廷被吼得愣住,怔怔地抬头看着丁瑢瑢,脸上渐渐地涌现出一种沉痛的神情来。良久,他缓缓开口:“瑢瑢……”
丁瑢瑢断定自己的妈妈被这个男人欺负了,气得瞪大眼睛,也不给韩照廷解释的机会,双手撑住茶桌,继续吼:“不要以为你们家财大气粗就可以随意地践踏人家的自尊,你再敢烦我妈,我对你不客气!回去告诉你老婆,她的金龟婿我不稀罕!不稀罕!”
丁妈妈原本想阻止丁瑢瑢,可是当她听到丁瑢瑢这一番铿锵的话语,铁青的脸色慢慢地舒缓开来,最后她竟然笑了。
她看着对面的韩照廷,悠然说道:“你听明白了没有?我女儿说了,你要是再来烦我,她对你不客气!”
韩照廷瞬间萎靡,想要说什么,却只有嘴角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丁瑢瑢见韩照廷哑口无言的样子,以为他是被自己震慑住了,心里还偷偷地为自己叫了个好,然后很有气势地拉起丁妈妈:“妈!以后不要跟他见面!他们家人要是再敢骚扰你,你就打电话报警!”
丁妈妈被女儿搀扶着,一扫脸上阴霾,展现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拍了拍丁瑢瑢的手:“女儿不要这样,怎么说韩先生也是长辈,相信他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们了,我们走吧。”
韩照廷很激动,腾地站起来,张口想要说什么。丁妈妈凌厉地瞪了他一眼,他噎了噎,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韩照廷看起来很吃瘪的样子,可是丁瑢瑢想起那天被他老婆打了一巴掌,心里依旧是愤愤的,转身前,她还瞪了他一眼。
大概就是这包含着几分恼恨与敌意的目光,刺激了韩照廷,他指着就要出门的母女二人喊道:“碧瑶!你不能这样教女儿!你今天瞒着她,有一天她会恨你!”
丁妈妈像是被人击中了要害,闪了一个趔趄,抬手扶住了半开的门,僵在那里。
丁瑢瑢虽然觉得韩照廷这几句话的逻辑有问题,但她依然沉浸在与他敌对的情绪之中,扶住丁妈妈,回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韩照廷:“我妈妈要怎么教女儿,轮不到你来管……”
韩照廷被丁瑢瑢接二连三地呛声,终于爆发了,他一拍桌子:“我是你爸爸!我为什么不能教你?”
安静的茶楼里,有一道惊雷在丁瑢瑢的脑子里炸开!轰隆一声,将她的思维与理智炸成碎片,四下飞散,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脑壳。
对丁瑢瑢来说,爸爸是类似外星人一样的存在。小的时候不懂事,她经常会问妈妈关于爸爸的问题,她那时候不能理解,为什么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单单她没有。
后来她渐渐地长大了,知道爸爸是一个让妈妈伤心痛苦的人,她就再也不问了。
丁瑢瑢成长的岁月就像是一条河,而爸爸就是那河里的一颗鹅卵石,起先也是有棱有角有模有样,后来渐渐地被洗刷成了圆乎乎模糊糊的样子,存在丁瑢瑢的心里,可有可无,不会刺痛她的心。
今天,突然有这么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宣称是她的爸爸,她除了怔愕,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丁妈妈的脸色刷白,鼻翼快速地翕张着,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下意识地紧握着门把手,僵立了一会儿,费力地转头看向女儿。见丁瑢瑢愣怔地望着自己,她微微抖着声音说道:“瑢瑢,咱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没有爸爸,对你来说重要吗?”
丁瑢瑢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韩照廷那张激动的面孔,终于说出来三个字:“不重要……”
韩照廷的眼中闪过锥心刺骨的痛楚之色,艰难地抬起手来,“瑢瑢……你给爸爸一个解释的机会。”
丁妈妈却在这个时候抓起丁瑢瑢的手就往外走:“我们走!”
丁瑢瑢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丁妈妈拖出了茶室。出门那一刹那,她回头看韩照廷,见他眼中有泪光盈起。
是的,她是早就习惯了没有爸爸的生活。可是那刚刚被她们丢在茶室里的男人是她的爸爸!是给了她生命的那个人呀!就算她不需要他,可她还是会对他好奇,不是吗?
丁妈妈拖着丁瑢瑢,奔出茶楼,一路跑回了家。
毕竟她人到中年了,体力没有那么好,二十分钟的路程,跑得她双目涣散,嘴唇泛青,苍白的脸上全是汗珠。
胖叔一开门,看到这样的丁碧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丁妈妈也不答他的话,推开他冲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胖叔吓坏了,抓着随后跟进来的丁瑢瑢问:“出什么事了?你妈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此时的丁瑢瑢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愣呵呵地看着胖叔,好一会儿才说道:“胖叔,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丁当?我和我妈有话要谈。”
胖叔抻着脖子往卧室里看,见丁妈妈连鞋都没有脱,趴在床上无声无息,就知道出大事了。
他虽然焦急,可是看这娘俩儿眼下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