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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在家中独自郁闷纠结了一段时间,她想过激烈的争吵,也想过两人静下心来彻夜长谈。把事情说开,看看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又或者找私家侦探跟踪留取证据,直接离婚,分的他一点财富。
可是最后,她只是在晚上收拾衣服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下。
“老公,你衣服上的香水很特别。”她是不擦香水的。
正在看资料的张麒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摇摇头,笑着说道,
“有吗?可能是应酬的时候不小心给熏的,我最不喜欢这种味道了。”
两人关系开始变得微妙了,仅剩的一点亲密也慢慢流逝掉了。方格的刻意疏远,让张麒意识到方格怕是已经知道那个女大学生的事情。他做了许多努力,但都没有改变方格的态度,这件事后,两人再也没有做床上那回子事。
再后来,两人开始因为小事频繁的吵架。方格知道,大多是张麒对她的态度不满,存心挑事罢了。方格还是保持自我,能躲着绝不面对他。
只是一次,她有些受够了,在张麒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痕保存至今。
方格想让自己的生活彻底的平静下来。
可在方格的世界里,天往往不随人愿。
方格有一次经过瑞豪酒店门口时,好巧不巧的看到张麒搂着那女孩亲热的从酒店里面出来。方格觉得这概率就像是中头奖一样,只是心情是完全相反的。
张麒随后也看到了方格,张麒表现得还算良好,二话没说放开了那女孩。他第一时间过来对方格道歉。方格一脸的沉静,她答应张麒这件事不告诉婆婆,也不会跟他离婚。
第二天方格从公司离职了,方格站在公司门口,虽然是自己坚持离开的公司,但还是感觉自己被甩了一样。望着湛蓝的天空,方格的心情怎么也晴朗不起来。
那一天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张麒,可是她发现外面的世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日子就这么貌合神离的过着,方格只求相安无事。
为了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一不做二不休,方格去了公司的工地。她免费跟着工人刷墙,贴瓷砖,帮人解释效果图,给墙做艺术造型。每次回到家总是灰头土脸,她心里却很自由充实,洗完澡,倒头就睡,睡的倒也踏实。
过了不久,方格就成了一个女包工头,开始接小活。
头顶一安全帽,脸上挂一口罩,一身灰色工作服,一头给自己跑业务一头跑工地。
从人才市场上找了几个有经验的南方工人,给他们开工资。
从汽配厂租货车,运材料,闻着呛人的甲醛味东奔西走。
这两年,方格算是小有成就,最厉害的时候,给A市最大的企业东盛国际装修过一个小餐厅,赚了一些银子。从那以后,方格再也没有跟张麒伸手要过一分钱。
方格还给自己买了一套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卫,她自己简单装修了一下,趁张麒不在时常去小住几日。
对于方格的变化,张麒看在眼里却无暇顾及,公司正是上升期,他放下了所有感情负担,专心扑在了事业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二章 中秋节
中秋节到了,张麒却要去外地验收工程。说是政府工程,验收的官员比较严格,少不了他亲自打点一下,临走时他交代方格,
“中秋节我不在,你多陪一下妈,多买点她爱吃的,哄她开心点。”
方格也是个有主意的人,中秋节这天一大早便早早起来,去了超市。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大袋红枣,还有一些坟上供用的东西,去了每年这天必来的西山墓地。
那是方格母亲埋葬的地方,她自己的亲生母亲。
来到墓碑前,方格把红枣倒在一个碗里,放在碑前。又拿出供奉的东西放在旁边一一摆好,静静地站了一会后,她缓缓的开了口,
“妈,今年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张麒他有事出差了。”
顿了顿,她又说,
“妈,女儿不孝。”
方格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花岗岩上,静静三拜,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悲凉。
拿出打火机,点燃黄纸,看着手中轻盈的纸张一点点变成灰烬,被吹散在风里,心中似乎被挖空了一般。
方格是单亲家庭出身,从小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小的时候,她问过妈妈很一次,“妈妈,我爸爸呢?”
妈妈装做在做别的事情,不看方格,随意的答,
“不在了。”
小时候方格以为,爸爸不在的意思就是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后来方格想了想,应该是爸爸不在这个世上了吧。或许出了车祸,又或许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难过之余,方格也常感叹,妈妈一定是很爱爸爸的,所以从来不提爸爸,免得母女两人都伤心。
现在想起当时妈妈说话时的神情,恐怕妈妈是恨极了那人,不愿提他吧。
只那一次之后,方格再也没有提过爸爸的事情,就算被乡里乡亲们指指点点。
方格从墓碑前起身,手摸进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毛刷,轻轻的扫起了碑上的灰尘。
西山墓地非常昂贵,全是张麒出的钱。
这儿都是有权有事的人埋葬安息的地方,算是清贫了一辈子的妈妈最后的一点奢侈。
母亲死在三年前中秋节的早上,一个举家团圆的日子,那时候方格大四。
家里没有积蓄,方格悲痛之余,一下子没了主意,多亏了班长张麒。
也就是现在的老公,张麒家境富裕,做事刚毅果断。那天,他替两人都请了假,跟着方格回了老家。
在回去的大巴车上,张麒动情的对方格说:“格格,我父亲也刚去世不久,所以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但人总是要经历这些生死才算真正的长大。放心,这一切有我,以后也都有我。”
方格的眼睛被泪水覆盖,根本看不清张麒的脸。但她能感受的到他满满的真诚,她抬头望着张麒,表情因为悲伤而扭曲。她心里很是感动,一头扑进张麒的怀里,放声大哭。
不得不说张麒在处理这些俗事上真是个天才。张麒把妈妈之前疏离的亲戚一并说通全部请了来,花大价钱把葬礼办的风风光光,还处处体贴呵护着方格。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投入到妈妈死去的悲痛当中。
妈妈的一切身后琐事都是张麒一手打理的,事后不久,两人便确立了恋爱关系。
方格看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小毛刷一收,站起身子,便离开了墓地。
收拾好思绪,方格来到了一个郊区古朴典雅的平房门前,这便是方格的婆婆闫真的住所。
张麒带着方格第一次见婆婆的时候,非常的紧张,连第一句问好的话都说错了,
“伯。。伯,您好,我是方。。方。”
说到“方”字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伯伯”的错误,所以最后一个“格”字硬是没说出来,方格瞬间就红了脸,心里懊恼不已。
婆婆名叫闫真,对于方格的紧张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嘲讽之举,只是轻轻握住了方格的手,带她坐下,直至聊了很久才松开。
闫真不嫌弃她的出身,也不嫌她算不得漂亮,还给了她死去的耿直的妈妈所给不了的温柔,方格一下子安了心。
闫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做了一辈子语文老师,可以说算是个有文化且识趣之人。
退休之后她一直住在自己郊区的平房里,从不给年轻人添麻烦的人。日子过得简朴,不爱金银首饰,爱养花花草草。
方格嫁给张麒之后,闫真都一直善待着方格。
可是一年又一年,方格的肚子总不见动静,着急抱孙子的闫真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就会提起孩子的事,漂亮的孩子,丑的孩子,隔壁老王家的孙女,以前同事老李家的孙子。。。。。
唠叨的话对于当时应付丈夫出轨的方格来说,听得格外刺耳。那一阵子,每逢到了看望婆婆的日子,方格就会有各种理由不去。
方格躲着她,让闫真憋不住了,便主动找上门了。
那一日,闫真刚到楼底下,就看到了躲在门口抽烟的方格。闫真心中很是失望,感觉到一种欺骗,优雅的老教师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方格,你竟然抽烟,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什么德行?”
等方格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剩下的半根烟已经被婆婆劈手夺了过去,一把扔在了她的身上,一阵火星从眼前飘过,变成灰尘落在了脚边,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方格心中也上来半分怒气。
“我就是这德行,所以你儿子在外面找女人。”
闫真一下子懵了,呆愣了半天,没有进门,最后红着眼眶回了自己的家。
这是结婚三年来唯一一次与婆婆的不愉快,是矛盾积累的爆发。虽然不是方格全部的过错,但是方格还是很愧疚,毕竟闫真对她很好。
后来方格把事情跟张麒说了。
客厅里,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坐在餐桌前,就着睡前的一点功夫商量了一下。
于是两人跪在在闫真面前做了保证。
“妈,我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对方格,不再沾花惹草。”
“妈,我保证以后不抽烟,做一个贤妻,常来看妈。”
听完方格的话,闫真抬起头看向方格,方格眼里的坚定又给闫真带来了希望。闫真无奈的叹了口气,扶起了两人,说了些语重心长的话,便让两人回了家。
日子恢复了正常,只是他们做的保证就像是用过的卫生纸一样,随手就扔了。张麒又在瑞豪包养了一个女孩,她也没有停止吸烟。
站在门口的方格熄掉烟头,含了一块口香糖,拿出镜子补了补妆,两手提着满满的礼品走了进去。
闫真正在前院给花草浇水,很快就看到了方格,
“格格来啦,去看过你妈妈了?”
方格轻轻点了点头,隔着闫真一段距离停下了脚步,
“那就好。”
闫真放下喷壶,先一步进了屋,方格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吃过饭后,方格还是跟在闫真身后。收拾收拾这儿,收拾收拾那,闫真似乎也习惯了她这样。
最后陪着闫真做起了枕头,闫真喜欢盖自己做的被子,枕自己做的枕头。
按照闫真的指示,方格笨拙的撕扯着棉花。
闫真拿着针线游刃有余的穿插着,抬头看一眼方格,淡淡说道,
“东东每天都做些什么呀?”东东是张麒的小名。
方格抬头,想了想,
“跑工地呀,签合同呀,跟老板吃饭什么的。”作为装修的老板,无非就是这些事情了。
闫真点了点头,又问道,
“东东现在对你怎么样?”
方格有些不敢看闫真的眼睛,装做随意的说,
“很好啊。”
闫真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又开了口,
“格格,我知道你嫁到我们家不容易,所以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们刚结婚那会,我看你们还挺热乎的,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你们就跟个朋友似得,我看的不是滋味。”
方格不言语,闫真继续说,
“东东做出这样事,我是有责任的。没有好好教育他。但是毕竟以后的日子还是你们要去过的,只有你们好了,我也放心,我看他这一年老实了。”
闫真话至此,抬头看一眼方格,见方格点了一下头,似乎还听到了“嗯”的一声。
“其实谁没犯过错呢,既然你没有选择离开东东,那我相信你对东东还是有感情的。”
方格头低的更低了。
“你们何不现在就要个孩子呢,有了新的生命,就象征着重新开始。。。。。”
闫真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方格的思维瞬间跳开。方格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给了闫真一个抱歉的眼神,接着接起了电话。
“什么?出问题了?。。。”
“这么严重?”
“好好,没问题,那我现在就过去。”
“哎呀,谢什么,以后还要多仰仗康总。”
“好的,再见!”
闫真紧张地看着方格,握着手里的针线一直没有动,待方格挂掉电话,刚要开口,却听见方格说,
“妈,工地上出了些急事,我先走了啊。”
闫真还没反应过来,方格已飞奔出屋,闫真只好大声朝外面嘱咐,
“别太辛苦了,养好身体,早回家。”
屋外早也没了动静,闫真失落的把针插回线上,再也没了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三章 干儿子
飞扬的尘土,呛人的甲醛,吵闹的电焊声音,早已是方格生活中的伴奏。虽然环境很恶劣,但是方格却毫不在意。这里能忘却丈夫的出轨,婆婆对孙子的期盼。这里是她的战场,生活成本的来源,是她所有生活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