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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扬起来给我看,指着照片上的法国男人说:“这个人差点就成了我结婚的对象,但我并不爱他,我只是想断了自己的期待和幻想。”
将照片重新扔进包里,她又说:“我不知道铭晟是怎么得知我要结婚的消息,或许他这几年一直在默默的关注我,不然他不会知道。”
这句话我倒是相信的,我完全相信江铭晟有安排眼线的嚼好。
“那一天去泊尔尼也是一样,我本来只是想去看他最后一眼,只要见他最后一面,我就会死心塌地的回法国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偏偏老天垂怜,让我意外发现了你的存在。”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我回法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婚礼,第二件事就是将工作调回国内,第三件事就是去了长筑别院。”
如果她不继续说下去,那么我就不会知道另一个事实。
“当我翻开那个记事本,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他果然是爱我的。在四天里他分别写了如下的几句话——”
三月初三,听说你要结婚了,祝福。
三月初四,你不在的地方,果然冷清。
三月初五,已经三天不曾离开,可能外面阳光太刺眼。
三月初六,想念,最后一天。
我的心突然惶恐到了极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被绑架的那次,江铭晟消失的那几天,难道……难道……
“发现铭晟因为我要结婚竟然把自己关了四天,我确信自己回来是对的,是老天不让我活在遗憾中,也许铭晟写那几句话的时候,他从未想过我会有回来的一天。”
她最后说的几句话我根本就没在意听,脑中纠结的是江铭晟那一次的消失是不是和林美琪说的是同一次?
我想我可能真的老了,我的记忆力竟然衰退到这种程度,我竟然想不起来那么重要的一天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
心里有个叛逆的声音再质问:“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还是刻意不愿记起?你明明就知道的,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
面对现实的结果就是,严无常离开的日子和江铭晟消失的日子紧紧相连。
“我累了,不送。”站起身,这一次不管她还要再说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我也不会听下去了,我的心能承载的重量是有限的,超负荷的承载会让我越来越喘不过气。
我站在二楼的窗边,终于看到了林美琪离开的背影。
掏出手机,我拨打江铭晟的电话,有些话我需要问他,也需要跟他说明白。
电话一接通,他没有说话,在等我开口。
没关系,他可以一直这样沉默,只要他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他能一直保持平静就好。
“严无常疯狂找你的几天,你其实在怀念你的旧爱是吗?”
“当你怀念完了,才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是吗?”
“你唯一可以慰藉思念之情的替身被人绑架,你紧张的单枪匹马就入了虎穴是吗?”
“够了!”他发出一声暴喝,不让我再断续说下去。
刚刚不是很淡定吗?为什么我才随便说几句,就淡定不了了?是因为被人说中心事的无措令他不习惯也不适应吗?听的人不想听,只要说的人还想说,就必须要说下去!
“其实严无常就是你间接害死的,如果你不是去怀念你的旧爱,如果你有计划的出现在李昱他们面前,那么严无常不会因为找不到你而慌了手脚,不会因为要救我们而中了枪,更不会因为中枪后就那样永远的离开了……”
一直都以为严无常是因我而死,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江铭晟所有的愧疚都与我无关,他愧疚是因为他觉得他该愧疚,若不是一时儿女情长,他不会失去了他最亲的人,跟了他十年的兄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的一失足而成了千古恨。
……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他终于决绝的挂断了,我知道提起严无常就是在揭他的伤口,我要的就是让他心痛,伤心不是我的专利,他凭什么可以不顾虑我心里的感受就说出让我滴血的话?
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他知道,心被伤了是什么滋味。
编辑了一条短信,我发到了他手机上,今晚他不会再接我电话,我也不会再打过去。
我想说的我已经说完,他不想听的也无人会再说起。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你想同时拥有娥皇和女英,那么很遗憾的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迫不得已——那都不是我追求的人生!”
发送成功,扔了四片安眠药到嘴里,今晚,我又不能自觉入睡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这么习惯依赖安眠药入睡,都说这玩意吃多了不好,可比起整晚的失眠,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
自从我给江铭晟打了那通电话后,之后一周我竟然见不到他了,他没再来忆园,我也没再去找过他。
站在忆园的门口,我默默的想,也许我该离开了,江铭晟不来或许只是觉得我终究忍不了这样长久的冷漠,我曾经的骄傲他不是不知道。
我去了江家,很多选择对我来说都是矛盾的,现在只有江母,可能会让我清醒一点。
“来茴,你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见到我,就扯着大嗓门尖叫。
“阿姨,我怎么了?”我不理解她的惊诧所谓何事。
“瞧瞧,瞧瞧……”她捧起我的脸蛋,心酸比无的嚷道:“怎么瘦了一圈?”
原来是指这个,我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可是她有必要尖叫么,我哪次来,她不说我瘦了?我都习惯了,她怎么还是不能淡定——
“阿姨,你就没说我胖过。”拨开她的手,我挤出一丝无奈的笑。
江母一直这么可爱,所以那天林美琪说的话,我压根就不当她一回事。
“可是这次真的瘦了好多,很明显!”她不悦的瞪着我,倒是像我的亲妈一样。
“现在流行骨感美,阿姨是不是也考虑减减肥?”我指了指她臃肿的身材,故意取笑。
“难道铭晟说他喜欢骨感美?”江母竟以为我是因为江铭晟才故意瘦的,可想而知,我有多委屈。
神情忽的黯淡,我不想继续这话话题,我来找江母,总是有原因的。
“阿姨,今天有你空吗?”我殷勤的拉起她的手臂,摇啊摇。
她阴阴的笑了笑,凑近点距离问我:“怎么?铭晨没时间陪你,想找我这老婆子打发时间了?”
哎……她就不能不提江铭晟吗?“就说你有没有空嘛。”我不想解释的太多。
“有,当然有,本来下午是要打麻将的,不过打麻将和你比起来,你重要多了。”
欣慰的笑了笑,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说我重要,我都会觉得很安慰。
“那咱们出去玩吧?”江母先少会看到我有这么可爱的热情,于是有兴趣的问:“去哪玩?”
“你跟着我就行了,我会保你周全的。”说完拉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她大声喊道:“老马,备车,备车。”
“不用了,咱们今天搭公车行吗?”我停下脚步,商量着说。
抬起无奈的眼神,她指了指自己发福的身体,诺诺的说:“你认为我挤公车是件容易的事么?”
长叹一口气,我妥协了。
“季小姐,要去哪?”老马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回头询问。
“世纪大道的逍遥园。”我报出了事先就想好要去的地点。
江母一听要去逍遥园,不可置信的向我确认:“你没说错吧?”
我点点头,很肯定的回她:“没说错,咱们就去逍遥园。”
“可我这把年纪能经的起那样的折腾吗?那是你们年轻人去的地方。”
逍遥园众所周知,是一个非常刺激的游乐场所,像江母这种豪门贵妇,去那种地方的机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没关系,人生就是要充满刺激才有意义,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我拍了拍胸脯。
“既然你执意想去,我就豁出去了,到时候我要是躺进了医院,看你还敢不敢这样拍胸脯。”
逍遥园我已经好几年不曾来过,大学时经常往这跑,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摩天轮,可一次也没坐过,别看我大大咧咧,其实我很胆小。
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坐坐云霄飞车,我想证明一下,我的心是不是还活着。
江母一听要坐摩天轮,顿时冷汗都从毛孔里渗了出来,她拉着我的手说:“来茴,要不你上去,阿姨在这等你行吗?主要你看我这把年纪……”
“阿姨,你看那边那位,那位阿姨的年龄绝对比你大,你看人家坐着都没事,你怎么这么胆怯啊!”
我佯装生气的扭转头,江母深深的叹口气:“那好吧……”
我不过想证明自己的心还能不能再受一点刺激,可我却硬是要拉着江母一起折腾,可见我有多么的邪恶。
江母紧张的握着我的手,系好了安全带。
云霄飞车开始晃动的一刹那,我心情很平静,倒是江母大声的问:“来茴,这安全带能经的住我的体重吗?!”
“没事,经的住!”迎着风,我大声的回答。
我想我的心可能真的死了,以前常听同学说坐云霄飞车有多么的刺激,又有多么的紧张,可是直到耳边传来一片尖叫呐喊声,我的心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起伏和波动。
在一片尖叫声中,听的最清楚的莫过于江母的声音,像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听的我惨不忍睹。
终于云霄飞车缓缓的降落,我盯着左侧的江母,她已经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两只手使劲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点不刺激。”我站起身,有些失望的去抚她下去。
江母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她双眼复杂的直视着我,好半天才说:“你……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呵,我就是来受刺激的,关键愿望没实现啊。
“这个不好玩,咱们换个。”我瞄了瞄附近的其它娱乐项目,纠结着哪一个才能把我的心刺激的起死回生。”
“要玩你玩啊,打死我也不奉陪了!”江母面色惊恐的瞪着我,指着身后的云霄飞车说:“这玩意小时候铭晟外公怎么哄我都没敢坐过,来茴,我对你真是够好了……”
我掏出纸巾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笑着说:“我也没说你对我不好啊。”
待她情绪稍稍平复,我又说:“既然好就好到底吧,咱们到哪边去坐过山车好不好?”
“不好!”这一次,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保证玩了这个啥也不玩了,晚上陪你去做保养,明天陪你打麻将,后天陪你吃晚饭好不好?”
这个条件貌似有点诱人,她苦苦的挣扎,最后凄凉的说:“我担心我挺不住。”
“没事,挺不住还有我,我给你力量。”我继续邪恶,明明得罪我的是他儿子,我怎么非得折腾她呢?
江母经不过我的软磨硬泡,再一次的妥协了,我没想到过山车竟然会比云霄飞车坐起来有感觉,最起码我的心也多多少少受了点刺激。
连我都能受点刺激,可想山车停下来后,江母是何状况了……
我盯着面前虚软无力的她,以为过一会就缓过来了,于是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说:“好了,不玩了。”
以我的力道根本拉不起她,江母自己双腿无力根本起不来,她眯着凤眼对我说:“再玩,玩不起了……”
下一秒,她就那样晕了过走。
我一下子晃了手脚,没想到江母竟然坐个山车也能晕过去,心里想着,这下事情搞大了,要是她有个什么不测,江铭晟新仇旧恨更不会放过我了!
老马几乎把车子开的飞了起来,到了医院护士们紧急把江母推到了急救室,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一直在颤抖。
拉着江母跑到游乐园去折腾,就是想看看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感觉,坐了云霄飞车和过山车没达到目的,如今江母进了急救室才让我的心有了深深的紧张感,如果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我有感觉,那这代价未免付出的也太大了……
“季小姐,要不要通知江先生?”老马向我走过来,征询我的意见。
“你通知吧。”我回答的声音极小,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勇气通知江铭晟。
半小时后,事隔一周我终于见到了江铭晟,却没料到是这种场合,并且是因为这种事。
“怎么回事?”他走到我面前,像个陌生人一样质问我,眼神淡漠。
“我们玩过山车的时候她晕了。”
“山车?”他眉头一挑,“她有高血压你还让她去玩过山车?”
高血压……心里即震撼又内疚,我哪知道江母有高血压,她又没跟我说过,如果我知道了,我不会这样邪恶的。
难怪她会说怕自己挺不住,原来她是早有预料。
“我不知道……”一句我不知道,就想为自己开脱,江铭晟深邃的双眸寒冽的盯着我,“你折腾人的本事有增无减。”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刺的我心微微一麻,但并不痛,我是喜欢折腾人,但对象只有他。
“家属呢?”在我们尴尬的互相凝视中,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怎么样了?”我箭一样的冲过去,比江铭晟还紧张。
“心脏受了点刺激,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受刺激了。”
医生交代完后,与另一名医生向值班室走过去,边走边嘀咕:“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去玩什么过山车,真是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