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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轻轻一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看到印尤裳嘴角上扬不觉也笑起来,伸出手慢慢打开手掌,一支带着淡淡血迹金色三转禾雀花簪在他手心中闪动,心底一颤,这是印尤裳当初刺伤苏谨戎的簪子,因为上面带着苏谨戎的血迹,之前她一直携带在腰际,不料今日更衣时竟没有装好,险些将它遗失。
“看来姑娘很喜欢这支簪子?”
“多谢公子,这支簪子真的对本宫很重要!”印尤裳如获至宝般将簪子紧握在胸前。
眼前这公子也跟着笑起来,和善的眸子里带着异样的眼光,“原来娘娘也会爱惜这样的小东西。”
低头看身上衣着,印尤裳只得尴尬的冷笑一下,看着他好奇的眼神连忙解释起来,“这支金簪是本宫母亲的遗物!”
听罢,他这才微笑,他的笑容仿佛带着阳光淡淡的香味,让人有些迷醉,“既然臣捡了娘娘如此贵重的金簪,娘娘不打算表示下对臣的感谢吗?”
印尤裳顿时哑口无言,不知下面该接些什么,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他方才开口,“臣只是和娘娘开个玩笑,只是终觉得突然从印姑娘变为皇后娘娘,实在令臣惊恐万分。”
看着这公子身后一群丫鬟成排结队走来,印尤裳紧握了下手中的金簪,“我,我要走了!”
“臣想问,”还未待他说完只听一声温婉的轻唤,“景公子原来您在这里啊,淑妃娘娘等了您好久呢!”
淑妃娘娘?
趁他转头一瞬,印尤裳慌忙躲进旁边高耸的林子里,看着他告知宫女后回头眼前已不见踪影的印尤裳一脸木讷,左看右看却不见印尤裳的身影,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和那群宫女一同离开。
等一下,景公子?
难道他就是淑妃彦舞的表哥,户部尚书之子新任的护国将军景默?
看来又是刘承佑的法子,他这次是要利用边塞战乱一次将朝野两大族群一起铲除,一个是苏丞相的地位,另一个恐怕就是这个不受宠的淑妃彦舞家了,她的父亲高居户部尚书之位不知贪了后汉多少税收,景默又是权臣之子,文采出众。
看来刘承佑昏庸是假,势必要除掉苏家和彦家才是真。
“娘娘,您为何叹气啊?”曼若在一旁为印尤裳倒茶,印尤裳没有说话翻着册子,果然今日是淑妃家人探亲的日子,刘承佑早就预料到如今的情况,所以才会故意让印尤裳为后,一面压制皇太后的气焰,另一面让本该为后的淑妃和印尤裳为敌,好让彦家和苏家反目成仇,同时他也完成了对印尤裳的承诺,他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印尤裳猛掐一下自己的手臂,她居然还信什么钟爱问筠一生的鬼话,她怎么现在快要被刘承佑收拾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娘娘为何要掐自己?倘若您生气就打奴婢吧?”曼若慌忙跪在印尤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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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品着杯中御赐的茶,清香溢满鼻翼,“同为西湖龙井,为何栖凤宫就是不能和御赐的相比呢?”
“这些东西都打点好了吗?”顺着侍女的一声答复,印尤裳满意地点头朝殿外走去,不过多时便到了这座锦蓝色的殿宇。
“回皇后娘娘,宸妃因孕不适恐无法接见!”
看来问筠一有身孕,殿宇变得更加富丽堂皇的,恐怕下一步就是除去印尤裳了吧,连她殿里这些丫鬟居然也不把印尤裳放在眼里。
“曼若!”印尤裳侧眼喊曼若的名字,曼若莞尔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上前冲那丫鬟便是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皇后娘娘说话?快滚进去汇报你的主子!”
那丫鬟想必也是被吓得不轻,只得畏畏缩缩的跑进殿内,这种心狠的事情菱儿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这也是除了菱儿,印尤裳要把曼若留在身边的原因,虽然印尤裳并未把她当做菱儿那样的姐妹,但她却是印尤裳得力的丫鬟。
“请恕宸妃有孕在身无法行礼!”随着一声轻柔的声影,从纱屏后走出的女子一身锦蓝色华服,长长的秀发犹如倾泻的瀑布挽在脑后,唯有眼睛上那条红布条依旧如初,这样一个犹如水墨画中走出的女子,她肯为心爱之人自挖双目,却不知她爱上的是最不该爱的帝王!
曼若正气不过,准备上前被印尤裳一手拦住,“不碍事,宸妃这殿可住的舒适?”
一声冷哼在殿内回荡,她轻轻抚摸了下略微凸起的小腹,“陛下赐的殿当然舒适,只是皇后娘娘怎会有闲情大驾光临问筠的殿?”
印尤裳挥手示意,侍女纷纷推出门外,问筠听到侍女离开的声影,慌忙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你,你想干什么?”
她本就对印尤裳有敌意,再加上自己身为母亲的敏感更是对印尤裳提防。
“不管你对我是怎么想得,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想与你为敌!”问筠慢慢摸着周围的椅子坐下,冷笑起来,“你不想与我为敌?你当然不想与我为敌!”
一声怒吼惊得印尤裳顿时愣住,看着她眼上红布条逐渐渗着泪水,抑或是血水,“你,你只想杀我,因为我不配与你为敌!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出身低微的瞎子!”
印尤裳不由一惊,原来在皇上忽冷忽热的痛恨与宠爱之中,她竟是如此的自卑,“我问筠虽无权无势,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们三宫六院抢些什么,我,我不过是想要一个自己的结发夫君!”
看着眼前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发白,紧咬着牙的问筠,印尤裳心也有如滴血般,其实印尤裳也想和刘承训做一世的结发夫妻!
“对不起,问筠,我对这个男人从来都不稀罕,你要你的结发丈夫,我要我的后位,你既然没有让陛下害我,我自当会还你人情,你要知道你的出现让多少大臣和妃子怨恨,多少大臣妃子打算害死你!”
问筠慌忙用手捂着腹部,嘴唇微颤许久才说出话来,“你的意思是说……不少大臣甚至想派人来杀我?是不是因为他们不容许一个契丹瞎子嫁给陛下,更不容许我这样害得陛下不思朝政!”
印尤裳没有说话用默认来表达,这时问筠方才喘了口气,“其实我很恨你,但我不能告诉陛下你害我的事情,因为我向一个人承诺过要保护你!”
向一个人承诺过要保护自己?
谁?
难道是救她的耶律乌金,可是为什么她也不把耶律乌金救她的事情告诉刘承佑呢。
“是谁要你保护我的?”
况且如果没有刘承佑,你又看不到东西要如何保护我?
问筠显然不愿回答印尤裳的话,只是用手轻轻上拉了下险些滑落的红布条,重新盖在眼睛处,“你说要报答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印尤裳慢慢走近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腹部,她略微后退了下但没有推开印尤裳的手,在印尤裳颤抖的手下那是一个带着心跳幼小的生命,“凭我是刘承训妻子的身份,凭我是耶律嫒晗的干妹妹,凭你对刘承佑和耶律乌金的信任,凭,凭我也曾,也曾是个母亲!”
最后的话印尤裳有些哽咽,难以说完。
第65章 何如当初莫相识
“娘娘,您还要出去啊?”
印尤裳莞尔一笑,自从和问筠以姐妹相称后,刘承佑虽脸上不高兴说印尤裳不该拉帮结派,实则心底暗自高兴,因为他万般宠爱的宸妃毕竟在宫里有个皇后撑腰,一个没有生育的皇后撑腰!
耶律嫒晗说印尤裳身上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人听从印尤裳,印尤裳其实不知道问筠到底是为了何人的承诺要保护自己,自己又到底是否对问筠心存芥蒂,但印尤裳更愿相信出身她有颗善良的心。
“东西是否已送往宸宫?”印尤裳一便更衣一面问话。
“回娘娘,曼若她已将东西全部送去,而且皇上正在宸宫那里。”菱儿说完话朝印尤裳一笑,印尤裳满意的点了下头,“赏!”
皇上几乎夜夜留在问筠那里,虽然他前段时间教训过印尤裳,但现在印尤裳和问筠关系友好,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印尤裳的小动作。
“今日是何日,为何街上如此繁华?”旁边太监小牧子一身女装扮相分外妖娆,说起话惹得印尤裳不禁嘴角上扬,“回皇,不,回主子,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花灯节?”似乎依稀有些印象,花灯节似乎中原一年一度的节日,但因为民俗性较强,多是民间所过,达官贵族多数对此不屑一顾。
看着漆黑的夜晚被这一盏盏花灯点缀得分外灿烂,到处灯火通明,街上猜灯谜放孔明灯好不热闹,看着一个个女子将自己心爱的孔明灯放飞,让自己的愿望随着孔明灯飞往漆黑的天空,像一颗颗鲜亮的星星。
“主子,您要不要也放一个孔明灯?”
“我刘承训要和印尤裳永生永世长相厮守!”昔日的声音在印尤裳耳边不断回荡,印尤裳猛地打了个寒战,看着小牧子手中已买来的孔明灯,印尤裳微微一愣,过去是他陪印尤裳放孔明灯,现在却只剩下印尤裳一人……
“嗯,小牧子,你们先过去,我想自己静一下!”
小牧子将手中的孔明灯和带着火星的熏香交给印尤裳方才转身到远处。
印尤裳在慢慢点燃孔明灯,看着孔明灯从印尤裳手上飞离,慢慢飞向遥远的黑夜,湖边冷风吹着印尤裳,初夏的夜晚终究还是有些寒意,不知这孔明灯是否能将自己的愿望带给他,他又可否听到自己的愿望。
她多希望她的承训哥哥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一声叹气都只是印尤裳的幻想罢了,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不远处的街道上繁华的人群,却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桥下湖边孤独的印尤裳,就像这孤独的夜色,“只可惜没有星星!”
“原来印姑娘是在感慨无星光?”
听到这话印尤裳一惊,难道是他?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看着景默忽然出现在印尤裳身后,印尤裳惊得说不出话,他的这句话更是让印尤裳有些尴尬。
他忽闪的眼神带着异样的温柔,嘴角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原来,原来他以为,怎么会这样,因为花灯节不仅是许多未出阁的姑娘放孔明灯的时节,也是汴州城未出阁的男男女女偶遇的好时机。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印尤裳慌张的后退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拉进怀中,“娘娘小心!”
回头看身后波澜的湖水,印尤裳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他贴着印尤裳时加速的心跳,沉重的呼吸吓得印尤裳赶忙离开这个怀抱,“景公子,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地位……”
他笑着将纸扇打开,也有些窘迫的扇起来,“娘娘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呢?不用在宫中吗?”
印尤裳一时张口结舌,想必他看出印尤裳是逃出宫的便扭过头转移话题,“娘娘您说今日没有星星,不过景某倒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看到繁星!”
“嗯?”印尤裳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始终面带笑意温柔的男子,可不等印尤裳开口,他却拉起印尤裳的手朝湖边一匹马处跑去,不远处的小牧子看到印尤裳这边有事情,一大群人慌忙冲过来。
印尤裳大口喘着气,可这个景默却一把将印尤裳抱上马,将印尤裳搂在怀中扬鞭策马扬长而去,身后小牧子一群人边跑边喊着主子,却早已被远远甩开。
“人人都说皇后不受宠,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他在印尤裳耳边一句,印尤裳冷笑道:“景将军,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本宫放下来!”
这次轮到他一惊,“本宫?哼,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寒风瑟瑟吹得印尤裳不由倒抽口冷气,“景将军,你最好还是乖乖把我送回去,否则……”
他却仍是温和的一笑,只是将背上的披风拉下裹在印尤裳身上,顿时暖意袭来,“放心吧,娘娘,虽说如今的陛下手中无权,但我也绝不对对您有任何不轨之举的!”
“我看你恐怕现在已经不轨了!”印尤裳不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温柔的声音在印尤裳耳边续续念叨着。
印尤裳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和他谈情,“快放我下来!”
“等一下,到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印尤裳望去,那是一条静谧的河流隐匿在树林深处,漆黑的夜里湖水安静的流淌着,印尤裳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他拦住,“印姑娘,在下绝无恶意,只是想带你看繁星!”
“繁星?”印尤裳抬头看天上一片阴沉,乌云遍布,何来繁星,“你上次有法子变出一支禾雀花,难不成你这次还有本事变出满天繁星?”
景默竟带着充满把握的微笑收起折扇,“快来!”
他竟不顾礼节握起印尤裳的手朝树林深处湖边跑去,也许是他真诚的笑容,印尤裳竟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拉起自己的手。
在他的带领下印尤裳居然也跑了起来,“看!”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印尤裳顿时一愣,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漆黑的河岸边停靠着一只小船,船上一盏昏暗的小灯照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