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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昭心中一动:“能再详细说说吗?”
“这款产品比较适合下班后使用,刚开始是很自然的妆容,随着夜幕降临妆容的颜色会越来越亮丽,某些璀璨的闪光点也会变得越来越闪烁,渐渐达到晚妆的效果,这样就可以省去补妆的麻烦了。”
“Katharine,你真的很有创意。这款彩妆的推行效果如何?”
“唉,也许是我的能力有限,这个事情被我……弄巧成拙了。”沐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研制出这款彩妆后,先拿自己做了实验。我下班后用这些化妆品化好妆,然后就下班回家,本来想自己在家里慢慢观察妆容的变化效果,可是在下班路上接到了秋恩的电话,他说他哥嫂带着小侄子来水杉了,让我也去饭店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于是我就直接去了饭店,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很不错的,看得出他哥哥一家对我也比较满意。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我去卫生间时照了镜子,发现妆容果然变深了,而且变化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程度也更深,当时基本是浓妆的效果了,但在晚宴上还算得体,我用纸巾擦去了一些,变得淡了些,就又回桌吃饭,一直到聚会结束。
“我和秋恩离开饭店后并没有急于回家,他想去附近的一个公园走走。当时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大概晚上八点多钟,晚风温柔,我们闻着花香散着步,他跟我说他不打算再做编辑了,没什么前途,还说受到寒岳的提携后,他打点了一些记者和网络推手,他的作品一定能成功,从此就做专职作家了,我听了也很为他高兴。我们两个在公园里待了很久,大概有十点多了,才一起回家。
“那时候我偶尔会在他那里住,那天也决定在他那儿住的。我们进了家打开灯,秋恩尖叫了一声,我不明所以,就看他盯着我的脸,像看到了鬼,我猛然意识到可能是彩妆的原因,急忙去镜子里照,结果发现……”沐姿干笑了两声,轻轻摇头,“不堪回首,我当时的样子真的像个鬼。妆已经浓到惨烈的地步,就像唱戏的油彩,眉毛眼线眼影腮红口红,包括粉底,呈几十倍的变浓,我记得我当时惨叫了一声,赶紧打开化妆包用卸妆油卸妆,后来差不多洗了十遍脸,才算是洗干净了。”
“还好当时没有被外人看到。”万俟昭道。
“唉,我记得我洗完脸,秋恩一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我没洗脸似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的气氛很尴尬,我解释说是新研发的化妆品有缺陷,但他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我们谁都没再说话,我就默默地推门离开了。一路上都很羞愧,觉得丢人,也不打算再交往下去了,突然发觉,我和秋恩,说到底,其实不过是陌生人。”沐姿喝了几大口柠檬水:“我觉得,爱人和亲人看到我当时的样子,绝不会是他那种表现。就像Basile,我现在的先生,他一定会第一个跑来关心我的脸,关心我的身体和情绪……但秋恩当时的表现,只让我觉得心寒。”
“分手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说,过了很多天,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把我放在他那儿的东西收拾好,我去取,然后我就去取了,过程里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
“当年的分手对现在来说并非坏事,Katharine,你现在很幸福。”万俟昭由衷地说。
沐姿一笑,灿烂如花:“这倒是。”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我从庞先生的遗物中发现了这个,据说是你送的。”万俟昭拿出了那个名片夹,虽然时间对不上,但她仍固执地认为这个名片夹是沐姿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话:诅咒(11)
沐姿没有接过名片夹,只是扫了一眼:“的确是我送的,我很想知道谁告诉你是我送的。”
“陈荃。”万俟昭心里为自己的分析成功轻轻喝彩。
沐姿露出疑惑的神情:“谁?”
“哦,抱歉,你可能不认识她,她是庞先生现在的女友。”
“哦,秋恩的女友,”沐姿想到庞秋恩现在的情况,不禁轻轻叹气,“我为陈小姐感到惋惜。”
也许她像你一样就此找到了幸福也不一定——这句话万俟昭没有说出来,她清清嗓子,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这个名片夹你是什么时候送的?”
“嗯……”沐姿停顿了一下,但神色依然轻松自然,“大概是刚认识不久吧,那时候我刚刚在国内拿到了第一笔工资,就给他买了这个。”
“那时候庞先生也大学毕业了?”万俟昭不甘心地问,虽然沐姿长相年轻,但也许她比庞秋恩年纪大也不一定。
“对啊,毕业了!”沐姿望着万俟昭:“怎么?这个名片夹和秋恩的死有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我想弄清楚这里面的名片大概是什么时期留存的。”万俟昭说着打开了名片,将里面的十一张名片拿出来,“当然,您的名片也在其中。”
沐姿将自己的名片拿在手中看了看,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笑了笑:“多遥远的事情啊,我自己手里都没有了!这是我刚工作时的名片,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回国后的第一份工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蛮有意义的。”
“庞先生当时在做什么?”
“他……应该是在做网络编辑,他很少谈他的工作……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他作为男士总是请我吃饭,我觉得过意不去就给他买了这个,我还记得当初这个名片夹的广告创意很适合他,是……”沐姿停顿了一下,用可爱的动作敲敲脑袋:“瞧我的记性,是在是想不出来了,抱歉。”
“看来庞先生很喜欢这份礼物,不然也不会保留至今。”万俟昭直觉沐姿一定记得那句广告语——‘书卷气的名片簿’,她是有意想不起来的,因为一旦说出来,就暴露了这个礼物的年份!看来她和庞很早就结识了,最起码在名片夹推出的那一年,六年前,庞二十一岁上大三的时候,她为什么说谎呢……
沐姿要为万俟昭换茶叶,万俟昭直说不必:“抱歉打扰您这么久,最后想让您再帮我看一看这些名片,有没有您认识的人。”
“乐意效劳。”沐姿微笑,然后她一一辨认着这些名片:“这两个银行的人您可以不必查了,他们是银行办信用卡的业务人员,是当初我和秋恩去银行时遇到的,我们在他们的介绍下办了信用卡,所以留下他们的名片万一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络。”沐姿拿起下一张名片,边回忆边道:“还有这个叫焦力的,我记得是秋恩他哥哥的同学,因为是出版社工作的,所以秋恩一直留着他的名片,想着以后出书能用上。”
沐姿拿起其中一张名片看了许久:“李剑?这个人,我记得好像叫三把剑,没错,笔名是三把剑,好像是秋恩当时的同事,也是个编辑。”
万俟昭边听她说边记录着:“谢谢你,Katharine,给我提供了很多信息。”
“没什么,应该的,”沐姿拿起了最后一张名片:“韩仁印,呵呵,这就是寒岳寒老先生啊!其实寒老并没有给自己的文学家身份准备名片,这张名片是因为寒老家里经营着一间关于庐山纪念品的店,所以才去印制的。”
“哦,原来寒老的本名是这个啊,孤陋寡闻了。”万俟昭一笑:“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庞先生一直都是用庞秋恩这个名字在写作吗?他没有给自己起过笔名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他也许之前就没有发表过文章。秋恩这个人,用句俗语说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是绝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他的文章要么不发,要发就要做足准备,除了文章本身,他还会做好各方面的宣传工作。所以,他用庞秋恩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势在必得。”沐姿抿抿嘴唇,“这一点我很佩服,如果他做其他工作相信也可以做的很好,但他偏偏就只爱写作。”沐姿说着,把十一张名片又仔细看了一遍:“其他的就不认识了,抱歉只认出了这么几张。”
“这已经很感谢了!”万俟昭由衷地说,然后,她在本子上写下TLJH这四个字母给沐姿看:“这几个字母你见过吗?”
沐姿皱着眉看了看:“没有,这是什么意思?是个缩写吗?”
“我也很纳闷,这是在庞先生的手稿上发现的。”
“抱歉,我从来没见过,而且他的手稿也没有给我看过。”
“没关系,你已经给我提供了很多重要信息了。”万俟昭说。
沐姿正色说:“万俟侦探,你真的很适合做侦探,好像面对你就会禁不住把所知道的真相全部说出来。我刚才说的我们分手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彩妆失败的那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个字,但刚才看着你的眼睛,就忍不住全盘托出了。”
万俟昭笑笑,可惜你并没有对我全盘托出啊,但她还是说:“谢谢你的信任,放心,那件事情我也不会跟别人透露一个字,如果需要提起的话,我就只说那是你研发的一个不成功案例,可以吗?”
沐姿点点头认可。
万俟昭收拾东西,准备告辞:“今天叨扰这么久,再次表示歉意。Katharine,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别客气,请说。”沐姿大方地说。
“后天就是庞先生的葬礼了,在葬礼之后应该会安排追悼会,据说寒老和您都被安排在邀请嘉宾之列……”
“还有我?”沐姿很吃惊。
“是的,因为庞先生这几年致力于闭门写作,所以朋友并不是很多,而且他的家人对您的印象很好,女友陈荃也不反对,所以就决定邀请您参加了。”以上的话是万俟昭临时做出的一个大胆的决定,关于追悼会,关于邀请韩老和沐姿,她决定回去后就跟陈荃沟通。万俟昭似乎是第一次做先斩后奏的事情。
“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当然会参加。”
“好,到时候希望您给我引见一下寒老,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他老人家。”
“可以,没有问题。”
*——*——*——*——*
回到公寓后,万俟昭没有急于给陈荃打电话商量追悼会事宜,而是利用剩余的时间来阅读庞秋恩旧物箱中的手稿。
晚饭后,有电话打进来,万俟昭看到来电者的姓名,缓缓松了一口气——正是陈荃——
“万灵媒,打扰了。”
“不打扰,庞先生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通知。”
“您客气了,秋恩的后事还算顺利,说起来还得感谢小宋从中调停,他爸他妈和他哥已经认可了秋恩心脏病死亡的事实。”陈荃重重吐了口气,似乎是在纾解着自己,“因为那些斑,也就不打算停灵了,昨晚直接火化,葬礼预计在后天举行,葬礼之前准备开一个追悼会。目前秋恩的死讯还处于保密状态,打算在追悼会后再公布,他家人都不愿意被太多人打扰,目前只邀请了他家的一些亲戚,秋恩的几个同学,还有他写作事业中的几位重要朋友。我这边就打算邀请你和小宋,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啊。”
追悼会的事比万俟昭预想的顺利,她顺势说:“好的,一定参加。不知道追悼会是否邀请了寒岳老先生?”
“那是当然。”
“陈女士,为了调查案情,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可否也邀请沐姿女士参加追悼会,有些问题我想当面问问她。”
“嗯……她会参加吗?”陈荃的话语没有掺杂其他感情。
“我想,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她会参加。庞先生的家属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反对,主要在于您。”
“万灵媒,为了调查死因,我会全力配合。”
“非常感谢。”
万俟昭挂上电话,开始在脑中描摹整个案情,这些构想像一棵树那样渐渐形成树干和枝叶,万俟昭猛然想起今天沐姿说过的关于树的描述——“同样是形容一棵树,一种说法是像把撑开的绿伞,一种说法是像头苍绿的古象……”——苍绿的古象,对于周身垂挂藤蔓的古木,真的是很逼真的描写!——万俟昭揉了揉睛明穴,回忆刚才看过的手稿,基本都是中短篇小说以及部分散文。关于树的比喻只体现在一处,说的是‘似翠羽华盖一般’,其实说白了就是绿伞,那么关于古象的比喻呢?以及沐姿提到的那些‘对同一事物的不同描写’,这些描写来源于哪里?是庞秋恩自己写的,他在精炼和推敲?还是……另有一个人,这个人也很擅长写作?苍绿的古象,出自另一个人的手笔?
门有节奏地被叩响,随着万俟昭的一声“请进”,进来了娃娃脸,家琪和燕彤,最近他们似乎总是三人行。
“万俟,想让你帮我们解决一些网络问题。”娃娃脸将他的笔记本放在万俟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