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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低头致意。
阿泉进退维谷。佐久间这个人真够意思。说话很会恭维,而且逻辑清楚,说的话也能打动人。不过……不过……“喂,您的话我很理解。目高会,我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无论大小,有非常好的传统。可是,这也不行。我是个学生,还建打算做许多事,而且也还有许多事必须要做。再说,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干这一行。这不是我喜欢或者讨厌的问题。这一行和我们不相干——我不干。”
少女星泉奇遇
第一章、干杯,女老板!'三'
难堪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佐久间慢慢地开口说道:“您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吗?”
阿泉干脆地答道:“我干不了。”
佐久间顺下眼睛,说道:“我明白了。”
另外三个人相互对视。小个子健次喊道:“大哥,怎么能……”“少废话,不许多嘴!”他拦住健次的话,说道:“老板指定的人不予接受,目高会今天宣布解散。”
看到三个人就象是一具具僵尸,毫无气力地低下头,阿泉感到心中一阵痛楚。但是她又想,话虽如此,可这事也太离谱了。这不能怪我。
佐久间倒真冷静,说道:“小姐,实在给您添了意想不到的麻烦。请您原谅!”
“不……”
“我现在开车送您回家。”
“不,我自己回去,没关系。”阿泉赶忙谢绝。
“是吗?那我送到门口吧!楼梯很危险。”
下楼梯时,佐久间依然一一提醒,走下了楼梯。他站在大楼门口,一直目送阿泉消失在人群中。
可是,阿泉总感到有点内疚。虽说她也明白,他们太过于无端,但这四个人沉沦于悲痛的情景却一直敲击着她的心。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就要当这个老板吗?别开玩笑了!”她想忘掉这件事,这不过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场闹剧。
“往后他们怎么办呢?”
他们大概可能不再混街面,洗手不干,从事普通的工作。如果这样,我倒是救了他们。
阿泉忽然停止了脚步。
“难道……”
可能不至于吧!这时阿泉眼前闪现出这样的情景:四个人一齐追随故去的老板,自杀而死。
“不过……这也由他们去吧!不能怨我!”
她不知不觉说出了声,旁边走过的人吃惊地回头看她。
“我舍不着!”
她快步走了起来,但走了几步,脚步又停了下来。
接着,阿泉转过身,沿着街道走了回去。
她走到刚才那座楼房,爬上楼梯。这次没入带路,她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两三次吓得直冒冷汗。她总算爬上了三楼,听到了佐久间的说话声。
“你们听着!你们已经不年轻了。不过,这年纪也不至于不能干别的工作。正经的工作。只要惯了也一样干得好。”
“大哥……”
“我已经想好了,不必担心。”佐久间声音开朗地说,“好了,走吧!这又不是临死诀别。”
“好吧!”
“蒙您关照……”
“这种狗屁客套话,不要说了!”佐久间训斥道。
“明天再跟您联系。”
阿泉赶忙隐蔽在黑暗之中。好在只有一个昏暗的电灯泡,四周一片昏暗,房门吱吱忸忸地响着打开了,佐久间以外的三个人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走了出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沿着楼梯慢慢远去,不时传来一阵阵抱怨声。
“你倒留点神呀!”
阿泉悄悄地靠近了门。一门还半开着。向里面一看,她惊呆了。佐久间手举故去的老板遗像,一动也不动地直挺挺坐在椅子上。而且,垂在膝盖上的手里捏着一支闪着黑色亮光的手枪。从它那重量和质感判断,这不是一把玩具枪。看着看着,佐久间慢悠悠地举起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太阳穴……“等一等!”阿泉喊着冲进了房间。
“小姐!您什么时候……”
“何至于死呢!为什么不开始新的生活呢?”
佐久间寂寞地笑了笑。
“小姐,您有这心,我真高兴。但我要追随老板前去。”
“可是……”
“我违背了老板的遗言,解散了目高集团。因此,我不这样做,就算不上男子汉。”
“那么说是因为我的缘故了……”
“不,您不要这么想!”佐久间口气坚定地否认道:“就是我自己也充分地理解,知道小姐您拒绝这件事在情理之中。因为在一般人看来我们这个行当充满暴力,缺乏道德,肮脏之至。因此小姐您不必负疚。您快走吧!而且您应当把这一切都忘掉。”
阿泉感到,她从佐久间的口气中听到了故去父亲那种充满温暖的说话声。
“其实,说实在话,这么一来我也就放心了。管家这个活,完全是个杂差。哎,我已经厌倦了。年龄也不算小了,我正想这样长眠休息……”阿泉一直倾耳听着佐久间若无其事的述说。接着,她直盯着佐久间的眼睛,问道:“我要当老板的话,您是不是可以继续当管家?”
“小姐,您不必勉强。我只不过是自愿死去。如果您是为了不愿让我死去才这么说的话……”“不!”阿泉生气地说:“我不是怜悯您才这样说。我只是说,我接受老板的职务。”
阿泉斜眼看了看惊魂落魄的佐久间,快步走过去坐在正面座位上,叫道:“佐久间!”
“是——有!”
“把刚才走的那三个人叫回来!快!”
“小姐……”
“要叫我‘老板’!”
“老板……”
“快叫他们回来!这是命令!”
“好吧!”
佐久间象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意气风发地冲出了房间。
阿泉放心地喘了口气,接着自语道:“哎,不过只有四人,反正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也算是‘救人’吧!”
“要是阿泉遇到什么危险……”周平面目狰狞,“我就折断你的手脚!”
“你别这么欺负人呀!”哲夫完全意志消沉。
“别动武!周平。”智生劝戒道,“你要那么干,那你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变得和拐骗阿泉的那伙人没有区别了。”
“还顾得上什么降低身份!问题是阿泉!”
周平大声一喊,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都吃惊地静了下来。
“周平,不要嚷嚷!这会结别人添麻烦!”
“啊,用不着你管!你真镇静。你不担心阿泉吗?”
“这话太出人意外。我心里也象刀绞一样。但是现在需要冷静。就算是大吵大闹,也无济于事。”
“都是我不好。要是那时拦住她就好了……”哲夫叹了口气。
“就是这话!眼睁睁看着阿泉被人绑架,你居然还厚着脸皮回来了!”
“喂,你等等!”智生举手制止,“关于被人绑架这一点,总是有些地方让人难以理解。”
“你的意思?”哲夫看着智生,问道。
“也就是说,首先是阿泉自己表示要出正门,走了出去。大概是这样吧!”
“哦,是呀!”
“阿泉意志坚强,但从不莽撞胡来。难道她仅仅是出于好奇心才这么干吗?”
哲夫思索起来,周平苦着脸扭过头去。他总是懒于思考。不过,如果眼前出现了绑架人的犯人,他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喂,哲夫。依你看,阿泉是被硬塞进汽车的呢?还是她自己坐进去的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碍…对了。那时我急得要命,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觉得她好象是自己坐到汽车里去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算不算绑架,恐怕值得研究。”
“这是什么意思!”周平满脸诧异。
“大家都嚷嚷说,阿泉被绑架了。我觉得恐伯还不能下这个结论。”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说,阿泉自愿和那伙流氓们一起坐车走了?”
“你别看急。你总是动不动就上火,这不行——哲夫,警察局怎么说?”
“听老师说,警察局也感到难以判断是否算是绑架。如果他们提出赎金或是什么要求,那自然……”“大概就是这样吧!”智生双手交抱胸前,陷入沉思。
“你说什么?这种时候还有工夫嚼牙呢!”周平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咖啡碗从盘子里跳了起来。
“总得想点办法。阿泉可能很危险!”
“话是这么说,不过,周平,咱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哇!”
哲夫刚说了这么一句,智生马上反驳说;“不,线索倒有一个。”
“什么?”哲夫和周平同时喊道。
“唉,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不过……”“你快说吧!别故弄玄虚。”
“就是跑到阿泉公寓来的那个妇女。”
“那妇女怎么啦?”哲夫显出迷悯的神情。
“不,倒不是那个女人的问题。可是,这可是昨天和今天接连发生的事呀!难道不是有些奇怪吗?”
“对……是那个妇女呀!”周平突然两眼闪出光芒:“好吧!我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不行,不行。你总是这个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
“总之,咱们三个人到公寓去看看吧!”
“哎哟,你们三位,是昨天……”出来开门的真勇美脸上露出微笑。“怎么回事?啊,正好,请进!”
智生、哲夫和周平三个人顺序走进阿泉的公富。
“都八点钟了,可阿泉还没回来。”真勇美担心地说,“平时也这么晚吗?”
“这个混蛋,真能装蒜!”
“不。她总是很早就回来。”智生拦住几乎跳起来的周平,缓缓地说。
“是吗?我想和她一起吃晚饭,一直等到现在。阿泉喜欢吃鱼吗?”
“可能喜欢吃吧!”
“章鱼和乌贼可不爱吃。”哲夫得意地宣布,似乎他十分了解阿泉的喜好。
“那和我一样!”真勇美笑了起来。
“蔼—对了,你是叫真勇美吧!”
“对,是啊!”
“我想问你件事。”
“关于我?”
“是叼,也有关于你的事。”
“你是不是怀疑我?你们喜欢阿泉,对吧!”
“阿泉俱乐部嘛!”
“阿泉真逗人喜欢。她聪明,又漂亮。我只念过小学,没什么可取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泉的爸爸喜欢上我了。他说让我住在这儿。”
“阿泉的父亲说的?”
“哦。”
“你这家伙,别胡说八道!”周平爆炸了。他推开正打算拦住他的另外两个人。使劲抓住真勇美的脖领子,说道:“你把阿泉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什么呀!”
“别装蒜!是你让他们绑架了阿泉,对不对?”
“什么?绑架?”
“对,你让那些流氓们把阿泉绑架走了。是不是?”
“难道我……哎呀,这可怎么办?”真勇美脸上血色全无,一片苍白。
智生走过来,让周平把手松开,问道:“你总知道点什么吧?是谁把阿泉带走了?”
可是,看样子,真勇美象是根本没听到智生的话,只是抱着脑袋呻吟;“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办才好呀?”
“你怎么啦?”周平困惑地说。
就在这时,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三个人回头一看,万分惊异地喊道:“阿泉!”
阿泉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房间。
“喂,阿泉,你没事吧!”
真勇美脸上露出喜色,跳了起来。
“只是……现在是……”
不知为什么,阿泉只是极不清楚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颓然坐在了门口。
“哎呀,你怎么啦,大家都为你担心呢?”
“啊,你说什么?出事了吗?”
“阿泉!”真勇美睁圆了眼睛,“你醉了?”
三个人也惊异地跑了过来,把阿泉搀到了沙发上。
“啊,诸位,辛苦了!”
阿泉的脸红得象一只苹果,双目浑浊无神,可是却非常高兴。
“阿泉,你怎么啦?”哲夫问,“他们灌你酒了?”
“哎——酒?唤,对了,这叫就任庆祝酒!”
“你说什么?”
“喝了四家馆子,心里真痛快!四家——也许是五家吧!手下有四个唆罗,应该是五家。”
“唆罗?”
“听着!”阿泉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喊起来,“你们对老板,这是什么态度?”
“哎——老板?”
“嘿嘿,我心里真痛快!”她说着又坐到沙发上,接着就大声打起呼噜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哲夫搔着头发说,“哎,总之看样子不象是被绑架。今天咱们走吧!从我爸爸的类似情况推算,她现在这个样子,大概要睡上十二个头。”
“老师和警察局那里,咱们怎么办?”
听哲夫这么一问,智生笑了笑,说:“算了吧!这些平时不负责任的老师们,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