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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麦芒,似乎每个字都透着火药味。我跟岩子也会争论,但语言上向来是有理说理,到最后我都能以理服人。
兄妹俩一句跟着一句,互不相让,博弈的不亦乐乎。玄晋予到底是大律师,几句话后就已经进入开庭的状态,思维活跃,反应敏锐。玄晋云渐渐居于下风,话是一句跟不上一句,越说越急,急到一定程度有些口吃,可是仍没有罢休的意思。
玄伯伯和沈希袆没有劝阻的意思,像似第一次看兄妹俩吵嘴,有些愕然,还有些静观好戏的态度。尴尬的是高建瓴,一双眼睛直直的落在玄晋予的身上,就像看一个她完全陌生却又充满好奇的人。
高建瓴深深抽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才最合适。片刻之后,跟玄晋予道别,很礼貌的跟玄伯伯和沈希袆再见。沈希袆微笑的点点头,玄伯伯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微微的叹息中是耐人寻味的惋惜。
空气依旧在流动,没有因为高建瓴的离开产生任何的波动,似乎方才窗户边根本就没有站过任何人,兄妹俩依旧是我行我素。
我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向门外走去。玄晋予一下拉住我,“你去哪儿?”
“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啊,”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这生龙活虎的,留在这既浪费银子,又浪费资源,不出院干嘛!”
沈希袆依偎着玄伯伯抿唇笑了出来,玄晋云很佩服的看着我,“就是。”
“我,我突然间有点头疼。”玄晋予按了按额头。
“活该你头疼,”玄晋云很是不服气,“哥,你今天是吃火药了?在外人面前盯着我吵,一点风度都没有。”
玄晋云这句外人是指谁,是指高建瓴还是指我,亦或两者兼有?玄晋予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跟我顶嘴,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今天有人给我撑腰,”玄晋云挽着我的胳膊,趾高气扬的说,“才不会怕你。”
玄晋予轻哼了一声,嘴角挂着笑,接过我手中的灯笼挂在床头,“去给我倒杯水。”
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这里的几个人,他只会指使我,也只能指使我。我转身倒水,水倒了一半,玄晋予的声音响起,“待会儿帮我削个苹果。”
我将水放到他手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着两位长辈还在,不便跟他计较,忍住心中的火苗给他削了一个苹果。玄晋予咬了一口,“这苹果有点酸,那儿有火龙果,你给我弄点。”
我随即用冷光杀向他,强压着即将窜上来的火势。将火龙果一切两半,用勺子剜到碗里,端到他的面前。玄晋予也不接碗,任由我捧着吃了一口。
“一点都不甜……”玄晋予皱了皱眉,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完全忽视我用了无数理智和冷静压抑着的火山,“你还是帮我弄个猕猴桃吧。”
“你还真会奴役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将碗往矮柜上一放,“要么就吃,要么就别吃。真把自己当县太爷了,我又不是你的衙役,就是衙役,衙门里使唤使唤也就罢了,还没完没了了!劳动力再廉价,你也得有个度吧。一点工资,就想把我变成永动机,无休止的剥削我。资本家都你这样,永远不知道无耻俩字怎么写!非把我压榨的只剩两层皮,你才满意吗!”
火山爆发之后,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玄晋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随即用他的目光牵引我的目光看向床前的三个人。那目光视乎在说:你们看看,这就是真实的沈岚,我没有说错吧。
蓦然明白玄晋予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将我介绍给他的父母,他还真特别,简直就是无聊加无耻。我急的直搓手,想到刚才泼辣的样子,不知道玄伯伯会怎么看我,都说冲动是魔鬼,真想从窗户跳出去算了。
玄伯伯看着我的目光只是顿了顿,片刻之后,淡淡一笑。看到他笑中的释然,我的一颗心才落回原地。
沈希袆的神态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微笑的样子,目光透着欢喜还有一种类似于满足的神色。
玄晋云则是哈哈大笑,惊佩的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岚姐,真有你的,你不如住到我家去吧,这样,我哥就再也不会欺负我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起欺负他。”
我干笑两声,瞄向正在优哉游哉的吃着火龙果的玄晋予,这厮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
沈希袆看了玄伯伯一眼,对着我笑道,“我们先回去了,晋予就交给你了。”
“岚姐,我哥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玄晋云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对我又重申一遍,“千万不要顾及我和我爸妈的面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
听到这里,才明白好好照顾的真正意思。我握住玄晋云的手,大义凛然道,“放心,一定帮你照顾好他,绝不让你失望。”
看着玄晋云满意的跟着两位长辈离开,我莞尔一笑,“你妹妹还真有意思。”
有些人,你看到第一眼,说上第一句话,就会觉得很投缘,玄晋云对我而言就是这样一个人。
还未转身,我就感觉到他的耳鬓厮磨,浓重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渐渐地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有律也急促。
玄晋云的唇从我的头发滑到脖颈,从耳垂到唇边,温湿、柔软,又那么激烈,沿着下巴一路而下。一手握着我的脖子,一手揽着我的腰,生怕我会消失不见,紧紧的搂入怀中,似要融入灵魂。他的吻是那么放肆,那么渴望,大有一种豁出去的痛快和奔泻,让我无处遁逃。
肚子不适时宜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我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玄晋予在听到叫声后,停下了他四处游走的嘴,似乎激情未消,过了很久,才将埋在我脖颈的脸抬起来,不情愿道,“你肚子除了会叫,还会干吗!”
我没好气的推开他,“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出去吃。”
玄晋予迅速的穿好衣服,拉着我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异常的好,来到家常菜馆后,未等我反应,就点了六道我平时喜欢吃的菜。
看着外面悬挂的灯笼,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玄大,你如果不做律师,最想干什么?”
玄晋予看着我微笑,抿唇笑,然后低头深笑,就是不说话。
“你聋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莫名其妙,还有些不怀好意。
“无所谓,干什么都行,你呢?”
律师是他的兴趣,离开这个行业,无论进入哪个行业对他而言不过是挣钱的一种方式,填饱肚子就行,“开间餐馆,自己掌勺,用我这双纤巧的手做出人间美味。”
玄晋予对我的大言不惭嗤之以鼻,低头吃菜,对我能力的鄙夷毫不掩饰。
他的筷子刚碰到青菜,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他的前面夹走了青菜,“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难道做不出人间美味?”
玄晋予放下自己的筷子,拿下我手中的筷子,然后抬起我的手,开始端详,从小拇指顺延的端详到大拇指,从手背端详到掌心,用他的左手反复的磨搓着我的手心,略表同情的说,“长知识啊!原来纤巧的含义是这么定义的。”
瞧瞧,我没说错吧,玄晋予就是这样,他总是能找到机会气死你。换做岩子,最多说,你的手心都是茧,跟纤巧沾不上边。也就玄晋予能说出“长知识”这三个字。
我抽回手的同时,拿起筷子作了一个要抽他的姿势。玄晋予迅速的靠在椅子上,憋着笑,即便是我沉着脸,也完全没有忏悔的意思。见我放下筷子,身子凑过来,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劳动人民宽宏大度,善解人意。”
怎么又扯上劳动人民,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肯定不会是用来表扬我的。见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我的手上,不偏不倚。
我霍然明白,我这双手是劳动人民的手!
☆、所谓巧合
虽已立春,但初春的晚上还是寒风凛冽。玄晋予一直兴致高涨,非要在面外逛一会儿再回医院。我担心他大病刚愈,万一受了风,不知哪天才能出院。
玄晋予在我连拖带拽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医院。脱了外套,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暖暖手,“什么时候出院?”
玄晋予喝了一口水,看着水杯,也不看我,就像水杯里有美人鱼似的,看的目不转睛,“明天。”
明天?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将玄晋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神态自若,因刚从寒冷的外面回到温暖的病房,古铜色的皮肤透着健康色红晕,目光有神,再想起他吃饭时惊人的胃口,哪里像生病的人。
“那医生有没有说你应该什么时候出院?”
玄晋予对我冒出的这句话毫不为奇,将手中的杯子放到矮柜上,看着我,干净利索的吐出两个字,“昨天。”
“医院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留恋,你是指望他给你黄金屋,还是指望他给你颜如玉……”我说着说着,看到玄晋予嘴角的笑和眼底沉沉的柔软,渐渐声音如蚊,闭上了嘴。
玄晋予见我不再说话,方要开的口张了一半,也闭上了,他应该是想到我想到了什么。
我拿起矮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片刻之后,又拿起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再次放下。寒风透着窗户残留的一丝缝隙窜了进来,我走过去关好窗户,手放在窗帘上,迟迟不愿意拉上。
月亮像一个圆盘,挥洒出耀人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洒在我的脸上。似乎月亮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至少现在,我能感受到这一片暖黄的柔和。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来?”
拖鞋在地砖上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微,可我依然感到玄晋予向我走来。轻轻的环着我的腰,下巴恰到好处的放在我的肩上,“不确定。”
他的声音有着回忆时的后怕,还有着劫难后的庆幸,“可是你来了,还带着它。”
一盏灯笼来到我的面前,大红的喜庆,我接过他手中的灯笼扑哧一笑,随即挤出十二分的歉意道,“按理说,探望病人,是应该带点东西,比如说水果啊,补品啊之类,可是我想着这些东西那里需要我买,肯定有一堆人等着买给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抠门,让我花钱买这些,不如直接从我身上割肉。可是想着总不能空手来,但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看着这个好玩,所以就买了。这个礼物是轻了些,你要是不满意,我给你补一个,补一个大点的灯笼。”
说完,我自己笑了出来。玄晋予平静的看着我,目光渐渐有些凌厉,“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我避开他的目光,拉上窗帘,将灯笼重新挂到床头。想要转身,他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压抑的连呼吸都逼仄。
“我想要的那个答案为什么不能给我?”玄晋予无力的坐在床边,叹口气,“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就像牙膏,挤一点你出来一点,有的时候又像个小乌龟,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你就会缩回去,我不明白,你怕什么!”
我低下头,又缩到了龟壳里。外人看来,那是窝囊,我也觉得窝囊,可是我只想要一点点的安全,恰好,壳里很安全。我也想着能有这样一个人,牵着我的手,为我遮风挡雨,可是落在我身上的不是微雨,是暴雨!
玄晋予握起我的双手,抬起头看着我,“让你说一句,我就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那个人,会怎么样?有那么难吗?”
我不否认,在买灯笼的时候,确实想到了老太太的那句话,可是想到和说出来是两回事。说出来就是承诺,难道没有人说过承诺就是负担和责任吗?誓言对男女是平等的,没有律法规定只有男人才能承诺。男人辜负,是负心汉,女人辜负呢?是什么?是无情无义。
誓言不能实现,就是谎言。我担不起承诺这两个字,那需要用一生作为代价,可我的一生中还有多少属于我自己。
玄晋予双手撑着额头,满脸的无可奈何换掉了之前的兴致高昂,难怪之前他总是时不时看着灯笼,也难怪他那么开心。
我始终一言不发,手没有意识的抚摸着灯笼上的流苏。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相对,看似平静,空气却流淌着步步紧逼的对峙。
玄晋予向后一仰,整个人倒在了床上,闭着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还要开庭,就不来接你出院了。”
玄晋予没有任何反应,待我走到门口了,他的声音才悠悠的响起,“你只要踏出这个门,我明天就不出院。”
想到他在我家耗了两天,我完全相信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我向里面一张空床走去,预备将就一晚。
玄晋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既然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