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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旁参观,需要注意什么吗?”秦正看起来一点不紧张,干脆坐在了地板上,燕彤认为如果不是午餐吃得太饱,他八成会抱着可乐和爆米花边看边吃。
燕彤也盘腿坐下:“注意别出声就行,无论一会儿看到什么。”
“会看到什么?”秋芙蓉既好奇又紧张。
“如果林夕有足够的灵气,一会儿可能会产生一个场,类似全息影像。时间不会很长,顶多一分钟。”万俟昭拿出一道符,上面是一个很古怪的朱砂画成的图案:“别担心,一般人基本上是不会看到‘场’的。”
“场?我还是不太明白。”秋芙蓉生怕自己一会儿看到可怕的景象。
燕彤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说白了,场里所呈现的无非是‘林夕’的记忆,可能也会有‘日出’的记忆。这个场并不重要,它只起到一种辅助作用,重要的是一会儿匣子里的东西。”
万俟昭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她口中念念有词,将那张符贴在木匣上,然后也盘腿坐在了一旁。
秋芙蓉坐得直直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由雨花石围起来的木匣,她相信自己除非看到顶级惊恐的事物,否则不会发出声音的,就好像第一次看到紫衣睡在自己身边,只是吃惊但并未尖叫。
其实,那个短暂的场早已经结束了,秋芙蓉什么也没能看到,场的时间仅为30秒,每一个或静态或动态的画面的闪现只有零点几秒,有雨花台,有匠师,有刀,还有一闪而逝的风景,形形□□的人,也许是顾客,也许是其他,其中倒有一个关于秋芙蓉的长达半秒钟的动态闪现,手捧‘日出’兴奋地笑……各式的人闪过去后是长达3秒钟的黑暗。
燕彤与万俟昭对视一眼,均认为这个场的价值不大。
秋芙蓉看了身边的秦正一眼,见他正盯着那一圈雨花石出神,放眼望去,这些石头在轻微颤动,紧接着中间的木匣也颤动不安起来,燕彤迅速将木匣摁住,打开匣盖,里面飘出一张正在燃烧的宣纸,“完了!”燕彤急忙扑灭火,发现那宣纸已经被拦腰烧成了两截。
“被诅咒了。”万俟昭接过宣纸来看,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写上了些文字,只是中间的几行被烧没了,万俟昭将宣纸收起,宣纸上的“古镜”二字还是深深刻入了脑海。
“什么诅咒?”秋芙蓉问。
“没事,今天这个寻物场还算成功,‘日出’应该可以找到。”万俟昭将匣子里的‘林夕’拿出来:“这个经过刚才的折腾,失掉了些灵气,找个灵气重的地方存放还可以养回来,实在不行就放在雪水中浸泡。”
“好。”秋芙蓉小心地接过‘林夕’,在她看来‘林夕’丝毫没有改变,但还是决定按万俟昭说的去做:“你们先慢慢收拾,我去楼下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存放。”说罢起身下楼。
万俟昭烧了一枝干干的草,整个房间弥漫起古怪的香气,然后她开始和燕彤动手收拾摆放在地上的那堆雨花石和木匣。
“我刚才看到了一些东西。”秦正仍坐在原地。
“是场里的景物吗?”燕彤问。
“应该是吧,刚才在木匣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比篮球略大些的立体球形图像,我大概看到了两三组图像,有飞驰的景色,还有一些人。”
“你眼力不错么!”燕彤称赞他。
“我还看到她了。”秦正难得严肃起来。
“谁?你太太吧?”燕彤道。
“不,是另外的一个。她的孪生姐姐。”
“秋牡丹?”燕彤与万俟昭异口同声。
“看来,芙蓉和你们说过很多。”
“只有半秒钟的画面,你怎么判定那个人是秋牡丹?”燕彤问。
“半秒钟就够用了,她的笑容与芙蓉完全不同。”秦正闭上双眼又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关于秋牡丹的画面:“她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无论她是在笑,在哭,在诉说,还是在很认真地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她隐藏的那双眼睛都在冷静地观察你。”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燕彤说,万俟昭没有作声。
“我对她的了解不亚于芙蓉,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相恋两年半。她们的外表一模一样,到现在我的一些朋友还误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据我所知,她比秋芙蓉优秀。”万俟昭本想问他们分手的理由,但感觉唐突,于是说:“她既然会出现在雨花石的记忆里,那么一定和雨花石的丢失有很大关系。”
“恐怕不仅仅这么简单,她做的事都是惊天动地的。”秦正用鼻子笑了笑:“她有一个很大的毛病,用老话儿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燕彤喜欢这种直截了当的用语。
秦正继续说:“这或许是当代社会人的通病,但她要严重得多。如果她得100分,她决不允许别人得70分,别人只能不及格。”
燕彤觉得自己一定很受秋牡丹的欢迎。
“我承认,最初是被她完美的外表所吸引的,之后又被她的聪慧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儿所打动,我曾经很骄傲地认为,我未来的这位太太,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
“渐渐地,她的一些缺点暴露出来,比如藐视不如她的人,嫉妒优于她的人,我一直认为这些缺点不足以撼动她的优秀,等她成熟后就会慢慢懂得低调和善。
“她所在的大学每年都会保送一名优秀学生去世界顶级的艺术学院进修,她毕业那年,所保送的学校恰恰是她梦寐以求的伦敦艺术大学。为此,她非常卖力地学习,并踊跃参加各种艺术展,她对我说,这次她势在必得。”
“她成功了?然后翻脸不认人?”燕彤插嘴。
“不,她失败了。当时我也曾想办法帮过她,我的一位朋友恰恰就是她们学校关于那次保送的决定者之一,我并没有透露给她这个信息,我的那位朋友也并不知道我和秋牡丹的关系。我私下里约这位朋友出来叙旧,实则是想帮她打探□□,拉拉关系,我那位朋友本就爱夸夸其谈,在我还没开口的情况下就主动聊起了他的工作,以及这次保送的竞争激烈程度,而且录取结果已经下来,是另一名女生,因为其曾经在英国的一次设计大赛中获奖,所以那所学校非常青睐她。我听到这样的结果,便也不再提我的初衷,但我那位健谈的朋友还是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保送竞争中的残酷,他特别提到了一位美貌的有才华的女生,为了名额主动献身于他……并且不止献身于他一人。”
万俟昭静静听着,燕彤的表情则像一幅少年涂鸦作品,画的是初次跃出海面的海豚。
“我不甘心,说他们学校里我也认识几个人,不知他说的女生是哪个,他说,就是校花秋牡丹啊。”秦正现在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那时候真是很年轻,而且也的确是在乎她,我决定忘记这件事,当她打电话向我哭诉落选时,我第一时间跑去安慰她。”
燕彤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地板上听。
“她那天哭得非常失态,喝了很多很多酒,那次她是真的喝醉了,那也是我认识她两年半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真实的醉态。现在想来,她真实的醉态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闭上了她那双隐藏的眼睛。她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诉说了一些令我……意想不到的的事。
“基本上是讲述让她不舒服的一些人,从她的话中,我第一次知道,她还有一个孪生妹妹,我从来没有听谁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说过一个人,从她们一出生,她就开始深深痛恨她的妹妹,仅仅因为,她们的连体分离手术令她的妹妹多分到了一块肉。她当时让我看她脖子后面的小坑,狠狠地说,这坑里面的肉就是被那个秋芙蓉挖走的!而且,她也绝对不能容忍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安活于世!她想办法挑拨妹妹和母亲的关系,令她也讨厌起自己的小女儿,她说她还想方设法多次阻止妹妹走向成功。
“直到她醉倒前,还在不断重复着‘我不让她活,她必须死,我不让她快乐,她就必须痛苦煎熬。’”
万俟昭静静听着,燕彤的表情变成了一只大写意的老鹰。
“她醒来后,忘记了自己醉后的失态,还很励志地对我说失败一次无所谓,她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那所艺术学校,之后,又是她一如既往的曾经征服过我的那一套活泼、妩媚与温柔。
“我觉得怕,我觉得她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窥探我。从那天起,我默默离开了她,离开了那个城市,改变了联系方式,甚至放弃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待遇优厚的工作。”
万俟昭不禁打断他:“那个城市是古镜市吗?”
秦正一时有些疑惑:“不,是首都。”
燕彤起身将门窗上的那些符收了起来:“一会儿秋芙蓉上来,听到这些话不好吧?”
秦正一笑:“放心,她很执着,不花上两个小时是没办法为‘林夕’找个住处的,她没准儿会找到院子里。”
燕彤朝窗外一望:“她果然在院子里,一棵一棵地看那些果树呢!”
“继续吧。”万俟昭提醒秦正。
“我离开首都前,和几个朋友道别,其中就有在她们学校工作的那个朋友,他带给我一个消息,那个被伦敦艺术学校录取的女生,在飞机上因哮喘发作不治身亡,据说她的哮喘急救药被人动了手脚,但究竟是谁无从查起。
“我当时并没有去揭发她想法,只想立刻离开,再也不想看到她,我干脆出了国,和朋友去泰国做生意了。”
“看来今天这顿泰国美食得感谢秋牡丹啊~”燕彤开了个不适宜的玩笑。
秦正并不在意,他站起身来:“腿都坐麻了,去一楼的沙发坐一会儿吧,喝点茶。”
*——*——*——*——*
一楼客厅的大沙发的确很舒适,面前的大茶几上摆着昂贵茶盘及精美茶具,“喝点什么?”秦正准备亲手泡茶。
“普洱吧,助消化。”看来燕彤这回真的吃饱了。
秦正动作熟练地加热矿泉水,然后开始准备洗茶的工序,看到秋芙蓉从大门走进来,笑道:“把你的宝贝埋到树底下了?”
“本想埋在桃树下,但是怕被偷了。”秋芙蓉捧着‘林夕’。
“桃树的确吉祥辟邪,但门外那棵是嫁接后的观赏桃,可能作用会差很多。”万俟昭接过秦正递过来的茶盅,欣赏汤色,然后将第一道茶倒掉。
“这个还真没想到。”秋芙蓉走上了楼梯,“我记得有几个清中期的首饰盒,兴许用得上。”
沙发上的三个人喝下第一口茶,皆赞不绝口,包括主人在内。
“如果二位不嫌烦,我想再讲一些事情。”秦正礼貌地问。
“讲讲!我爱听!”燕彤认为可能会讲到与秋芙蓉的邂逅。
秦正慢慢说起开场白:“我在泰国非常勤奋地开始了创业,并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
燕彤环顾这所豪华别墅,心想:看得出来。
“两年后,我在泰国的生意基本稳定,想回国扩大市场,又拿不定主意,怕功亏一篑,正犹豫的时候,一位泰国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该叫巫师还是……就叫先知吧,这个人是通过梦境来为人解惑的,我将信将疑地去了,关于我的事业,先知很赞成我回国,也给我提了一些隐含的忠告,令我在后来的工作里受益匪浅。在我没有主动问的情况下,先知提到了我的婚姻,说能看到我的女人,很美,她们背靠背站着,我必须甩掉一个。我有些吃惊,说我来泰国就是为了甩掉她,先知说我并没有真的甩掉,如果不甩掉她将永远得不到真爱,并提醒我说,回国后不久将会做一个梦,梦里会出现一对孪生女孩,其中一个脖子上有洞,我必须把这个人掐死,掐死了就太平了。先知说,梦中掐死她并不是真的会死,她的生命与你的梦无关,虽然这个女人真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话:洞(8)
“后来呢?”万俟昭直觉他口中的先知就是自己当年遇见的老妇人。
“后来回了国,有一晚真的梦到了秋牡丹,我从神情认出是她,然后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果然有洞。我在梦里努力寻找另一个女孩,却看不到,直到观察秋牡丹的水中倒影,发觉水中的是另一个人,后来才明白那就是芙蓉。我真的在梦里掐死了秋牡丹,她掉进了水里,而水中的另一个人被我救上来……巧的是,半年后去参加一个酒会,一位演奏大提琴的姑娘居然鬼使神差地掉进了游泳池,我离得最近,跳下去将她救了,她就是我现在的太太,芙蓉。
“我直到向芙蓉求婚,才坦白了之前和秋牡丹的事,几经周折,我们才结了婚,我也不知道秋牡丹是否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