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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花想容口中反复的念着这句话,狼狈的走出了萧府。可是她的狼狈却无人可见,无人可以给予她一丝温暖。天大地大,竟没有一个令她安心之处。
世人都说,最幸福的事便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萧洛桑,纵使我不能陪你一起变老,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真的是幸福的!
纵使你的世界中不在有那个名为花想容的灵魂,纵使你只看到了她的皮囊。我也想说,花想容此生,生,是萧家的人,死,是你萧洛桑的鬼。再见,我最爱的人。
第四十九章 并蒂莲(五)
江南小镇,溪水曲折,小桥回转,别具一格。
姬五月听完花想容的诉说,思及己身,眉眼愤慨的道:“这萧洛桑真是太可恶了,还号称什么孤琴公子,竟然连自己的未婚妻也没识的出来。”
风带一丝余音,飘进了小院厢房。安陵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带着一丝感伤和嘲讽。
“世间没有一片相同的树叶,也没有相同的人。我和和你妹妹是双生子,总是容颜相似,可也不应该不识的。或许,他也是爱上了你妹妹,不愿拆穿而已。我只想问她,若是爱着妹妹,当时为何不提亲与她?姑娘,你能帮我吗?”清润眼底泛着丝丝苦意,那是无法释怀的执念,纠缠这她的灵魂和生命。
“我一定会帮你的,刚才安陵长青说你只是生魂离体,那现在我就去找来你的身体,让你重新进到身体里。你在这等着我。“姬五月一眨眉眼,坚定的说道,随即御剑乘风,转瞬间消失在天际。
“…姑娘,你知道…”花府在什么地方吗?话音还在口中,姬五月却早已失去了踪迹,花想容只得收回话语,唯留一声浅浅的叹息。
她莲步轻移,走到厢房门前,盈盈一拜。“安陵公子,刚才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
厢房的门扉无风自动,徐徐向两面打开。
入目便是古色檀香的书桌,上面放置着宣纸水墨,一袭青衣的安陵正拂袖提笔,渲染丹青之作。他仿若对来人丝毫未觉,眉眼专注眼前的一片天地。
花想容停住脚步,眉眼平和的静待这,偶尔抬起眉眼注视着安陵,却并无催促之意。
门外黄昏渐收,风声渐熄。盛极而败的飞花零落满地,偶有几片,随着清浅的风意,踉跄风行落在门槛处,透着一丝落寞腐朽的气息。
良久,久到每一刻的时间几乎是成倍延长的感觉。安陵才收起手中的墨笔,静静看着桌上刚完成的画作。
花想容缓步向前,很慢却又坚定。她美目偶然撇过,发现那是一副美人画。妖娆似火,明艳似血的粉红桃瓣开满了整片雪白的宣纸。一名身着桃粉衣裙的女子静静站在花瓣雨下,手臂微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名身材娇好的女子,竟然没有眉眼。
“她有千般变化,她有百张面孔,穷尽一生,我都没有看清。那么,你想看清吗?”安陵略显执着的看着画中人,不肯移动半分。
“安陵公子,我想看清。”
一番云里雾里的回答,二人的表情都是平静而又高深莫测。
“如而所愿!”
这时,花想容再向画中看去。便见,那原本精静止的画面竟似一下活了过来,桃瓣肆意纷飞,渲染苍穹。少女一直伸的手臂上,也被桃瓣染红,犹若血染玉璧。
她视线缓缓上移,一张清秀明艳的容颜映入眼帘。那是一张属于她一模样一样的脸,可她却清楚的明白,那张脸,不是属于自己,而是她的双生妹妹,花弄影。
不可言明的疼痛,布满了她整个身体。似乎她一直在逃避,不想面对的秘密,却被人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的呈现在自己眼前。她是那般无助,如若风中浮萍。
突然,桌面上的青铜古灯倾翻,白火闪烁,急且快的燃尽整张纸,没留下一丝灰烬。
一滴血泪自花想容眼角流下,蜿蜒过宛若陶瓷般白皙的皮肤,流下一条淡淡的血痕,像及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脉。
“那么,此刻,你可以说你想交换的条件。“安陵装似无意的把玩着桌上的青铜,口中清浅的询问着。
“我想,嫁给萧洛桑,哪怕只是尸体。”花想容目光中透着决绝。
人类的感情总是那么复杂多变,因爱生怨,因怨生恨,恨及便是至爱。总是如此反复,轮回不休。
那一丝名为执念的yuwang,就像一颗死灰复燃的种子。只是偶燃间的一滴施舍的雨露,它便能坚强的生长着,最后肆意的蔓延,无边无际。
“尔之所念,吾愿予之……”
“人仙佛妖,魔神鬼道,共守此誓,若有相违,魄散魂消。”在这黑色的夜幕下,
低低浅浅,细细碎碎的声音彼此交错,定下古老的契约。
这时,姬五月一袭白裙飘然,脚踏琉璃剑,静立在门前,清雅似仙。只是那绝世的容颜却镶嵌着一双怒气不争的眸子。她没想到,自己都去帮她寻找身体了,她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选择了安陵长青,而不选择相信自己。
“姬五月,人交给我吧!”安陵走上前去,想要接过她手中搂着的被褥。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花想容便是自己的责任。
姬五月却秀眉微挑,对着安陵冷哼一下,缓缓将手中的被褥低了过去。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她若在纠结不让安陵帮忙,那便是不识时务了。
花想容走上前来,歉意的看着姬五月。然后优雅的抚身,对着她盈盈一拜,表达自己的愧疚与谢意。“姬姑娘,谢谢你。实在抱歉,想容辜负了你的美意。”
“这不怪你,我确实也是说大话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你,这样也好!”姬五月神情低落,低垂的眉眼,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哀伤。
“既然姬姑娘也帮不上什么,那还是赶紧回去吧!慢走,不送。”谁知此时,安陵却冷着眉眼说道。
姬五月暗恨,也不知自己是那里得罪安陵长青,他似乎对自己一直是那般不客气。哼,若不是为了安陵哥哥,我才不会接近你呢!
“谁说我没有帮上忙,这人不还是我抱回来的吗?要不是我冰雪聪明,估计你去了,还找不到人呢!”姬五月咬着银牙,微恼的看着安陵,“所以,我有权利参与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对于姬五月偶尔的小刁蛮,安陵不知已遇到了多少次。或许是想到从前,他唇角轻抿,扬起一抹微笑。对姬五月的去留,也不再言语。
第五十章 并蒂莲(六)
这一天,铺天盖地的唢呐鞭炮声响彻了清乐府的每个角落。街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拥挤的行人,他们跟随着迎亲的队伍走过一道道长街古桥。前头是卖力吹奏的乐班,身后跟着满脸福相眉开眼笑的媒婆,她挺着胸膛,嘴中大声念叨着吉祥的词句。
萧洛桑一身正红宽大锦袍着身,骑着一条高大的白马,衬的他更是身材挺拔修长,丰神俊朗。此时正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不知迷煞了多少无知少女。
白马后是一顶八台红锦大轿,头戴鸳鸯红帕的新娘正掀起额前的角穗,羞羞怯怯的看着前面的行人,一脸娇羞。
而那轿子身后,却跟着一群期期艾艾的女子,她们手捏着绣帕,不时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的幽怨的看着前方的喜庆。明知看了更是悲伤,却还是不愿离去,挤在一起跟着轿子寸步不离。
若不是前方的唢呐的声音盖过了身后众女子的哭泣,不明所以人还以是去出丧呢,哪里是娶亲的场面吗。哎!
正门前,新郎提衣下马,一把抱起娇弱的新娘跨过马鞍,跨过火盆,一路走至正堂。
高堂落座,宾客齐聚。眉开眼笑的媒婆大声的吼着:“喜结良缘灯笼高挂,万家灯火我来点亮,天生一对地就一双,一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恩爱子孙满堂,普天欢喜五世永昌。”
这一段话说完,都没带喘气,引的宾客纷纷叫好。
“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新郎新娘纷纷跪下。
“ 谢天降祥瑞,一叩首;愿地久天长,再叩首;盼幸福安康,三叩首;起身。”
“家族昌盛子孙旺,返哺跪乳敬双亲,二拜高堂养育恩;跪——”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新郎新娘面对面,夫妻对拜花堂前:跪—”
“乾坤交泰 琴瑟和鸣一叩首;鸳鸯比翼夫妻同心再叩首。”刚念道到此处,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婚礼。
“且慢。”明明是轻缓的二字,却犹如惊雷一般炸开在众人耳边,让众人一蒙,齐齐回首看向门外。
门外,身着一袭青竹底素面细布直缀,乌黑的发随意用支琉璃玉簪琯着。他面色俊朗,神色和眴,玉身直立,仿若青竹挺立,一股世家公子的低调奢华,傲慢矜贵铺面而来。
而在他的左手侧,姿容角色的姬五月静默而立,衣裙尙玄,衬托的肌肤雪白,分外娇艳。尤其那一双似醉非醉的黑骑双眸,只是浅浅的看众人,便觉那里一片秋光水色,韵味深长。
萧洛桑回过神身来,好看的眉宇蹙起,他微恼的看着门前的不速之客。却仍是保持着世家的谦谦君子风度。拂袖抬手,朗声道:“敢为二位此来,所谓何意,若是祝贺萧某,可否稍待片刻。之后萧某必定执酒相敬。”
“多谢萧公子美意,只是安陵此来,并非为了讨一杯水酒而已,而是为了那轿中人。安陵回首,目光看向正门前的八台大轿上。
众人疑惑的望去,那扇轿子不正是刚迎接新娘回来的轿子吗?新娘已在这里拜堂,那轿中还有什么人啊?
众人看向安陵,眼中隐有明了,这人肯定不是来道贺的,那就是来找茬的啊。一是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纷纷回首看向新郎。心想道:“不会是什么时候惹得风流债吧,这下好了,成亲当日,人娘家人闹上门来了,看着模样,也不是善茬。”
“不知安陵公子此言何意,让萧某着实不解。萧某扪心自问,对着起这朗朗乾坤,这轿中人,不见也罢。”萧洛桑冷目如剑,言语冰冷,萧府可不是等闲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姬五月一声冷哼,对萧洛桑不屑一顾。这小白脸的模样,一看就是负心汉吗。她衣袖轻轻挥动,那顶需要八人才抬得起软轿,就么平稳的飞起,几息间便停在正堂,落于地面,清浅的没有丝毫声音。
众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仙法?妖法?还是什么障眼法。
新娘早在众人惊呼时,便掀起了盖头。此刻她娇弱的依靠在萧洛桑的身旁,迷惑的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萧洛桑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倒了,他知道,这时若是不按照安陵说的办,这场婚礼便不可能举行的下去。
他信步而动,目光坚定的走向前去。微微屈身,挑起了一半锦帘。
花弄影指尖勾住萧落桑的衣角,最终还是任由它从手中滑落,只是略显惊慌的看着轿子。昨夜,花想容的身体竟然突然之间不翼而飞。不过这世间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那你应该不是她。况且,这两人自己也并不认识。或许,是萧洛桑惹得风流债吧。想到此处,更是心中微微酸疼。
片刻之间,萧洛桑放下手中的锦帘,表情微凝。回首看了一眼风华绝代的新嫁娘,缓声说道:“这个姑娘,萧某不识,安陵公子还是早些带回去吧,免得落了面子。〃
安陵唇角微勾,发出一声清浅的叹息。
姬五月此时却忍耐不住了,她眸光流转,燃起愤怒的火焰,更添其明艳,她一声娇斥道:”你曾三媒六聘,合过吉时八字,要娶她过门。此时她为你身着嫁纱,盘起墨发。你却说此人你不识得。真是狼心狗肺,不堪为人。“
”姑娘神慎言,我家夫君秉承君子之风,不予你计较,你可莫要得寸进尺。我家夫君曾三媒六聘,合过吉时八字的,可是只有我一人而已。“花弄影间姬五月侮辱萧洛桑,一是气愤,顾不得新嫁娘的羞怯,厉声说道。
“五月,过来。”安陵一把握住姬五月的手,将她回护在身后。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在他思想还未达到的地方,身体便已经实行。
姬五月微微迷茫的看着被牵住的手指,雪白的肌肤上然着淡淡的粉色,有些羞怯和懊恼,自己当时为何没有甩开那双手。只因为那自然的回护,像极了那人。一时不由陷入沉思中,对外界充耳不闻。
安陵直视众人,缓缓走到轿子前,一把掀开锦帘。身着红嫁衣的女子娇软的躺在其中,一张布满红疹的容颜若隐若现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数道吸气声和尖叫陡然响起,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