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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若是欺负了你,别哭泣。你要告诉他们,你的拳头比他们大,他们便会惧怕你。若是你打不过他们,就来找我,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姬五月轻轻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带着笑意的看向凌虚子,看向上方雅臣,再看向逐渐逼近的姬儒风,笑问道:“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是安陵师兄,他来了。”
姬五月的自问自答很轻,轻的只有身侧的两人能够听的见,可这浅浅的话语,却让两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震撼万分。
以致于,暴怒的姬儒风一掌打在姬五月的脸上,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了,让着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姬五月的身上。
“孽女。”姬儒风面沉如水,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地上的姬五月,带着强势的逼迫。
啪的一声重响,狠狠的打在姬五月白嫩的脸上,在其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姬五月娇弱的身躯甚至被打中跌落在地上,只因为,盛怒之下的姬儒风,手上带着灵力。而此时的姬五月,灵力被禁锢,如同凡人,根本躲避不了。或许,她也没有想过也躲避。
天语轩楼中的安陵面色一紧,随即眼中跳跃着白色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那个男子烧碎融化。就在安陵即将忍受不住的时候,一双柔嫩的手指突然紧紧拽住安陵的手臂,苏翘翘一脸惊恐的注视着云阙台,似乎是被这一幕吓到。
安陵的眸中的火焰稍纵即逝,他盯着那个红衣的女子。心中告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自己看清楚,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骗局!
一袭红衣倾撒地面,姬五月跌落在三人的脚边。本应是万分狼狈的画面,异常羞辱的处境,姬五月面上却没有半分恼怒和尴尬。她没有去碰触自己的伤口,而是勇敢的高抬着下颚,看着一脸盛怒的姬儒风,笑着轻声问道:“你是谁?”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以什么身份打我?”
三声犀利的质问传遍整个云阙台,少女的眸中的火焰似乎带着犀利的光芒,灼烧人的心神。
姬儒风气极反笑,阴沉的脸紧紧的看着地上狼狈的不孝女,冷声道:“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的父亲!”
“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打你,我是你的父亲!”
“你问我以什么身份打你,我是你的父亲!”
三句铿锵有力,仿若雷霆的话语,带着强势,宣示着他的身份,他的威严,不容侵犯!
“父亲!”姬五月抬着眸认真的喊道,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认错的时候,她却又突然问道:“可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打我!”少女的眼中带着迷茫,不解,柔弱,难过。“所以,其实,你不是我的父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却凭生了让人落泪的冲动。
是啊,你不是我的父亲吗?为何你会打我。你不是应该宠着我,爱着我,守护着我。
那个,打我,囚禁我,利用我,逼迫我嫁人的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不,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在我的心底,早已经死了。
“不管你愿不愿,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姬儒风依旧冷酷而无情,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身为我的女儿,大罗仙宗的玄女,就应该为宗门付出,体现你的价值。否则,没用的废物,不必要存在了。”
姬五月轻笑,带着一丝冷意,缓缓道:“五岁,你就将我送出了大罗仙宗。”
“这么多年,我生在云阙仙宗,长在云阙仙宗,你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你知道我在这里快不快乐,生活的好不好,仙法修习的怎么样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眼中只有利益。所有的人都分为可以利用和没用两种。”
“我顶着大罗仙宗玄女的名号,却曾未享受过仙宗的一丝福利。现在却要以我来交易,达成这场结盟。”
“亲人,从来都不是守望相助,而是随时可以为了利益割舍的货物。你们对我如此无情,为何又能让我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你们。”
“这场婚礼,我不愿,你请自便!”姬五月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言语。她扯下隆重华丽的凤冠,随手丢弃在地上。在美丽的饰品,在她眼里,也不值一提。
姬儒风气结,雷霆震怒,阴沉的眸子恨不得此刻就讲姬五月错骨扬灰。“你这个孽女。”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灵虚子一挥衣袖,缠住姬儒风央企的手臂,厉声低喝道。
看看大殿上的数千底子,一脸鄙夷,厌恶,甚至不少人脱离自己站的位置,三三两两成群的议论着。
凌虚子沉痛的皱起眉宇,本宗的弟子都已如此,就不用想到那些来观礼的众人了,更是应该炸开锅了。估计从此以后,宛若瑶池仙宫的云阙仙宗,估计要蒙上一层污垢,变成藏污纳垢之所了。
更何况,让灵虚子心神摇曳的,还是姬五月的那句话。安陵容,真的回来了吗?他最宠爱,引以为傲的弟子,真的没有死去,要回来了吗?想到此处,灵虚子的心底都隐隐带着激动。
当年,上方雅臣与安陵容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年龄越大,安陵容展现出来的天赋越加厉害,修为和地位隐隐都要动摇上方雅臣,所以他才会兵行险招,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查到事情真相的时候,令灵虚子震怒又伤悲。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引以为傲的弟子,难道又要亲自手刃养育多年的大弟子。他下不去手啊,所以,他只能当做不知,对外宣布,安陵出去游历了。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他竟又能挺到安陵的消息了。心里隐隐激动的同时,竟迫切的希望能再见到安陵容。心中,到底是愧疚啊!
而上方雅臣震惊过后,心中却浮现了果然如此四个字。今日姬五月的行事,与以往大有不同。清冷高贵的神女,竟然用如此惨烈的方式逼迫安陵出来,正是用心良苦啊!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冷笑。果然,是女人啊!心中又是一缩。见到这样的姬五月,安陵容一定会忍不住出来吧!毕竟这是他呵护如珍宝的女子,怎么忍心任人践踏。
姬儒风被灵虚子一个袖子甩回,找回了理智。只是心中仍是盛怒不止,并且带着一股的无力。
仙道之人怀上孩子非常不易,所以当他夫人怀上孩子的时候,姬儒风可谓是又惊又喜。一遍为孩子准备了众多天才地宝滋养身体,一边紧张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他当初付出了多少浓烈的情感,后来便是有多恨。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个柔软的小东西,竟然夺去了他夫人的生命。
若是,若是没有留下她,该有多好。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否则她的夫人也不会离去。所以,姬儒风才会在姬五月五岁的时候将她送来云阙仙宗。
沉默了良久,姬儒风道:“今日个位同道见证,我姬儒风与姬五月断绝父女关系,剥除大罗玄女名号,逐出大罗仙宗。”
姬儒风的一席话犹如雷霆,震惊了整个苍穹。这也就是说,大罗仙宗和云阙仙宗结盟失败了,众人惊呆了。
“你,好自为之。”姬儒风看着地上面带笑意的女子,眼神复杂的说道。
说完之后,便抬首看向灵虚子,道:“灵宗主,姬五月大逆不道,吾以将其逐出大罗仙宗。至于婚事,就此解除,还希望灵宗主莫要怪罪大罗仙宗。”姬儒风态度诚恳,恭敬的行大礼道。
灵虚子也是无奈一叹道:“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吧!”
姬儒风走的洒脱。或许是血浓于水,或许是恻隐之心,放过她吧,也放过自己!
“谢谢父亲。”姬五月以头触底,卑微的谢礼。一袭青丝如墨,散落在身侧,看着那般凄凉。
第一百零八章:四海求凰(六)
此刻的云阙台上万分沉寂,连年呼吸深都清浅可闻。而天语轩楼上的宾客却惊呆了,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演到精彩万分的时候,却突然告诉你结束了,完结了。如何不惊讶,如何不震惊。
“安陵前辈,五月师姐好可怜。我再也不嫉妒五月师姐能嫁给大师兄了,我再也不会画五月师姐的小人了。不过,五月师姐好厉害啊。”情感充沛的少女哭哭啼啼的,眼泪一刻也不曾停过。
姬五月一身傲骨铮铮,眉眼坚定。她从容的起身,姿态优雅,不带一丝狼狈。转头面向灵虚子道:“外公,五月还有一件事情,望外公容禀。”
谁料,灵虚子面色陡然一变,眸中染上了一丝冷意,急声道:“既然你与雅臣的婚事做罢,那就莫要多费周折了。”
姬五月脸色苍白,似有一些迟疑。她知道灵虚子是在警告自己,此时应息事宁人,而不是趁事出击。
天语轩楼上,苏翘翘回过头来,抹去眼泪,真诚赞道:“安陵前辈,你真厉害。可是,你怎么知道这场结缡大典举办不了呢?”少女眼神中带着不解,甚至有些隐隐的惧怕。
“因为,我是安陵容啊!”安陵感叹,眉目如画。一身青衣飘荡,令人悠然神往。
苏翘翘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前一空,那一袭青衣,竟然飘然不见了身影。
正在此时,姬五月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认真道:“外公,这不公平。”
“五月,这世间哪里有公平二字。”灵虚子的目光包含着沧桑,那是经历了山河轮转,生死看淡才有的睿智目光。
是啊,世上哪有公平二字,这一点在修真界体现的尤为清晰。
有的人,天生便拥有绝世灵根,根本不需要怎么修炼,便能一步千里。
而有的人,资质低劣,在修真界最底端,苦苦挣扎,终其一生,也没能领略更高处的风景。
有的人,纵使弟子低劣,却又强大的后台,天地灵材堆砌,也不输给那些资质好的天才。
世间有万千种人,形形**,在一出生时,天道便定好了命运。这其中包括他们的资质、潜质、家族势力、亲朋好友等。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公平只能靠你自己争取来。输了,也怨不得别人。
“师尊说的不错,这世间哪有公平二字,只有你这个傻瓜,理不清而已。”一袭青衣的的安陵容,在万千弟子宾客的目光中,从容的走到姬五月的面前。看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上通红的指引,不由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手指在她脸上轻抚而过,红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完美倾城的面容,此刻娇艳绽放,眉眼弯弯,笑意盈盈,那般动人。
姬五月感受在脸上冰凉的指尖,有些怔楞,随即绽放出由心二外的笑容,甜甜道:“你来了?”
“你以死相逼,我能不来吗?真是个小傻瓜。”安陵容再次感慨,那双幽深的某中,只有姬五月的倾世容颜,再也容不得下其它。
“他是谁,竟然敢这样对五月师姐。”弟子群中,隐隐沸腾了起来。刚才姬五月拒婚,现在便有名男子出现在云阙台上。男子举止如此亲密,而姬五月却并未拒绝,难道此人便是姬五月的心上人。
震惊过后便是失魂落魄和愤怒。大师兄的天人资质让他们望尘莫及,可这拿来的野男人,竟然公然在云阙仙宗勾搭他们的神女,简直不可饶恕。
“他是谁呀?”有人大声问道。
陆离闻言,一脸得意骄傲的说道:“他是安陵容!”
“安陵容?”
“安陵容是谁?”有人惊呼道。
而知道的人,却默默闭嘴不言,眼神崇敬。只是在别人问道时,轻轻说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便是玉公子,安陵容。”
只是这一句诗词,一个名字,便迅速勾起众多弟子的回忆。
上方雅臣瞳色变幻,紧紧地盯着那一袭青衣。似乎整个天地都被他摒弃在外,眼中只有那人青衣的衣,黑色的发,如玉的容颜。
时光不曾改变他的容颜,岁月却把他气质沉淀。他不能看清,那双眼眸中到底有没有恨意。
这种想法让他焦急,似乎眼前的人已经离他远去,那种虚幻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心悸。
所以当年,他可以毫不犹豫,将已经越行越远的安陵容强行留在那片白铃树中。
而如今,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更让他热血沸腾。这个孩子,已经不再似当初那样单纯,现在他如渊如海,深不可测。
“我是傻瓜,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可找到你的时候,你却不认我。”姬五月装似生气的瞪了一眼安陵容,眼中是掩饰不了的笑意。
“容儿。”凌虚子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此时竞忍住走下云阙台道:“回来就好,师尊能在大限将至时再看到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