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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裹中另外拿了一套淡紫的长衫,让他换下后自己也入房换了一身同色衣袍后,她向他轻轻一笑,折身出了殿。
掩上门扉,禾悄悄看着背手立于廊下的明照君一身薄衫,白发披散,正看着殿外夏荷怒绽,神色惘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君上在此伫立多时,为何不进去看看?”禾悄悄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浅笑着问道,“浣纱夫人已经歇下,您进去看一眼,她不会发现的。”
明照君摇摇头,“她不想见我。”
“这就是君上的不是了。”禾悄悄觉得明照君情商捉急,“若是夫人一辈子不想见您,您就真的一辈子不去看夫人?”
见明照君不再说话,只是瞧着她,禾悄悄又笑:“显然君上是做不到的,要不今日也不会那样迫不及待地候在宫门那儿了。”
“是。孤确实做不到。”明照君承认下禾悄悄的话,“今日在此等候良久,一方面是想看看她,另一个,则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要她帮忙?禾悄悄拧眉看向明照君,“不知是……?”
明照君眼帘一掀,将一瓶药递到禾悄悄的眼前,“她身上戾气快消尽了,孤想托你将这个药给她服下,这是七日眠,可以令她晕厥七天。孤这几天打算为她彻除戾气,但她见不了孤,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禾悄悄睇着明照君,没有接过七日眠。
“君上,你为了让她轮回不做厉鬼,消了她的戾气,为她耗损命途,你有想过夫人情愿与否么?”
夜风微凉,风略过荷花美景,卷起明照君灰白的发尾。
“孤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但是能让她不用日日夜夜都待在黄泉,得以引渡和归家,已是孤最大的心愿。”看着满池荷花因风而晃,明照君唇角一倾,如是说,“等这次散尽戾气,看着她进入轮回,孤就不再缠着她了……她三世愿当普通人,可都因孤而死……孤啊,终不是她的良人。”
莲动潺潺。禾悄悄站在廊下,看着明照君身着雪白的长袍,笔直的站在栏边,灰白的长发与年轻的面貌极不相称。
他话说得那么简单,却又那样的遗憾他不能站在浣纱的身边,陪她度过一生。心甘情愿为她做出牺牲。
禾悄悄忽然就被虐了一下,酸涩的感觉从心脏的深处蔓延出来,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人世间,果然情爱还是最让人入痴的东西。
就像她吐槽文案组狗血,明知这只是个任务,但还是被故事所吸引,陷入其中,为此难受……
就像她空守王朝两年,心里了了悄声无息消失后有可能不再出现,却依旧打着别的借口不愿意离开……
情情爱爱,到底都是累人债。转眼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轻轻叹了一口气,禾悄悄对着明照君问道:“为什么不能两全呢?”
明照君从失神里回过思绪来,不理解禾悄悄的话,“两全?”
“成全浣纱,成全你。”禾悄悄说道,“两全其美。”
明照君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君上知道浣纱为什么不见您的原因么?她没有一切记忆,唯独记得君上杀了她的家人。”禾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同明照君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浣纱的心结,“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些内情的,您并不像那种任意屠杀平民的人。”
“孤知道她害怕孤的原因。她记忆中的那些人是她上一世的‘家人’。她在饥荒里被花子拐走,卖给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买她是当菜人以作食用的,后来朝廷的布施下来了,她刚好得救。孤找到她的时候酆都内乱未平,孤带不了她回来,就给了那家人一些金银,让她日子好过些。就暂时回了酆都。”
明照君说道,语气里十分后悔,“孤再想去接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他的父兄在家境渐而富裕时染上赌博,大赌豪赌配尽家产。后来觉得她是个外人,将她卖去青楼红馆,她不听话老鸨的话好好接/客,挨不过那些老/鸨的毒打,才进去不到一日就死了。”
“她死时青楼正有妖精,吞了她的一魄,孤追上去也来不及将魂魄聚回,只得借法器融合她的魂魄。就去她父兄家算账了。”明照君咬牙切齿,“我在饥荒里救了他们的命,让他们照顾好浣纱,没想他们一个个白眼狼,害死浣纱,当时气上心头,我就将他们全斩了。”
他的语气渐渐低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凝聚好魂魄的浣纱正巧钻出了法器,看到了那一幕……她没有别的记忆,却唯独记得那些混货是她的家人……”
“那事之后,她就尤其怕孤,孤只能将她送往黄泉,让木魅关照……”明照君低落地笑了一笑,“第一世,孤将她亲手送回了魔族;第二世,熬过重重劫难得到她,在人间做了夫妻,她却因孤死在疆场;第三世,孤将她送入了坟冢……他人都说她负孤,其实何尝不是孤的执迷不悟负了她?”
真是命运多舛的一对恋人。
禾悄悄为其叹惋的同时,不禁发问:“其实……只要让她回想起其他的记忆不就好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命铃灯已熄,再无他法。”明照君说道,“命铃灯乃是世间唯一一个能够让她重新恢复记忆的物品。它若是熄灭,那就再也无法点燃,也不能引她去往曾经,重历往事。”
禾悄悄头疼,“可否重做一盏?”
明照君一愣,没想到禾悄悄会问出这种问题,登时讷讷,“能是能的……只是不好做。”
“有什么不好做的?”禾悄悄无语,这任务剧情听得她焦躁,三生三世不让人好好在一起,文案组有毛病。
“清单。”
既然能重新做一盏命铃灯解决一切问题达成美好结局的成就,那她为什么要虐恋结局的成就?
她最不喜欢看离别,也不喜欢一个默默守候一个永远不知道一切的凄惨虐心,更不愿意看着两个明显相爱的NPC分开。
达成圆满或许会麻烦一点,但她一定会努力开挂,圆满这个支线任务的!
略带命令的音调落地,她的系统面板就迅速划过一行红字,提示打开任务面板。
照做着从浮空中拖出一张透明的任务面板。她只见‘心如故终不负’的任务瞬间消失,切换上来的,则是一行赤红的任务标题。
依旧是原来的标题,变化只是在原来的‘心如故终不负’的标题后面,又加了一行‘绝等天级任务’。
翻了一下任务里的信息,禾悄悄看着标题下方陈列的材料清单,听着耳边系统恭喜她触发绝等任务的声音,啪地一下划掉面板,怒吼:“卧槽坑爹啊!”
言景遥被禾悄悄的惊叫声吓了一跳,从房间里冲出来,“怎么了?”
一看见他,她一脸苦闷地把任务界面切到他的眼前,让他过来看自己的任务清单里的内容。
指着那一堆‘木魅之叶’‘燃烧的火焰’‘郭不齐的通天命’,禾悄悄欲哭无泪:“木魅还有顶级BOSS……这清单不止能吓傻我,朝阳也能吓傻好不好!”
“木魅……传说中被伤了就会杀死或屠杀那人所在村子……”言景遥惊异地看向禾悄悄,“你是运气太好太久了……终于遭到报应了么?”
“我才不想要这种报应呢!”
禾悄悄内心泪流汪洋成海。
果然不能瞎掺和狗血剧啊……冲动是魔鬼……
☆、第三十七章
给君何念去了一条信息说明自己的情况,禾悄悄暴走一般地和言景遥一同回到了陈国。
拿着清单,禾悄悄臂弯里扣着言景遥的手臂,嘴里叼着一块桂花糕,眉心烦躁地蹙紧。
“木魅根须、郭不齐的通天命、燃烧的火源……”干干地嚼了两口糕点,禾悄悄每念出一个任务必须物品,眼底的凝重就越发加深一番。
念到最后,禾悄悄干脆的就摊在了言景遥的身上,巴着言景遥的肩膀,一副要死的模样。
“早知道我就不淌这什么狗血剧情了!这份清单里的每一个玩意儿,拿去黑市都是能顶上天的价格,我要是真的有……我已经壕上天了!”
抱着言景遥用额头在他的肩膀上撞了两下,禾悄悄哀怨,“什么王朝的私生大小姐,开发组的死对头还差不多吧?这种任务……玩我呐?”
扬了扬眉,言景遥耸肩笑道:“我觉得就是在玩你,RP好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如果你不是我老婆……”桃花眼微微一动,言景遥目光在斜向她的时候顿了一顿,复又转开,“果断爆掉你全身上下所有装备。”
禾悄悄愣了愣,嘁了一声转开脸不看他:“……我也不是你老婆呀。”
“会是的。”言景遥把她揽进怀里的同时,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角,“等解决掉他,我回到现实世界,就去跟阿姨谈婚礼的事。”
“说得你像是跟我妈妈很熟一样。”禾悄悄眼波一横,唇畔几不可见地扬起零星笑意,推开他就去看清单,半天后忽然抬头,问道:“不对啊,你难道……认识我妈妈么?”
“何止认识。”眉宇一挑,言景遥轻笑道。
“我没印象见过你啊……哎!”思索片刻,禾悄悄抬头就想对言景遥逼问,忽的身后一个沉重的物体用力地贴上她的背,一把将她锢在怀里,险些让她摔上一跤。
一下扯开锁在自己颈间的双手,禾悄悄扭头迎上一张笑嘻嘻的脸蛋。呲了一口气,她的左手就直接捏上了对方的脸颊,狠狠一拉。
——“哎哟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掐了别掐了师傅我真错了……”
五分钟后。
月小纱幽怨地揉着已经肿起来的右颊,眼泪汪汪地盘腿坐在陈国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控诉着禾悄悄的恶行。
“我是你徒弟诶!有你这么对徒弟么?!你看着一个个的师傅对徒弟多好,什么装备啊时装啊武器啊大把大把的送,你呢?你就会欺负我……”
禾悄悄环抱着手臂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声泪俱下的发言,翻了个大白眼。
“那不叫师傅,那叫傻多速。”
撇撇嘴,禾悄悄淡定说道,“再说了我也没亏待过你好么,装备武器我钓鱼砍树下副本的时候顺手给了你多少件了?然后你还敢说时装?那件加三条隐藏属性的衣服你是不是拿去黑市卖了?”
听着禾悄悄的问话,月小纱懵了懵,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那不都是生活所迫嘛……”
禾悄悄才不信少女的鬼话,也懒得理她,转了身朝言景遥抱去,就听少女嘟囔:“也不知道悄大神怎么就受得了你这种师傅……”
挑了挑眉,禾悄悄靠进言景遥怀里,捏了捏言景遥的脸,看向月小纱,“关于这个问题,你直接问他就好。”
“……问个啥,谁不知道师傅你婚礼被抛弃,悄大神消失两年的事啊?”月小纱嘴角一抽,抱着傀儡从地上爬起来,眼角余光在禾悄悄身上一掠,伸手动了动傀儡的脑袋,“也就师傅你傻兮兮的等着他,换我早去勾搭复瞳啊天水一生这些大神了。”
言景遥想了想:“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大概会气得直接过五关斩六将把你带回家各种哔吧?”
禾悄悄默:“那我试试?还省了我打BOSS的麻烦。”
“嗯哼?”
月小纱还没反应过来,抬眼看过去,就看见禾悄悄偎在言景遥的怀里,两人谈笑风生,亲昵无比。禾悄悄的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甜蜜……
“师傅这是你新欢?”
与言景遥的笑言里陡然被插/入这么一句话,禾悄悄眉心跳了跳,才欲拿下身后的彻骨白鸦,痛扁一顿这个脑子多长了一根筋的徒弟,言景遥就微笑着对上了月小纱惊诧的视线。
“论拜师先后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但是论关系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公。”言景遥摸了摸下巴,转过来看禾悄悄,“嗯……师公会不会显得比较老?”
“我也觉得师公好难听,而且我是她师傅,怎么来说,她都应该叫你师娘比较合适吧?”闻言,禾悄悄也陷入了思考,看样子,是非常认真的在琢磨着称呼的问题。
禾悄悄一低头,言景遥突地就抱起她,脚跟用力,窜进了路边的茶楼大堂里。
衣袂翩翩落在椅上,禾悄悄的视线越过言景遥的肩膀,看见方才月小纱身后傀儡机械的挥拳入地,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因为攻击,地面龟裂下陷,灰黄的尘土在行人之间飞扬。
目光直勾勾地看进禾悄悄的眼底,月小纱忽然轻轻一笑,对着转头看向她的言景遥伸出右手,勾了勾食指,一扬下颔。
她身后的傀儡是方才她抱在怀里的木傀儡。此时放大浮在她身后,双目红光闪烁,数百根的银色丝线从身体的关节里延伸而出,牵在她的身上各个关节上,没入她赤红色的皮甲之下。
天工府分支异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