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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我泣不成声,“孙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岚子,你冷静点,玄大现在只是被找去了解情况,不一定会有事,”孙廉顿了片刻,“依我看,不如去找高建瓴,听说她的叔叔是市委常委,身居要职。”
不错,我怎么将高建瓴忘了,她的家庭背景非同寻常,一定有办法能帮到玄晋予。我伸手想拦计程车去找高建瓴,却碰巧的拦下了她的车。
高建瓴将车开到一个空旷地方,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相信她的出现不是巧合,“你有办法帮玄晋予,是不是?”
高建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你爱他吗?”
“爱。”
“为什么以前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承认,而是才知道,就在他被带走的时候,”那一刻,我害怕永远也见不到他,才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了他,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如果就此失去,我的人生将从此不会再有任何色彩,“我爱他,你很早就看出来,而我却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是不是很蠢?”
“我难道就不蠢吗?你一开始就看出玄晋予不爱我,而我也是等到现在才明白。”高建瓴叹道。
尊严也有价值,在玄晋予的事前,却变得一文不值,我转过身看向高建瓴,乞求道,“求求你,帮帮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要你做,”高建瓴摇摇头,看到我错愕的脸,抿唇笑道,“你唯一做的,就是乖乖的上下班,跟平常一样。”
“那玄晋予……”我实在无法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放心,玄晋予那边不会有什么事,”高建瓴顿眸看向我,“岚子,我不管你跟庄曜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以后一定要听玄晋予的话,他不会害你,否则,你只会害了他。”
玄晋予确实跟我说过,让我别管,可是庄曜不是别人,我无法袖手旁观,“我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
“你不知道,”高建瓴打断我的话,“你请客吃饭的那天,我和晋予就在对面的包间。调查组的人直接去找玄晋予,而不是找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高建瓴的话如当头棒喝,我从未想过这一点,“难道?”
“就在你们吃完饭后,晋予跟谢检通了电话,当时我就在旁边。晋予问他用餐愉不愉快,言下之意是想告诉他,这顿饭和礼金都是出自他玄晋予的腰包,你沈岚只是一个小人物。”
不错,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我所有的神机妙算在他面前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最后还要等他来救我于危难,就像孙廉说的,每次,玄晋予都要为我收拾烂摊子。
我泪水汹涌,忍不住痛哭出来。
“别难过了,”高建瓴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的情绪都宣泄完毕,说,“谢检只是一个小角色,这次调查组的人找玄晋予去,不仅仅是谢检的问题。”
谢检只是一个检察员,即便有违法的行为,也请不到调查组降贵前来指导,除非这后面还涉嫌其他高官,或者说谢检只是一个线头,用他来引爆炸弹。
“这么跟你说吧,这次涉嫌的官员很多,包括常委里的人,还有市检察院的纪副检察长。你也知道玄伯伯以前就是副检察长,玄家与纪家也是旧识,调查组自然会请玄晋予前去。姓谢的事只是一个突破口,调查组要沿着姓谢的这根丝顺藤摸瓜,抽丝剥茧。”
“可送给姓谢的那些钱……”调查组来找玄晋予,姓谢的就一定招了玄晋予行贿的事,玄晋予行贿的罪名就难以排除。
高建瓴笑道,“听说调查组要来,玄晋予就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姓谢的乖乖的退回了那些钱,一分不差。”
沈希祖带着他愧疚了一辈子的女人一起离开之后,我身上的钱突然之间没了用武之地,其实这些钱都是楚乾的,本想着还给楚乾,没想到却发生了庄曜的事。
打开车门,我和高建瓴下了车,两人绕到车前,顺势靠在车头。视野宽阔,天高云淡,忽然觉得精神气爽了许多。
高建瓴看着远方,“我从未想过,我们两人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
她若不说,我还没意识到。每次聊天都是因为玄晋予,这次也不例外,“好些次,玄晋予为我善后,你为玄晋予善后。”
“岚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因为玄晋予?”
“不是,”高建瓴摇摇头,直言不讳,“如果是玄晋予,我是嫉妒和恨,我跟他认识二十年了,却抵不过你跟他相识两年,缘分这个东西,真tm的奇妙。”
高建瓴的豁然,让我讶然,“那是为什么?”
“确切的说,应该是佩服,”高建瓴晃晃脑袋,“你爸开庭那天,我也去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经历,你的父母,还有玄伯母,你的亲生母亲……说真的,看你平时就一个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人,实在很难想象背后竟有这样的故事。”
“我以为你会说瞧不起我。”
“我从未瞧不起你,是你误会我,”高建瓴无奈的笑道,“人的领悟不一定要亲自经历,只要亲眼所见也能茅塞顿开。在别人眼里,我高高在上,与众不同,说到底不过是家世背景的优越感带来的难以接近。我有时在想,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我也会像你爸爸那样,选择逃避。你的坚韧,让我敬佩。”
也许真的是我误会了高建瓴,她从未瞧不起任何人,只不过所有的与她无关的人都是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
“你若是我,也会这么做,”我从不否认爱慕虚荣,想拥有她那样的家世,想过她那样的生活,那怕有波折,“所谓的坚韧,不过是生活所迫。”
☆、等你回来
第二天,我跟平常一样上下班,整个上午半天,眼睛就没离开过办公室的大门。事情真的很奇妙也很荒谬,我为了庄曜,玄晋予为了我,高建瓴又为了玄晋予。
听庄曜说,他之所以被请进检察院,是贾家从中作梗。贾家在这件事上算计,不过是因为庄曜搅乱了贾迅文的画展,还批评贾迅文的画一文不值,说贾迅文的画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的涂鸦之作。贾迅文对庄曜的行径是一笑置之,但贾迅文身后的贾家却认为奇耻大辱。庄曜甚至怀疑,之前的丁武与贾家也有关系。
其实,一切的一切不过源自一个情字。
玄晋予是中午的时候回来的,他被请走的时候,只有孙廉知道,所以并没有引起风波,如今回来,自然也不会引起注意。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我还没有吃饭,主要是没心情,当然也就没胃口。我跟着玄晋予来到他的办公室,“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太好了,”我竟然开始语无伦次,在看到玄晋予的目光扫向我时,才发现说错了话,“额,不是,我是说,巧的很,我也没吃。要不,你等会儿,我这就去买。”
我不等玄晋予回答我,转身就跑,生怕他喊住我,说些打击我积极性的话,比如说,我不饿,或者没胃口等等。本想跑到家常菜馆,怕玄晋予等的饿了,就在附近的餐馆买了两份饭,急匆匆的回到了单位。
玄晋予还在埋头看着材料,我将菜和饭分开放到他的面前,又给他端来一杯水,“先吃饭吧,冷了有损口味。”
玄晋予接过我递给他的筷子,开始吃饭。两人静坐无语,办公室很安静。玄晋予吃的很斯文,没有咀嚼声,也没有喝水时喉结滚动的声音。
我坐到他的对面,一根一根的夹着豆角,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额,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
“这一天,他们给你吃饭了吗?”
“嗯。”
“你回来有没有打电话回家了?”
“嗯。”
“那打电话给高建瓴了吗?”
“嗯。”
“嗯……”我翻箱倒柜的想着话题,虽然没有什么建设性,“那个,饭菜还够吗?不够,我再去买一份。”
“够了。”
总算不说嗯了,可我也实在找不到话了。吃完午饭,我收拾好残羹,就这样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下午半天,我转了方向,目光流连着他的办公室。这货似乎知道我一直偷窥,干脆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还无耻的拉下了百叶帘。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别人都走了,我就坐在转椅上耗着,就不信了,这货不回家。一个小时之后,玄晋予办公室的门总算开了,玄晋予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很累吗?”我连忙收拾好桌子,拿上包跟上他的脚步,“我待会儿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电梯里,玄晋予一脸的思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了电梯,才开口说话,原以为他会跟我说,我陪你一起去买菜吧,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两个字,随便。
不过,也不错了,我安慰自己,至少他没有拒绝我。
手机响起,庄曜打来电话。接过电话,我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个,庄曜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玄晋予没有问我什么事,也没有问我与庄曜约在哪里,只是拿出一份文件,“帮我交给他。”
我接过文件,心中失落,“其实,庄曜找我是为了……”
“我先走。”玄晋予没等我说完,就上了不适时宜停下来的计程车。
“你等我回……”心中钝痛,他为什么不等我说完,庄曜找我是为了雨时的事情。
为了能抓紧时间买菜回去做饭,怕玄晋予等不了,我狠了狠心,打车赶到忆江南。坐到庄曜的对面,还没等庄曜开口,便迫不及待的的说,“雨时有消息了?人在哪里?”
“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只知道在云南。”
“那就好,那就好,”我说,“你有什么打算,去找她?”
“嗯,”庄曜点点头,“我订了明天的飞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她,不过我不想放弃,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相信事在人为。”
“行,你有任何消息给我电话,”我从包里取出文件,“这是玄晋予让我交给你的。”
庄曜粗线条的翻着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说,“这也是二哥给我的?”
我看向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的英文单词,正是很多年前那个午后阳光的下午,我捡起的那张纸,如今已经泛黄。前两天庄曜出事时,被我翻出来放到了包里,方才应该是拿文件时一并被带了出来。
“不,不是,那个是……”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支吾道,“你不认识?没见过?”
“你说纸还是字?都不认识,”庄曜端详着纸,笑道,“岚子,听二哥说你的英文很烂,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好像是首诗,是打算送给二哥吗?你还挺浪漫的嘛,这好像是十四行……”
“不是,别瞎猜。”我劈手夺过纸张。
对于庄曜的遗忘,我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往事如梦,像个谜一样困扰在心里,我一直想寻求一个答案,如今谜底揭晓,那个琉璃的梦化成一个个美丽的泡沫飘去,泡沫消失,我也霍然开朗。
“岚子,谢谢你,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庄曜诚挚的说。
“谢我?”我旋即明白是宴请谢检的事情,“没事儿,你是雨时的朋友,遇上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即便没有雨时这层关系,我们也是朋友,我也会帮你,而且我相信,如果是我遇上这种事,你也会这么做。”
沈岚啊沈岚,是不是信心过头了。正当我暗骂自己时,庄曜回了两个字当然,言语坚毅,没有半点的敷衍和客套。
离开忆江南,我赶紧去超市买菜,出来时,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从什么时候开始,玄晋予不再短信提醒天气情况。想打车回去,可是赶上计程车交接班,根本等不到一辆车,只能坐公交车。
来到二十一楼,按了无数遍的门铃,愣是没人开门,玄晋予出去了?我无力的坐在2101的门口,拧着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擦了擦脸,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渗进嘴里有点咸。
对面就是2102,想着应该先回去换件衣服,吹干头发,可实在不想动,我知道是心太沉重,拖累了脚步。有两个房子的钥匙,却不想打开任何一扇门。
倚靠在门框上,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或告诫自己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我和玄晋予第一次见面,后来我成了他的徒弟,我们一起吃饭,斗嘴,相互嫌弃……
往事一幕幕上演,我流连其中,不愿抽身。朦胧中有只手抚过我的脸颊,有些湿意,我才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玄晋予蹲在我的面前,愣了几秒,“你怎么坐在门口?”
“等你回来……”我顿了片刻,“那个,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