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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很确信的是杨城附近都不会再下雨,而此时此刻大晋雨不停,她蓦地觉得可能是自己那时散开的雨飘到这儿来了。
其实她应该预算一番,这雨到底是正常的还是邪门儿的,只不过,这里没有香龛,她的心又不平静,无力预测。
就在这时,脚步声进入耳朵,叶鹿随即身体一抖,“是不是又要吃药了?拿走拿走,我说什么都不吃了,太臭了。”她浑身上下,甚至连头发都散着臭味儿。
“姑娘,殿下吩咐,你必须吃药。”丫鬟绝对奉命行事,管叶鹿吃不吃,赢颜的命令才是天。
“姓赢的,你大爷!”咒骂赢颜,但却根本挡不住丫鬟的手。两个丫鬟控制住她的手把她从床里侧拽出来,那拿着药碗的直接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她的嘴就不受控制的张开,臭气熏天的汤药进入嘴里,直接灌进肚子里。
臭的她胃里翻涌,可是又吐不出来,一碗药,很快的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身边的两个丫鬟并未放开她,下一刻,臭的呛鼻子的药覆在了眼睛上,尽管隔着纱布,但叶鹿也猜得到这外敷的药有多恶心。
在她后脑系上,丫鬟动作利落,“姑娘,希望你不要将这药摘下来,不然的话,奴婢只能点了你的穴道,让你安静了。”
“好好好,我不摘,放开我。赢颜这个王八蛋,奴才和他一个德行。”眼泪横流,这药辣眼睛,味道又很呛,她觉得自己整个颅腔都麻痹了。
丫鬟放开她的双手,然后便站在床边看着她,寸步不离。
拿着衣袖擦眼泪,可是眼泪根本止不住,看起来就好像伤心欲绝了一般,极其可怜。
“我的眼睛啊,看来真的要烂掉了。从此以后,我就得闭着眼睛了,若是睁开,两个黑漆漆的窟窿肯定吓死人。”单不说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关键要是被申屠夷看见了,没准儿就把他吓出心理疾病来。
没人回应她,这赢颜府里的丫鬟都跟石像差不多,除了赢颜的话,她们什么都听不进去。
鼻涕一把泪一把,叶鹿擦眼泪擦的脸都要破皮了。
“哭的真是难看,不过却是比梦里那次要好得多。”恍若春风似得声音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逗弄。
叶鹿哼了哼,“我估摸着我的眼睛要烂了,不如一会儿你就直接把它们俩挖出来算了,也省的用这臭烘烘的东西来折磨我。”
“她的眼睛怎么样了?”听叶鹿的话没个准头,赢颜直接问丫鬟。
“回殿下,姑娘的眼睛有些发红,因为流泪较多,所以也有些肿。”丫鬟如实回答,毕竟她们看见了叶鹿的眼睛是什么模样。
“正常,你放心吧,按照神医所说,你流的泪都是毒素。”一袭绛紫华袍,身形偏瘦,赢颜步履从容,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杀伤力,恍若从春风之中走来。
“你还真会听他忽悠,我是被这药呛得,不然你试试?”擦着眼泪,叶鹿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能瞎说。
用辣椒抹人家的眼睛,说人家流的泪是毒素,从哪儿来的庸医。
“你的眼睛不会烂,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在她旁边坐下,赢颜不禁屏息,这药的味道的确很难闻。
“哼。”又是一声冷哼,叶鹿擦着眼泪鼻涕,她鼻子都要擦破了。
“这雨不停,并且势头愈发的盛了。”按照这个雨势,黄江的水位会升高,城池恐遭祸。
“是啊,下起来没完没了。不过,我倒是能散雨,你想试试么?”叶鹿擦着眼泪,红唇却弯了起来。
“散雨?你还有这技能。”赢颜笑,很显然在挖苦她。
“不信算了。”爱信不信,她还不想浪费力气呢。
“也好,既然国师大人有此能力,那就依仗国师大人了。”赢颜虚假的奉承,一句国师大人尽是讽刺。
“诶,我可没说我是免费的,我做事是要收钱的。”叶鹿翘起腿,她在这儿等着他呢。
笑,褐色的眸子里都沾染上了,以至于让他看起来恍若花开一般。
“所以,你是要钱还是要人?”赢颜继续问道。
“人啊!待我需要你时,你就立即出现,衣筑一死,咱俩两清。”这买卖,太划算了,而且她又不计较他抢走她两条命的事儿。
“唉,前半句还是挺好听的。”赢颜叹口气,几分可惜的样子。
“少恶心人,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就等着大晋被淹吧。”没什么气质的抖腿,她十分开心。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雨下着吧。”赢颜没答应,叶鹿抖腿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不甚在意的抖。
没有人说话,外面的雨声就更清楚了,拍打着,好似要将坚硬的大理石都打碎了不可。
晚膳送了上来,可是叶鹿被这臭味儿熏得,根本吃不下去。
“先放着吧,一会儿再吃。”赢颜看了叶鹿一眼,随后淡淡道。
“是。”丫鬟回答的极其利落,可不是叶鹿跟她们说话十句得不到一句回话的时候。
不禁哼了哼,奴才随主子,这话诚然不假。主子什么德行,奴才就什么德行。
“给你,衣袖都湿了。看来,这段时间你要多喝些水,否则就没有眼泪可流了。”将一个丝绢递给她,赢颜看着她脸上的眼泪,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流泪,不禁可怜。
接着,叶鹿擦脸,“不止没有眼泪可流,我身体里的水都没了,到时变成干巴巴的老太婆。”人的身体里大部分都是水,但叶鹿猜测自己可能只剩下一半了。
“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怪至极。
“聪慧,机敏,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的。”自夸,反正自己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她也不怕丢脸。
笑,赢颜好似听到了大笑话一样,“装了一堆稻草倒是真的。”
“滚!”也不打算答应她去对付衣筑,她和他没啥好说的。
“别恼羞成怒,先擦擦鼻子吧,鼻涕都流出来了。”语气几分嫌弃,尽管是刻意的,可是听起来真的很讨厌。
擦了一把,叶鹿摸了摸鼻子,好疼啊。
“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摘下来,我看看你的眼睛。”赢颜一直在这儿,就是想看看她的眼睛成什么模样了。用了两服药,不知情形如何。
“用不着,两个大窟窿吓得你尿裤子。你若真是想报答我,不如你现在就去准备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算我谢你了。”叶鹿朝着另一侧挪了挪,然后靠在了床柱上,坐的她好累。
“要求还挺高,不知你还想要什么?”赢颜计算着时间,一边和她搭话。
“还想要你死,成不?”抢走了她两条命,也不知他还能活多长时间。但叶鹿猜想,若无意外,他应该会活很久。
“陪你么?”赢颜轻笑。
“我上天堂,你去的了么?地狱的大门为你敞开,十八层地狱你都得走一遍。”叶鹿诅咒,不骂他她真的心里不顺。
“用得着这么毒么?”说着,他起身,然后走到了叶鹿的面前。
感觉的到,叶鹿不禁身子向后,“离我远点儿。”
“时辰到了。”话落,他直接动手,绕到她脑后解开纱布。
摇头躲,但还是没躲开,敷在眼睛上的药被拿下来,她立即觉得轻松了不少。
“睁开眼睛我看看。”微凉的手托住她的下颌抬起来,让她睁眼。
睁开,还是一片黑暗,而且眼睛很辣,眼泪还在往外涌。
“的确有些红肿,流泪所致,没事。”查看了一番,赢颜确定叶鹿的眼睛还正常,不是两个窟窿。
打开他的手,叶鹿自己摸了摸眼睛,眼皮都肿了。
“吃饭吧。”都听到她肚子在叫了。
扶着床柱站起身,叶鹿朝着桌子的方向走,待了一天,她倒是熟悉这里了,准确的走到了桌边。
丫鬟将罩在餐盘上的罩子拿走,菜还温热,香味儿飘出来,叶鹿嗅了嗅,“不错,今天没有那么多肉。”很满意。
“倒是转性了,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吃肉。”赢颜说的还算好听,她简直无肉不欢。
“你都能忽然好心的给我找大夫治眼睛,我为什么不能弃肉从素啊?”拿起筷子,根据丫鬟的提醒,她夹青菜吃。
“弃肉从素?腹中没有墨水,就不要乱说,被他人听去,可是贻笑大方。”赢颜缓缓摇头,尽管她是方士,见识也不少,但文化实在不过关。
懒得理他,叶鹿继续吃,只想将呼吸间那臭臭的药味儿刮下去,太恶心了。
蓦地,有人上楼了,叶鹿微微歪头,“有人来了,有武功,大概是你的护卫。”通过脚步声,她几乎就能确定来人是否有功夫,身高体重几何。
看了她一眼,赢颜缓缓转眼看向门口,走进来的的确是他的护卫。
略显匆忙,他几步走至赢颜身边,然后俯首附耳说了几句什么,赢颜面色微变。
叶鹿也停止咀嚼,随后道:“什么尸体?”护卫的声音太小,她只听到了尸体二字。
“今晚好好歇着。她眼睛看不见,守在这里不许离开寸步。”后一句是对这房间里的丫鬟说的,随后赢颜便快步离开了。
咬着筷子,叶鹿不禁心下一沉,莫不是申屠夷来了?
他这速度未免太快,这么快就查到她是被赢颜掳走的?
若是真的发生战争,叶鹿倒是有些于心不忍,都是因为她,罪过。
这么大的雨,天煞孤星和杀破狼拼在一处,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思及此,她这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就听得脚步声汇聚至身边,这屋子里不下四个丫鬟,她一个瞎子根本斗不过她们。
雨势更大了,尽管关着窗子,可是仍旧能听到它们刷刷的声响,吵得人不得安宁。
那时叶鹿觉得下雨的夜是最好的,因为她可以躺在申屠夷的怀中,外面雨声不断,耳边还回响着申屠夷好听的声音,那感觉无与伦比。
躺在床上,叶鹿捏着自己的手,静下心来,开始计算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申屠夷,她是不行,因为他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和杀破狼都不是她能随意计算的,他们就像有一层天然的防护罩,阻隔一切外力。
双手合在一起,叶鹿深吸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让自己天灵清明。
烛火幽幽,大床之上,锦被泛光。娇小的人躺在上面,如缎的黑发与锦被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四个丫鬟分左右站在床两侧,不动如钟,连眼睛都不眨。
蓦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呓语,她们随即看过去,只见床上叶鹿皱紧了眉头,两只手也紧紧握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做恶梦了一般。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随后凑近,“姑娘?”
唤了一声,叶鹿没有什么反应,二人迟疑了一下,随后伸手摇晃她的肩膀。
下一刻,叶鹿握紧的双手松开,她长长的舒口气,“赢颜是不是出府了?是衣筑,他到底想做什么?引来瘟神,天下大乱。不行,决不能让他得逞。”说着,叶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丫鬟立即分两侧扶住她,她随即甩开,“我没有说着玩儿,大雨不断,黄江水涨,从上游漂下来很多腐烂的尸体。尸体顺着黄江漂到了齐国和大晋,再不采取措施,瘟疫将遍布各城。”
一听这话,四个丫鬟终是有了表情变化,“奴婢这就去禀报,但是姑娘不能离开这里,外面大雨,不能出去。”
“快去快去。”十分烦躁,叶鹿的手松开又握紧,那些腐烂的尸体也漂到了齐国,首先遭殃的就是铁朱二城。齐国有许老头,他若是能多多上心的话,就应该能知道的。
预防,措施,叶鹿想了想,随后站起身,“给我准备香炉和香,快快快。”
她看起来十分焦躁,丫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立即快步离开给准备。除却喂她吃药时敢来硬的,其他时候她们还真是不敢。若是被赢颜知道,怕是会受罚。在这府中犯错误受罚,那可是很严重的。
扶着床柱,她左一步右一步的来回走动,心里还是不安。
而且,衣筑到底什么意思呢?他想报复她和许老头她知道。可是,如今做这种事,显然就是冲着齐国去的。
灵光一闪,叶鹿知道了,因为她做了国师。
她做国师,为的便是对付他,他窥探出来了她的目的,所以,就弄了这一出。
衣筑呀衣筑,丧心病狂!
如今她是齐国国师,若是发生这种事情,她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去解决。能解决尚好,解决不了,便是无辜百姓枉死。
连连深呼吸,连那呼吸之时的臭味儿她也不在意了。
瘟神,凶神,散布瘟疫,以腐尸为媒介,通常在天下大乱时出现。
此时天下生平,将这凶神引来也是不易,这衣筑当真是厉害。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送走瘟神,但是如何送,叶鹿的确不知道,她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抓紧床柱,指头都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