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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亮莹莹的紫水晶石在耀目的灯火下迷离流转。夙缡微带羞涩,站在她的夫君身旁,带着几许娇羞的意味,笑的格外妩媚动人,我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璀璨的笑颜,心头莫名,却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夙缡远远的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仍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视线交错的刹那,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倒是我,最先一个低下头,极其狼狈的站起身,顾不得众人一脸的诧异,匆匆逃也似的步出殿门,想要远离那逼人的压抑气息!
外面初秋的凉风拂在身上,激起一股凉意,红袖与白翌在身后急急追来,“公主,您慢点,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我匆匆的一路快步跑着,脚下的步子踉踉跄跄,风呼呼吹在面颊上,吹醒了迷离的意识,冷月清辉,凉风飒飒,自己却渐渐忘了方向。
第十九章 云移月临(二)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御花园,前面的假山后传来隐隐的人声,“四公主……*……”几个模糊的字眼传来,心头略一惊疑,走近几步就听见一女子的声音,“若是我,死也没有那个脸面呆在宫里了,先是克死了未婚夫君,又和兄长传出这等宫闱丑闻,名节尽毁……不详之人……”
一字一句如同钢针刺入心肺带着彻骨疼痛,手心被我的指甲掐的生疼,身后紧随的白翌急急上前,“公主,属下去教训这些嚼舌头的贱婢!”
我要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不必再跟来!”
“公主!”
红袖带着哭腔唤了一声,我转过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琉璃宫灯,许久才莞尔一笑,“再大的委屈我都受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回去吧,我真的没事!”
她泪光盈盈看着我,一旁的白翌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按剑俯首,“属下遵命!”
我提着宫灯转身徐徐走远,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远处未央宫的喧哗人声还隐隐可闻,本该是繁华热闹的初秋夜,竟是彻骨的寒凉孤冷。
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是我错了吗?一直错的都是我自己,我害死了子墨,害了楚煊的前程!是我,是我,都是我!往前紧走了几步,却被道旁凸起的石块绊住狠狠的摔在地上,掌心被粗糙的地面擦破,火辣辣的疼痛,那琉璃宫灯也咕噜噜的摔在地上,渐渐熄了,灭了……
我趴在地上看着那渐渐灭去的灯火,终于掉下了泪,第一次,自己哭的那样伤心,哭的那样悲凉,喉头凝噎的哽咽被浓黑的夜色吞噬。今夜,没有人会注意到躲在这偏僻角落里哭泣的我!母后,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你是我的母亲,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一早能够知晓今时今日,我宁愿当初不要回到这里,宁愿永生永世留在那个清苦的离宫,如此,子墨也不会黯然伤逝,如今的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痛!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回来,不能回来!
前面隐隐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愈来愈近,我收起面上的悲悸之色,慌乱的站起身,匆忙间,自己的狼狈模样仍是被前面缓步走来的陌生男子瞧见。
夜色下,那人一身墨色长袍负手走近,唯见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扬,眉目深邃,薄唇紧抿,深沉眸子反射着远处朦胧灯火幽暗的光芒,异样清冷!
见他走近,心头的狼狈与尴尬反而消去不少,我徐徐站正身姿默默的看着他走近,他静静瞧我,自怀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方巾递上前,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伸手接过,轻声自嘲,“似乎每次遇见你,都是在我最为狼狈的时候。”
第十九章 云移月临(三)
他紧抿的唇角微一牵动,却隐在了月色下一片银色的光晕中,唯闻那声音低郁,“似乎每次遇见公主,公主都是一个人。”
我失笑片刻,“上次我在街头晕倒,谢谢胤国皇子将我送回宫!”
他怔了怔,“我很想知道公主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
我转过身,走至一旁湖边围阑旁的石凳坐下,“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猜一个人的心事是最难的事,那么要猜一个人的身份也并不算得上是难事了。”
他波澜不惊的笑了笑,对着身后跟随的小厮微一摆手,也在我的对面坐下,徐徐道:“公主兰心蕙质,胤城佩服。说起来,公主也曾为我解过一次围,今日看来倒是相抵了。”
见我诧异,他继续道:“公主可能忘了,二月南苑狩猎场上是公主一箭击败要与我挑战的安国王子。”
我这才恍然,“倒是真的忘了,当日安国王子要挑战的是你。”
他亦是微笑颔首,“我乃一弱国质子,在这异国国都不过想安分守己度日,不想与他国有任何争执,当日机缘巧合下,是公主出面解围,一直未曾有过机会向公主道谢,今日总算是全了这个心愿。”
如斯清冷的月色下,对面陌生男子面上淡若清风的笑意转瞬即逝,竟带着莫名的亲近,我垂眸笑了笑,问道:“这里是宫里最为偏僻之处,今夜未央宫夜宴正盛,正是杯觥交错之际,皇子为何会独自来此处?”
他眼眸一黯,神色里的失落与黯然一瞬即逝,“今夜是我母亲的忌日。”
我一时尴尬,忙道:“是我失言,皇子不要介意。”
湖畔两旁古木郁郁,密布浓荫,在月光下或浓或淡,面前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了斑驳的阴影,他淡笑摆手,“人已逝去,无妨。”
身后微波粼粼的湖面在远处的灯火下迷离生姿,心头忽地难过起来,我轻声道:“皇子能有这样的心境,让人羡慕,只是,很多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那般的淡然的。”
他静默片刻,却道:“人生在世,总会有那么多不如意之事,生死有命,这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掌握的,与其苦苦伤悲,还不如从原地勇敢的站起来!”
他语气淡然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温暖,漫天星辰下,我坐在对面静静听着,“没有早一些认识你真是可惜!”
他微一挑眉,唇角一丝难得的笑意,“胤城不过一个俗人罢了,也有自己的贪欲,也有自己的私心!是公主高看了!”
我笑着缓缓站起身,仰头看着天际朦胧的月华,“佛曰:贪欲生忧,贪欲生畏,解无贪欲,何忧何畏。这个世上哪个人没有自己的俗念呢?”
他静静的听着我的话,也仰面看着天际,圆月被团团乌云遮挡,却又缓缓从云端处升起,为啥清冷的光辉轻轻慢慢的洒在我与他身畔,平滑如镜的湖面被夜风轻轻吹皱,周遭异样的静谧,只剩下水底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的叮咚声。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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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云移月临(四)
“人生苦短,万事自然难以如己所愿,我也曾问过自己,究竟怎样才算不是白过一世,心中渴望的东西到底该不该努力去争取,是否只有这样,当时光不再的时候,心中不会留下遗憾!到后来,自己总算想明白,红尘本多憾事,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量全了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不能轻言放弃!就像这天上的圆月,虽被那乌云遮蔽,却终会摆脱乌云的笼罩,重现清明!”
我静静听着他的话,心头一丝悸动,他转身看了我一眼,又道:“此地乃后宫禁苑,不便久留,夜寒露重,公主早些回去好生保重,告辞!”
他对着我微一作揖,就转身远去,我失神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有一刹那的空莫,远处一盏萤火渐渐走近,正是放心不下我单身一人的红袖,她匆匆上前,为我披上斗篷,“公主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旧疾未愈,当心着凉了!”
我轻轻点头,却见红袖惊异道:“咦?公主手里的手巾是哪里的?”
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手心仍旧紧紧攥着放在胤城给的手巾,心头略一尴尬,“没什么,替我收起来吧!”
红袖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这才搀着我走远,漆黑的夜,忆起方才那一番长谈,心头怅然若失,胤城,胤国质子,自幼生母早逝,七年前年仅十六岁的他被胤王派来帝都做质子至今,这就是我对这位陌生男子所有的了解!
几只乌鸦嘎嘎的叫着,从头顶的树梢上飞走,为夜幕下重峦起伏的宫阙增添几分阴森诡谲意味……
淳亲王府后的兰雅轩内,碧澄澄的蓝天下,满院碧冷修竹随风婆娑作响,秋风渐凉,我站在院里静静听着那飒飒风声吹拂这树枝的声音,几日前,我匆匆向父皇请了一道旨意,称自己因为旧疾忽发,需暂行出宫静养,辗转来到淳亲王府。
五皇叔素来心性淡薄,王府的一切亭台楼阁的构建也颇为简单雅致,丝毫不见一丝人为的修饰痕迹,现下的自己,远离那个喧哗热闹的宫廷,心头竟然奇迹般的安然。
黄昏的风轻轻吹着,拂乱了我的发丝,丝丝缕缕,在风中漫漫飘散着,红袖从身后走近,为我披上一件斗篷,“公主昨夜很晚才睡下,今日起风了,小心着凉。”
“公主,方才大殿下来过王府,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公主不如——”
我伸手轻轻捋了捋斗篷的杏黄色绦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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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云移月临(五)
红袖低声道:“公主,殿下心头有自己的苦,他亦有自己的不得已,公主何必要如此决绝?”
“再过几日他就要大婚,又何必再来见我,这样只会给他平添麻烦!”我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那样一个名字,我不敢再听,此刻的心头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刺出一个深深的伤口来,疼的那样厉害,生怕再被什么一碰就会溃烂,就会流出更多的血!痛彻心肺!
红袖慌乱低下头,赶忙噤口不言,我看着她低垂的眉目,秀雅的面容依稀如同当年初见的模样,那个与绿珠一起站在菡苣宫门前福身为我请安的清丽少女,如今早已长成曼妙女子!
我有一刹那的失神,“岁月荏苒,时光蹉跎,竟然已经是七年了,时间可真是快啊!”
红袖的笑中带着几许苦涩,“奴婢服侍公主也整整七年了,记得公主当年初回宫的时候年仅九岁,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就已经长成了大周帝都中最美丽的凤凰。”
“最美么?”我愣了愣,却是自嘲微笑。
“拜见王爷!”却见红袖忽然裣衽施礼,转身一瞧,正是五皇叔缓步走来。
“皇叔今日怎么来了。” 我向他微微欠身。
五皇叔温言笑着上前,红袖见状伶俐的欠身退下,院落里只剩下我与五皇叔两人,他的眼光在院落里的海棠树上划过,却道:“我听红袖说你每日把自己都关在房里不出门走动,这样自怨自艾的你,就不是我的侄女了!”
我淡淡一笑,“夙嬛只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躲在这里逃避现实?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我怔了怔,“好容易才寻了这里个清静地,皇叔这是要赶我走么?”
五皇叔长长叹了一声,负手立于我身前,“子墨的事情过后民间对你早有异议,现在坊间又在盛传你和楚煊的事,帝都你再呆下去只是有害无益,昨日早朝有几个偏远小国的质子向皇兄递交了求亲书,你若是嫁过去,怎么说也是大周天朝大国的公主,他们也定会待你不薄,皇兄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愣了片刻,“请皇叔给我七日的时间想想,七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秋风卷起了满地的枯叶,风尘弥漫间,面前的儒雅男子低低的一叹,脑海里忽地想起了皇后那恬淡的落寞笑颜,再一看五皇叔,心口漾起了淡淡的悲伤,“皇叔,你可有爱过的女子?”
他怔了一下,晒然一笑,“又有如何,没有又怎样?人生一世,韶华白头,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一瞬间,他几乎完美的眉眼间流露出一种儒雅与清逸混合的逼人意味,五皇叔本就生的极其俊美,与父皇的容貌不相上下,此刻这样从容一笑,更是炫目。
忽地想起了皇后那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