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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冠玉勾唇:“莹儿也是天底下最不矜持的女子,如此大胆的要求,恐怕日后娶了你,悍妇的名声要传得天下皆知了。”
关慕莹故作认真,她点了点头,又忙写道:“这我便放心了,看看谁还来抢我的人。”
刚刚准备放下笔,关慕莹猛然回想起苏冠玉刚刚说的是“娶”,顿时满面通红,她低着头写:“就算要嫁你,也要爹娘同意。”
苏冠玉恍然大悟,“哦,那怕是娶不成了。寂行可一直不愿意我耽搁你的大好年华,这就……”
关慕莹一想还真有可能,眉头一下子皱成了一团,七想八想的都不曾留意到苏冠玉唇边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早就被苏冠玉采撷了口中的芳醇,最后只听苏冠玉依着自己的唇低着声道:“他不同意,你就不跟我走了?”
关慕莹半是羞涩,又有些认同的笑了,她摇了摇头,然后回吻了一下苏冠玉,总是被他看透了啊。
“明日我们动身吧,去找寂行和夕颜。”临睡前苏冠玉如此说道。
关慕莹点点头,又乖乖靠在苏冠玉身旁睡了去。这一晚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幼年,那时候她总是缠着苏冠玉,为此被冷落的关寂行真是没少头痛。
第二日,三人退了房,一起离开了这个镇子。
而关于叶筠的离开,昔岸始终都在敷衍了事,关慕莹隐隐察觉却也问不出所以然,多少是有些担心的。而昔岸却将此事,在关慕莹未留意时知会了苏冠玉。
叶筠一夜之间恢复了记忆,关慕莹害死了他的义父。
这一切来的太快,直至现在,昔岸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更是隐隐担忧着叶筠。毕竟往事瞬入心头,尤其是死别……对叶筠来说,这洪水般的记忆突如其来地闯入实在是太过残酷。甚至,令昔岸险些不知如何面对叶筠。然而,当时见到叶筠后,对方的表现却坦然极了。
第四十章 临别唱哪出
对于重要的人,事,物,人总是会莫名察觉异样的,甚至在毫无征兆时,便有所预感。此等感知人所独有,更是使得诸事或者视为重要之物,之人,得也因此,失也因此。
其实,去找叶筠的时候,昔岸就莫名的心神不宁。以叶筠的行事作为,他绝非是个连关慕莹面都不见就将东西送回的人。所以昔岸猜测,除非……叶家出事了……
怀着种种心绪,昔岸都懒于以拜访名义去见。他的月影步神不知鬼不觉,因得益于此,这“鬼公子”的名号也是由此而来,为他所创这套步法的苏冠玉,那自是功不可没。
昔岸轻车熟路得溜进了叶筠的房里,便见他拿着医书正在发呆。于是,昔岸悄声凑了过去。心道:“他似乎……还是一如往常?”
房内的动静叶筠却不为所动,好像因为沉浸在些许冥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昔岸将下巴轻轻枕在叶筠肩上,伸手绕至他身前,抢走了书,复又若平日挑逗叶筠般调笑道:“怎么如此认真,医书这么好看?”
叶筠未有丝毫惊讶,他只是“嗯”了一声,整个人倒是更加放松下来,轻声道:“你还是来了,昔冷。”
昔岸陡然一惊,他究根问底地狠狠抓住叶筠的胳膊:“你从哪儿听说这个别名的!”
叶筠漠然转身:“这是我起的名字,要听谁说。”
昔岸死扣住叶筠的胳膊,一时间五味杂陈,他那巧笑嫣然的姿态早就转为了不可置信。
“你……想起来了。”昔岸抓着叶筠的手还有些微微发颤,但面色已然平静了。
叶筠转过身来面对昔岸,眸湖是深不见底的宁静,他说:“那年我离开月夜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我真的回不去了。”
昔岸的手稍微松动了些,他垂下眼睫,低下声道:“我也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昔岸又抓紧了叶筠,他急忙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两天前染了风寒,后来摔了一跤,也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就……”叶筠仿佛又跌入了某些思绪,停顿了半刻才又开口:“我在等你。”
昔岸哼出一声笑:“遣人还东西却不邀我前来,你是来试探我,还是有苦衷?”
“是有不能见的人。”叶筠不动声色的拉开昔岸还颇为用力抓着自己的手,他反手又拽着昔岸的胳膊,转而一如平日般笑呵呵道:“走,陪我喝酒。”
昔岸不明所以,虽然跟着走却不免有些看不透。叶筠拉着昔岸自然是要找个地方畅饮一番,至于这拉着手……昔岸可不是真不懂,他倒是嗅出一抹阴谋的味道,叶筠这一出唱的太蹊跷了。
一路装腔作势,自然是陪着叶筠演这一出。
叶家这么大,连处喝酒的地方都没有,那还真是个笑话。这叶筠如此大张旗鼓的拉着昔岸去了这镇上最大的酒肆,如此惹人非议之地,又做出惹人非议之事,昔岸自是看出了端倪,这当然是做给人看的。
叶筠让店小二找了个清净的房间,拽着昔岸便进去了,酒自然是要的。当然,话也是有所准备的。
叶筠落座,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直截了当道:“问吧。”
昔岸勾了勾唇,淡淡抽回被握着的手,耸耸肩道:“你学我。”
“有何不妥?”叶筠倒是欣赏起昔岸的神情来,进而半眯着眼温和道:“留下别的名声对程小姐有好处,姑母也会很欣慰的。”
昔岸眉尾骤然抬起,有些不悦道:“你到底要当傀儡到什么时候,全天下的人若需要你,你都帮么?”
“正是为此,我才要离开这里,完成大业。”叶筠拍拍昔岸的手背,浅笑呵呵的。
“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昔岸有些气急败坏得猛灌下一杯酒。
叶筠缓声拿下他的杯子道:“你也是,我的话都听不进了。”
“是!我就是看不得你一副拯救苍生的样子,我的叶家大少爷!不过,我也说不得你便是了,让你放弃我姐的人是我,你走你的路,又与我何干!”昔岸抢过杯子又续了杯接着喝,抬都没抬眼,对叶筠不理不睬。
叶筠忽然停手,轻声叹气:“慕莹害死了义父,我迟早都要放弃。”
一口酒险些呛住昔岸,他扯了一把叶筠的胳膊,满目阴霾:“你到底藏了多少事!今日你都给我说清楚,如果你鹤齐还认我是知己的话。”
“慕莹四岁的时候,误打误撞跑到义父的住处打翻了一味药,可义父身中剧毒,最忌讳的恰恰又是它,那药味浓烈,义父便因此而气绝。”叶筠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昔岸亦然,他问:“所以你才推我姐下水。”
“嗯,不过我也后悔了,毕竟慕莹那时候还小。苏冠玉自始至终都不知我是故意为之,所以才没有怪罪我。但我看他一直护着那时候的慕莹,却很是抵触他。还有,那时候我最不待见的便是你,慕莹的弟弟,只是后来……”
昔岸一手支着下巴,懒声道:“因为小爷我生的美。”
叶筠笑:“嗯。”
昔岸冷哼:“总之你对我姐也是因此避而不见,所以你也不会在此地久留了,什么时候动身?”
“看姑母的意思,也就这两天了。今日我们如此叙旧,想必程将军也知晓一二,之后等姑母登门‘致歉’后,我想很快就能走了。”
昔岸眸光微动,思绪万千,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慰?叶筠这处之泰然的样子,大概不需要。向他忏悔?本也不是自己的错,未免太可笑,只会给叶筠添堵吧,毕竟看上去他已经放下了这件事。不过,昔岸最清楚的便是:叶筠可以放下这件事,但不会当做此时不曾发生,这是两回事。
叶筠终究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啊,他到最后都不曾怨怪任何人,坦然处之。至于他和姐姐,这隔阂怕会成为永远。
“世事无常,已经是这么多年前的事了,你不用多想。你我就要分别了,就没有别的话同我说?”叶筠眸底藏了一分期待。
昔岸瞥了一眼叶筠,漫不经心道:“你要我帮你的吧,精于算计的你是不会撇下我的。”
叶筠很是满意:“这天底下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你更值得我相信。”
“我知道,所以我早说要找你的,而你也答应地很爽快不是么。”昔岸伸手故意拍了拍叶筠的脸颊,忽然笑得邪魅:“你今日如此一闹,恐怕我要被教主笑上三天了。”
叶筠莞尔:“你不回月夜,教主也不会责罚你,我倒是很好奇月夜为何对你如此宽容。”
“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吧,我比你更想问清楚,只可惜,我看她没这个打算。不过就是纵容我一些罢了,想出行了就去问她,想出去浪荡,她也不管我。这回我帮你,也算勉强帮一把九王爷,至于之后的事,那就爱莫能助了,九王爷的死活就看他的造化吧……”昔岸喝得有些恍惚,他不断地倒酒,喝酒,和叶筠一说就说到了天黑。
昔岸的情绪时好时坏,叶筠也毫不焦躁,默默陪着喝,不过他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于是……昔岸毫不意外的喝醉了……叶筠只好扶他先回叶家。
路上昔岸还不停絮叨:“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你说你有月夜不回,闹什么事。”
昔岸走得东倒西歪,而且又比叶筠稍微高一些,这让扶着他的叶筠多少感到有些吃力,还得应他的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语中感叹,也多了几分惆怅之意。
昔岸负气道:“是,你就舍不下叶家这身份!”晃晃荡荡又走了几步,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劝叶筠:“月夜那些人除了苏冠玉,对我没个安好心的,也没你有趣啊。我说鹤齐,你跟我回月夜多好,那院子我这段时日没回去,早不成样了。”
“月夜……”叶筠默念了一句,却没有说下去。他把昔岸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搭好,用力扶好后,又继续费劲得拖着昔岸走。
走着走着,叶筠忽然笑了,夹杂着些许无奈,又因昔岸喝醉酒的言语无忌而好笑,他故作抱怨道:“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无妨,临别前的把酒言欢,也是幸事,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更何况,关于月夜的种种,还真是一觉梦醒,太多重要的事不曾想被自己遗忘得如此彻底。
第四十一章 明珠遗爱
那日苏冠玉和关慕莹来叶家之时,正好昔岸与叶筠刚刚别过。
当叶筠跨马时的那一瞬,在昔岸眼中,他幼年的玩伴确实不再是曾经那个白净孤僻的小少年了,如今这个有担当的人和曾经那个冷着脸教训自己的人,时而重合时而疏离。那张温润的脸在阳光的辉映下,是如此的毅然,决绝。所以,他真的是叶筠,而不是鹤齐了。
“昔岸,长安见。”临走前,叶筠只是扔下了这句,便策马而去追赶前面的车队了。
昔岸当时并没有回应,因一时间还无法赶去,他也只是佯作一脸漫不经心,勾着他那百无聊赖的慵懒之笑,最终冲着叶筠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作为告别之礼。
毕竟,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要先做完。送关慕莹回关家。即便有苏冠玉,他也要亲眼看到姐姐回家才能彻底放心。
回关家的路上,其实关慕莹好几次提笔问道叶筠的事,昔岸唯有搪塞了之,他不想再多一个人来背负那份自责。而且还有苏冠玉不是?那个人啊,精于攻心,让他来安抚关慕莹最好不过。
路上走走停停,他和苏冠玉把关慕莹藏在马车内一同赶路,也是跋山涉水,路途颠簸。
关家每次藏得都这么偏僻!昔岸总是忍不住腹诽一万次!
这一日傍晚他们行至信阳,本打算找一家客栈歇下。可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开门的客栈,或者可以说,这镇上连一户开门的人家都没有。
昔岸牵着马儿,皱眉抱怨道:“岂有此理,这是被洗劫了?”
关慕莹掀开马车厢的门帘,左看右看也很是纳闷,她跳下马来,总觉得这条街道上透着些诡异的味道。
路上没有人便也罢了,可更蹊跷得是,连人声都没有。落叶被风吹得起了又落,那微微的沙沙声,似乎在传达着此处的寂静和颓败。
半晌没言语的苏冠玉拧着眉,冷眸斜睨,似是发现了些许端倪。
当昔岸正要开口问的时候,苏冠玉这才缓缓开口:“我们去趟官府。”
昔岸立刻了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嗯,找他们耍也不错。”
其实,月夜不会明目张胆的涉政,更不会找官府的麻烦,之所以苏冠玉会有此说法,自是有他的用意。
关慕莹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若是官府的人还在,这无处落脚,也能讨个明白;若是不在,看来今晚就更有地方落脚了。”
此地苏冠玉以前出行来过,凭着印象去找倒还算顺利。而他们遇到的情况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