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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容推着韩馨到楼梯口,又交代她二楼闷热要把空调开了,才又回到餐厅。韩馨迈了几步,回头透过玻璃窗看看,爸爸跟沈宥又一起干掉半杯!
爸爸可是喝了多年白酒的人,沈宥啊,要是强撑着明天估计头疼欲裂。不过看他笑得那么欢……
韩馨不管了,手机也正巧有信息进来,是严树。
他说:回家开心吗?
韩馨回他:还可以。
他说:你会不会想我?
韩馨犹豫了许久,爬到二楼还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严树的信息立马又来了:这几天很忙,可能暂时不能联络。
韩馨默默回了个字:好。
她不知道严树为什么突然那么问,不过第一感觉就是他似乎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又不愿意说,而她也不追着问。
她有点不明所以,回房间开了空调,窝在窗户边的单人沙发上,连上WIFI打开微信朋友圈。她的微信朋友没几个,很快就看到严树最新发的一条:远方的你是否牵挂我?
她握着手机,琢磨着给他回复什么,却一点思路也没有。手往下拉了拉,意外发现一整排“韩馨”的心情记录……
“韩馨”:还在喝酒,我快吐了!不过我高兴!
“韩馨”:我要天天这样的晚餐,温馨与爱(附上一张图)。
“韩馨”:喜欢Q市,喜欢这里的一切。
“韩馨”:一下午跟“妈妈”洗菜做饭,等着“家人”回来。
“韩馨”:酒要开始喝起来,心情好得要飞。
“韩馨”:I love you!我爱你们!
韩馨看完那些语无伦次的描述,心想或许带沈宥回来,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虽然那些话都是酒后感性所言,不过,看得出他十分开心。如果爸妈的接待能让他觉得幸福,也算填补一点他从小缺失的父爱母爱吧!
她望向窗外不远处村路的昏暗灯光,它们在春天田野上的水面摇曳,好看极了。
楼下的沈宥在韩馨上楼后略显失落,不过他很快恢复斗志,继续跟韩爸爸摇色子,在哈哈声中一饮而尽,他巴不得这样的时间多一点!
自己的家中,餐桌比这张豪华多少倍,家人的距离呢?餐桌有多大,距离就有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沈宥果然是千杯不倒还是真不会喝白酒?我也是挺好奇的~
☆、远离喧嚣的安静时光
劳动节假期第二日。
韩馨被妈妈打来的电话吵醒,一看手机才6点,她不情愿地离开被窝,换下昨晚就准备好的白T和方格子大摆裙,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她先去浴室刷牙洗脸,冷水拍脸时突然精神过来:沈宥在她家!
擦好脸,韩馨轻手轻脚地走去沈宥睡觉的房间,想看看睡相怎么样。
她家二楼一共四间房,前后各两间,中间隔着大厅。她住前面左侧的主卧,沈宥暂时住在前面右侧那间侧卧里,因为妈妈来不及洗晒客厅的床被。
沈宥睡的那间门果然没锁,韩馨只敢开一个小缝,偷偷往里边瞅却什么也看不见。想想沈宥昨晚喝那么多酒,兴许睡得正沉,她胆子大了些,又打开了点,结果呢——床上没人!
“你一大早来我房间想偷窥什么?”
门突然被人拉开,沈宥的脸色十分冷峻,像是真生气了。
“我,我妈让你下楼吃早点。”韩馨弱弱地回他。虽然妈妈是有那么说,但她的确想偷看看这个冷酷的人卸下面具的睡容会是怎样的——人畜无害?还是一贯冰冷?所以她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家,我的房间!
“噢,是吗?”沈宥立即收起他的不悦,说:“我洗洗就下楼。”——本来他也就是故意逗韩小妞的,她开始对自己有兴趣了!
“那我先下去了。”韩馨说着转身就走,她嘀咕着沈宥怎么听到妈妈的吩咐还立即乖巧得像只忠犬呢?
“等等!”沈宥叫她,仿佛听到她自言自语似的。
“怎么了?”韩馨哆嗦着,不明白为什么沈宥一旦语气大点就害怕。
“我没带洗漱用品。”沈宥可怜巴巴地说。
韩馨还以为又要逼问她为什么偷来门呢!若不是看沈宥刚起床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她差点就笑出声了!
后来,她下楼又上楼的帮沈宥拿了新的牙刷、毛巾,又帮他把换下的衣服拿到楼下洗衣机,突然觉得像他的保姆似的……
他们都洗漱好再一起吃早餐。刘容做了两个三明治、煮了稀饭,炒了花生米,煎了几个荷包蛋,还有一小盘青菜。很简单的菜色,刘容一个劲地说“随便吃点随便吃点”,沈宥却吃得不亦乐乎。
韩馨吃惊了下:“不是说喝醉的人第二天没胃口吃东西的吗?”
“谁说他醉了?”刘容反问,之后再添一句:“醉的是你爸。”
韩馨把迷惑的小眼神从沈宥身上移到斜对面坐着打哈欠的爸爸,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沈宥能喝过酒龄比她年龄大的爸爸?可他明明一副边喝边“救我啊”的模样!
沈宥内心轻笑着,转眼间已吃掉一碗稀饭。刘容眼疾手快,连忙又给他盛了一碗,他一点也不客气又吃起来——如此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的情形,于他而言实在太少,那是推掉多少生意都划得来的买卖。
虽然,他尚且还只是个外人……
匆匆早晨之后,韩国标开车,一行四个人出发去韩馨舅舅家。那是更偏僻的农村,每隔一段路才有户人家,几乎都是瓦片屋,看得沈宥倍觉新奇。
小路狭窄,若是遇到别的车便很难相让,不过路两旁的一口口田园却让人心情舒畅。韩馨同沈宥坐在后排,她没精力去看外面的景色,只管趴在自个儿膝盖让脑袋不至于因为颠簸而晕得太过厉害。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前停下来,沈宥透过车窗看,虽然装修不比韩馨家的,格局倒也还算大。
一下车,韩馨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鸟被放飞了一样,整个人活力都回来了,飞奔过去跟等着他们的舅舅拥抱,之后腼腆地与他们介绍自己:这是我同事——沈宥。
那也是热情的一家子,沈宥尤其喜欢韩馨那个五岁的小外甥女——那个叫可言的小女孩,她一点也不怕生,缠着沈宥抱她,还一个劲地问这个是谁?是不是姑父……
韩国标一个劲地纠正她说不是,小姑娘就是一直问是吧是吧?恼得韩馨离开客厅,这么小的孩子知道姑父是什么意思吗?
沈宥觉得好笑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她明明没有恨嫁啊!
这个话题在吃饭时被几个长辈又翻出来说笑,韩馨瞄着依然赖在沈宥身上的可言,低声跟爸爸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古灵精怪!
不过沈宥倒是好脾气,对可言轻声细语的,小公主使唤要吃哪样他就夹哪样,温柔得不得了。
韩馨蹙眉:舅舅舅妈、表哥表嫂都夸他不仅人长得帅,性格也好。
她想了想上班时沈宥一皱眉就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冻结的情形,很想跟他们说其实不是的,沈宥就是个笑面虎!不过算了,没必要让一个客人那么没面子啊——她不确信说了有人信,但是可以肯定妈妈会第一个反驳自己。
饭后可言被表嫂带去午睡,舅舅和表哥在跟爸爸聊天,妈妈则在和舅妈话家常,沈宥虽然坐在一旁,却没有搭腔。韩馨帮忙收拾好厨房便走去他身边,轻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个地方。
“哪儿?”沈宥两眼发亮。
“你不午睡?”韩馨问他。
“没午睡的习惯。走吧!”他站起来。
“等等,你会骑摩托吗?”
“这是什么问题!”沈宥有点不悦地别开脸,这世上有什么他沈宥不会的!看中午那样就知道小孩给他带都OK——只要韩馨跟他生!
这么一想,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韩馨,而韩小妞浑然不知道他内心邪恶的想法。
然后——他站在那辆两轮摩托面前,犯难。居高临下看,他什么车都开,这么小的车还真没遇到过。幸好韩馨去取要带上的东西了,他有一点点时间上网查,连忙打开手机数据输入“摩托车怎么骑”。
随便点开一个看——“左手离合,右手油门,左脚踩下是挂档,挑起是退档,离合不能松开要用均衡的力气握着,换挡时速度不能够快……”
他高大的身躯坐上去,双手还要弯曲成45度左右才顺,而脚更别提了,得打得很开才能够到踏板上……
背后传来抑制不住的笑声。韩馨抱着个装东西的红袋子跑过来,笑盈盈地说:“你这样子好搞笑,摩托车好像你的玩具似的!”
“别偷拍啊。”沈宥不由自主地说。
韩馨收起笑,也想起以前曾偷拍过他许许多多的照片,远的近的……
“万一被公司谁看到了,我还有威严吗?”沈宥说着,瞄瞄她。
“哦!”韩馨应了声,原来他那么需要威严啊!这两天倒是看到他许多不一样的性情,至少不存在威严。
“上车吧!”沈宥十分自信自己能驾驭这个“玩具”。
摩托车果然震慑他的威严,顺利启动。韩馨坐上去,还来不及跟门口的妈妈说一声,摩托就蹦出好远。
她在后头跟沈宥解释要他骑摩托的原因:“我要去的地方有点远,我想你平常都开车走不了,小车又进不去那条小路……”
她还没说完,摩托就熄火了!沈宥火了一下,他那么认真开了,完全没听到她说的话,摩托起步了,平衡感也好,怎么说熄火就熄火了!
他转下钥匙,又重新打开,再次启动。这次油门没控制好摩托一下子飞出去,韩馨吓了一跳,整个人撞在他后背,吓得揪紧他的衬衫。
沈宥喜欢她抱住自己,但目前没有空余时间啊,可不想让韩馨瞧出他第一次骑就载她乱走。
“没事吧?刚刚离合没控制好,平常太少骑了。”他尽量说得有点专业,还好韩馨并没有起疑。
她摇摇头,耐心等他在启动……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起码灭了八次火,他们才来到一座瓦片屋的庭院前。后面沈宥抓到一点诀窍了,连只容得两人走的小路都敢开,就是离合的力道他总把握不好!
停好车,他悻悻地想:回去要再熄火他就让韩馨载他!面子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
原来韩馨要探望的是个失明的老奶奶,据说她早年守寡,膝下无儿无女,砍柴卖柴换米为生。前些年老奶奶失明了,虽然村里每个月有补贴生活费,老人家却没什么人探望,挺孤单的。
韩馨小时候暑期住外婆家时,偶尔和小伙伴跑山边玩,老奶奶疼孩子,时不时就藏糖果给他们几个吃。长大了,外婆也过世了,不过只要她去舅舅家,总要来陪她说说话,讲的也都是小时候的一些事,反反复复的说,总也不腻。
她们在聊,沈宥陪笑,尽管老人家看不见。他看着老人始终握着韩馨的手,反复夸她乖;他看着韩小妞眼里泛着泪光,是无奈也愁苦。
他们呆了一个多小时,大中午的,老奶奶舍不得睡就要聊天,韩馨看她头发许久没洗了,认真帮她洗了好几遍,又擦得一点水也不滴才放心。
临走前,韩馨掀起被褥,在床板上放了个红包。老奶奶仿佛能看见似的,喊着让韩馨不许再留钱给她了,她一个农村老太太花不了什么。
韩馨顺着她连说好好好,揪着沈宥的衣袖提醒他该走了。
沈宥点点头,他站在门口,听见老奶奶又拉着韩馨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心眼也好啊,你们要好好过日子,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韩馨没有回话,她不想让老人家听一堆并不大用处的解释。
沈宥坐在摩托车上等她。韩馨走过去,她心里有点难受,每看老人一次,总觉得她又苍老许多,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她看看沈宥,感慨地说:“老人家晚年的生活太无趣了,又孤单又没人陪,更别说有人伺候起居。她时常说自己苟且度日,听着都觉得难过。”
“每个人命运虽都不同,却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如老奶奶,她年轻时做的选择……”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选择孤苦一生的。”韩馨笃定地说。无论现在老奶奶多大岁数了,时常挂在她嘴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六十多年前的丈夫,说起他们年轻的事就笑得非常开心,她很爱那个人,很爱很爱吧?
“我相信。”沈宥的视线没再离开,他就是知道,一旦她爱上了谁,就是一生,不变不改。所以他才如此努力,想让她爱上自己。
如今,他更加确定了:韩馨,你的温柔与善良下,还潜藏着一颗誓死不渝的心,我想拥有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我开始喜欢韩馨了,好奇怪啊我明明是亲妈为什么现在才爱她!
☆、如果你是天上的星星
电视在播放这次劳动节哪个景点突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