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势磅礴。长城两旁山峦重叠,气势夺天,
玄晋予摇摇我的肩头,“怎么了?”
“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我深深的叹口气,“难怪那么多人想做皇帝,如果生活在古代,我也想做武则天,指点江山,俯瞰众生,睥睨天下,将天地尽揽怀中!”
玄晋予哑然失笑,“我在天地之内,你一起囊括怀中。”
我白了他一眼,努嘴到,“马克吐温说,爱情的力量在泰姬陵震撼了所有人,在我看来,泰姬陵在长城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玄晋予问,“你去过泰姬陵?”
我摇摇头,“我没去过,观点而已。”
玄晋予笑道,“自我膨胀。”
“我承认我有点自我膨胀,就是看不得别人家的东西与自家的一样好,”我看向玄晋予,问,“你说,孟姜女哭倒的是哪里的长城?”
“秦皇岛山海关历来被后人认为是‘孟姜女哭长城’之地,并在那里盖了孟姜女庙,”玄晋予顿了顿继续说道,“事实上,还真无法考证。孟姜女的原型应是春秋时期齐国武将杞梁的妻子,杞梁在齐国与莒国的战争中战死,孟姜女扶棺大哭,哭倒了齐国都城,崩陷数尺。孟姜女哭长城应该是历史误传。”
“这也是爱情的力量,一点都不逊色沙贾汗!”我说,“沙贾汗应该庆幸,孟姜女是没去印度。孟姜女要是去了印度,他的泰姬陵也甭想建成。”
玄晋予大笑,嘴角尽显柔和的弧度,我看在眼里,漾在心里。
“看什么?
“没什么,很少见你这么笑,”我将目光落在远处,“不得不赞叹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
玄晋予点点头,望着远处,良久之后,叹道,“连天万里压幽并,英雄造事令人惊。”
我看向玄晋予,此时的他倒有一股傲然天地的气势,揶揄说,“你应该晚上游长城。”
玄晋予微愣,看向我,“为什么?”
我抿唇,笑道,“学康广厦,一鞭冷月踏居庸。”
玄晋予嘴角一松,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知道康有为的这首诗,目光露出欣喜,“一直以为你们女人都是喜欢婉约派的诗词,像李煜、柳耆卿、纳兰容若之流,亦或民国时候的徐志摩、郁达夫。”
“民国与春秋都是思想激荡的年代,我喜欢春秋,不过我不是很喜欢……”我说道,有些义愤填膺,“民国时期,但凡有些名气的才子,都会以恋爱自由为借口找了小三。”
玄晋予微顿,随即哈哈大笑,“情深所致而已。”
“这是不负责任!”我说,“民国才子个个多情,给后人留下一段又一段的爱情故事。自己的故事里,他们都是情深义重,可在别人的故事里,他们都是薄情寡义,都是负心汉!”
玄晋予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笑道,“你说的都对,以后,别再看他们的诗了。”
我正想开口,月溪走了过来,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你们还有力气念诗啊,都累死我了。”
雨时慢悠悠的过来,胳膊搭在庄曜的肩上,喘着气。庄曜倒是面色如常,丝毫未有影响。
闾游无力的靠在玄晋予身上,“来了北京很多次,登长城还是第一次,不过不枉此行。”
“去八达岭坐索道多好!”月溪看向众人,说,“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今天是自己登上来的,我是女汉纸。”
我和雨时点点头,均向她竖起大拇指。
庄曜笑道,“你们念什么诗呢?念来听听。”
想到月溪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笑道,“给你们念首毛爷爷的词。”
我走到玄晋予面前,从他胳膊上取过他的黑色休闲西装,披在身上,一手叉腰,一手两指并拢放在胸前。还未开口,就听到月溪和庄曜的笑声。我忍住笑,酝酿了一下湖南的口音,“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我念完诗,原以为你他们会捧腹大笑,没想到他们倒是很安静。玄晋予问,“你怎么会湖南话?”
我说,“在锦程兼职时,跟小文学的,小文是湘妹子。”
庄曜笑道,“还别说,毛爷爷的诗词,用湖南话念出来似乎更有味道。”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也来一首。”闾游嘚瑟一笑。
“三哥,你会湘音?”月溪问。
“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室友就是韶山的,”闾游耸了耸肩,进入状态,“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
闾游顿住,突然指向月溪,“她在丛中笑。”
嘻嘻笑笑,一路观光后,我们准备回去。我和玄晋予走在后面,庄曜过来,将我拉到一旁。我看向玄晋予,玄晋予抿唇一笑,向我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可是我依旧看到他目光中有些东西沉在眼底。
“有事吗?”我狐疑的看着庄曜,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我,”庄曜抿抿唇,呼了一口气,道,“我打算向雨时求婚。”
我身子僵住,心里是一阵阵的酸楚,又是一阵阵的锥痛,如什么东西打翻,破碎成片,声音也随之僵硬,嘴角却挤出一丝微笑,“是好事。”
“我担心,”庄曜看上去很紧张,“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你对你们的感情没有信心?”我问。
“有,”庄曜坚定道,“我爱她!”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庄曜点点头,“你说,她会拒绝我吗?”
我摇摇头,庄曜真的是太紧张了,“她会嫁给你的。”
面对着我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少年,现在的他策划着向他爱的人求婚时,我竟是同谋。我是该庆幸我和他至少是朋友,还是该悲哀他将永远是我埋藏心底的秘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居庸关,上了车,无力的靠在窗上。玄晋予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微阖双目。
车子行了一半的路程,庄曜和雨时提前下车。从窗户看到雨时莫名的表情,我相信雨时还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庄曜朝我笑笑,拉着雨时坐上了计程车,开始了他的求婚之旅。
车上,闾游理所当然的成了司机,月溪已经放倒了座椅呼呼大睡。我仰起头,让不争气的眼泪倒流回去,转头看到玄晋予正看着我,目光深沉。
玄晋予低垂双目,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一只手将我揽入怀中,“不累吗?休息一会儿吧。”
我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冰凉。
回到酒店,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被掏空。有双手捏住我的小腿,我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盯向玄晋予,“你干什么!”
“捏一下,不然明天会疼。”玄晋予声音很淡。
我低下头,想推开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别动,”玄晋予清冷的语气冻住了我想要说的话,“睡会儿吧,到吃饭的点,我叫你。”
玄晋予脱掉了我的鞋子,将我的双腿平放在床上,搞得我好像残废似的。不过在他的按摩之下,的确舒服很多。
我闭上眼睛,正享受这玄晋予的服务,没想到他突然停住,盯着我的腿看。看到露出的半截小腿上长长的结痂在事隔几年后,依旧怵目惊心,我慌乱的放下裤管。
玄晋予用力的握住我的手,愠怒道,“怎么回事?说!”
“小时候摔的。”我含糊道。
“我有观察力,不要低估我的智商,”玄晋予声音低沉,再次撸起裤管,“这明显是刀疤。”
“讨债的时候,自己划了一刀。”那年,我找楚乾要钱,楚乾不给,我拿出刀子逼他,他还是不给,我便在自己的腿上划下一刀。楚乾惊住了,他没想到我会为了钱自残自己,像个亡命徒一般,最终将钱给了我。
玄晋予目光微滞,不再问我,继续按摩着我的小腿,很长时间后,接了一个电话,说,“我晚上同学聚会,你一起去吧。”
我摇摇头,扯起被子蒙住脸,“你同学聚会,我去干什么!我要睡觉,累死了。”
☆、失去什么
我确实累了,登长城的时候兴致高昂,回到酒店才发现双腿发软,幸好有玄晋予帮我按摩。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透。电视柜上,玄晋予给我留了纸条,让我打电话叫餐。我看着纸条上的字,一如他的人,横折竖钩间总是透着股凌厉。
闾游和月溪两人单独活动,庄曜向雨时求婚,晚上应该是一起用餐了,剩下我一个人。我随手拿起菜单,看着上面咋舌的价格,想想还是出去自己买点吃的。
路过庄曜房间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好奇推门进去。庄曜正窝在沙发里喝着酒,茶几上一个空瓶,一个半瓶。
我夺下庄曜手中的酒杯,“你怎么了?”
庄曜盯着我半天才看清我,“是你啊,岚子,你怎么来了?”
一张嘴全是酒味,我随手来回抚摸了一下空气,“你到底怎么了?雨时呢?”
雨时两个字似乎刺激了他的神经,庄曜直接拿起半瓶红酒倒入嘴里,我刚夺下酒瓶,又被他夺回去,“以前为了应酬才会喝酒,从不觉得酒是个好东西,今儿才发现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她拒绝你了?”
庄曜将空瓶扔在地上,起身想要再去拿酒,被我给拽回了沙发。庄曜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醉意朦胧,苦涩一笑,一边打嗝,一边说,“我今天带她去……□□,我向□□保证……我会爱她一辈子,向她求婚……可是她说,她对未来不确定……给不了我婚姻……”
不确定?庄曜这么爱她,她还有什么不确定的,我忽然对雨时有点恼怒,“那她人呢?”
“不知道,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庄曜颓废的躺在沙发上,嘴里喃喃的叫着雨时的名字。
庄曜的样子让我心如刀割,谁能相信鼎兴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是一个醉鬼。
看他的身形,我是没办法将他拖上床了,进屋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庄曜闭着眼睛,呼吸有律,我以为他睡着了,起身离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暗恋的职责就是沉默,于是我索性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等待多年,只为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注视他。我的手指不由人的抚过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鼻尖,他的双唇。贪婪好久,直到雨时的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时,我才放下手。
他不属于我,无论我如何眷念。如果说缺憾是爱情最有余味的结局,那庄曜就是我此生的缺憾。
我掰开他的手,起身向门口走去,却被庄曜从身后抱住,“雨时,不要走……不要走……”
耳边传来庄曜呢喃的声音,还夹杂着浓浓的酒味,我身子震住,侧过身子看向他,明知道他的眼里、心里不是我,可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想待在他的身边,做一个替代品。
“雨时,我小时候随爷爷去花渡里,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在家中院子里写英语单词……写不出,就跟自己较劲……我想,多倔强个一个小女孩。几年后,我在中山路上遇见你,你骑车自行车缓缓而来……午后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你脸上……又过几年,我在商场的时装秀上遇见你……长裙飘逸……”庄曜断断续续的说着,目光温柔弥漫,“人生三次相逢,我相信这是天定的缘分……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找到你……和你在一起……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庄曜说完,我已经泪流满面。庄曜,你果真没有记住我,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世界却因为你而多姿多彩。
穿越花渡里的年幼岁月,来到你的面前。我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泪水在缝隙中倾泻而下。正当我想说出那个梦一般的故事时,庄曜整个人向下滑去。
我伸手用力拉住,却拉不住,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庄曜抬起,并向卧房走去。我呆呆的看着玄晋予的背影,片刻之后,又呆呆的看着他从卧房出来。
玄晋予面无表情,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出了庄曜的房间。
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雨时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茶几上的酒瓶,良久之后,“他喝醉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他?”我转过身看向她,“你明知道他那么爱你!”
“我知道,他爱我,”雨时轻轻吐了一句话,转头看向我,“两个人在一起,结婚,组建家庭,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真的……看不到未来……”
“你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说,“我和你不是一样吗?一样的家庭不幸!”
“不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