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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对唐京有任何超越师兄弟……师兄妹……师兄弟……总之就是没有任何超越同们情谊的想法的!
最后宫小蝉没走,但也没再企图加入谈话,认真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女子。
直到三人都进了青阑峰,第一堂由唐京授课的“植灵”课也开始了。
植灵,就是种植灵花异草,偶尔涉及一些将仙草炼制为丹药的知识,那属于超纲范畴,年考考卷上的加分题目,不在炸炉小能手宫一两的考虑范围内。
唐京没有辜负众弟子对他的期待,以温和亲切耐心无限的画风,一洗这些天风九真带来的腥风血雨……半堂课下来,大半弟子如痴如醉,小半弟子低头拭泪:无量天尊,小道的好日子总算到了……
课后,宫小蝉收拾用具。下午没课,她决定先泡半天藏经阁再回丹离峰。
日轮在苍穹中不紧不慢地移动,白云流动,在大地上投下轻薄的阴影。
日头渐西。
宫小蝉揉揉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光线,估摸又到了申时,这才伸个懒腰,这才收拾了书本。
藏经阁中没有教人如何勾搭双修对象的教材,但她发掘出了一本更有实际意义的奇书……这本手写的小札隐藏得相当深,大约是哪位曾和她有一样的苦恼的前辈写的,风骚的狂草,羊皮封面,苦心孤诣地藏在积灰最厚的书架上最偏僻的角落……只待有缘人重拭锋芒!
揣着一颗喜滋滋的心往外走,宫小蝉盘算着明天就照着秘籍上教的好好试试,不想刚走了一会儿,就听闻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
我们端方稳重万年处【哔——】的唐大师兄,向单潺潺小师妹深情表白啦!
☆、神奇侦查术
——自古师兄妹多奸|情,被大师兄告白的小师妹,单潺潺不是古来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所谓交往不成情谊在,被告白而已嘛,两情相悦就皆大欢喜,不喜欢的话就婉转拒绝,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我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我今天就以慷慨赴义的心情说一句:潺潺,你现在是个女孩子,以后会一直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今后肯定还会发生,与其每次都气得半死,不如挺起胸膛,笑对八方告白!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西’吗?男人都喜欢‘西’,你这个胸呢差不多就有‘西’的水准,这说明你具备了……呃?潺潺?等下,我的练习册和课堂笔记还在里面——”
余下的话没说完,宫小蝉整个人被丢到门外,接着一个包裹从里面飞出来,正中某人的忍笑忍得扭曲的脸。
宫小蝉接住包裹,提高声音:“那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想不开啊~”
“滚!”
宫小蝉摸摸鼻子,咧着嘴角转身走了。
她就是故意刺激他的,谁叫他一直企图拐她去当什么“门主夫人”,动不动就给她灌输“夫妻双双把教创,春日招揽信徒,秋来开拓疆土,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种乱七八糟的思想……
说真的,单潺潺身上根本不具备一教之主的野心和伟略,比起教主,他其实更像一个剑客,把有限的人生投进无限的武学,对于自己感兴趣以外的东西一律只有三个呼吸的记忆,可他感兴趣的东西又少得可怜。
就这样的二货,不知抽了哪根筋,成天惦记着创教那点破事儿。
有些白日梦,还是比较适合床上做。←_←
离了单潺潺住的元始殿,沿着玉石小径下了青遐峰,迎面一片碧蓝的地中海。
昆池沉静地卧在那儿,仿佛某种巨大的远古绿色植物,表面的波纹便是风中颤动的叶脉。宫小蝉人在独木舟上,催动风符,朝丹离峰的方向驶去。
烟波浩渺,人在水上,疾风掠面,衣袖鼓荡,忽然她就想起了去年的某一天,一个秋日里,被她始终没有起色的修为弄得恼了的南珂把她丢进罡风阵。
罡风会愈来愈暴烈,以她的功力,若不能在两刻钟内破阵,下场只有粉身碎骨。他的表情说他绝不会出手相救,可事到临头,他却比所有风刃都快,她只看到了一道残影,下一瞬她已被他护着飞离了死亡风眼。
那日的天空和今日一样蓝得耀眼,同样的疾风扑面,她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
而此刻她独自立于木舟上,没了罡风的威胁,每一寸风景都从容映入心底。
浩浩汤汤,横无涯际。
这里是九嶷,五大宗之一的九嶷,就连一片地中海,亦如此巍峨壮观。
回想起来,她竟已走遍了半个九嶷,脑海里不知不觉已经收集了如此多的画面,像一本随时等待翻开的图册。
直到舟已靠岸,她还陷在那种罕见的恍惚里,脚下循着往常的路线朝山上走,心却漂浮在九嶷上空,回顾着过往。
“宫师叔。”
足下一顿,宫小蝉朝声源望去,青茗正在亭前笑吟吟地望着她。
“真是应了那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青茗笑着说,“这盅金丝玉枣羹刚刚出炉,快来尝尝。”
他说着便去添碗筷,他一走开,顿时便露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南珂来。
白衣仙人正向玉盏中斟一杯清茶,倾泻的茶汤颜色被日光映得晶莹剔透,似昨夜从月空中取出的一瓢银河水。
他不紧不慢地斟满,啜饮一口,这才悠悠望过来。
那双刚刚映着茶汤的眸子,此刻看着她,眼眸深处仿佛亦有星光在其中璀璨。
“站在那里作甚,”他似笑非笑,“莫不是还等为师亲自来请?”
“……”宫小蝉笑了,在他身旁坐下。
茶香飘渺似莲。在这丹离峰的汤上亭中,一年四季,总是少不了茶香的,有时是南珂在烹茶,有时是青茗在研制新茶,甚至连她,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有事没事来这里泡一壶清茶,宁可浪费时间对饮清风,也不回房老实看书的坏习惯。
她看着茶汤里载沉载浮的碧绿茶梗,脑子里突然明镜似的雪亮: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怀念着丹岐峯的凤凰花和石榴树,而未来的某一天……
她一定也会想起九嶷上这片碧绿的汪洋,还有这令人无法抑制地心脏柔软的茶香。
后来,宫小蝉和南珂在这汪茶香中对饮了好久。
南珂话不多,大多时候是宫小蝉在说,但有一句,确确实实是出他之口,入她之耳。
他说,唐京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了。
这句评价出场得略显突兀,待宫小蝉明白过来,南珂早已说起了其他事。
宫小蝉在心里咬手指甲:她早就琢磨过唐京啦,可师兄好推,师伯难缠啊!有着九嶷最坏脾气师父的唐师兄委实不是双修的最佳人选,何况后来还出了唐京告白单潺潺(被拒)那一茬呢。
想着想着心思就飞到了今天在藏经阁发现的那本奇书,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试试里面的法咒了!
那本手札其实统共只有二十七页,约莫出于便于藏匿手札的考虑,作者选择了柔韧耐用却极轻薄的蝶翼笺作为书写纸张,整本手札只有两根发丝那么厚,宫小蝉能从茫茫书海中与它相逢,简直耗尽了上半年的努力和运气!
在该手札的正文第一页,绘着一幅极其繁复的箓图,朱砂墨,笔触狂放风骚,旁边附注一句口诀,另有一行同样骚气藏不住的狂草——
【以无根水调明砂绘于额,辅以口诀,通天目,见辉光,以之测彼交合之数,光愈盛则交合之数愈多,神验。】
用大白话讲就是,把第一页上这鬼画符般的图案用特制的符水画在额头,就可以看到,双修经验越多的人脑袋上的光芒越亮,作者还特地用余下二十九页说明各种亮光分别代表着什么具体含义,明黄代表肾水衰竭精力不济,建议无视,苍绿意味肾水旺盛金枪不倒,值得勾搭,赤红极妙!器大活好!宝蓝……
着实苦心孤诣。
宫小蝉原欲把这本奇书收走藏好,不想这书竟不能被放进任何储物袋里,甚至连揣在怀里多走几步都会感到胸前一阵烤烙饼似的灼热……想来作者还是希望这本书万古长青地住在藏经阁,永远地造福后人,因此才慎重地在书上下了“一旦企图顺走咱就自焚大家同归于尽”的禁咒,她甚至怀疑也许下次她再来藏经阁,这本手札已经不知移动到哪儿去了……
无奈之下,宫小蝉也只得将箓图描摹在纸上带走,足足描坏了半本绘图本才将箓图勉强复制,然后背下了各种颜色的光对应的含义,这恋恋不舍地合上手札……
略去傍晚的对饮茶茗不提,当晚宫小蝉睡得极香,第次日一早,便去宝器阁里取了上好明砂和无根水。
今日恰值休沐,各个课室都空荡荡的,幸好昆华峰的对练场还有一场比斗。宫小蝉把箓图绘在眉心,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看看符水的痕迹消得差不多了,额头处一片明净,这才推开门,直奔比斗场。
比斗场上围聚了百来人,两百多只眼睛都盯着擂台内对峙的两个人,宫小蝉远远一望,看到一个是唐京,另一个却不认识。
单潺潺对这种门派内部点到即止的比斗向来不屑,也亏得他向来不关心这种比斗,因此不知道今春最让众弟子津津乐道的八卦,除了“号外号外淮道真君首徒唐京向单潺潺求合体被拒”,就是“不满美人受惊,陆壬甲激愤剑挑唐京”……
陆壬甲人如其名,多年来以完美的酱油党形象存在于众人的潜意识里,在他向唐京递出挑战信之前,谁也没料到这小子竟还是个一怒为红颜的主儿。
宫小蝉看看四周,到处人头攒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索性纵身一跃上了擂台西边的一棵白槐树,站在制高点上俯瞰四方。
心中默念口诀,再张开眼时,宫小蝉腿肚子一抖,险些从树上栽下来!
赤橙黄绿青蓝紫!全是光!她那双猝不及防的白金眼都要被这些光玩坏了!
没想到啊……原来过去一年,她一直活在这么激情燃烧的地方……
按捺着复杂的心情,宫小蝉又细细端详,发现这些光虽然数量庞大,却大多光芒黯淡,照手札里的标准,这场上大部分“有经验人士”,其实也就是刚摆脱童子鸡的水准……难得几个锋芒耀眼的,又一概肾水匮竭……
摸摸下巴,宫小蝉点头暗叹:这即是鱼与熊掌的亘古两难呢。
正想着,忽然脚底下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树上不得站人,立即下来。”
宫小蝉一怔,忙落下树来,道:“抱歉,我不知……”
天!这光!
宫小蝉第一时间闭眼,隔着眼皮还能感到一片火辣辣的红。
这不是人!是行走的【哔哔哔哔——】!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这文收藏破50了……可算让我找到一个加更的理由了!GO!~(≧▽≦)/~
☆、选婿利器
宫小蝉关了天眼通,再睁眼,那人已经越过她,她扭头追逐他的身影,没了红光的阻碍,她很快认出了他的身份,脑里自动回放起一把常年自带禁欲气息的声音:“请回吧。年考时过来考试即可”……
嗯,这位满身红光的兄台,确实是炼丹课的授课先生丁道君没错呢。
“……”←丁道君清冷威严的声音。
“……”←那差点刺瞎她狗眼的红光。
“……”二者重叠在一起……
……有些事,真的还是别知道得太清楚。
惊呼声忽起,宫小蝉朝场内望去,只见唐京的长剑已经点在了挑战者胸前。
胜负已分。
宫小蝉后知后觉地发现,唐京身上竟然一点光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结果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呢……抱歉唐师兄,我知道你一定只是身怀洁癖,才不是被那张娃娃脸害得万年童身呢,嗯就是这样……
在心里做了个歉意的揖,宫小蝉嫌弃地扫了眼场内质量青黄不接的众人,掸掸衣袖,出了比斗场。
接下来几天,宫小蝉一有空就四处晃悠,却始终没寻到合心意的双修对象,反倒落下一个毛病:只要看到五彩斑斓的东西,就会难以抑制地鸡皮疙瘩掉一地,驭兽课上给五彩灵雀梳理毛发,她一个失手,活活揪掉人家一撮雀翎……然后被灵雀啄得满头包。
如此这般,宫小蝉终于觉得,找双修对象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然后她迟钝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南珂了。问了青茗才知道,为了镇守某样最近出现异样的宝物,南珂去了地宫。
“真君已去了七日了。”青茗看了她一眼,扭头继续磨豆子,自言自语似的,“真君说,若是某人一直未发现他离了丹离峰,也不必提醒她,待他完成封印,自会回来。”
“……”
……
宫小蝉抱着一篮鲜果去慰问辛苦守护教中宝物的师父大人。
时值仲春,九叶海棠开得如火如荼,以南珂为圆心三丈之内的地面上却洁净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