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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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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我与你说过,我也会不小心。”
    因成亲而可以养长的指甲猛力一扣,春生脸上的痂脱落。他自幼养尊处优,即便家道中落也依旧衣食无忧,哪曾受过这份疼。
    他想躲开,可宜悠的手就如铁钳般捏住他的肩膀。眼睛朝四周瞄着,他寻找着自己的娘亲,终于发现她正被穆宇和璐璐围在墙根里,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我这人脾气急,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忍不住了就会直接出手,你没事吧。”
    说完她看向长生:“还不快来,给你哥哥冷敷下,伤口受了热可是会化脓。”
    长生多与姐姐有默契,听闻此言他团了团手上的雪:“这样算不算冷敷?”
    “这么凉,定然也算。”
    姐弟俩一个假不懂,一个真天真,沁凉的冰雪直接盖上,伤口如被刀刮过,春生直接哀嚎起来。
    “你们……怎么能如此欺辱我们孤儿寡母。”
    同样是寡妇,而且是带着儿子的寡妇,薛夫人对程氏非常不齿。她没强有力的娘家,也没有可以傍身的儿子,依旧活得比程氏要好。而程氏这般纯粹自己往死里作的,真是丢他们寡妇的脸。
    穆夫人刚帮过她大忙,如今事情又发生在绣坊门口,她想了想还是站出来说话。
    “我倒没见着有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反倒是你,差点戳瞎这孩子的双眼。”
    说完她看向一边,薛家嫡支的几个孩子她都认识。这些孩子大多要唤她一声婶娘,往常她自是不想多做理会自找麻烦,可如今她却想开口。
    “你们几个,薛家长辈定教过礼义仁智信,难不成连这点为人的基本道理都忘了?”
    薛家族人觉得薛夫人难缠,年纪小的孩子更是怕她。这位婶娘,可是敢直接指着族长鼻子骂。她一个人,便能说得平日威严的族长哑口无言。
    “没,婶娘,没忘。”
    “那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哆嗦着:“是春生,春生把他娘叫到这来。他娘一来,就要去打长生。长生躲了好一会,才被她抓到。”
    程氏终于从穆宇和璐姐儿的包围中走出来:“你们这群小畜……”
    春生皱眉:“娘!”
    程氏注意力立刻集中过来:“你个杀千刀的,连你弟弟都敢欺负,怪不得有娘生没爹教。”
    宜悠伸出手,轻飘飘的在春生脸另一侧刮一下,剩余的一块血痂也被她刮下来。长生愣在那,宜悠温柔的拍拍他肩膀:“愣着干什么,继续冰敷。”
    璐姐儿跑过来,适时递过一把雪。
    春生虽比长生大,可长生的力气是被穆然惊叹过的,困住一个文弱书生绰绰有余。程氏边挣扎,边看着儿子紧紧皱起来的脸,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刀割。
    “二丫,你莫非是地府里的夜叉托生。害死了四丫还嫌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我的春生。我指天发誓,若是春生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吊死在你家西梁上。”
    多熟悉的一句话,宜悠记得刚重生那会,她和李氏被逼得没办法,便发出这般诅咒,甚至她还撞破了头。
    “风水轮流转。”
    她轻轻感叹着,而后在想起程氏前面那句话:“四丫死了?”
    “当然,你高兴了吧?枉我疼你那么久,好吃的好用的先紧着你,你竟然亲手害死了她。待我看着春生成人,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程氏已经不再想隐瞒,过去二十年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的尊荣、丈夫、女儿,全都毁在面前之人手中。而他们在毁了她之后,还继续朝她最疼的春生下毒手。当年她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一碗砒霜弄死她。
    “娘,莫要再无端说狠话。”这是逐渐感觉自己适应过来的春生。
    其实他并未适应,只是因为太久的严寒,让他整个双腮开始麻木,进而感觉不到疼痛。
    “春生,你莫要管娘。娘贱命一条,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长大成人。至于你姐姐的仇,都是娘没用。”
    春生嘴角发苦,他娘怎么越发蠢笨。二丫如今是何等身份,以他们二人平常私下有些小动作还行,可光明正大的交锋实在毫无胜算。心知阻挡不了,他却开始想其它方法。如今能管住二丫姐的,只有奶奶。
    不 对,还有穆氏那一大家子。他熟读圣贤书,知晓为官者最是爱惜羽毛。二丫可以豁出去,但是穆县尉却不行。大越向来是夫唱妇随,二丫肯定得为穆县尉想。而成亲 那日,他无意中听到过穆家人的抱怨,他们希望的是一位拴着穆然,让他全心为族里出力的媳妇,而二丫就是最大的阻碍。
    这样想来,他与穆家有着共同的目标。至于奶奶那边,这颗棋子也不能放弃。如今过年官学放假,也是时候去奶奶跟前尽孝。
    这边程氏却是直接揪起了宜悠的衣襟,宜悠皱眉闪开。
    “二丫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官夫人的谱也摆起来了。你这两天走路睡觉,难道就没觉得背后发凉。我看到了,四丫正趴在你肩膀上,是你害死了她。”
    饶是宜悠胆子大,也被神神叨叨的程氏吓一哆嗦。
    “浑说什么?”
    “四丫在朝我招手,她跟我说:以后想见她,就来看你,她会一直呆在你身边,吸尽你孩子的阳气。”
    因着重生,宜悠更对鬼神之说多了一分敬畏。此刻程氏语气森然,直说得她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没看到什么鬼神?”
    穆然自绣坊拐角走出,几缕乱发朝两边飘,显然来的十分赶。
    “宜悠莫要听她胡说,铁先生已经在县衙做法,若是厉鬼定然已超度。且鬼怪最怕杀伐之气,我杀气重,你为我妻自不必怕那些肮赃之物。”
    宜悠贴近穆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只觉一阵心安。
    “穆大哥所言极是,你怎么这会来。”
    “雪大路滑,我顺路接你归家。端阳呢?不是要他随你一道来?”
    “此处路窄,马车进来容易堵住,我便命端阳在路口等候。”
    穆然点头表示明了,顺带扫一下周围众人。只三两眼,不用旁人说他便已明白事情起因。
    “你们可曾受伤?”
    “我方才在里面与薛夫人商议事,此番倒是无恙。就是长生,几次三番差点被春生母子戳瞎双眼。”
    她这一说,穆然才认出站在角落中的薛夫人,拱拱手,他不亲近也不失礼。
    薛夫人微微福身点头,方才她看得真切,这穆大人分明喜欢极了他的新婚夫人。如此,穆夫人方才所言应都属实,她的心总算落到实处。不管夫婿与儿子最终是否会被记起,他们母女总算有了依靠。
    另一边的程氏却早已辩上:“沈家与穆家也是世交,然哥你可莫要相信那一面之词。”
    宜悠放心的站在穆然身边,后者疑惑:“哦?”
    “分明是她害死了四丫,又来害春生。”
    穆然摇摇头:“沈二夫人你这番话可全是臆测,四丫因风寒而死,春生之伤,也是因他先伤长生,长生反击而起。”
    “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如此公然有失偏颇,竟是胳膊肘往里拐。”
    穆然无奈:“将军当年曾教过我,要先为人,再为官。为人者,首先要分出亲疏远近,为官者,必然要做到公允。可如今人证物证聚在,难不成,你想让我诬陷自家夫人?”
    “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
    穆然摇头不予她做计较,宜悠却听的刺耳。
    “沈二夫人,恕我直言,四丫非死于我手,而是因你而起。你落到如此境地,也与我无关。”
    走 上前,她对着程氏的眼睛:“沈家二爷本为嫡子,虽先族长留有双族长之遗书,但大越令岂是一乡间老叟遗书可撼动。若当日你等不鸠杀柳姨奶奶,自无沈二爷谋杀 之罪。至于沈二爷与沈大姑娘之事,也皆因他一时贪婪而起。后来若非你贪图富贵算计于我,四丫也不会入县衙。若是你自小好生教导于她,入县衙后,她也不会妄 图陷害夫人,以至于被杖责。”
    “此之一切,皆因你等贪婪而起。便不是我戳穿,事情也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低下头,她轻声感叹着:“许多事皆在人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害死四丫的不是我,而是教会她贪婪的你。”
    “你也不用再逃避或者推脱责任,想必你心中也明白。所以即便四丫有怨,也不会冲我来,她大多会呆在你身边。”
    程氏后退两步,整个人跌倒在地:“是我?”
    穆然走上前,与宜悠并排战立:“我刚从县衙归来,四丫身子骨本有起色,县丞夫人见她有悔过之心,也延医问药。无奈,半个月她似乎受过打击,而后死于风寒。”
    “前几日?”
    程氏喃喃道,那时她曾经县丞夫人允许,见过四丫。她都对闺女说了些什么:要她养好后争气,笼住县丞大人的心,为她弟弟谋一处清幽的读书之所。她还说,若失了尊贵地位,那人活于世还有何乐趣可言。
    她还记得四丫在她临走前磕的那三个响头,怕是那时,她的心已经被伤透。
    真的是她,是她害死了女儿,亲手害死了女儿。她都做了些什么,当时她应该好生安慰四丫,让她安心养病,而不是逼迫她去争那富贵荣华。
    程氏跪在雪地里,热泪打在雪上。
    春生走上前,他知道娘亲是去看姐姐。那些话也都是他的意思,毕竟一个人支撑太辛苦,身为姐姐的本该为弟弟分担。可他着实不相信,姐姐会因此死亡,定是穆家夫妻以此欺骗娘。
    至于四丫,他是有些伤心,可更多的则是解脱。死了也罢,如此不光彩的姐姐,日后总能被人逐渐遗忘。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人死在县衙,那边总会补些银钱。他已许久未曾穿过锦缎衣裳,等来年科考他总算有新衣裳和最好的笔墨纸砚入场。
    “娘,你还有我,莫要太过伤心。他们人多,我们先回去。”
    母子俩相互搀扶,蹒跚着朝拐角处走去。那里是官学,每个入官学之人,均能分到两间房。
    **
    送走二人,薛家其余人也做鸟兽散。
    薛夫人牵着璐姐儿走上前:“若她再胡乱攀扯,我尽可出来作证。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我为人从不扯谎。”
    宜悠笑着应下她的话,临近午膳时分,穆宇和长生依依不舍的告别璐姐儿,四人上了端阳赶着的马车归家。
    待到用完午膳,两人走到房内,宜悠先是问明白四丫之事。
    “她当真快好了?”
    “确实如此,只要熬过这个腊月,待来年开春天气回暖,她便能无碍。”
    “那去看她的人……”
    一问一答间,她总算明白事情全过程。章氏外表虽看似严厉,但实则有一颗仁善之心。四丫在偏院活下来后,她问过巧姐意见,便请了个郎中为她看病。县衙不缺那份银子,多方补药下去,四丫脸上慢慢有了人气。可惜这一切,终究抵不过心如死灰。
    “四丫只与我差一岁,小时候她虽然黑黑瘦瘦,但性子却极为娇憨。我亲戚缘薄,毕竟姐妹一场,若她这次悔悟,指不定我们能重叙姐妹之情。可惜这一切,终归只能再想想。”
    穆然坐在宜悠边上:“都过去了,你也莫要太过遗憾。”
    宜悠打开妆奁,取出一对银镯,这是成亲那日沈家送来的贺礼。那几年,她与四丫也曾一人一只的带过。将银镯包好,她放在一旁。
    “明日我去见夫人,同她说下绣坊之事,顺带将此物放在四丫棺椁中。黄泉路上,她总得有点嚼用。”
    最后一句打破了房内沉闷的气氛,穆然道:“都依你,改日为夫给你打更好的。”
    “那多谢夫君。”宜悠叹口气坐下,慢慢说着今日之事:“方才只觉爽快,未曾多想。如今再说起来,只感觉自己所作所为与沈家其余人一般无二。夫君,莫非不知不觉间,我也变成那般面目可憎之人?”
    穆然将她环在怀中:“不一样,你们的目的不一样。就如战场上,拿刀划伤人不一定是杀敌,也有可能是取出射中身上的箭矢。”
    宜悠也从迷惘中回过神,终归是不一样。靠在穆然肩膀上,她娇嗔道:“夫君莫要嫌弃就好。”
    “宝贝莫要嫌弃为夫便是。”
    “为何?”
    “朝廷调令已出:知州大人高升入理藩院,负责接待北夷使者。而新任知州大人,则是县丞陈大人。”
    “这是喜事,明日我去得多捎点东西贺喜。”
    穆然笑着摇头:“陈大人高升自是喜事,只是此事并非那般简单,京城陈家此番损失重大,已将我等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而为夫曾效命廖将军麾下,如今又是与县丞大人一边,定已被人记恨。过完年,咱们的日子怕是不会平静。”


☆、第八十四章
    一纸朝廷升迁旨意;却让宜悠喜忧参半。虽然穆然也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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