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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他一眼,遂淡笑不语。
芊羽托着腮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卿尘与我谈话,问道:“叶卿尘,你以前就认识夙嬛姐姐吗?”
我回身笑看她一眼,方道:“芊羽,这位叶先生可是好生了得,学富五车,又八面玲珑,有他做你的琴师,当真是你的福气呢!”
叶卿尘素来舒展的眉头渐渐皱起,摇摇头却并不言语。
芊羽并不领会我话中的暗嘲,小巧的唇角微微一弯,眨了眨眼颇为不服气,“叶卿尘,改日我总会把琴艺学好,免得你又在爹爹面前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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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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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陌上花开(四)
“子允啊,芊羽这丫头又在折腾你了么?”说话间,一豪气男声传来。来人紫袍冠带,气宇朗朗,行走之间自有一股寻常之人没有的气势,正是汉阳王萧寰!岚姨与他并肩行来,两人郎才女貌,极为相配。
萧寰本是享亲王级别的俸禄,现下见他到来,在座众人莫不是起身行礼,芊羽伶俐起身,“爹爹,我可没有欺负叶卿尘啊,是他在和夙嬛姐姐闲叙呢!”
萧寰的目光随之看向我,颔首笑道:“原来成王妃今日也在这里,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我笑道:“王叔言重了,今日趁巧无事,就来叨扰王叔与王妃,还望王叔不要介意才是。”
萧寰朗声一笑,随即对着众人挥手,“大家且坐罢!不必拘礼!”
岚姨亲热的挽起我的手,道:“夙嬛你且随意一些,叶先生是教习芊羽琴艺的师傅,亦不是外人,你把这当成自家便是!”
我点点头,勉强一笑。
“芊羽最近听说你每日苦习琴艺现在成绩如何啊?”萧寰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声问道,神色间更是少有的和蔼。
芊羽娇憨低头笑道:“爹爹,叶师傅琴艺高超,才华无双,女儿有他的教导进步很快呢!”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自卖自夸了,当心你爹爹现在就叫你马上现学现卖,看你还怎么下得了台面!”岚姨掩唇看着芊羽柔声嗔道。
芊羽羞窘一笑,发髻旁细小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玲玲摇晃,玎玲作响,很是娇俏可人。
萧寰对岚姨摆手笑道,“静岚你就别为难她了,这丫头还有什么招数是我没见过的,她哪跟脚趾头在动我也一眼能够瞧出来!”
芊羽面庞一红,伸手捶打着萧寰的肩头,“爹爹你就知道取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满座的人皆是哈哈大笑,就连一旁随侍的婢女侍卫也是强自忍住笑意,众人的融融笑声中,我亦是配合笑着,看着对面芊羽烂漫无邪的笑颜,心头忽有一丝恍惚,我开始有些羡慕这样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中的娇俏少女,她的天真,她的烂漫,是我所不曾拥有过的,抑或是,那样的年华,一直以来都是我所渴望拥有却一直得不到的!
岚姨见我面色不佳,亦细心问道:“夙嬛可是哪里不适了,面色不是很好呢!”
我赶忙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岚姨这才放心下来。
倒是一旁的萧寰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我一阵,继而状似无意好似闲话家常般问道:“不知成王妃在此之前有无来过我胤国,抑或是有亲人与胤国有些交情?”
话音一落,身旁坐着的岚姨身形略略一动,目光飞快瞟了萧寰一眼,神色也随之紧了紧。
萧寰这一问,我亦是惊愕,不知其中所含之意,思忖道:“我母后是大周帝都人氏,夙嬛九岁之前都是在大周的平邑长大,九岁后回了帝都,自此也再未去过别处,更别说是这千里之外的胤国了!”
第六章 陌上花开(五)
萧寰若有所思点头,“今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呵呵,说来也是,你是周国公主,身份尊贵,若无旁的事,自然不会千里迢迢来胤国了。”
芊羽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我与萧寰的对话,好奇道:“周国,就是那个南边的周国吗?以前就听爹爹说过,周国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国家,它的京城街市富华,商贾往来,很是热闹,么时候若是我有机会,一定要去周国的帝都瞧瞧!”
芊羽一脸的向往,绘声绘色的说着,心口却渐渐黯然,帝都,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那里才是我的故土啊!
我站起身,“今日天色不早,王叔、岚姨、芊羽妹妹我这就先行告辞,改日再来叨扰!”
岚姨起身欲留我,见我面色不佳,也不再强作挽留。
出了院墙的拱门,茗烟被我打发前去前门准备车驾,我独自一人踱步而行,一阵凉风徐徐吹过,满树梅花簌簌而落,彷若一阵急雨而下,连带肩头都落了几片花瓣,正出神间,就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身侧目一瞧,正是叶卿尘,对面的他站在阳光下,远远的瞧着我,却不再走近。
“汉阳王位高权重,又如此厚待先生,先生先前不得志,现在不是有了这样的一位伯乐,几欲能够比得上昔日渭滨访贤的文王了,先生还跟着我来做什么?”我问道。
叶卿尘摇头无奈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道:“这是月前从大周来胤国离京之时有人托我带给公主之物!今日特地当面交给王妃!”
心头极是惊异,我上前颤抖接过,就见那信封上熟悉隽秀的笔迹让心头某个早已风干的伤疤立时大痛,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带了湿意,强自忍住心口的暗潮汹涌,我勉强开口,“谢谢!”
他失笑,“带信之人当日尚无旁的话要在下带给公主,只道公主看了心中所写,自会明了。”
我静默片刻,开口问:“我父皇可好?”
“周国皇上身体安好,王妃毋须挂心。”
心头乍一释然,喉头间似被什么哽住了,想要说问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罢!”
叶卿尘退后一步,对我躬身欠首,“恭送王妃。”
回去的车驾上,我的手心一直紧紧攥着那信封,是楚煊的笔迹,楚煊,楚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心口疼痛愈盛,我艰难的捂住唇,转目看向窗外。
茗烟见我神色有异,试探问道:“王妃脸色不太好,可是方才受凉了?”
我凛了凛神,方才不动声色将信封收回怀中,摇头自持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叫车夫快些吧!”
茗烟不敢多问,只应声挑了帘子吩咐车夫速度再快一些。
车窗外的风景一闪即逝,街道两旁的瓦檐上铺着一层莹白的积雪,耀目的让人几欲睁不开眼!
第六章 陌上花开(六)
王府前,刚刚下车,一路的颠簸,脑海里微觉晕沉,遣了茗烟与蓉儿先回去为我打点沐浴用品,时近黄昏,天色隐隐带着灰霾般的暗淡,我独自一人漫不经心在小径上走着,思忖着今日岚姨的话。
正欲行进大门间,就见前面的回廊尽头处,几名寻常打扮的随从模样的人正恭着身亦步亦趋跟随于一人身后,胤城亦在一旁跟随,记忆中,这陌生的人似乎从未见过,心头好奇,我疑惑着走了过去。
脚步渐近,这才看清那人竟是一老者,他一身灰蓝色的寻常服饰,头冠仅用一根银色丝带系住,瞧不出是什么身份,头部微微扬起,正出神的瞧着院里的西府海棠现下光秃秃的枝桠。胤城站于他的身后,也是低头沉默不言。
湘绣的软缎鞋底踩在地上软绵无声,却还是惊动了他们,有随从喝道:“何人来此?”
老者闻言转过身,目光落至我身上,他面容清瘦而平凡,气质有几分儒雅,眉宇间却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愁绪,眼神中瞬即顿显的犀利之色在我身上迅速一扫,胤城眉头一紧,正欲开口,却被老者挥手制止,语气极是温和,“你是谁?”
心头略作惊奇,我笑道:“前辈又是谁?前辈为何会盯着一棵残冬的海棠树出神?”
胤城见我如此说话,面色已然渐变,老者的嘴角却噙起一抹笑意,“好一个机灵刁钻的丫头!那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卑不亢答道:“我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自然会在这里出现了!”
老者了然,摇头笑笑,“原来是周国嫁来的公主!”
我从容郑重拜身,“臣媳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老者深湛的眼眸微眯起,饶有兴味问道:“你是如何猜出朕的身份?”
我回道:“臣媳虽未见过父皇,但今日父皇微服出宫来府上,臣媳虽是眼拙,方才不小心就瞧到了父皇腰间忘记摘下来的九龙玉佩!加之能够让我家殿下这般恭谨的人,在胤国恐怕也只有父皇一人了!”
“你这个精灵的丫头,起来罢!”皇帝低头瞧了一眼腰间垂下的九龙玉佩,合掌一笑,又对一旁的胤城道,“老五,你可是娶到了一个精干聪敏的媳妇了!”
胤城低头恭谨回道:“父皇言重!”
皇帝略作颔首,又对我道:“前些日子事情多,你嫁过来这么久,朕都还未见过你这个媳妇,今日恰巧路过老五门前,就进来坐坐,这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劳父皇关心,臣媳一切安好!”
皇帝颔首淡笑,遂自顾自坐于一旁的石桌上,对我和胤城挥手,“今日就当一家人闲叙家常,你们夫妇都过来坐着陪朕聊聊罢!”
我与胤城对视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我笑了笑,随即不再拘礼,与他齐齐上前并肩坐好。
皇帝道:“朕听闻皇后前些日子为老五指了一房侧妃,皇后也是念在夙嬛你刚嫁过来,对这府里人事不甚了解,指派了一个伶俐的人从旁协助于你!”
皇帝话中的意思我已然明了,倒也不愿去计较,唯是摇头,“母后的盛意臣媳感激不尽,这姚宣仪进门也是极为得力,与臣媳和睦相处,如此甚好!”
胤城乍一闻言,微有惊愕的看了看我,这边的皇帝赞许的点点头,“和当年的端太妃身边的栖霞一样聪慧,倒是个识大体的丫头。”
皇帝的话音刚落,胤城手中的茶杯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我侧目看他,他已然低下头,声音辨不出情绪,“父皇言重!”
皇帝颔首一笑,“罢了,这些旧事不提也罢!扰了兴致!”
第七章 当时明月(一)
说话间,已有一内侍模样的侍从躬身上前,“皇上,这时辰可是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宫门一下钥,到时候又要惊动各宫娘娘呢!”
皇帝皱起眉,“好容易今日出宫走走,你就来催着朕回去,罢了,这就走吧!”
那内侍笑着搀着皇帝起身,我与胤城齐齐叩首,“恭送父皇!”
皇帝转过身,瞧了一眼,方道:“你们两人不必送了!这么多人送来送往,倒是麻烦了!”
我与胤城方止步在原地,见皇帝在内侍的簇拥下缓步远去,我方才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胤城的神色,自方才皇帝提到栖霞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已经有些失常,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愁绪而黯然混合的淡漠神色,却又很快敛去。
心头暗思,皇帝今日态度虽是温和,待胤城的言语间却不似父亲待儿子的态度,处处透着疏冷和淡漠。早已有闻胤城的生母欣嫔初年本是皇后身边梳头的宫女,因一次无意间被皇后责罚,此事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却破天荒宠幸了欣嫔,这一次阴差阳错就有了胤城,方才得以晋为嫔位,赐号为欣,本该就此青云直上,哪知皇帝却待她不甚眷顾,至此再无恩宠,直至在承澜宫郁郁而终!
生母是宫女这样的出身,一直以来使得胤城在众多皇子中略略失色,兴许他那淡薄的性子也是就此养成了罢,懵懵然时,我却想起了幼时平邑离宫中母后落寞的容颜,心中忽有淡淡哀伤划过,直至树梢上的积雪忽地簌簌落至衣领,激起一股寒意,我瑟缩了一下肩头,轻声道:“改日——”
“怎么了?”他略一惊异,转头看我。
我侧目看向他,继续道:“改日若是得空,我想去妃嫔陵寝拜祭你的母亲。”
他静默片刻,点了点头,笑意中带着些许苦涩,只说,“好!”
凉风凛冽,天际已带了淡淡暮色,朔风卷地,满地轻寒……
夜色迷离,小轩窗前,烛火摇摇舞动,茗烟与蓉儿早已被我遣了下去,房内寂然无声,长夜百无聊赖,我一时也不习惯早早睡下,索性捧了一本书斜斜坐于软榻凝神看着,夜凉如水,烛火的光线也渐渐暗了些,房门忽地吱呀一声响动,心头只当是蓉儿进门来加炭火,我头也未抬,就吩咐道:“把蜡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