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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彤听话地过去帮冯太太卸下手中东西:“穿着新衣服洗劫超市去了么?”
冯太太笑道:“果然万先生没说错,让我早早准备一下,我早上刚打扮好就接到我老同学的一个电话,约我去她家里吃饭,你瞧,这些东西都是她送的!今天的晚饭也有了,都是西餐呢!我那老同学真是命好啊,嫁了个有钱人,天天山珍海味的人家都吃腻了,还送了我几套杭绣的旗袍和首饰,吃完饭你到我房里来,其中有一条旗袍我看着挺适合你的,试试看……”
燕彤正往嘴里送一块牛排,听冯太太说个没完,便也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珍妮从楼上下来,脖子上带着那串珍珠项链来到两人面前,笑着说:“这项链怎么样?”
没有等燕彤说什么,冯太太先惊呆了:“这项链……这项链我见过的!你从哪里得来的?”珍妮于是讲了下午在白桦皮路上发生的事,末了,冯太太告诉她:“这项链是今天请我吃饭的老同学的,她的新婚丈夫特意从普陀山买来的,这些珍珠,是真真正正地由南海仙贝中提炼出来,价值不菲……”
燕彤问冯太太:“你的老同学和你差不多年纪,怎么现在才结婚?”
冯太太说:“这已经是她的第二任丈夫了,第一任丈夫是位教师,可惜是个短命鬼,去年病死了,她这次再嫁倒嫁了个有钱人,下半辈子可是不用愁了……”冯太太开始唏嘘,又借着酒意骂起自己那不争气的死鬼丈夫来。
燕彤已经不去理冯太太了,她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继续看肥皂剧,直到冯太太把饭菜弄好并大声地叫大家下楼吃饭才坐到餐桌旁盯着牛排发呆。
“学会用眼睛吃饭了?”万俟昭坐到她身旁,随后下来的娃娃脸则坐在她的对面。
“怎么少了一个人?”冯太太发现有个位子空着。
“康隆今晚不回来了,”家琪说,“他刚才回来拿洗漱的东西,大概要在医院里住上两天。”
“医院?他怎么了?”有两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听说被一条疯狗咬到了腿,”家琪皱了皱眉,“那条德国牧羊犬追着他跑过了整整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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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餐,依旧是交换梦的时间。冯太太很希望万俟昭再帮她解解昨晚的梦,可惜的是昭并没有从她的房间下来吃饭。燕彤或者也可以解梦,但冯太太不敢冒这个险,那家伙说不定会告诉她今晚会发洪水或是被鬼缠身。
也许冯太太是对的,因为此时燕彤正指着娃娃脸的黑眼圈对他说昨晚他被恶死鬼缠身了,偏偏那娃娃脸还十分认同地拼命点头,说那个可怕的鬼在梦里发了疯似的掐他的脖子。燕彤说娃娃脸这几天要倒霉了,因为他的下眼睑像血一样红,可能三四天,或者一个星期,阎王爷的拘鬼令上就要签上他娃娃脸的大名了。
娃娃脸望着燕彤,换作以前他只把这样的话当笑话听,但现在他真的有些怕了,尤其是在昨晚陈丙寅几乎梦里就将他拉上了黄泉路之后。他希望燕彤能告诉他一些解决的方法,尽管她总给人一种十分不可靠并且相当危险的感觉,但眼下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只能赌上一回。
燕彤看穿了娃娃脸的心思,对于自己能带给人这样既危险又安全的感觉很是满意。她说:“那只鬼昨晚吵得老万睡不着觉,你去找她的话,她会很乐意帮你收拾它的。”
万俟昭在听过娃娃脸这两天的经历之后,决定在放学时去绿萝道高中看一看。首先她要娃娃脸带她去找那位叫李园的学生,两个人在转遍了整个学校之后终于在化学实验室找到了他。
李园听见有人进来只抬了抬眼皮,他正专心致志地做着某个实验,盛着五颜六色化学试剂的试管在酒精灯上汩汩地冒着气泡。万俟昭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在屋子里随意地走了走看了看,娃娃脸坐在角落里发呆,心中还在想着早上燕彤说过的话。
“用浓硫酸来作催化剂的话,效果似乎会更好。”万俟昭在椅子上悠闲地坐下,看着李园。
李园用怀疑并且轻蔑的眼光看了眼万俟昭,并且为了证明她的无知他果真依言用量杯量了15毫升的浓硫酸倒进另一瓶试剂里。化学反应后的结果从李园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显然万俟昭的方法更胜一筹。
“你是哪个班的?”李园眼神中笼罩上一层阴鸷。
“茶籽园,三年1班。”万俟昭淡淡地道。
“茶籽园高中?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叫万俟昭的学生,被人称为水杉市全高中第一学霸?”李园在说“万俟昭”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复杂的神彩。
“在下正是万俟昭。”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园几乎将手中的硫酸洒到身上。
“你、你到这儿来做、做什么?”李园忽然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他的实验用品,娃娃脸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在他印象中的李园从来都是狂妄孤傲、眼高于顶的天才类怪人。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万俟昭用眼神稳住了李园的慌乱,“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陈丙寅尸体的人,那么,是在哪里发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只是个学生,做好你份内的事才是主要的!”李园高声叫起来。
“其实我可以猜到,”万俟昭并不介意李园的无礼,她站起身来踱着步子,“陈丙寅并非如别人所说死于疾症,甚至他也并非死在家里或是医院。”
李园镇静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万俟昭:“那么他是死在哪里?大街上?还是垃圾筒里?”
“他死在这里,”万俟昭停下步子迎向李园带着异样神彩的眸子,“就在你此刻站着的地方,服下浓硫酸,五脏尽烂。”
娃娃脸倒吸了口凉气,他不明白这样一位优秀的教师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以此方式自寻短见。李园笑起来,呱呱地拍起巴掌:“厉害,不愧是茶籽园的优等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查出这件事的,但你的确是说对了,陈丙寅就是死在这里,而且,当时我也在场。”
作者有话要说: 姓名:程月瑶(冯太太)
年龄:保密
生日:10月8日
星座:天秤座
身高:162cm
体重:60kg
出生地:苏州
个人状态:赋闲在家,靠遗产和房租度日
爱好:打麻将,购物,收集古玩,做美容
喜欢的颜色:洋莲紫,凤仙红
喜欢的食物:甜而粘的食品
喜欢的明星:格利高里·派克,陈道明
性格:享受生活,少年情怀和小资情怀并重,热心肠,爱占小便宜
☆、第3话:请让女儿幸福(3)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娃娃脸有些愤怒,他觉得李园的心是石头做的。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李园很有些理直气壮,“对于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来说,阻止他去死就等于折磨他!更何况老陈平时对我不错,常常对我进行一些额外的辅导——不,只是一些小小的指点罢了,我更没有理由去阻止他做出自己的选择!”
“你真是疯子!”娃娃脸想冲上去揍李园一拳,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说他对生活失去信心?据我所知他是个很优秀的教师,应该会有大好的前程。”万俟昭继续问道。
“优秀的教师?或许是吧,哈哈!”李园带着讥讽地笑起来,“我只知道我在化学上取得的好成绩并不是得益于他的言传身教!而且我听说,他去年带班的成绩并不好,他为了保住优秀教师的名声,私自帮几个学生改了分数,这件事被学校知道了,一旦查证属实他就会被解雇,这对于他这个优秀教师来说真是最丢脸不过的事了!所以在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他就以死亡来逃避现实了!真是可悲的人!”
“谢谢。”万俟昭准备结束这次谈话,“很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告辞了。”
就在万俟昭和娃娃脸开门向外走的时候,李园在身后叫道:“万俟昭!我要证明给你看,天才学生是我而不是你!高考的时候见高低吧!”
万俟昭一笑:“我接受你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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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开始佩服起万俟昭来,他才知道原来她在各个高中的优等生中是这么的有名,她冷静并且思维缜密,你似乎永远都跟不上她的思路,和她在一起娃娃脸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小的跟班儿,她没有凌人的气势但却让人情不自禁地听她调遣。
“我想李园是嫉妒你,”娃娃脸对万俟昭说,“虽然他很自负甚至到了自恋的程度,可刚才他见到你的时候竟然会慌乱,显然他是有点信心不足。”
万俟昭说:“虽然他的想法和作风与平常人格格不入,到底也不是个坏人。人们习惯以约定俗成的标准来衡量人的好坏,我倒认为这种方式有些片面,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人是复杂的动物,不能用简单的方式来下结论。”
娃娃脸点头,刚才因李园的言行而积在胸中的怒火稍减了两分,的确,没有什么人生来就坏,只是太多的人不懂得心贴心地去理解别人,因此才有了罪恶与仇怨。
“现在我们去哪儿?”娃娃脸问。
“冯太太的同学家,”昭说,“也就是陈丙寅的前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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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太——现在该称为张太太,她的第二任丈夫姓张,是个商人。张太太正在她的私人花园里和女儿一起逗着一只漂亮的波斯猫,而那只咬过人的德国牧羊犬已经被她送到了养狗场,她因为它赔偿了几千元的医疗费,虽然在她来说这几千元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花园的门敞着,张太太热衷于炫耀她的富有。有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她认得,就是上次差点害她女儿被车撞死的那个臭小子。
“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有跟你算上次的账呢!”张太太双手叉腰酝酿着一场大骂。
“我们来是想找个人,”万俟昭先开口说道,“陈丙寅老师的妻子。”
张太太一惊,增添了几分防备:“找她干什么?不不,你们找错地方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陈老师说,如果我们找到了她就替他带个话,”万俟昭继续说道,“他十分感激在他生病时陈太太对他的照料。”
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太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的女儿听到了“陈丙寅”三个字之后就开始叫着“爸爸!我要爸爸!”张太太想站起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然而她的腿软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来,只好坐在地上伸手指着大门:“你们给我出去!快出去!否则我打电话叫警察来了!”
娃娃脸看着那小女孩儿鼻子一阵发酸,他对张太太说:“不必再隐瞒了!你就是陈太太对罢?!陈老师托梦给我了,他要接走你们的女儿!昨天在白桦皮路上就是他弄疯了狗,并且把妞妞推向了快车道!他要带走妞妞,我们得阻止他!”
张太太呆坐在地上望着娃娃脸,尽管他说的话过分的离奇,但她还是相信了他:“是……是的,我就是他的前妻……你们……要救救我的女儿!”
娃娃脸立刻有了使命感,他望向万俟昭,万俟昭对张太太道:“说说陈丙寅去世之前的事吧,譬如实际上在他死之前你们已经离婚了?”
张太太极其不情愿地开始诉说她和陈丙寅之间的恩恩怨怨,归纳起来就是这样一件事:张太太不满意陈丙寅微薄的薪水,在认识了她现在的丈夫张先生之后决心和陈丙寅离婚,而在女儿归谁抚养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张太太认为陈丙寅挣得太少难以将女儿抚养长大,陈丙寅又认为张太太良心败坏不能给女儿好的教育,两人因此诉诸公堂,然而法院的一纸判决将女儿归给张太太抚养,令陈丙寅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加之工作上的压力,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事情就是这样,”张太太最后说,“他太自私了!就连做了鬼都想把女儿从我的身边夺走!”
“是这样吗?”万俟昭说,“据我所知,以不正常的方式死去的人,在死后被称为‘恶死鬼’,而恶死鬼通常只在他们死去地方的附近徘徊,除非通过某种原因转为‘恶鬼’才可以四处游荡并且加害于人……但陈丙寅似乎并不仅仅是个‘恶死鬼’,他的死也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张太太彻底慌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她的女儿妞妞忽然指着娃娃脸叫了起来:“爸爸!我看见爸爸了!我要爸爸!”张太太又吓软在地上。
娃娃脸也有些慌,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大块血红的夕阳挂在墙头。万俟昭立在光影里望着张太太:“事实上,即便陈丙寅不去自杀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是么?”张太太身体像筛糠般抖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冲淡了黑黑的眼线,在脸上划出裂纹一样的痕迹。“陈丙寅告诉我说,他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