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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这位女子夜晚出门观赏天灯,在石桥上与一名男子邂逅。
从此两人坠入爱河,可是女子家里并不同意这门亲事,两人只得暗中在石桥相会,只是不知为何,一日女子没有赴约,男子从黑夜等至白昼,像石雕屹立在桥上,后来,人们相传,原来那日女子病倒在家中,病入膏肓了。”
对面,梅逸辰指尖摩挲着茶杯的图纹,茶水已经凉了却还未入口。
我苦笑道:“这男子倒是痴情。”
梅逸辰扯了嘴角,未答话。
见他正要举杯饮茶,我连忙止住他,重新倒了热茶给他,梅逸辰抬眸望了我一眼,接过茶去,只等它再凉一会。
饮完茶后,他道:“我有事要去办,你先在这里听着,回头我来找你。”
我点点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未有停留。
后来,说书人已经把故事重讲了两遍,梅逸辰还没有来,我虚浮着步子回到客栈。
神情恍惚地走到房里,手心冒着冷汗,卷着被子坐在床的一隅,脑海里一片混乱,以至于后来梅逸辰拍着我的房门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说书人的那些话像是来自地狱鬼魂的□□在耳边挥之不去。
“男子为了救女子一直寻寻觅觅着紫藤花。”
“传闻由紫藤花幻化成的人的血可以救人。”
“传闻男子有个怪癖。”
“无论春夏秋冬,男子一直赤足。”
☆、第五章
我不知睡了多久,待到醒来时,脑袋只觉得昏沉沉的。
许是傍晚了吧,房里光线幽暗,呆愣地望着房梁。
虽然我对梅逸辰的心思略有察觉,但待到确认后,还是无法承受这残酷的事实。
这时,传来三声轻缓的叩门声。
“紫藤姑娘,可醒了吗?”隔着门,方姑娘的声音有些含糊。
“有事吗?”
“见你一日不曾下楼,送了些饭菜来。”
我心头一暖,清了嗓子道:“谢谢。”
我下床给她开门,却见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色人影,手指不经意攥紧了门沿。
我取过饭盒,未看梅逸辰一眼,向方姑娘道了声多谢,便阖门离去。梅逸辰薄唇欲启,见我这样,也只好作罢。
几日以来,我都有意疏远梅逸辰,我不是个傻子,还知道保命,而每每下楼用膳,见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楼梯口发愣,看见了我又转移视线。我知道有什么在心里生根发芽,尽管我极力地去抹杀它,忽视它,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它不存在,似乎有些天真了。
那日,我在房里翻阅医术,仿佛听见一沉闷的声响从过道里传来,不一会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我放下手中的书,打开门竟是那个叫我远离梅逸辰的男子。
我不禁皱眉看着他,未等我发问,他便道:“他出事了。”
疾步奔至梅逸辰的房里,只见他已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嘴角处鲜血汩汩而出,白衣上像落了红梅。
“他,怎么了。”
男子随后而至望了我一眼,道:“蛊毒发作。”
心头一颤,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蛊毒,问:“谁下的。”
“他的母亲。”
我盯着他道:“带我去找她!”
他垂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儿,道:“已经去世了。”
我的手扶住桌沿,不经意打翻了一只杯子。
冷静下来,细想之后,冷声问道:“我不会解蛊毒,你找我有何用。”
“你是不会解,可你的血能暂时压制住他的毒。”
我冷眼瞥向他,“出去吧。”
他缓缓转身,离开房间,掩上门。
我又补了句,问:“你到底是何人。”
隔着门扇,一抹人影映在窗纸上,他的声音有些飘渺,:“白无常。”
拿匕首的手一顿,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女孩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来日方长。
一刀滑下,血液涌出,把手移至碗边,一碗血很快盛满,再灌他喝下。
设法把他在床上安置好后,才去包扎伤口,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他双唇泛白,脸色已稍有好转,发丝有些凌乱,指尖轻描着他的眉,见他的睫毛如羽翼般轻颤,我才收了手急忙离去。
我来到白无常的房门前,语气生硬地道:“出来,我们谈谈。”
我带他来到一片紫藤林前,问道:“你为何要···”
白无常转身背向我打断道:“如果是问关及她的事,就不必了。”
闻此,我蹙眉道,“你知不知道她···”
“知道,我都知道。”他的眸似凝了一层霜,那隐没的悲伤似溪水般流淌。
许久,我才问道:“梅逸辰中的是什么蛊毒。”
“□□。”
“怎么解。”
“除了下蛊人,无人能解。”
我行至他跟前,定定地望着他,道:“白无常,你知道解毒的法子,对不对。”
☆、第六章
回到客栈,看见梅逸辰一袭白衣坐在亭中饮酒,月色朦胧,桃花花瓣在风中飘零。
“紫藤青”他示意我过去。
在他对面落座后,他便道:“你救的我。”
“是。”
他指尖摩挲着杯沿到:“这冰璃毒是无人能解的。”
斟满酒,我一饮而尽,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又道:“我的血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
他执杯的手顿住了,几滴酒洒落在石桌上。
我站起身,双手握拳垂在两边道,“梅逸辰,我是紫藤。”
“幻化成人的紫藤。”他幽幽道。
我垂下头,这层纸终于被我捅破了,以后再见面是怎样的尴尬,还能如以前般一起用膳品茶听书上街吗。
我转身离去,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你的手。”
我不以为意地瞥了眼自己的左手心。
他的声音似有些轻颤,“下午的伤口,为什么现在还流着血。”
纱布外隐隐渗着血丝,“我的血很难止。”
“会失血过多而死吗。”
“这样的小伤口还不至于。”我特意说重了“小伤口”几个字,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身躯一震,缓缓抬眸望向我。
终是轻轻放了手。
传说孤月城的王宫内藏有灵柯,灵柯乃是千年难遇的奇药。
立在宫内至高殿宇的飞檐上,长风灌进我的衣袍,身后是一轮皎洁的明月,俯瞰整座王宫,华灯照亮黑夜如白昼,只有一隅是幽暗的。
纵身跃落至地,贴着墙壁行去。
眼前是一座庙宇,挂着蜘蛛网的匾额摇摇欲坠,两座狮子石像立于庙前,面目狰狞。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提步向前走去,庙内有一尊佛像,香炉内堆了层厚厚的香灰。
移动着香炉,一扇石门在佛像身后缓缓开启。
石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一进入甬道内,身后的石门便突然阖上,手心里渗着冷汗。
道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极远处有点点光亮。
手扶墙壁走了许久,视野才逐渐开阔,密室的正中央端放着一个锦盒,小心地按照白无常告诉我的步法踩着排列有序的方格走着,取了锦盒便按原路退回,却在最后一格不小心有了偏差,倏然,乱箭从密室的四面八方射来,幸好我已退至甬道口,仅有一只箭羽擦过我的手肘。移动火烛后,一扇门从旁侧打开。
离开密室,门外是一片树林,一条石子路蜿蜒曲折,未行多久,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男子负手背向我立在远处,他的身前是一方水波粼粼的池塘。
“留下灵柯,孤可以放你走。”微风拂过,树影婆娑。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在和孤谈条件?”他转过身,目光犀利。
“以灵柯作交换,我告诉你她临终前说了什么。”
只是一个恍惚间,他人已经移到我跟前,双手攥紧着我的肩膀,“你说什么!”
我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许是冷静下来后,他松开手,转身背向我,语气平静:“她说了什么。”
“她,恨,你。”
未理会他庞大的身躯似是一震,我正要离开,一只手从身后袭来欲夺取锦盒,我侧身避开,怒道:“你出尔反尔!”
他轻笑一声,道:“我可从未答应过你。”
他一掌直击我右手,手腕处似是被人生生扯裂,我死不放手,又是一掌袭来,我被推落池塘。
手肘处的伤口浸在水里只觉得生疼,身子缓缓坠落,池水涌入我的耳道,鼻腔,望着水面离我越发远了,一片朦胧。
☆、第七章
恍惚中,一抹白影投入池中,缓缓向我游近。
吸入新鲜空气后,神志才逐渐清醒,又呛出几口水来,此时人已坐在岸边。向四周张望,明黄色的人影早已不见。
我看了眼蹲在身旁扶住我身子的人,不落痕迹地拉开距离,道:“你怎么在这。”
梅逸辰未答话,像是隐忍着怒气压低了嗓音,道:“你什么都不会就敢一个人来这?”
我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站起身来又道:“你知道怎么出去的吧,我先行一步了。”
他也起身一把拉住我,手肘抽了一下,嘴里发出咝的一声。
他立即松了手,看着我的染血的衣袖道,“伤口浸在水里又要感染了。”又愣愣地补了句,“还在流血。”
人生闷气地时候是会口不择言的,我负气道了句:“不用你管!”
奇怪的是他闻言并没有不满,反而是瞪大了双眼,看见他脸色,我不禁问道:“你脸色怎这样白?”
“你···你。”第一次看见惊慌浮现在他眼中。
我愣住了,口腔里一股腥味,眼前是一片赤红。脑海里想起白无常对我的告诫。
只觉得身子一轻,映入眼帘的是梅逸辰的胸膛,两旁的景色飞快向后退去,我不禁笑道:“感觉像在飞呢。”
看见印在白衣上的血迹似红梅,轻声道:“抱歉,把你衣裳弄脏了。”
梅逸辰未答话,加快了虚浮的步子,似是怕我跌落,又圈紧了我。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面,我像是被人束缚着动弹不得,全身上下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流成河。我想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在手中悄然流失。
我不知过了多久,似梦似幻,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血,只有黑暗。耳边似有嗡嗡的声音,听不真切。
忽然感觉手心痒痒的,有人在我上写字。
“不要怕,你的眼睛和耳朵上过药包扎了。”
原来我已经梦醒了,想起身回答他,却发现声音嘶哑,竟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你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先躺着好好休养,嗓子,眼睛,耳朵,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要担心,你相信我,那位医仙能妙手回春,他也住在客栈里,你如果有什么不适,我可以即刻请他来。你昏迷了三天,终于,终于醒来了。”
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心头如被暖风吹拂。
“我为什么会七窍流血?”我在他手心写道。
他的手颤了一下,“你的伤口感染了毒。”
白无常告诉过我那箭矢是淬过毒的,却没想到毒性如此致命。
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写道,“灵柯呢?”
他拿了锦盒放在我手边,我摩挲着盒子,终于吐了一口气,满足地笑了。
除去晚上托方姑娘陪我入睡,连续几日,梅逸辰都守在床边对我寸步不离,照顾周到。
一日,耳朵拆了纱布,嗓子也好了,听见有鸟扑闪翅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又听见梅逸辰匆忙道,“我有急事,要离开会,我让白无常来照顾你。”
未等我答话,只听闻远去的脚步声。
白无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有些飘渺,语气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你差点送了性命。”
“呵,还没死。”
“你为何知道那么多?”我不解道。
“死人嘴里的秘密最多。”
闻此,背后一身冷汗。
☆、第八章
一个月之后,我的伤已全好了,迫不及待地来到客栈的后院,荡着秋千,看云卷云舒,听莺声燕语,呼吸新鲜空气,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我和梅逸辰似又回到了从前,谁也没再提那件事。
“紫藤青。”听见熟悉的声音,我随即侧首望去。
那人儿一袭雪白色衣袍,傲然屹立于桃树旁,不知他站在一旁多久了,几片绯色花瓣落在他肩头,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摇曳。
“记得你说过想去灵云峰,这次我要去那里寻药,你······”声音远远传来,有些飘渺。
“好!”我打断他道。
他愣了一瞬,问道:“好什么?”
“好,我也去。”说完,我慌忙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翘起。
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