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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吗?你怕吗?”一声温柔的话语在印尤裳耳边响起,印尤裳不由后退一步,浑身打了个冷战,她居然一直在印尤裳的身后,印尤裳看不到四周只是感觉这个女子像鬼魅般在印尤裳的身旁步步逼近,“印尤裳,你是要杀我吗?”
印尤裳不由一身冷汗,“宸妃说什么呢,耶律乌金救了你,我何必要杀你。”
“哼,救我?耶律公子是好人,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可是你一出现,我却差点被烧死,你如此赶尽杀绝是为何?”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印尤裳吓得连忙朝门口跑,却一个不留神撞在桌角处,刺痛的伤口处血汩汩流淌起来。
“你跑什么?你难道忘了,在这里你和我一样,和我一样是个瞎子!”黑暗的屋子里门缝处唯一的一缕光线犹如救命稻草般向印尤裳招手。
“我,我……”
印尤裳其实很清楚,当初耶律乌黑金是用火刑,逼迫问筠为契丹效力。
“你们以为软硬皆施,我就会去谋害皇上了吗?”一双冰冷的手向印尤裳的腰际抚来,印尤裳匆忙挡去,“这是我的!”
“你的?云雾玉佩是承佑送给我的!我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可这是承佑送我的!”
印尤裳心底一寒,她说的没错,她的云雾玉佩确为刘承佑所赠,但印尤裳腰际的确是只属于印尤裳的刘承训,自从登基大典结束后印尤裳便把“佑”字玉佩藏在袖内,腰际只挂着“训”字,无论他离开印尤裳多久。
“宸妃,你好大的胆子!”忽然菱儿不顾一切的推开门冲了进来,一把将问筠推到在地上,印尤裳这才目瞪口呆,此刻的问筠已经不再是那个温婉淡泊的女子,她虽然眼前依旧蒙着红布,但印尤裳确仿佛可以感觉到她犀利的眼神牢牢看着印尤裳,冲天的怨气恨不能将印尤裳撕碎。
印尤裳推开菱儿的搀扶下,“菱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菱儿大约以为印尤裳受到了惊吓,只得像姐姐一般拍拍印尤裳的背和其他丫鬟离去。
印尤裳左摇右晃的走在回凤栖宫的路上。
一个踉跄却不小心撞进温暖的怀抱里。
曾经的脸庞顿时浮现在耳际,眉目清晰,棱角分明,骨体清英雅秀,一双深邃的明眸,将整个脸庞修饰的英气无比。
心跳顿然停止,呼吸哽咽,声音在喉咙里卡住却发不出一声,承训哥哥?
真的是你吗?
“承,承训?你,你回来了?”心痛到难以呼吸,她的承训哥哥回来了?
“印姑娘?哦,不,皇后,您没事吧?”温热的声音顺着耳旁传来,印尤裳抬头定睛看,这才发现眼前比印尤裳高出一头的男子,眉目清秀,笑靥满面,如玉般温润而深沉,但并非印尤裳时刻牵挂的承训哥哥。
印尤裳连忙推开身前人,离开这个不属于印尤裳的怀抱,“对,对不起。”
“皇后,等一下。”话未毕,竟一手拉过起身离开的印尤裳,印尤裳心头一惊,赶紧挣脱回自己被握住的手。
对方不是别人,正式景默,景默也一脸惊慌失措的舔了下唇角,尴尬的哑然微笑,似乎有些紧张,但不知为何他真诚的眼神,却让印尤裳愿意听他下面的话。
“皇后娘娘不知您有何心事如此伤心,可否告知?”他说着轻轻微笑起来,温暖得仿佛和阳光要融合为一体。
他温和的笑里却带着不依不饶,印尤裳深深叹了口气,“娘娘?娘娘?”
印尤裳一愣神,看看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打了个晃。
“如果娘娘实在不愿告知,臣也不强求。”说着他眯起双眼,在阳光下泯然一笑,竟如变把戏般从身后拿出一支禾雀花别在印尤裳的发髻上,印尤裳略微后退了一步,禾雀花?
“希望皇后娘娘,不,我还是叫你印姑娘吧,希望印姑娘下次不要再落泪了!”语毕竟起身作揖告辞。
印尤裳抬手抚摸发髻间的禾雀花,淡淡清香,不觉好笑,阳光灼热刺眼早已驱走冬日的阴霾,又到寒春,刘承训离去这么久了,自己是不是也该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
阳光洒落在印尤裳素色的绸缎华服上,悄然无语。
推开宫门,印尤裳深呼口气,漆黑的屋内怎么没人点灯,正欲开口忽然一双大手捂住印尤裳的嘴,死死按压住印尤裳不准印尤裳发出一声,昏暗的屋子里那双冰冷的眸子看的印尤裳生疼。
“朕的皇后娘娘,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印尤裳几欲挣扎却丝毫没有作用。
冰冷的气息在印尤裳的肩膀处,几乎顺着印尤裳的衣领直往心里钻,刘承佑的冰冷让印尤裳难以喘气,许久他才放开手,印尤裳连忙趁机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君王犹如扑食的恶狼,他可以把印尤裳扶上后位,也可以把印尤裳一脚踹下去!
“朕的皇后你跟朕耍什么心计呢?”刘承佑冰冷的眼神刺得印尤裳心跳加速,印尤裳连忙跪下,本以为除了每月两次侍寝必须老实呆在宫内安排苏露,平日里只要买通所有的宫女太监就可以出入无碍,难道刘承佑到处布满眼线?
“皇上,臣妾不敢!”
第62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行了,”刘承佑慢慢松开紧握印尤裳下巴的手,“谅你也不敢,不过为什么问筠这次回来怪怪的,”说到这里刘承佑轻轻扬起嘴角,在这没有光线的屋内显得分外阴冷,“难道是你曾折磨过她,哈哈,若真是如此,我定会让苏丞相,你这个干爹永远从这世上消失!”
印尤裳心头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承训这般有作为的帝王会如此无情,他新帝继位不过是利用印尤裳认苏丞相为干爹的身份为自己稳固势力,可一旦皇位坐稳就该将权倾朝野的毒刺一根根拔除,而苏家正是首当其冲。
印尤裳咬咬牙,抬起头对上这双无比冷冽的眸子,“皇上,臣妾没有……”
刘承佑许久没有吭声,他们的沉默维持在昏暗的屋内,冰冷的地面刺得印尤裳膝盖生疼,“够了,朕只想告诉你:印尤裳,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后,最好不要乱动,一旦伤害到朕的宸妃,朕是断不会放过你的!”
宸妃?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来的?
“宸妃为了朕付出太多了,朕没有精力关心别的,虽然宸妃说皇后你很善良,但朕知道你的手段,你最好给朕老实点!”
宸妃说皇后很善良,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问筠没有把印尤裳差点烧死她,和印尤裳之前见过她的事情说出来吗?
只要她一句话印尤裳就可以立刻丧命,可为什么她不说出来呢?
印尤裳看得出来她恨自己,可为什么她要保护自己呢?
还是说她另有打算?
刘承佑离开椅子,起身在提灯太监的服侍下朝宸宫方向走去,印尤裳浑身冷汗,冰冷的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手顿时落地,手腕处的玉镯敲在地面应声做响。
每日除了做些女工外,便是侍弄花草,刘承佑对印尤裳的警告着实让印尤裳老实了一段日子,耶律乌金和苏丞相都前往边塞也无人前来探望,印尤裳好不容易知道的亲人却已离印尤裳远去,而刘承佑干脆连朝也不上了,每日就是找御医看问筠的眼睛,要么就是整日陪在问筠身边,什么边塞大事一律不顾!
印尤裳一步步小心的迈进这座荒凉的宫殿,它本就位于较隐蔽的地方,而这里荒草丛生,更是难以发现这座落寞的宫殿,印尤裳手握匕首小心翼翼的走着,上次如果不是刘承训的贴身侍卫阻拦,恐怕不知里面会有什么。
印尤裳知道石重贵在位时间不长,前后不过五年,他终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是个声色犬马之徒,更将视国事为儿戏。五年中,生活的浪涛既把他涌上了顶峰,也把他无情地摔到了谷底,成为亡国之君。
而他曾一度要强娶苏丞相最爱的舜华,这才逼得舜华逃往江南,苏丞相联合刘知远推翻后晋政权。
印尤裳一边想着一边打量四周,这里到处都是破落和寂寥,荒芜的院落并不算大,低矮的房屋已破落不堪,丝毫看不出半点人迹,门外是成群的侍卫可这院内却空无一人,实在难以想象前晋皇帝石重贵就被关在这里?
印尤裳依旧极其小心的走在院落内,这院内几乎每间屋子都异常破落,几乎连雨水都不足以遮挡,屋内更是长久无人导致遍地的灰尘,印尤裳正准备踏进屋内却看到满地的尘土又收回了脚,还不是不要留下足迹的好!
印尤裳在院子内透过窗户将各个屋内都环视一遍,最后只得一无所获的朝最后一间屋走去,这个屋子分为两层,从窗外看一楼空荡荡的依旧是遍地尘埃。
望着第二层几乎露天的的屋顶,楼梯设计的格外别致,是由屋外延伸到二楼,楼梯被雨水长久的冲洗竟有些干净,印尤裳慢慢踏上楼梯,看到身后没有留下脚印方才微微一笑,印尤裳战战兢兢的走上楼梯,没走一步这梯子便摇摇欲坠,印尤裳敢确定这里绝不可能有人居住,难不成外面的谣言都是假的?
印尤裳踏上楼梯慌忙掏出自己怀中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几下就将几乎糟粕的木制楼梯割出几道痕迹来,伸出脚试了下,楼梯几近塌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楼梯在匕首的割裂下更是再难承受。
站在二楼看着空无一人,蜘蛛网遍布,忽然发现在二层阁楼的角落里居然躺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具尸体!
印尤裳一惊腰间竟碰到一侧满是灰尘的桌子,桌子摇晃着咯的印尤裳生疼,印尤裳连忙捂着嘴,那具尸体实在难以辨认,大约是死了多年早已变为一具干尸,腐肉粘在骨骼上,整个人已经饿的瘦骨嶙峋,面目凹陷,衣服早已成褴褛,狰狞的面孔双眼凹陷,甚至几只不时会有一两只耗子在那死尸上蹿来蹿去。
印尤裳吓得慌忙转过身对着窗户猛吸气,毫无疑问这具干尸就是石贵重!
无论是服饰还是干尸所佩戴的饰物,奢华的分明只有帝王才配享用。只是没想到刘知远对外称善待后晋皇帝,谁知他居然将石贵重活活饿死在这里,印尤裳想到刘知远的手段更是不寒而栗。
印尤裳几欲呕吐,捂着嘴巴靠着身旁的桌子趴在透风的窗户边,许久才喘过气,“你们确定刚才看到的是皇后娘娘吗?”印尤裳猛的一惊慌忙侧身离开窗户,却看到外面居然是问筠!
她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寝宫来这里干什么,“回宸妃娘娘,奴婢肯定就是皇后娘娘!”问筠依旧是用红布蒙着眼睛,可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得异常平稳,印尤裳握紧手中的剑,别过头观察院落内她们的动静,更是不敢回头去看那具面目可怕的尸体。
印尤裳一手拿剑,另一只手紧张在一侧却不小心触碰到什么东西,印尤裳猛的抽了口冷气,却发现在桌角极不易被察觉的位置上有个小旋钮,印尤裳好奇的蹲下来趴在地上看桌底,桌底恰当的藏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印尤裳伸出手试图扣出那盒子却是徒然,那盒子仿佛和桌子是一体的,难以拆下。
印尤裳实在无奈听着楼下似乎传来问筠和侍女的声音,印尤裳慌忙之下不经意间触动那旋钮,谁知那盒子竟完整恰好的落在印尤裳的怀中,印尤裳惊喜的看着这只精致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木雕盒。
“宸妃,那楼梯好像要塌了,咱们还是别上去了吧!”
印尤裳慌忙将盒子塞进怀中,环顾四周竟无处藏身,唯有那狰狞的尸体躺在地上仿佛凝视着印尤裳,让印尤裳不由浑身发毛。
“上去!”问筠大声吼道,那声音实在让人震慑,她眼睛都瞎了居然还想监视自己?
如果被她们逮到事小,传到刘承佑那里印尤裳说不清楚事大,刘承佑如今变化无常的情绪,除了问筠真是没人能应付。
“啊……”印尤裳捂着耳朵窃笑,听到问筠侍女的一声尖叫,旋儿传来楼梯轰塌的声音,糟粕的木制楼梯瞬间碎成一堆,二楼竟也晃动起来,印尤裳担心的靠着墙壁,房子可千万别塌了!
“没用的东西!”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这种地方会有人来过,没有脚印,无法承受重量的楼梯,问筠只得在侍女的搀扶下悻悻而去。
看到她们全都离开了印尤裳方才掏出怀中的绳子,再看一眼地上的死尸印尤裳不由打了个寒战,慌忙将绳子的一段系在屋内的柱子上,另一端顺着窗户将印尤裳顺利带出去,印尤裳看着遗留的绳子,将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着一些废旧的纸张顺着绳子烧起来。
印尤裳笑着将满是灰尘的外衣脱下扔进火中,这样破落的地方留在皇宫实在碍眼,烧了也好……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刚才宸妃的侍女来问您呢,我说您在歇息不便打扰,她居然信了呢!”印尤裳听着菱儿的嚷嚷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安静下来,在这宫内说错一句就可能粉身碎骨!
印尤裳唔了一声算是答应,“把这算鞋子拿去烧了,我先去洗下!”
菱儿奇怪的看着印尤裳却只能照做。
想到石重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