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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低眉垂眼,一脸恭敬的问道:“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学校生活还适应吗?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都挺好的。”
“哦?”陆展羽摸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这其中也包括了小雪?”
陆缘心中一紧,抬头看向他。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宛若深潭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不包括。”陆缘迟疑了一秒后,老实回答,同时心里打鼓。
他才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和陆雪的关系。
“呵呵,”见陆缘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陆展羽摇头轻笑,“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小雪性子太傲,你和她短时间内相处不来也正常。”
“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了其他事,你可还记得我收养你的目的?”
“……为了栽培继承人?”
“没错,实不相瞒,在你之前我也曾收养过多个儿子,但遗憾的是,没一个能让我满意,所以我把他们都送走了。”
陆展羽双手交叉,背靠摇椅,嘴角含笑,悠闲自在的仿佛谈论天气般。
陆缘心里一震,没想到他如此轻松的把一直晃荡在他心里的阴霾说出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都送走了,是送去哪里了?”
见陆缘的脸‘唰‘的一下白下来,陆展羽噗哧一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当然把他们送到适合他们的地方。”
“适合他们的地方?”陆缘不解。
“徐清喜欢绘画,无心从商,我把他交到一位同喜此好的好友家中,恰好好友多年孤身一人,膝下无子,也了却他的心愿;而张雨喜欢音乐,我则把他交由给一位音乐界的友人悉心栽培,希望有所造诣。”
“就…就这么简单!?”陆缘错愕不已。
“要不然呢?”陆展羽失笑。
“我以为您会把他们送回孤儿院……”陆缘老实回答。
“怎么会呢,他们毕竟当了我一阵时间的儿子,彼此之间都有些感情了,我又怎会做的那么绝?”陆展羽摇头笑道。
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弄清了事情始末,陆缘对眼前的人多了几分好感,并且发自内心的敬佩起来。
“虽然他们都已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但继承人我还是要找的,你在这里已有些时日了,是时候该让你接触些商业方面的知识,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专业的指导老师每天给你上商业课,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所以这个才是找他来的最终目的……
“我会努力的。”陆缘点头,保证道。
不得不说,他此刻心里真的生起想为他做些什么的想法,也为了报答他的收养之恩。
“尽力就好。”陆展羽点头笑道,“即使做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
“恩……还有一件事我也想拜托你。”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了,我除了小雪外,还有一个女儿。”
“您是说…陆郁?”
“没错。”陆展羽顿了顿,难得露出几分沉思,“小缘,我问你,经过这么多天,你觉得小郁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他突然会这样问,陆缘愣,想了想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和她没接触过。”
“那你凭感觉随便说说。”
“呃,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陆缘尽量的委婉道,把死人脸,自闭症,阴气重等词汇自动剔除。
“奇怪?”陆展羽玩味的把捏这个词,“确实呢,奇怪,孤僻,冷漠,这就是所有人眼里的她,如果不是会走会动会听人话,简直就像是得了自闭症。”
“她天生就是这样的吗?”
陆缘忍不住问道,实在想不通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至少我见到她第一眼时是。”
陆缘似懂非懂,问道:“那您告诉我这些是想?”
陆展羽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要知道,我作为她的监护人,有责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你看她放了学从来都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哪,也不在家吃饭,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掌握下她的动向,把她放学后去过那里,遇过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都告诉我。”
“您怎么不亲自问她?”
“你觉得她会告诉我?”
“……所以您是要我监督她?”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这只是作为父亲的关心。”陆展羽面露无辜,摊手道:“由于各种原因,我不好像管小雪那样管她,所以就拜托你了!”
“可是我。。。。。。”
陆缘有些为难,他已经决定好不和陆郁有任何牵扯了。
“有问题吗?”
“。。。。。。没有。”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很好,那先这样,你先回去吧。”陆展羽重新拿起桌上的卷宗,笑眯眯的下起了逐客令。
“……”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待到陆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陆展羽想了一下,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与他品味格格不入,有些破旧的黑皮钱包。
修长的指轻轻的翻开钱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陆展羽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柔软的指肚细细的摩挲着照片里的人。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面容白净的青年男子,他有着柔软的咖啡色碎发,穿着咖啡色的长袖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阳光,正不好意思的看着镜头,露出有些腼腆的笑。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这,一定会惊讶的发现,照片里的男子相貌竟和陆缘有七分相似,只是陆缘的脸显得更稚嫩,而男子则是更成熟。
陆展羽细细的看着照片里的男子,眼眸黑沉,映不出一点光亮,突然神色一变,狰狞狠戾。
手忽而一松,照片飘落在地,反面朝上,露出了白色的封底,一行清秀方正的黑色字体呈现向上——
陆清宇,摄于1973年4月6日。
***
已临半夜,陆缘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睡意。
想到陆展羽布置给他的任务,就一阵头疼,监视陆郁?开什么玩笑!?先别说他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这万一被陆雪知道,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陆郁,这个一见面就神秘十足的女孩,说实话他对她还是有点好奇的。
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没见她说过话,同学们有意无意的避开她,老师点名也不会点到她,她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存在于那个班级之中,宛若透明。
其实,她也是挺可怜的,从陆展羽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她只是尽到了抚养的责任,除此之外基本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
虽然陆展羽没有解释那所谓的各种原因,但他早已从别人的口中知晓陆郁并不是他亲生女儿。
可那又怎样?有吃有喝,有住有睡,能活着不就是一种幸福吗?论可怜,谁不是呢?
陆缘抬眼看向自己的手臂,宽松的袖子逐渐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细嫩肌肤。
陆缘眸色加深,唇抿得紧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即使躺在松软舒适的被褥上,但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能闻到孤儿院里阴冷潮湿的腐朽味。
他所在的孤儿院,坐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城镇里,名义上说的好听,收留孤儿的地方。
可不过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打着孤儿的名义,用国家发的救济金花天酒地。
他们毫无顾忌的挥霍着那些钱,赌博,买酒……唯独吝啬给他们买食物,就是买,那也一定很少,不足以支撑他们全部人的量。
要不是怕他们饿死,恐怕连那一点点食物都不愿意分给他们。
所以为了活下去,他们每每都要为了争夺食物而打架,就仅仅为了那一口救命的食粮。
负责照顾他的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特别喜欢抽烟喝酒,赌博是他的最爱。
每当男人醉酒或心情不好时,就会挥起厚实的鞭子,不要命的抽打着他们。
陆缘每每都是缩着身体,双手护住头,咬牙默默承受着。总会有人承受不住而苦苦哀求,哭闹着求他住手,可那些只会让他更加兴奋,赤红着眼鞭打的更加用力。
痛…好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旧伤还没好又被新的伤痕取代,周而复始,伤口永远没有好的一天。
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最让他害怕的是当男人将钱全部输光的时候,因为那表示着他们不仅要挨打,还要饿肚子。
饥饿比伤口更加难忍。
他记得最惨的一次是他整整三天没吃过一点东西,躺在地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生命在流逝。
可即使身体已到了崩溃边缘,可依旧比不上他那快要喷涌而出的恨意。
对男人,对老天,对自己。
为什么这种人要活在世上?
为什么老天这般残忍?
为什么我这么弱小?
这样的生活,直到那一天,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孤儿院门口,指名说要收养他为止。
现在想来,一切都像梦一般,真怕醒了,醒来还是窝在那个破瓦房,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小脚步声,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几乎会以为是错觉。
这大半夜的,会是谁?
陆缘迟疑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摸黑轻手轻脚走到了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停住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他屏住呼吸,紧握住门把,心里对门外的人已经有数了,毕竟也只有她才会那么晚回来。
想要监视她,首先就要接近她。
他咽了咽口水。
“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三…… 二……一……
就是现在!陆缘眼神坚定起来,手按下门把,使劲的将门推开。
☆、第七夜 莫名其妙的警告
一推开门,陆缘就看到陆郁侧脸对着他,黑暗中看得并不太真切。
“等下,我有事想问你!”
陆缘见她没有任何停住脚步的意思,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一股冰冷的感觉立即透过手传遍全身。
他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怎么会这么冰!?
陆郁被拉住,只得停住。抬眼望向他,依旧沉默。
“……”
她怎么都不反抗的?
陆缘有点窘迫,虽然脑袋一热的把门推开,可真正与她面对面,他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不想在这里和她大眼瞪小眼。
陆缘朝她微笑,努力摆出一副友好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
“你放学后去了哪?”
“……”
“你怎么不在家吃晚饭?”
“……”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陆展羽想要知道的,可眼前的女孩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没有一点反应。
陆缘大受打击,面对班上同学时他都能谈笑自若,不动声色的打听关于陆家的一切。
甚至面对陆雪时他都毫无惧色,可对着陆郁,就像对着一块木头,没有一点儿反应,就像你抛出去了一个球,连点回声都没有。
此时陆缘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真的是个哑巴,都这样了还一声不吭。
“你说句话行吗……”
“……”
“你会说话吗?”
“……”
“算了……”
他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打算放弃时。
“。。。离开这里。”
陆郁盯了他良久,突然开口,声音细小沙哑,低沉突兀。
陆缘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激动道:“你会说话啊,你刚刚说什么?离开这里……离开哪?”
太惊讶于她开口说话的事实,他脑回路一时有点转不过来,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陆郁:“……”
手臂一挥,用力甩开陆缘拉着她的那只手。
在陆缘还没反应过来时,转身离开。
“喂!你怎么了!?”
他大喊,眼睁睁的看着陆郁的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直至不见。
这是生气了?为什么?真奇怪。
离开这里……
到底是指哪里呢?
是说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
陆缘无奈回房,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半个小时后。
他猛然坐起身,瞪大双眼,她指的……该不会是陆家吧?
“小少爷,请说说您了解的商业是什么吗?”
此时在陆家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带着金丝框眼睛的老先生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和他孙子一般大的小男孩,语气和蔼的问道。
“就是买卖东西,从而获取钱财利益。”陆缘想了想道。
“简单的来说是这样没错,”老先生赞赏的点点头,“可真正的经商却没那么简单。它残酷,激烈,剧变,许多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