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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小蝉扬眉:“来了。”
如她所料,那群镖师中进入风来谷后,很快发觉不对,接着队伍中一名镖师越众而出,开始查看迷阵。
有趣的是,那名镖师几乎没怎么查找,就朝着北面那堆石头走去——就是她之前告诉隋双双作为阵眼的那堆。
宫小蝉挑了挑眉。抱歉,那里并不是阵眼哦,至少现在还不是。
镖师无功而返,脸上的神情颇耐人寻味,活脱脱写着“说好了某地埋着五品宝器,结果赶来那里一看连根毛都没有”,充满被戏弄的不忿。
宫小蝉朝隋双双望去——这位卧底眼里同样写着诧异,仿佛意识到什么,她蓦地望向宫小蝉。
四目相对,宫小蝉弯起眼角。
你懂我懂。
隋双双也笑了:“看来,那里并不是阵眼了?”
“不,阵眼是真的,不过要在一个时辰后才是。”
“咦?只要一个时辰就足够了吗?”
“说服一个人,如果一个时辰还不够,那再给三天三夜也没用。”宫小蝉深深看她,“你现在算是什么身份?隐镖师,还是枫亭居士?”
隋双双微微睁大眼,忽然笑了。
“比起六年前,你进益了许多嘛。我现在是隐镖师哦。”
这就麻烦了。宫小蝉郁闷地打量着隋双双,不明白隋双双究竟把《拈花图》藏在哪里,那可是一座半人高的铜鼎,而且不能被收进乾坤袋或墟鼎。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隋双双从领口里拉出一条细链,链上挂着一个拇指大的、造型古朴的三足小鼎。
宫小蝉:“……”这和传说里的不一样啊!原来还可以缩小的吗?!
那小鼎垂在半空,宫小蝉就像蜜蜂见了野花似的,咽咽口水:要不要霸王硬上弓呢……
话说回来,对这种能把几百斤的铜鼎若无其事地挂在脖子的人形怪兽,她真的能顺利上弓吗……
宫小蝉:“你觉得我打得过你吗?”
人形怪兽:“我十年前就结丹了哟~”
宫小蝉:“……让我们聊聊更有意义的话题吧——枫亭居士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个嘛……你不妨猜猜看。”
宫小蝉一口气说了十七八样奇珍异宝,隋双双但笑不语。
叹口气,宫小蝉转头望向风来谷里的法阵,那群镖师还在里头,除了那个阵术师还在埋头研究阵法,其他人个个都一脸春游似的悠哉,风里飘来他们的对话声,宫小蝉隐约听到他们说荆戈一路坚持不懈,截止到今天中午为止已经打败了他们五名筑基期初阶的镖师;又说眼下这糟糕的情况,如果荆戈也在就好了,他们很乐于联合荆戈一起破解阵法云云……
宫小蝉都懒得吐槽这群没节操的家伙了,倒是话里有条信息让她很介意:原来荆戈已经打败了五个镖师……
转转眼珠,宫小蝉对隋双双说:“走,找家酒楼搓一顿去。”
接下来的时间,宫小蝉没再提《拈花图》的事,她只是一步不离地跟着隋双双,她知道根据宿破天这个雇主的要求,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道藏门必须将《拈花图》交到枫亭居士——也就是隋双双手中。
劫镖不现实,想要《拈花图》,直接向枫亭居士买就好了嘛。——没错,一开始宫小蝉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她才会向道藏门买的“枫亭居士”消息。反正宿破天只说明天午时前把东西带回蓬莱就算赢,又没规定手段。
拂晓时分,那群二货镖师顶着露水来到了宫小蝉和隋双双下榻的客栈,宫小蝉靠在二楼围栏上,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所有人都怒视她……身后被喧哗声吵得出来骂娘的隋双双。
“说好的阵眼在正北方呢?!”大嗓门镖师甲。
“知不知道我们把北边的山都挖空了,也没找到你说的阵眼!”胡子拉碴镖师乙。
“要不是荆小哥俺们这会儿还在那山旮旯里蹲着哩!”镖师丙。
宫小蝉心中一动:荆戈也来了?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隋双双一个霸气的眼神压下去,所有抗议声都弱了,“没见天亮了?东西我已经交给人家了,这趟镖结束了,赶紧散了别妨碍老娘补觉!”
一楼的镖师们都静了,当头那个先站出来弱弱地问:“那收镖单……”
隋双双甩出一张单子,那单子飘飘摇摇地落在当头的镖师手中,众镖师呼啦全围上来,盯着单子上龙飞凤舞的“枫亭居士”四个字,静了一瞬,然后嗷嗷叫开——
“果然签了!”
“老子自由了!”
“走!玩两手!”
“说起来刚才在城门口我看到了‘旺来赌场’……”“什么!是那个号称全大陆一百零八家分店的‘旺来赌场”吗?!
“诸位道友先行,贫道先去票行取些银票!”
“道友慢走,带俺一个!”
宫小蝉:……呵呵。
镖师们轰然散去,客栈一楼里只剩下最后一人。
他一身冷色碧衫,负剑而立,目光直直射向二楼。
宫小蝉收回所有浮动的情绪,不闪不避,接下这毫无感情的目光。
荆戈。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乱码。……话说晋江最近是怎么回事啊,嫌读者太多了赶人吗?!QAQ
☆、赌局(四)
荆戈脸上有两道新鲜伤口,联想到那群镖师说他这一路上已打败了五个镖师,宫小蝉完全能想象在荆戈的伤怎么来的。
这场比试,荆戈和她一开始就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宫小蝉不觉得自己取巧有什么不对,但她却总忍不住去想,如果她能和荆戈一样,用武力正大光明地争取……
“喂。”隋双双忽然出声,宫小蝉回头看去,一句“怎么了”刚到喉咙,忽然迎面飞来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宫小蝉下意识单手接住——手差点脱臼!定睛一看:《拈花图》!怪不得,这东西几百斤呢。
“你的阑冰剑日行千里,他追不上你的。”隋双双说,“带着这玩意赶紧走吧。”
宫小蝉握着铜鼎,抬头看向隋双双:她脸上一片懒洋洋的笑意,仿佛方才只是随手送出一块不起眼的小玩意。
心头发暖,宫小蝉点点头:“多谢。”
她转头,朝一楼望去:荆戈立在那里,五官深邃的面庞上没有表情。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甘心吗?鄙视她的投机取巧?
荆戈的天分有目共睹,更难得的是他的勤奋。
但他却输给了她,因为枫亭居士——隋双双选择将《拈花图》给她。
宫小蝉知道,她现在最该做的是立刻御剑回蓬莱,隋双双说得对,荆戈不可能追得上以飞行速度著称的阑冰剑。
“……你看到了,《拈花图》现在在我手里。”宫小蝉注视荆戈,一字字道。
你输了,我赢了。
宫小蝉只要赢就好,手段不论;但南珂不会想要这样的胜利。这胜利来得不够纯粹,赢得太小家子气,她家那位师父骄傲得要命,根本不屑于这样的胜利。
她想让他高兴。
宫小蝉知道她不该再想下去,更不该说出下面的话——
“你现在还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你可以在这里打败我,然后拿走《拈花图》。”
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宫小蝉内心深处的小人拼命捶地,然而她的脸上还是一片淡淡,甚至还补了句:“本来我也打算和你打一场的,现在正好。”
不行了她已经没药救了……心里的小人颓废地跪在地上,宫小蝉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碧衫青年脸上第一次浮现情绪,他皱起眉,像在惊讶,也像在思索。
隋双双眯起了眼,她认识的宫小蝉可不会将胜利拱手让人,荆戈虽然受了伤,可是对付一个刚进入筑基期的宫小蝉还是绰绰有余的。
莫非荆戈伤得比看起来更重?又或者……宫小蝉还有后招?
单潺潺在这头沉思,那边荆戈已经做出了选择:“去外头打。”
宫小蝉看起来像正在纠结什么,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了出去。
似乎很有看头,这么想的隋双双兴致勃勃地跟了出去。
最终决战的地点选在了郊外,芳草凄凄,四下无人,宫小蝉将《拈花图》托付给隋双双代为保管。
平野上,荆戈与宫小蝉相距十步,荆戈已抽出了长剑,宫小蝉却蹙起眉,忽然道:“等一下。”
她后悔了——这个想法同时掠过荆戈和隋双双的脑海,然后他们都看到宫小蝉摘下随身的乾坤袋,开始——海底捞针……
她摸出一件又一件瑞气腾腾的宝物,不要钱似的都随手丢在脚边,在隋双双看花了眼,仰天感叹南珂真是富养徒弟的时候,宫小蝉终于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瓶四品的治伤灵药。
“这个给你。”她将瓷瓶抛过去,荆戈单手接住,拔开瓶塞一闻,眼神微微变了。
“和一个重伤的敌人交手,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宫小蝉表情淡淡,其实心痛得要命:四品!价值一千灵石啊!她手里也只有两瓶而已!这趟回去她又要去师父那里打秋风了……
说到底,如果她不是突然抽风追求什么“完美的胜利”,这会儿她都飞在回蓬莱的路上了,也没后面这么多事儿。
唉,她学师父什么不行,偏学他吹毛求疵。现在好了,对上全盛时期的荆戈,想要不伤筋动骨地赢他根本是痴人说梦。
她开始期待荆戈会把那瓶丹药丢回来。
来吧!尽情地把药甩我脸上吧!狠狠嘲讽我的虚情假意吧!——
荆戈一仰头把药咕咚了……
宫小蝉:“……”
隋双双:“啧,小蝉,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有种。”
宫小蝉打落牙齿和血吞,索性戏作全套,眯眼笑:“我可是南珂的徒弟。”
隋双双眨眨眼,点头:“这傲慢的神气,果然是小南南的真传。”
宫小蝉内心:呵呵。
价值一千上品灵石的丹药果然对得起它的天价,十息之后,荆戈选手满血复活。
战斗,终于开始了。
正统修真将修真境界分为七大境界,每一大境界里又细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巅峰四个小境界,筑基期高阶对筑基期初阶,隔着两个小境界,放在平时那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实力碾压。
但荆戈从未因此看低宫小蝉,相反,无论是公仪厌的提点还是荆戈自己的观察判断,结论都是宫小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柔弱可欺,尤其她善使瞳术,虽然公仪厌说宫小蝉不敢在这场比试里使用,但要是逼急了她……
——公仪厌说得没错,在无法确定蓬莱那边有没有对自己进行观微的情况下,宫小蝉根本不敢使用被正统仙道列为禁术的瞳术。
手持六品的“玄龙离火幡”,这已经是她最高级别的武器了,公仪厌手中的青色宝剑看起来是把五品的水属性兵器,论兵器,她胜他一筹,然而论内功修为,她就是把马拍死也赶不上荆戈。
武力值相距太多,就别谈什么以静制动了,宫小蝉果断摸出符箓,一口气祭出七十二张!一条声势骇人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荆戈冲去——
这招早在六年前荆戈就见识过,虽然这次“火莲”变成了“火龙”,但说到底本质还是“火”,荆戈一剑将火龙斩成四段,正要冲向宫小蝉,蓦地察觉那些火符颜色有异,心中一惊,立即挥剑将“火龙的残骸”挥退,几乎同时,那几团火彻底转蓝,紧接着“轰”的一声全部炸开!
——这种时候,就看出荆戈真正的实力了,只见他手里三尺青锋舞成了一团白雪,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那些威力惊人的雷火竟然没一个能穿透他的防御……
硝烟渐散,一柄青光逼人的宝剑从还未尘埃落定的硝烟中直直刺出,鹰隼般逼向宫小蝉!
那剑上萦绕的强烈剑气,宫小蝉一眼就看出以自己现在的防御力无法抗下,她当机立断,祭起土符,一座座土墙拔地而起,以她为起点朝荆戈涌去。
荆戈的剑势如破竹,土墙触之即碎,宫小蝉且站且退,二人眨眼间就飞出了数百米。
隋双双盯着战场,有些不解:那傻姑娘不会真的打算用五行符耗死荆戈吧,以她那可怜的修为,在耗干对手之前自己就先完蛋了。
慢慢地,隋双双瞧出了些端倪。
宫小蝉并不是一味地退后,她走过的痕迹渐渐连成一个阵图。
——那些被荆戈打碎的土墙里,有绿色植物正飞快生长。
事实上,荆戈比隋双双更早一步发现宫小蝉的布局,然而他身在局中,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最重要的是,在他心里,早已认定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在隋双双眼里,那些绿色藤蔓只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就长成了两人粗的巨蔓,苍绿迅速吞没了宫小蝉的红裙和荆戈的碧衫……然后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地。
隋双双吓了一跳,远远退出数十步,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看的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