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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叹息,他一听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就知道,苏语默一定是咬着唇抽泣着。这个女人,年纪越大越脆弱了吗?那时候怎么着都不肯掉眼泪,现而今,泪水不值钱了似的,一点点小事都掉个不停。可是,他喜欢她能在他的面前掉泪,人生酸甜苦辣总难免,他渴望她的微笑,她的眼泪,都落在自己的怀里。
“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等他,苏语默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不是的,不是她等他,一直以以来就是他等着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等着她发现,等着她承认,等着她收拾好过去。
李乔,我等着你。
哦,不,李乔,我来了!
李乔的车,从ZF家属院里飞驰而出……
可惜,我也恨自己总是在这个时候说可惜。
但是,人生梦幻,就好似我们头顶的天空一般,一眼看去云朵缠绵,旖旎无双,可等我们身临其间时才会发觉,那些云朵参差甚远,一切美好不过我们人为的幻想而已。
她很想他,甚至迫不及待地飞奔至楼下等待。苏语默最终没有等到李乔,也就在李乔开车出来的那会儿吧,她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她外婆去世了……
那个微笑着,说要代替自己的女儿送苏语默出嫁的老太太,在床上睡着后,第二天就再一而没有醒来。
最痛莫过是这样,喜悲交加,冰火相容。
苏语默失了魂般冲上楼,拿了个钱包又冲了出来。一路狂奔,手机不知道丢在哪儿了,甚至鞋子,一直到乘上回去的火车,她才发现自己还搭拉着一双拖鞋。这些都不重要,她渴望能赶在外婆火化前回去见这最后一面。
也许是哭得太多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可是眼眶却是又涨又痛。
外婆,外婆……苏语默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老太,想象着她逢年过节站在村口望着公共汽车来往的样子;想象着她带着李乔一起回去,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想着她虎着脸教训她时的样子;也想着她搂着她叹息着怨责自己女儿的样子……
她没有忘记要通知李乔,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就借了同坐的另一个乘客的手机给李乔发了个信息——急事,我回家了,等我回来。苏语默。
渐行渐远的火车,轰隆隆作响,带着苏语默离开了她生活了八年的城市,也离开了眼见着触手可及的……李乔。
苏语默在镇上超市里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换上后才打了车回村,她怎么忍心这最后一面让外婆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尽管她的外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及,可还是想见她妈妈一面的吧。
那么,让她来吧,作为外孙女,也作为女儿。
苏语默一遍遍跟自己说,千万不要哭啊,外婆说过哭来笑往,后辈的哭泣会让离开的人流连不忍离去。但是,七年了,她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当进进出出戴着白色丧帽的陌生人,代替了那个站在院门外朝她张望的老人时,眼泪要如何止住。
披麻戴孝的舅舅迎出来,右膝一弯朝她行礼,苏语默仓惶后退,旁边早有人扶住她舅舅,说这是礼数。然后,有人给她披上丧服,系上腰绳。白色的丧帽戴在头上,空落落的,有人半推半扶带她走进灵堂。
不要哭泣,老人离世,是喜不是悲……有人在她的耳边这么说。
陌生的舅表兄弟,曾经相熟的小时玩伴,甚至不晓得悲切的孩童,都看着她。
苏语默真的没有哭,冰棺中躺着的老人恍若生颜,甚至唇角还微笑着。
我会笑着生活的,我保证!苏语默在心中低喃。
这样就够了吧。
苏语默看过一眼后,迅速转过头去,从今以后,她是真正的孤儿了,可是,她却要更加坚强地生活。
李乔,等着我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晚上有事上不了网,所以我现在就上来更文了,我是个说话算数的好姑娘啊,哈哈!
总想着要为苏和李乔安排一个最浪漫、最难忘的结局。认识过生死,才知相守不易,嘿嘿!最主要的是在下一章大结局章节里,我还准备了1000字左右的后记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送给大家,绝对的甜蜜美好哦。
我知道之前几篇文欠大家很多番外,这次《寻欢作嫁》完结后,我不急着开新文会一个个补回来的,我先写《寻欢作嫁》这篇的几个,接着想写《无事生非》的超级肉,哈哈!那什么,亲们最想看哪个可以告诉我哦~
看我如此识大理,快来点儿掌声鲜花之类的吧,(^o^)/~~
PS:下次更新时间后天傍晚,五点钟左右~~~~
…………………………………………好吧,我还有要补充的,我要使劲儿为我的新文打广告。故事大纲已经写完了,是一个闷骚的古董商和一个专卖仿制品的小贩之间的故事。她的人生就是一个个造假,而他的爱好是逐个辨真。
终曲
农村的葬礼,繁复而庄严。
苏语默跟着别人的脚步,给她外婆送行。整整两天,苏语默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哭泣声、锣鼓声、诵经声……她就像一个游魂似的,茫然却又沉痛。
然后,一切恢复平静。大家都说,以外婆的年龄来看,这是“喜丧”,应该抱着祝福的心思看待,可是她想外婆,也想李乔。苏语默非常想要给李乔打电话,却又怕电话一通,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喷涌而出,更怕自己会哭泣着求他来接她。
好像是听见了苏语默的呼唤似的,还真有人从J市来了,不过不是李乔,而是付蓝雨。他来得很是招摇,名牌跑车在乡村的泥路上,扭曲跳跃,让人有一种大家闺秀踩着高跟鞋走在淤泥滩上的感觉,别扭又怪异。车子行过,尘土飞扬,他竟然也能从村口,一路开到苏语默舅舅家门口。
付蓝雨下车时的姿势,那个赏心悦目,搞得农村里这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爷爷奶奶们,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奔走相告。
付蓝雨用几块巧克力哄得几个小皮猴子来找苏语默的时候,她正坐在外婆的那张摇椅上打瞌睡。最近,她夜夜浅眠,好像睡得很沉,可是只要一点点儿声响,她就会被惊醒,然后白天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管哪儿一靠就想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可是外面人来人往,或者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当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高呼着“来人了,来人了!”冲进来的时候,苏语默立即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第一反应是李乔来了,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着,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当她看见戴着乌黑墨镜,挨在车边的付蓝雨时,满眼失望难以自制。
“苏语默,你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吗?怪不得一身土气。这穷圪垯地方,那么贵的导航仪都找不着方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瞧,这是人说的话吗?不要说现在苏语默没心思搭理他,就是没遇上什么事,苏语默也不愿意和付蓝雨过多牵扯,这家伙,一个字形容——麻烦!两个字形容——忒麻烦!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苏语默想站在外面就把他打发走,没想到她舅舅舅妈刚好从镇上回来,他们见自家门口围着一堆人,又堵着一辆超级豪华的跑车,赶忙过来一探究竟。
苏语默的舅舅是个老实人,本着乡下人对来客的纯善热情问:“语默,这位是?”
“一个朋友,他是……”苏语默本来想说他是路过来看看的,免得舅舅想歪了。付蓝雨那家伙却很快摆出一副五好青年的模样说:“舅舅你好,我是语默的……厄,朋友。”
天,要不要这样停顿啊,这是个人都会往歪处想的好不好?
“舅妈,他不是……”
可是,苏语默根本没有机会分辨,她舅妈已经热情的什么似的,把付蓝雨当贵宾般迎了进去。不用多会儿,整个村子,甚至整个乡镇的人都知道,某村某人的外甥女找了个超级“富豪”。
苏语默实在无语,因为付蓝雨这家伙进屋的时候,转身把车钥匙抛给苏语默道:“语默,后座有带给舅舅舅妈,表哥表妹的礼物,你拿出来。”
连礼物都带了,苏语默算是百口莫辩了。
礼物——
囧,付蓝雨是真当她们家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土冒啊,还是觉得自己特别像暴发户,瞧瞧他都带了什么?给舅舅的是一块金表,给舅妈和表嫂每人一条钻石项链,还有表哥的,竟然是一条拇指宽的手链。要不要这样暴发户啊!
舅舅舅妈一打开礼物,苏语默就猛扯住付蓝雨的衣袖说:“你买这些来干嘛?咱人穷志短,可没有等值的东西回礼。”
苏语默舅舅的视线虽然一直恋恋不舍地放在金表上,但也合上盒子推过来说:“语默说的对,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是啊,我们不能要。”她舅妈也合上盒子。
付蓝雨笑笑,把盒子又推了回去说:“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可都是对你们的一片心意,谢谢你们对语默的照顾。”
“付蓝雨,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苏语默实在不想在舅舅舅妈面前跟付蓝雨争执,拉了付蓝雨出来。
舅舅家后面就是一大块的油菜田,正值五月初,油菜花开得遍地都是,打眼望去,金黄灿烂,恍似金色海洋。
村子里的人都习惯把自己的老人埋在自己的地里,一来聊表念想,二来,表示活着的晚辈仰着先走的长辈照看。外婆的墓就在这一片油菜花的尽头,于是,风中油菜花的清香里,又仿佛夹杂着外婆的温暖似的。
“不要玩了,我老早就认输了,我玩不起!”
付蓝雨眼神诡异地看着苏语默,良久才说:“我没有玩,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是的,苏语默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拒绝。女人的第六感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她或许还可以假装付蓝雨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纨绔子弟。
“可是,我……”
“苏语默,你什么时候回J市?”付蓝雨转过身去,乡村的景致是在都市里永远都难以体会到的,他闭着双眼,呼吸这乡村才有的清新空气。
“等外婆过了头七。”
“不要回J市了,跟我一起去昆明吧,那里的气候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等很多年后,你老得没人要了,我也老得玩不动了,咱们就结婚。”
“付蓝雨,你不要突然这么感性好不好,让我都毛骨悚然了。昆明那儿,我人生地不熟的,没事去那儿干嘛,我还是安慰地待在J市好了。”
“即便……你想去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那儿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苏语默不敢置信地瞪着付蓝雨,可是,付蓝雨唇线抿直,习惯斜挑的凤眸里毫无笑意。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苏语默绝对不相信,她回老家之前还和李乔通过电话,他说他来找她,让她在家里等着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
“你离开的那天,他出车祸了。”
“啊!!”凄厉的尖叫声响彻田野,苏语默转身朝着村口跑去。
付蓝雨拉住了她,“苏语默,你冷静点儿!你为什么就从来不看看我呢?不要说外貌长相,就说家世背景,我没哪一点比他差,更主要的是,我没有一个讨人厌的妈妈,给你气受。听我的,不要回J市了!”
“你放手!”苏语默没有转身,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软绵绵的,只有猛地呼吸几下才能说出话来,“付蓝雨,我活不了的……”
付蓝雨颓然松开了双手,默默地看着苏语默踉跄着往前跑。
直至,她跑到他伸手再也触及不了的地方。
真是笑话,李乔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呢?到村口站台的路,怎么变得这么长?苏语默茫然向前挪动步子,却感觉天旋地转,道路都动摇起来。
村子里的喇叭,突然滋滋了几声后,传来老村长声音,“喂——喂——下面开始广播——下面开始广播——”
这声音,响得震耳欲聋,“苏语默,村里头卢老太的外孙女苏语默,你男人找你来了——你男人找你来了——”
苏语默停下脚步,怔怔杵在当场,路边电线杆上硕大的喇叭又响起来,那个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来——
“语默,村长刚刚跟我说,走了的老人直至头七都还徘徊在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所以,趁着外婆还没有离开,我们四年前没办的事也该办办了,让外婆看着,也让外婆为我们见证。语默,我们结婚吧!”
要怎么形容此刻的喜悦,李乔他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付蓝雨这个该死的家伙!
苏语默转身又往回跑,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满怀祝福地说:“语默,恭喜啊!”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地跟在她的身后,拍着手,又叫又跳。
舅舅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