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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游探出头来,“各位先走了,我得赶紧送月溪回去,迟了,丈母娘又得削我。”月溪掐了一下闾游,对我们笑笑,两人开车离去。
庄曜下车,顺势握起雨时的手,看着我们说,“一起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看着雨时慵懒的将头靠在庄曜的肩上,看着他们十指紧扣,摇摇头,“你们走吧,我们坐公交车很方便。”
“岚子,你还跟我客气!”雨时说道。
“没有,我想跟岩子到……” 我低下头,实在编不出来。
“我跟他们一起坐公交,”玄晋予适宜的打断我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走吧。路上开车小心。”
庄曜和雨时相视一笑,上车离去。
我们上了公交车,玄晋予和沈岩坐在我前面,我一个坐在后面。沈岩滔滔不绝的和玄晋予说着校园趣事,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人影重重,霓虹斑驳了的路面。美梦和希望就像窗外的树,与我擦肩而过,不是擦肩,因为这之间本来就有一道无形的玻璃,阻隔了一切。
“姐,你怎么了?”
岩子坐到我身边,我这才发现玄晋予已经下了车,“没事。”
“姐,你别这样,”岩子搂着我,“要不这样,我明年重新高考,考医学院,好不好?”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尽说傻话,中政大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你能上就跟我上一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姐,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玄大叫你,你都没听到。”岩子疑惑的说。
“我真没事,就是心里有点赌的慌。”
“肯定是太累了,姐,这份工作你就别做了,累死累活的。我现在能养活自己,咱不缺这点钱,等我工作了,我养活你。”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好,不做了。”忽然想到玄晋予本就反对三心二意的属下,现在已经被他发现,哪还有这个胆子。
☆、玄老律师
单位要吃年夜饭,几天前罗晴就开始预订酒店,只是临近春节,好多酒店都被预订了,直到今天中午,在我的鼎力相助下,才在锦程定了一个大包间,容下三桌。
“晚上我能不去吗?”我看向孙廉和沙博,晚上岩子下厨,说好等我回家吃饭。
“肯定不行,”沙博说,“老爷子会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就是出差在美国,也得坐火箭回来。”
“彭老爷子很古板也很传统,人家公司吃年夜饭要么是办个酒会,要么是开个party,或者干脆找个地方玩两天,老爷子不兴那个,说中国人过年就应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喜气,乐呵,”孙廉看着我,“你下午开完庭要快点到锦程,一定要快,不然有你后悔的。”
我扬扬眉,有什么好后悔的,最多就是吃别人吃下的剩菜,还能怎么样,难道还想罚我酒?我才不喝呢。当我开完庭来到锦程时,我才明白孙廉的意思,肠子都悔青了。
三张桌子,有两桌已经坐满了,一桌还有四个空位,为什么会有空位?我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因为这桌坐的不是领导就是老律师,也算半个领导。
我心里要多恨有多恨,早知道这样,就打车来了,跟领导同桌吃饭,回家还得再吃一顿。我一道杀人的目光射向孙廉,孙廉朝我耸耸肩,一脸的歉意。
“岚子,别站在着,过来坐啊,”彭老看着我说,“怎么?不愿意跟我同桌?”
“怎么会呢!”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我笑着走过去,看着眼前空着的四个位置,一时不知道坐那个好。
“你就坐晋予的旁边吧,”彭老见我坐下,问,“今天开庭怎么样?紧张吗?”
“还行,后来调解的,所以来迟了。”我如实回答,按规定实习律师不能单独出庭,但基层法院查的都不严。
“调解也要技巧,你要好好的跟晋予多学学,”彭老递了一个眼神给我,“他虽年轻,但已属于老律师了。”
“我明白,能跟着玄律师是我的运气好,”彭老的眼神再明白不过,我看了玄晋予一眼,也不知道马屁有没有拍对,忽然想到老律师三个字,心中一阵狂笑,面上谦虚道,“彭老说的很对,我一定会跟玄律师这样的老律师好好学的。”
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邻桌沙博窃笑的声音,我看向玄晋予,他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一桌子的菜,看的我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刚伸出手想拿筷子,就感到玄晋予一道凌厉的目光杀来,我蓦地缩回手,循着玄晋予的目光,看向彭老。
彭老看着众人,“各位,又是一年的尾声了,时光荏苒。在这一年里,你们有些人渐渐成熟稳重,在律师界锋芒渐露,有些人独当一面,势如破竹,让我很欣慰。可转念一想,你们强大了,我却老了,正如古人所言,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微微侧目看向玄晋予,彭老这是要干吗?还要致辞啊?那什么时候能吃饭!
玄晋予将手机放到我面前,上面写着两个字“饿吗”,我点点头。他又写了字递来,一看还是俩字“忍着”,这不是废话嘛,我白了玄晋予一眼,收到了孙廉的短信。
“彭老每年吃饭都这样,先回顾一下过去,然后说一下现在,再展望一下未来,没有一个小时不会结束的,你就赖着性子等吧。”
我狠狠的瞪向孙廉,孙廉无奈的笑笑,扬了扬眉。如孙廉所说,一个小时后才开始吃饭。大家吃的很斯文,我也吃的很斯文,心里念着岩子最好能给我留点饭菜。又是一个小时,彭老和几个老律师提前离席,大家这才放开了吃。
“你今天吃饭很矜持嘛,真看不出来。”玄晋予吃着菜,也不看我。
要你管!我瞪了他一眼,转身看到孙廉在向我招手,他旁边空出一个位置,我忙不迭的坐过去。
“让你早点来,你倒好,最后一个到。”孙廉道。
我抱怨,“你怎么不帮我占位置?”
“你以为是在学校,亏你想得出来,”孙廉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我碗里,转变语气道,“不过呢,我也有不好,应该跟你说清楚状况,为此我向你道歉,请你吃鱼。”
“这还差不多,”我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刚嚼了一口,眼泪唰的一下出来了,都不带回味的,立马明白是芥末,难怪他好心给我夹菜,“孙廉,你找死啊!”
一嗓子吼出来,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着我和孙廉。
有些同事开始打趣道,“廉二爷,这么做太不地道,应该怜香惜玉嘛。”
“廉二爷,赶紧的,帮岚子擦擦眼泪啊。”
“廉二爷,你哄哄啊。”
“吃一点芥末,死不了人。”孙廉在旁笑道,将纸巾递给我。
我劈手夺过纸巾,转过脸擦眼泪,恍惚中看到玄晋予正看着我,凝视的目光中有一道轻烟,又浓又黑,说不明的感觉。我回过神,看向玄晋予。玄晋予依旧低头吃菜,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嬉闹而被干扰。难道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看着玄晋予澹定的表情,由衷的感慨,玄大到底是老律师,遇事波澜不惊。
我拿起一碟芥末,放到孙廉面前,“既然死不了人,你试试!”
“还来真的?”孙廉看着我。
“这一碟芥末,你要是一口吃下去,这之后一个月内,你所有的案件,我帮你准备诉前材料,怎么样?”我说道。
吴大状笑道,“廉二爷,不为别的,就为岚子一个月内为你准备诉前材料,你也该吃了。”
“廉二爷,纯爷们就吃了它。”
“廉二爷,利索点,人家岚子都这么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像那什么似的向后退。”
“我的事,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孙廉看着我,一脸的郑重,随即赔笑,重新夹了菜放到我碗里。
“德性!”我睨了他一眼,坐下后看到罗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她的眼神直刺我的内心,那种忧伤我很熟悉,深有体会,我每次看到雨时和庄曜时就是如此。
我和孙廉是老同学,是铁哥们,可以没有顾忌的开玩笑,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我却忘了一些有心人。
年夜饭结束后,众人散去,我来到公交站台,看到玄晋予已经到了公交站台,我吃惊的看着他,直到我们上了车,坐了下来。
“玄大,你不是有一辆奥运车吗?”
“你怎么知道?”
“廉二爷说的,他还说你很少用那辆奥运车,”我疑惑的看向玄晋予,“玄大,你为什么不开车?”
玄晋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孙廉的关系很好吗?”
“那是!”我扬扬眉,说道,“我们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整个少年时光都在一起,关系很铁滴。”
“是吗!”玄晋予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孙廉这个人确实不错。”
“必须的,我的朋友还能错嘛。谈笑有极品,往来无人渣,这就是我交友的原则,”我得意看了一眼玄晋予,随即认真的说道,“孙廉这个人很仗义,很会为人着想。初中那会儿,他妈妈是学校的副校长,但是他从来都没说过,也没有架子,直到初中毕业,我们才知道。你别看他平时跟我嘻嘻哈哈的,他这个人其实挺细心的,谁要是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有福气。”
我想到罗晴,不禁笑了出来,要是罗晴和孙廉在一起不知道会擦出什么火花。
玄晋予看了一眼,低垂的目光有些空洞,片刻之后,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
“玄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说,“你为什么不开车啊,难道你的眼睛……”
玄晋予没等我说话,接过去道,“我的眼睛很好,不近视,不散光,不色盲。”
“眼睛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开车?”我继续追问,开始浮想联翩,目光从他的脸扫向他的手臂,不由的微微皱眉,“你的胳膊……”
“你捏一下不就知道了。”玄晋予撸起袖子。
“不用了,如果是钢板的,不会这么灵活。”我说道,目光随即下移,落在了他的双腿上。
玄晋予不等我问话,弯身就裤管撸起来,露出小腿。我一看到他小腿上微黑的汗毛,慌乱的转过脸去。
“要不要我将鞋子脱了,让你检查一下。”玄晋予冷道。
“不用了。”我连忙摇摇头,男人的腿不是没看过,大夏天的时候,穿中裤的男人大有人在,岩子在家也只穿一个大裤衩,他的腿毛比玄晋予的还要多。可是方才突然的看着玄晋予的小腿,心中不免有些凌乱。
我偷偷侧过脸,瞄了一眼,见玄晋予已放下裤管,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才敢转过脸坐好,坚持不懈的问道,“玄大,那你为什么不开车啊?”
“你非得打破沙锅吗?”玄晋予也不睁眼,“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看着他双目紧闭,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狠狠的瞪着他,放出无数道杀人的目光,嘴里却是平常的语气,“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害死猫。”
“我不是猫,也不养猫,”我仍旧不死心,“玄大,你就说吧,你放心,我口风很紧,绝不泄露。我会把它当做商业秘密一样,绝不披露给第三方知道。”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消停会儿。”玄晋予声音清冷。
“你就说呗,你说了我不就消停了,我真的很好奇。”我在地下车库看过他的奥迪车,黑色的,跟他的人一样,处处透着深沉。但孙廉说,从未见他开过,即便开,也是所里的郭师傅帮他开。他出门基本都是打车,要么就是那辆小毛炉,或者坐公交。
玄晋予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德性!不说就不说,我以后再也不问,你求我,我也不问,你告诉我,我也不听,我憋死你!”我叽里咕噜的说完,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直到玄晋予下车,都未再看他一眼。
☆、小沈秘书
如小沈阳所说,眼睛一闭一睁,春节七天就过去了,又要上班了。几天后,岩子也回了学校。岩子是跟着雨时一起去的北京,直到岩子上了飞机,我才想起来,那个兰博基尼的事一直忘了问他。
上班之后,年前压下的很多事情要处理完。玄晋予很忙,几乎看不到他人,更别说他带我开庭。为了不荒废我的实习计划,他让孙廉带我。我就跟着孙廉整天跑东跑西,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我这么带着你,玄大怎么样也应该多发点工资给我。”孙廉抱怨。
“得了吧,给你锻炼的机会,你还来劲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已经十一点半了。沙博正盯着台历发呆,我用胳膊碰了碰孙廉,“他这是怎么了?”
孙廉轻笑一声,“你看看他的台历就知道了。”
我瞄向沙博的台历,每天都用笔写上了时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