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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江昊比我来的还早，他的一只手里拿着咖啡，另一只手腾出来翻阅报纸。以他的能力，当一个秘书那是绰绰有余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肯屈居在这个位置上。
“早。”我笑脸跟他打招呼。
他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苏主任，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上班了。”
“来不来上班是我的事，你是我的下属，这点好像没有权利过问。”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他，他好像怎么都跟我不对盘。不管他怎么想，我有必要解释清楚，“我有别的工作，所以这几天才没有来。”
“哦？”他带着不屑看我，“我以为像苏主任这种敢做敢认的性格，是不需要找借口的。”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我被他这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搅得心烦。
“你也说了，我是你的下属，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的太清楚就没意思了。”他把报纸合上，打开电脑办公。眼睛盯着屏幕，目不斜视，“苏主任，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被他这出莫名其妙的指责搅得一愣一愣的，听语气他好像是在为别人打抱不平。只是我又没有哪里惹到他，究竟有什么不满的。
“没有。”我有些兴致怏怏的放下挎包。
“既然没有麻烦你让让，别挡住我的光。”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摆摆手，一副嫌恶的样子。
不过几天没见，他有必要把我当苍蝇一样撵吗？
“苏主任，早。”许诺看到我，很高兴的迎上来，“你更漂亮了哦。”
“是吗？”
“是啊，皮肤细腻很多呢。”她悄悄的附耳告诉我，“都说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最美，你和梁boss是不是好上了啊。既然是boss大人，比一般的滋润要强大很多倍哦。”
“谁告诉你我跟他有什么了？”这小妮子看上去傻乎乎的，眼睛怎么这么尖。我转念一想，不过也是，能当梁非池秘书的人怎么会很傻。
“不用你告诉，我和江昊，还有这公司的其他同事，我们很多双眼睛都看得出来。梁boss最近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哪有这么夸张，你可别瞎说。他是有老婆的。”在外人眼里，梁非池是有家室的男人。这点我还没有忘记。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在背后讨论他，算是婚内出轨吗？
“你不知道吗？”许诺很夸张的张大嘴。
“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夺过江昊桌上的报纸，翻到娱乐那版，“报纸上说梁boss的妻子实际上因为车祸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他沉溺在悲伤里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直到一年后他遇到再次让他心动的那个女人……呃，这篇文章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今天的微博上都在讨论，苏主任，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狐疑的拿起报纸，不知道撰稿的人哪个人才，我真的几乎要拍案惊奇了。
明明是抛弃旧人，攀上新欢的丑闻，却在撰稿者的妙笔生花之下，把梁非池写成一个很情深的男人。看到最后，竟然还会萌生出一种要是不给这个绝世仅有的好男人找个温柔体贴大方的女人简直都对不起他的错觉。
“我好羡慕你哦。”许诺在旁边做着花痴的样子。“假如能被梁boss爱上，就算是为他去死我也愿意啊！他多金，又不花心。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他身边可只有你一个女人呢。”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我真不忍心这么一个纯洁单纯的女孩子被他蒙蔽。“他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可千万别被他的衣冠楚楚给骗了。”
“咳，苏主任，我对你和总裁的私生活没有兴趣知道，这里是办公室，请你们注意谈吐。”江昊突然出声，我猜想他大概是听不下去了才会这样表达抗议，“还有，稍后会有个会议，梁总会用远程的方式主持，你要是再不准备下，就要错过会议时间了。”
“嗯，我这就去准备。”到底谁才是领导，怎么我好像被他使唤了呢。
“苏主任，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对其他人都看不上眼。这种人最讨厌了，狂妄自大，自以为是。”许诺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当着我的面大声评价他。
“许诺，你的经济学很烂，语文学的还是可以的。”他不但不恼，反而笑着调侃，“说话骂人总是四个字的词一串串的说。”
“好了，都别说了，我先联系梁总。”这次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了。
“待会有个会，你知道吗，需不需要推迟？”我粗略推算时间，从他上飞机到到达目的地安顿下来，他大概只睡了五六个时辰，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嗯，我知道。按时举行吧。”听他的声音，似乎精神很好，一点儿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只是听他的语气好像没有一点儿要向我解释新闻的意思。他甚至没有提。
“那条新闻……”还是我先问出口，因为这太令我困惑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我没权没势，值得他昭告天下的表白么？
“哦。我写的。”他的文笔真好。
“你什么时候写的？”
耳边传来吞咽的声音，他大概在喝什么，“昨晚。”
“你整晚没睡？”
“开完会议就去睡……”
我的心里一暖，脱口而出，“别太劳累了，对身体不好。”
他油嘴滑舌的调侃，“还没嫁过来就这么关心我的身体，那嫁过来了还得了？”
“别闹，正经的呢。”也许是隔着电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声音觉得他的心情比平时要愉悦的多，竟然让我觉得他是笑着说的。
“348。”他说出这个数字，“距离我们那个一年的约定，还有348天。”
第36章 猜不透②
“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记得这么清楚。但是想到昨晚和叶寒的对话，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他爱我也许是真的，可是爱我就可以伤害我在意的人吗？这个观点我不认同，也不能接受。
“如果你那边没问题，十分钟之后连线视频会议。”我刻意的岔开话题。
“阿曼，”他突然叫我，“你没什么事吧。”
只是情绪上一点点的小低落，他听出来了吗？
“没事，”我平和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累。”
“我以后会克制的。”他以为我说的累是因为昨天没节制的索取。
会议上讨论的是旧改项目的进度，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部门经理汇报完之后，梁非池照例询问：“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散会。”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说。
“昨天我听说，苏经理，不，是上一任，被人打的进了医院。今天董事局的苏起建有过来，看样子好像是想为他们讨个说法。”
“我们已经告诉他你不在，可是他还是坚持不肯走。”
“当时我在记者招待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想回公司，可以，只要能收回任何一笔账务都行。他们做到了吗？”梁非池冷笑一声，“他们这么做完全是有勇无谋，是该让他们长些教训。不然他们不会懂得什么叫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是风光无限的梁家少爷？他们想错了。”
底下人不敢再说话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就算打抱不平也是没有任何好处，何必惹得总裁不高兴呢？
“散会。”说完他掐断了连接的线路，屏幕上一片花白。
“唉，怎么说苏氏集团也是苏家人打拼起来的，梁总这么做有些不近情义了。”没有了约束，他们又开始小声的议论纷纷。
“是啊是啊，现代白眼狼啊。说不定苏氏集团很快就要更名了，叫做梁氏集团。”
“别说了，人多嘴杂，这些话传到总裁嘴里就不好了。”
江昊在旁边认真的做会议纪要，对他们的话既不点评也不否定。他在梁非池身边也算呆的久了，我倒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喂，你怎么看？”
“哪怕我再不认可一个人，我也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讨论是非。”他说的凌然正气，光明磊落。不过从他话里头，我已经听出他的看法了。
“你就是不认同他对吧？”
“我有说吗？”他死不承认。“你都和他在一起了，还在意别人的看法？”
“那是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相对要正直很多，立场更中立。”他把我的这番话当做夸奖，终于松了口，只是惜字如金。
“我不认可的只是梁总的感情生活，其他方面，我觉得他没有做错。”
“你不认为他是在刁难苏家两兄弟。”
他摊着手，摇头，“刁难又如何，我向来对这种没本事的二世祖没好感。”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做事这么理智，一点情感都不带的。
“这是你要跟我讨论的第二个问题，我不想跟你争辩。”既然话不投机，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倒是许诺很迷恋的放言，“梁boss好棒啊，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唉，我不应该问她，花痴都是没思想的。
“梁boss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挺多的。”她掰着手指头告诉我，“够我吃饭、看电影、逛街购物的了。一个月三千五百块钱。”
“呃，你的要求还真低。”我对金钱总是没什么概念，因为我几乎就没有缺过钱，只要是看上的东西就买，反正也是刷卡。梁非池也从来不给我现金什么的，我都是随便刷。但是三千五百块，好像还不够我家里买的床的一个零头。
“今天我请大家吃午饭吧。”其实我早就应该请他们吃饭了，只是每顿都得陪梁非池，没有机会。
“好啊好啊，我要吃大餐。”许诺很高兴。
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去了市中心一家比较贵的港式餐厅。结账的时候是江昊买的单，“我没有让女人出钱请客的习惯。”我认真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他一番，一身的名牌，钱包是黑色的万宝龙。
“这些很贵吧。”许诺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抓了一把钱包，手感很好。
“不贵，”他满不在乎，“没有女朋友、没有双休日，工资全拿来给自己添置行头了。你喜欢？这个钱包送给你。”
“你有点诚意行不行，要送也得送女士的啊，你给我一个男式的我怎么用。”她嫌弃的推开。
“哼，不要就算了。”其实我觉得他俩打闹归打闹，要是真出什么事情，还是会彼此维护的。反正我觉得江昊看着挺心疼许诺的样子，他这个人就是外冷心热，喜欢口是心非。
梁非池不在a市的这十天里，我几乎每天都很早去办公室。雪莱集团的股价没有什么波动，但是成交量很大。江昊告诉我，那是机构在换手，如果我想挣点小钱，这个时候是买入点。第六天开始，雪莱的股价开始飙涨，连着两个涨停。
“有大量资金流入，主力动手了。”江昊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不知道谁是操盘手，手段很厉害。关键是速度很快，让人来不及思考。他这么涨跌几下子，估计把雪莱的股份吃的差不多了。”
我猜幕后应该是小五在操盘，“他们这么做证监会不会查吗？”
“查也没用，要有证据啊。听说之前启飞投资也坐了好几家上市公司的庄家，他现在基本上就是股市的方向碑，只要跟着他买，肯定有挣钱的时候。他的庄坐的很大气，够狠，经常分分钟拉个涨停封单。”
“你也玩股票吗？”他这么犀利的眼光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练出来的。
“不，国内的猫腻太多，我炒国外的。”
“那你觉得，要怎么样的证据才能给操控的庄家定罪？”
第37章 风起云变①
“你好像很想梁启正惹麻烦？”也许是我问的太直白，引起了江昊的怀疑。
我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我只是好奇。”
“梁启正的手段有多厉害，你怕是没有见识过。他早年在孤儿院长大，成了个小混混，也混出些背景。后来他从商，黑白通吃。他对付人狠、快、绝。也正是因为你是他弟弟的女人，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换做别人你试试？”为什么江昊对他们的事情这么了解，恐怕也不是普通秘书这么简单吧。
梁启正的狠绝我是见识过的，他说的很中肯。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我也没想怎么样啊。”
“还不承认，”他讽刺的笑了，“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呢。”
有这么明显吗？连他都能看得出来，那么梁非池呢？
“你和苏肆什么关系？”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只是凑巧姓苏而已，能有什么关系？”我指着自己这一身低调的装扮，“我要是真和她能攀上关系现在也不至于混成这个地步好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苏氏集团工作吗？”他的视线看向远处，陷入回忆里。“我认识苏肆的时候她才四五岁，那年我九岁。我还教她弹过钢琴，只是她太小，可能都不记得了。”
“虽然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的，总想着长大了娶她做妻子。可惜，我下手的晚了一步。她嫁给了别人，我更加没有料到新婚当天就出了车祸。所以，我来了苏氏集团。想着也许我还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他的视线渐渐收回，看向我。“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