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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序紧蹙着眉角,伍子言还小,刚考上举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再等几年也不迟。不过又看到伍子白虚弱的样子。他自小没有玩伴,跟弟弟亲近些也是人之常情,肯能是不想分开太久吧。
于是大掌一挥,笑道:“同去,同去,年纪轻轻受点挫折也好。平时是有些轻狂了,我不好管他,你这做哥哥的看着些。”想想那执拗的桃花眼,不由眉头又疼了,这性子,还真像他那死鬼老爹。
“呵呵。”伍子白似是也听到外面的传闻,不由低低笑出声来。
其实还真冤枉了颜宁言,他只是不知用什么态度对待伍序。对他偶尔的讨好,一直保持冷眼执拗的模样。偶尔还会顶上两句。让一直严肃律己的伍序大感吃不消。尤其是每次看见颜宁言那身红锦宽袍,更是不由抽搐嘴角。
第二十四章 黑白子(三)
五月春风徐徐,正是郊游的好天气。颜宁言告别哭哭滴滴的娘亲和一脸肃穆的伍序,同伍子言一同离开了酒醉金迷的金陵城。
伍序和伍子言相处的很好,这并不代表其他伍家人也会真心接纳颜宁言。
就比如这次领路的二叔伍誉,虽不厌弃,也不亲近。在他心中,也就是他大哥一时被女人哄的脑袋抽了,替别人养了个会分家产的儿子罢了。
因此此时,颜宁言尴尬的发现,车队只有三辆马车。前面两辆是伍誉和伍子白的,后面这辆装着礼品衣物等,堆的满满的。
颜宁言邪魅的上挑桃花眼,“唰”的一声展开装饰用檀木折扇。折扇上绘着几朵白莲,两条艳红锦鲤。衬的眼宁言越发风姿翩然。
折扇微挑,厚重的帘布便被挑起。脚下微微用力,颜宁言便窜入伍子白的马车。有些讨好的笑道:“哥哥,我来帮你沏茶水。”说罢,还抢了杜若手中的茶具。杜若看着自己大公子无奈宠溺的笑容,便起身出去,陪着小厮一起驾着马车。
“不用了,快坐下吧!”伍子白止住颜宁言的动作,拉扯他坐在自己身旁。“此去长安,会试要是没把握也没关系。你还小,这次只是带你来见见世面。”
“恩,我知道的。”虽然伍子白的安抚,颜宁言表示听了进去。只是此次若是不中,只能等三年后了。
不大不小的马车内,一时静默无言。
颜宁言也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喜应酬,不喜多言,最爱抱着棋谱一看就是一天。遂他也不尴尬,抽出抱枕,向伍宁言腿上一枕,闭目睡了。
因此他没留意到,那个拿着棋谱俊秀男子面上的瞬间僵硬。随即无奈的笑了笑,便有专注的看着棋谱。
金陵此去长安路程,虽不远,也说不上进。这一路为了照顾伍子白的身体,磨磨蹭蹭也做了一个多月。 这么长的路程一直憋闷在马车里,正常人也都会憋坏了。因此众人看见这座布满青苔的古老城池,也不由都深深吐了口气。
伍子白步下马车,看着那银钩铁画的长安二字,一时感觉陌生有熟悉。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夙世长安吧。
长安丞相府门前,颜宁言一行人被李夫人迎了进去。
“舅母,舅舅还没回来吗?”伍子言坐在正厅内,看着面前衣着华丽的正一品丞相夫人说道。
李夫人待伍子言很是温和,柔着语气亲和的说道:“这时辰刚下早朝呢,等下回来看见你们来了,一定高兴坏了。”然后又看向伍誉:“一路颠簸辛苦了吧,快去后院歇息下,客房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伍誉也不好多待,忙应承了李夫人的话,带着一众小厮走了。
颜宁言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也跟着伍誉去了客房。
却不知在他走后,花厅后走出一名少女 。甜甜的叫着:“子白表哥 ~~”
少女约二八年华,着一身粉色细绢襦裙,一张皓月明镜的容颜上镶嵌两对星眸。笑时,面上一对梨涡隐现,煞是娇俏可人。
正是伍子言的表妹,颜宁言三年未见的死对头李若彤。
要说这两人为什么相看相厌呢,当然是因为天生八字不合。咳咳,开玩笑。
这李若彤去年至金陵住了大半年,每天都围着伍子白转悠,天天子白哥哥长,子白哥哥短的。临走的时候还撒泼耍赖,硬是不愿走,非要嫁给伍子白。你说说,哪有姑娘家家这么不矜持的,当然这是颜宁言自我安慰的说法,真正的想法吗,只有他自己知道。
“若彤,长大了?”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发顶,伍子白不由弯弯眉眼。
三年未见,小丫头长大了,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少女享受这伍子白的亲近,嘴里嘟哝道:“子白哥哥,你都说我长大了,还摸我头发。”
“呵呵~”低低的笑声。
“说什么长大了,还跟野丫头似的。一路舟车劳顿,子白肯定是累了,让他先去休息吧,你莫要缠着他,知道吗?”李夫人拉过自家女儿,让人送伍子白去客房休息。
“知道啦,我送表哥去休息。”说完,便伸手抓住伍子白的衣袖,急匆匆的就往门外走。
杜若见状赶紧跟上。哎,表小姐还是这风风火火的性子。
李夫人看着这一对相携走出的小儿女,满意的笑了笑。或许应该跟自家夫君说说若彤的婚事了。哎,女大不由娘啊。
“子白哥哥,长安有很多新鲜玩意,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看。还有醉仙居、一品楼、锦绣斋。我都带你去尝尝,可好吃了……”少女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白衣如画的男子浅笑的符合着。
六月微暖风熏进了朱阁,醉了满园盛开的花朵,醉了年少初开的一颗心,醉了这片小小的天地。
长安繁华的街道上,各种形形**商铺林立,琳琅满目。伍子白三人在街上缓缓的走着,欣赏周围的景色。
“子白表哥,等下我们去一品楼吃午饭好不好,那里的水晶虾饺可好吃了!”李若彤扯着伍子白的衣袖摇晃着,说话时,还频频眨动双眼,楚楚可怜之态。
伍子白伸手将衣袖扯出,宠溺的笑了。说道:“好,中午去一品楼。”然后回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言的眼宁言。轻声说道:“小言,我也想吃一品楼的水晶虾饺,一起去可好!”
看着突然凑进的白皙面孔,他猛然怔住,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痴迷,瞬间醒悟过来,紧张的说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话音刚落,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随即尴尬的看向四周,尖尖的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动向。
刚才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到伍子白和李若彤那么亲近,他的心就有些发酸。甚至有时候回冲动的将李若彤丢开,只有自己才能这么亲近的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种想法,有让他感到恐惧,不敢面对。
伍子白乍听此言,瞬间呆滞后突然间很开心的笑了。如若雪白的 宣纸上滴了一层层晕染的淡墨,深入内里。
“子白哥哥,你看,那里是“脂香水色 ”,那里的胭脂最好看了,我要去看看。“说完,便提起裙摆跑了过去。
身后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又风风火火的跑了,早已习以为常了,抬起腿就赶紧跟上了。
“咳咳,咳咳。”伍子白开口的急,一股风灌入,猛然咳嗽起来。
颜宁言脸色微变,赶紧搀扶着伍子白。抬头看着身边最近的铺子,便将人带了进去。
到了铺子里,远离了拥挤的人群,伍子白慢慢止住了咳嗽。抬头四望,才发现,这竟是一间金玉铺。
白皙透着粉嫩的指尖在柜台间流连,最终停留在一枚玉佩上。
那玉佩呈圆形,两个憨态可掬的鸳鸯自在划着溪水,一种灵动活泼之态铺面而来。
“老板,这块玉佩拿出来。”
“子白,你要买玉佩吗,送谁啊?”颜宁言口气微酸的说道。不会是送给那个死丫头的吧!
“公子,您拿好。”
玉佩透着阳光,清晰能见粉嫩的指尖。伍子白满意的笑了,近看更是美好。
他低垂着头,发丝飘在他柔嫩的颈肩,温柔而又多情。
一个轻巧的结扣,玉佩稳稳的挂在颜宁言的腰侧。然后他微抬首,脸色薄红。轻声说道:“送你,可喜欢?”
那一刻,天在转,地在旋,那人却稳稳的映在他的双眸中。那二字在舌尖缠绵婉转,终于吐出:“喜欢。”
第二十五章 黑白子(四)
十指触弦如丝缕; 八子落成相思局。
七月中时,长安似乎一下热闹了起来。这座古老肃穆的皇城,一下涌入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或许他们不经意间的一个就是这场会试的榜首,或许一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隐藏在民间的国棋圣手。
不过这些跟伍子言没有任何关系,他等待着,期待着,便是那盘十方子的绝世残局。因此在听见北昭三王子已经入皇城别院时,伍子白唇角绽起一抹浅笑。
三日后,玉壶光转,华灯初上。
夙世帝朝伟大的皇帝于今日,夜宴权臣,已及今日奉献贺礼的北昭三王子。
一墙琉璃玉瓦,隔绝了两个世界。
伍子白随着舅父舅母,伴着李若彤及颜宁言一起走了进去。
今夜皇帝特予众臣可带家属亲眷,因此皇宫的小门前来往的人数众多,络绎不绝。
宴会安排在勤政殿前的广场之上。四周挂满了琉璃灯,映着广场犹如白昼。
“宣北昭王朝三王子觐见。”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位大臣及家属齐齐看向朝武门。
一行众人皆身穿异域服饰,体型彪悍,气势勇猛。
为首一名身着白裳的女子面不改色的走着,无惧众人诧异的视线。
她微弯身躯对皇帝行礼:“北昭莫离渊见过夙世陛下,父王听闻陛下三十大寿,特命离渊献异宝赠与陛下”
李若彤看着少女,有些好奇的问父亲:“这北昭三王子,怎么是女的?”
“北昭女子也可封王,并可继承王位。”丢下这句话,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局势。
“准。”那是夙世陛下低沉威严的嗓音。
少女闻言,勾起红唇一笑。双手合十轻拍两声。
“啪啪”身后三人走出,皆捧着一个木制锦盒。她伸手勾起第一个长形锦盒。那里是一把三尺长两指宽的利器。
“此剑名莫离,乃是家叔历经数年,用寒冰玄铁历地肺之火铸造而成。可吹毛断发,当然最重要的是,排名第十的玄剑乱虹,被它……”少女说道这里,眸光戏谑的看向全场。“咔嚓一声,断了。”说完还随意的挥了挥手中的莫离,剑尖对准着众位大臣。
众人看那女子如此随意的挥剑,皆怕她一不小心丢了出去,伤到自己。不由都出了一身冷汗。
少女轻笑,抬手放回莫离剑,掀开另一方木盒。一枚青花瓷玉瓶出现在少女纤细的手指中。
“此瓶内装的是万金难换的还魂丹,功效就是可将重伤垂死的人救活。”少女听着室内一丝丝吸气声。
眨了眨双眸:“若你们不相信疗效,神医金不换应该听过吧,这就是他练出的哦。”
满意的看着场中骇然的表情,少女随意将手中青花瓷瓶放入木盒中。咚的一声,都像炸雷一样在大臣耳边震起。这样的宝贝,怎能如此随意放置。
少女打开第三个木盒,里面是一本书简。
她郑重的捧出,轻抿红唇,沉声说道:“这是十方子前辈留下的绝世残谱,十方棋局。离渊亦是爱棋之人,不忍宝物蒙尘,若是夙世皇朝能有破解此局者,离渊愿将此谱献于陛下。”少女郑重的弯下挺直的脊背。
伍子白知道,这个少女是真的爱棋,双眸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欣赏。
“哼”此起彼落的冷哼声,众大臣很是不满,却不敢发作。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挑战夙世皇朝威严。
“准,朕亦爱棋,不忍宝物蒙尘。今日谁破解此残棋,便将此物赠与此棋士。”沉着稳重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广场,那莫名的威严,让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违背之意。
少女轻咬红唇,紧蹙着眉眼,还是说道:“若是无人能破译此局,又该当如何?”
夙世陛下未言语,便有一人绢狂道:“哪有这么多若是,现在就让我来破你这棋局,还请陛下准许。”说话人竟是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他虽空中说的狂妄,可眉目紧蹙,显然心头微妙。
“准。”
宴会中间,一盘白玉棋盘摆上,少女执棋士之礼后与中年男子分座两面。
她白皙的指尖捏起白子黑子,飞快的将残谱布出。看那速度,显然这棋局已在心中演练了千遍。片刻后,少女停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眉目低垂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