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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作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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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柳子芽连续几天给她打电话,逼她交代,她能交代什么?说她和一个富二代兼官二代结过婚。呃……以柳子芽的性子,她一定会说,呸,做你个大头梦去吧!
  可是,那是真的,苏语默确实和李乔领过证儿,只不过那是李乔喝醉了酒后的一次冲动,那个红色的小本本不久后就失踪了,估计李乔酒一醒就后悔了,直接毁尸灭迹了吧!管他呢,反正她现在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都快过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都不愿意想,事若求全何其乐,得过且过,这是苏语默的做人原则。
  苏语默的大学毕业证是函授得来的,所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在一家私立幼儿园里做了一名幼儿园的代课老师,这工作又累又没钱,唯一的好处就是假期多。一放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窝在家里可以玩游戏,还可以顺便躲着……某些人。
  不过,俗话怎么说的?窝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她想窝着,可是别人不一定让她窝着,苏语默把脑袋拆下来,捻着头发一根根地想都不可能想到,李乔竟然会找到她家门口来,哦……这么说不对,应该是顺路顺到她家门口前面……那条巷子外的马路上。总之,又遇到了。
  难道遭遇老情人这件事,也是会连发感染,反复发作的吗?万幸的是,这次她虽然没有精心打扮,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半死不活披头散发。可是很显然,人家根本没注意这些。就在苏语默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装扮时,李乔乘坐的那一辆黑色奔驰,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尘土飞扬间,苏语默突然就了悟了,原来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对他来说,就是尘土啊!
  可是她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还想要鸳梦重温,破镜重圆?还是说,期待着他下车来瞪她几眼,再甩下两句绝情的话?呵,她也实在太矫情了,当初离开的时候不就是想,趁自己还没有迷途深陷的时候回头是岸吗?现在还做出这副忸怩的姿态来给谁看!
  苏语默这头,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拎着大包杂七杂八的零食往回走。从马路边的超市到她的住处,步行也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可就这十几分钟的间隙,她的生活,巨变了。
  **********************
  李乔自然没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在女人身上,以他的条件,只要点点头,一定成批成批的漂亮姑娘排山倒海般袭来。可是他这人太怪异,不喜欢女人,也不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了,只是他不大和女人混在一起。不知道的猜测他是不是身体有缺陷,知道的说他情深似海。他们所说的这个让李乔情深似海的女人当然不是苏语默,对于李乔的朋友和亲戚们来说,苏语默还正就是一粒尘土,一块圪垯里的泥巴,是怎么也不能和李乔这块顶级巨钻扯上关系的。当然也不是孙雅然,她顶了天就是一个痴心妄想的暗恋者。他们所知道的那个让李乔情深似海的女孩子叫付瑶瑶,是李乔在法国学习时的同学,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绝色美人。
  这当然是江淮兼私底下对付瑶瑶的感觉,他是李乔大学学弟,毕业后就跟着李乔了,他对李乔的崇拜,就跟唐僧崇拜如来佛一样,死心塌地的。
  今天,李乔的司机请假,江淮兼就主动做了临时司机,李乔不喜欢闹腾,所以一路上他几乎没说什么话。
  这么安静了一段路,李桥突然说:“打电话给孙雅然,让她明天放假之前再去医院看望一下炳泰的宋总。”
  “前几天,你不是陪着孙雅然亲自去了吗?已经很给面子了。况且,那个宋总摆在脸上对孙雅然意有所图,你还让她去?”
  “哼,做生意,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李乔的语调平平毫无感情,江淮兼想,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炳泰的宋总除了人品低劣一点外,也算相貌堂堂,家世优越,孙雅然并不抵触也说不定。更或者,李乔想一石二鸟,孙雅然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她对李乔的心思可以算得上是明目张胆了,李乔肯定是不喜欢她的,可是孙雅然的爸爸和李乔的爸爸是老战友,又抹不开这个面子,如果宋总得了手,倒也称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在一个路口,江淮兼下车去买了两杯咖啡,回来就发现李乔的表情不对,半开的车窗内,李乔还是那样端坐着,一手放在交叠的膝上,一手翻着一份计划书,可是他的目光却透过车窗看向车外,眉宇间,似纠结又似茫然。
  江淮兼很奇怪,他所认识的李乔,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的精神恍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顺着李乔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离车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她穿着加厚的黑色羽绒服,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垃圾零食的大袋子。
  这绝对是一个极普通的女孩子,看起来个子不高,长及腰部的蓬松头发,裹得一张脸巴掌般大小,还被一顶毛线帽子遮住了半面,这样的女孩子站大街上一捞一大把,李乔该不会是因为她而变了神情吧?还是说,李乔终于凡心大动,预备涉涉红尘俗水了?江淮兼上了车,把咖啡递给李乔,李乔愣了几秒,才伸手接过去,这下江淮兼真的觉得不对劲了。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八卦才不显得怪异。
  江淮兼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李乔,试探说:“咳咳,这下了班还真是无聊啊。”他其实想说,李总啊,想不想出去找找乐子啊?可是,看着李乔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还正就问不出这样的话来。
  “无聊就加班,我会开你工资的!”李乔的声音一贯的浑厚低沉,却透着生疏冰冷。他利刃般的浓眉紧蹙着,右手食指在纸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淮兼听说加班的事情,整张脸都垮下来了,跟李乔一起工作本来强度就大,这要是再加班,没日没夜了,那不更要他命吗?
  “别啊,我还是很忙的,要孝敬双亲,还要为我爸妈找儿媳妇呢。嘿嘿,话说,李总你什么时候和付瑶瑶结婚啊?”江淮兼确实是八卦了,谁让李乔的妈妈老是逼着他来打探消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问了吧。
  江淮兼小心地注视着反光镜里李乔表情的变化,于是,他惊呆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李桥的唇角浅浅弯出了一抹笑意,是……笑意,竟是笑意!谁都知道南桥的李总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山,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生活中,莫过“阴狠”两字,别人不说,可是江淮兼知道,跟李乔相处过的人十有八九怕他。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笑,尽管不过是唇角的轻微牵扯,可是那股暖意如春阳融雪,把他周身的冰冷都化开了。
  李乔的这个微笑要是让女孩子看到了,肯定会心速加快,小鹿乱撞。还好,还好他不是女的,要不然一头撞进这千尺深潭里,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能因为没有别人,也可能因为李乔心里的甜蜜太浓,他竟然没有把那笑意掩了,反而像是勾起了某些回忆一样,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淡淡地说:“我结过婚了。”
  天!劲爆新闻!李乔、结、婚、了!
  谁相信?!
  可是江淮兼知道这肯定是真的,而且他有一种预感,那个李太绝对不是付瑶瑶!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车子在马路上极不自然地甩出了个弯弯。
  李乔把江淮兼的惊讶看在眼里,却神态未变,他想起某个女人,自得地挑挑眉,眼中眯起危险的光芒,这种光芒常常出现在三擒两纵小老鼠的猫眼里,也经常出现在藐视大地寻找小白兔的苍鹰眼里……得为某个还蒙在鼓里的女人寒一把,宿命啊,谁说老鼠和猫,苍鹰和兔子之间的宿命不是机缘?
  “立即去给我查一下这周围路段所有的出租房,找出最便宜的那一家,出十倍的价钱买下来,让对方在24小时内清出所有的租户!”
  李乔果断地命令,他边说边示意江淮兼靠边停车,竟是要江淮兼立即就去办的意思。
  “现在?……好!”
  江淮兼的脸快成苦瓜了,李乔的命令实在怪,找最便宜的,却花那么大的价钱,算了,这些不是他问的,还是听话地去办吧,他有一种预感,从今以后一定还会有更加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江淮兼靠边下了车,李乔按下车窗对他说:“我相信你的速度!”
  好吧,看来这还是对他的考验了。江淮兼立即招手打车,他能做李乔的助手,可不是光凭他和李乔的关系谋来的,所以……
  可以想象吧,等苏语默回到住处,那些零食都还没有一样样都塞进冰箱,房东就过来了。那个腰有水桶粗,走起来一摇三摆的中年妇女,扯着带有地方色彩的普通话,七牵八扯地述说了她的艰难,就差舞手帕抹眼泪星儿了,然后得出一个苏语默不立即把房子空出来就等同于杀人放火X她全家的结论来,搞得苏语默愣了又愣,然后,迷迷糊糊就脚边一大堆行李,木头般杵在马路边上了,房东多客气啊,还让人帮她搬了东西呢。
  好久,被冷风灌得像根芦苇似的瑟瑟抖,苏语默才回过神来——她被赶出来了,她无家可归了!更糟糕的是,马上就是华夏儿女最重要的春节了,难道要她到大桥下面和乞丐们一起庆祝吗?昏,现在乞丐都是专业户,他们也该回去过年了。
  咋办啊?这也太倒霉了吧!
  唯一可以投靠的只有柳子芽了,苏语默拿出手机想给柳子芽打电话,一摸出来,手机正在震个不停,是个陌生号码。苏语默心里某明奇妙刮过一阵阴风,她缩了缩脖子,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苏语默又喂喂了两声,还是没有声音,这天色已经微暗了,突然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更让人毛骨悚然,苏语默感觉更冷了,她捏着手机一屁股坐到行李上说:“你谁啊,再不说话我挂了啊!折腾人也别折腾我,我烦着呢,惹火我我咒你厕所漏水,车胎漏气……”苏语默还想再狠一点的,可是她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头的不会是他吧?……接下来的话,她一下子就吞了回去。
  “哼!”
  果然,果然是他!苏语默彻底僵化了。
第三章
  泰山平了,长江干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乔给她打电话了!
  不要说现在,就是三年前,苏语默也曾不敢指望李乔会给她打电话,怪不得觉得那个号码奇怪,原来背后系着李乔这个名字。
  苏语默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这还不知道隔着多远的距离呢,她就本能地摆出了诚惶诚恐的姿态,没有办法,这是惯性。有的时候,苏语默也讨厌自己这样子的奴颜婢膝,一般人被甩了至少也装出个怨妇的样子来赚点儿眼泪,或者死乞白赖地缠着不放,她倒好,就跟丢了个工作似的,不吵不闹,安然泰之。不过,这股子对待领导的惶恐忐忑,她倒是还没有忘掉。
  弃妇做到她这份儿上,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手机拽着手里,却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儿声响,苏语默当然不敢先开口,可是这样僵持着还真就像把她的心挂在枯井口上,空悬悬的,太难受了。
  良久,其实也就几十秒的时间,那头传来李乔惯有的森冷音调,“在J市多久了?”
  多久了?多久了?苏语默生生卡住了般思量了一会儿才说:“三年。”我们应该理解她这小家子气的心思,你想啊,如果一大学资深教授喊你去,却只问了你一加一等于多少,你不得思量了又思量才说二吗?
  “三年?”李乔的声线像是大提琴的琴弦般,在F调淡淡弹跳了一下,浑厚的,压抑的,恍似被厚冰掩住的惊涛骇浪。
  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苏语默还没有缓过神来,李乔已经咔嚓一下挂了电话。
  天,她到底说错了什么?她确实是在J市待了三年,额……不对,如果算上来J市上学的那几年应该是7年才对,难道他是气这个?还是说,作为一个被甩了的弃妇,她没有远走天涯,寻死觅活,而是在原地方呆着,丢他脸了?
  算了,怎么想也是白搭,李乔的心思是她苏语默能猜得到的吗?苏语默就是懒,待在一个地方就不愿意挪窝,这碍着谁了!
  李乔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又扯出了苏语默的一连串想象,不过想归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打发几天才是最迫切的。
  很熟练地按下柳子芽的手机号码,嘟嘟嘟了N声都没有人接听,又按,还是这样,昏了,柳子芽一定是有手术,苏语默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不能去找柳子芽,柳子芽和付杨一起住的,他们想过二人时间,连孩子都放在柳子芽的父母那儿呢,自己塞进去做这个电灯泡,怎么想也不好吧。
  这下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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