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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养成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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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说两句,刘掌柜比他急,一听要走,忙把伙计手里一个瓜瓞连绵的荷包递了过去:“姑娘跟在相爷身边儿,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想来小店这点儿东西入不得姑娘眼去,虽如此,姑娘今儿头一回来小的这琳琅阁,小的总不能让姑娘空着手出这个门儿,这里是个手串,材质寻常,雕工也不出挑,不值几个银子,姑娘平日拿着玩儿也成,赏了丫头也可,算是小的一点儿心意。”
  晓晓下意识瞧了慕容兰舟一眼,见慕容兰舟点了点头,才接过去,松了荷包的抽绳,倒出来是个颇精致的葫芦手串,红通通的异常透亮,拿在手里温润光滑,晓晓瞅了半天都没瞧出是什么宝石。
  要是在现代,晓晓肯定就觉着这是玻璃了,水头,通透度都像,可这是古代,难不成是琉璃的,貌似也不大像。
  晓晓正瞧着,慕容兰舟站起来弹了她的头一下:“虽未得手捻葫芦,有这个手串也不算白出来一趟,走了。”
  说着举步出了雅室,根本没搭理裕亲王,朱锦堂也像习以为常,摸摸鼻子在后头道:“丞相大人慢走啊,我这儿就不送您了,免得您瞧着我不痛快,那个,小丫头,咱回见啊……”
  都出了琳琅阁还听见朱锦堂在二楼上嚷嚷呢,慕容兰舟只当没听见一般,跟晓晓上了马车,撂下车帘儿,吩咐一声回府,车把式扬起马鞭儿,马车稳稳当当的去了。
  刘掌柜抹了把汗,心说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后头的伙计扯了扯他的衣袖往上瞟了一眼,刘掌柜直嘬牙花子,送走了一尊,上头还一尊呢,今儿裕亲王在丞相跟前儿可折了面子,心里不定多憋屈呢,这火气不敢找相爷撒,自己闹不好就得受着。
  叹口气,让伙计去重新泡茶,自己亲自端了上去,刘掌柜一上去,就见那位爷手里捏着手捻葫芦正搓呢,一边儿搓,一边儿那眼斜着他。
  刘掌柜手一哆嗦,茶盘子好悬没扔了,小心翼翼放到八仙桌上,鞠躬作揖的道:“王爷,您可别误会小的,刚小的就没想把您这套葫芦给相爷。”
  朱锦堂哼了一声道:“你那鬼心眼子,当爷不知道怎的,不是爷跟那丫头说了这葫芦的来处,估摸今儿这葫芦就到不了爷的手了,你这老家伙一肚子坏水,耨的肠子都坏了,你只当慕容兰舟不好惹,我朱锦堂就是吃干饭的了,回头那天爷的性子上来,把你这老家伙的肚子破开,把你那一肚子杂碎,拽出来晒晒,省得烂成水。”
  刘掌柜忙又鞠躬作揖,说了一大篇子好话儿,朱锦堂的脸色才略见好了些,说闲话的道:“好端端的,慕容兰舟怎么就收了个女弟子,这丫头打哪儿钻出来的,怎之前连个影儿都没听说,你可知道底细?”
  刘掌柜忙道:“小的今儿也是头一回见,往哪儿知道去。”
  朱锦堂瞧了他两眼道:“你这老货是个地里鬼,刚那见面礼儿都送过去了,还愁扫听不出这些吗,不定过会儿那赵丰就来给你送银子来了,以你跟赵丰的交情,套两句话儿应该不难吧,这么着,今儿别管多晚,你得了话儿,往我府里跑一趟,我候着你的信儿。”
  说完,不等刘掌柜再说什么,从怀里捏住四张银票丢在桌子上:“这葫芦三千两,至于这剩下的一千两,权当你的跑道费了。”撂下话,抱着匣子扬长而去。
  刘掌柜眉开眼笑的把银票收了起来,琢磨一会儿赵丰来了,刚那个红翡的葫芦手串得问赵丰要多少银子,要说实在价儿,那手串怎么也值一千两银子,说是送,相府来结账,一千两就不免有点儿寒酸,得要一千二百两,多出的这二百两,晚上跟赵丰去院中寻两个粉头好生乐乐,也能多套出两句话儿,得咧,就这么定了。
  不说琳琅阁的刘掌柜暗里的算计,且说晓晓,回了相府陪着夫子吃了晚上饭,慕容兰舟就忙去了,她自己在窗下练了会儿大字,就觉右眼一个劲儿的跳,跳的人心忙,索性不写了,收拾洗漱躺下睡觉。
  睡是睡下了,却连着做梦,梦里头小白栖栖遑遑的瞧着她:“大妮你不理我了吗?你不管我了?我就要死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我就要死了……”说着晓晓就见小白七窍流血,吓得晓晓一激灵就醒了过来。
  忽听旁边儿院子有动静,忙七手八脚套上衣裳就跑了过去,正好瞧见李尽忠从里头出来,晓晓心里咯噔一下,也管不了其他,一把抓住他:“干爷爷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本文,亲们大都不喜欢,可也得写下去,有始有终吗,不过同时开了个新文调剂一下,希望亲们喜欢:
  《纨绔膏粱之夺妻记》


☆、第53章

  许是夜里头灯光昏暗,被她抓住的李尽忠;愣了会儿才认出是晓晓;揉了揉眼;忍不住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遭;头发都没梳利整;满头青丝披在身后;显见是匆忙跑出来的。
  便这么着;脱了宫里那身老绿的宫女装,换上白衫儿黄裙儿也说不出的好看;人说灯下观美人,也怨不得皇上跟丞相这般争抢;这么个丫头谁能舍得下。
  晓晓见他半天不言语;越发急起来:“您老可急死我了,倒是说句话儿啊,是不是小白……”她话没说完,就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儿道:“谁是小白?”
  晓晓这才醒过味儿来,焦急中倒把自己跟小白私下里的称呼给漏了出来,慌忙放开李尽忠,回过身去,慕容兰舟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廊上红灯随着夜风里摆荡了两下,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薄淡的光影,光影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更无从猜测他此时的神情,他的语气却异常低沉,仿佛极力压抑着怒火,或许还有疑惑。
  因为不知他想什么,晓晓便有些怕,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慕容兰舟却步下了台阶,缓步走到她跟前,他低下头瞧着她,声音更沉了下来:“夫子问你话儿呢,怎么不应 ?”
  晓晓暗暗吸了口气,琢磨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的,索性都这样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想到此,猛地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他就站在自己身前,两人的距离近的她越发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晓晓有些迷惑起来,就算他对自己有意思,可自己已经表明跟小白不是男女之情,他这恼火倒是从何处来的。
  慕容兰舟一错不错的望着她,眼底的光芒暗若深潭,令人无法猜测到底有多深,晓晓发现即使自己鼓足了勇气,还是无法跟他对视,她目光一闪想别开头去,不想他忽然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颚,生硬的扭了回来,逼着她跟他对视,张嘴又问了一遍:“谁是小白?”
  一边儿的李尽忠急的直搓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本来还说皇上哪儿想通了,小儿女的私情且放在一边儿,先顾着选秀的大事,再说,这事儿急也没用啊,凭如今情势,就算丞相今儿跟晓晓这丫头圆房,皇上能有什么辙,只丞相想要晓晓,谁也挡不住,却架不住皇上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也不知怎么弄的,晚膳时候瞧着还好好的,到了半夜就闹了起来,又拉又吐的折腾到这会儿,人都脱了样儿,本就有个咳疾的症候,这一下子勾起来 ,连咳带吐,小脸儿青白都没了人色,软趴趴躺在龙床上,瞅那有样儿出气多进气少了。
  可把李尽忠吓坏了,虽说没弄清原因,这么下去真出点儿事,他可担待不起,也顾不上大半夜宫门都下了钥,叫开了宫门,紧赶慢赶的来了相府。
  先头也想着要是晓晓这丫头能回去伺候两天,估摸皇上这病再急也能缓过来,可见了慕容兰舟,张了几回嘴,硬是没敢吐口。
  这会儿瞧这意思,李尽忠不禁暗暗庆幸,亏了刚自己没张嘴,真张了嘴说不准自己这个乾清宫总管也就保不住了。
  想到此,抬手抹了把冷汗,心里把满天神佛都念了一遍,求着各路神仙保佑晓晓这丫头别犯倔性子,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忍着才是道理,相爷这明明白白就是吃味儿呢,回头这丫头一犯倔脾气,再露点儿什么出来,事儿可就更大了。
  这么想着,大着胆子递了句话儿:“皇上哪儿没什么大事儿?”
  晓晓听见暗暗松了口气,慕容兰舟却充耳不闻,仍定定望着她,晓晓叹口气,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对皇上大不敬,奴婢死罪。”
  慕容兰舟怔了怔,望着跪在地上的丫头,许是真怕了,身子有些瑟缩,夜风里一身单薄的衣裳,瞧着可怜的紧。
  慕容兰舟不禁想起第一回就见她的时候,她躲在书案下头,也是这般,后头几年,倒难见她如此了。
  念头至此,心里便软了下来,想着大约自己多心了,她已经说了跟朱子毓没有男女之情,自己这味儿吃的好没道理,想她不定听说朱子毓以前姓白,随口叫的,自己这般刨根问底的追究起来,倒越发显得心眼儿小了。
  他是不想这丫头怕自己的,他想两人还跟以前一般亲近,这般倒生分了,想通了,脸色越发缓过来,伸手去扶她:“什么大事就值当跪了,快着起来,外人在呢,让人家瞧着不定以为我这个夫子多严厉呢。”
  不想晓晓却没起来,只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夫子若不严厉,准了弟子回宫走一趟吧!”
  慕容兰舟听了,脸色唰的沉下来,端详她半晌咬着牙道:“你是铁了心要惹恼夫子了?”
  晓晓轻道:“奴婢在皇上跟前伺候了三年呢,三年一直当皇上是奴婢的主子,丫头知道夫子待丫头好,丫头保证就今儿这一回,夫子让我进宫瞧瞧皇上,也算全了奴婢这番主仆之情,过后丫头再不提回宫的话儿。”
  慕容兰舟倒不想她说不出这番话来,思量片刻把她拽起来道:“这可是你亲口应了的,日后再不提回宫的话儿,说话算话,若你食言,夫子可不依。”
  晓晓眼睛一亮,顺着就说了一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慕容兰舟给她逗笑了,伸指头点点她的额头:“一个丫头罢了,你算哪门子君子,不是要进宫吗,这么着去,像什么话,至少头发要梳齐整了。”
  说着也不唤芍药,把晓晓的手攥在手心里,转身进了书房,李尽忠在原地呆呆立着,脑袋扭过去,瞧着窗户上映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儿。
  女的坐着,男的站着,男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梳子,细细梳理着女子的头发,梳了会儿,手指灵巧的穿过去挽了个发髻,又拈起一朵芍药花插在鬓边儿上,全套活儿一样儿没拉下,不是眼瞅着慕容兰舟跟晓晓丫头进了屋,打死李尽忠都不能信,里头那个给晓晓梳头的人是手段狠辣性情冷厉的慕容兰舟。
  真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任你多大能耐,一旦遇上可心儿的美人,这情关也难过啊,也不知算这丫头的幸还是不幸,却两头都这么放不开,将来可怎么收场啊!
  晓晓的脖子都硬了,跟犯了颈椎似的,从被他拉进屋,按在窗下的椅子上,晓晓浑身都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兰舟会给她梳头,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是一回事儿,这般亲密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梳头这件事,就算是情人之间做这个,都太那啥了,晓晓是觉着,这种事儿该算相当私密的,何况这是古代,夫妻之间关上门,丈夫给妻子梳梳头发,算是闺房之乐,自己跟慕容兰舟算怎么回事儿呢。
  可她不敢拒绝,更不敢动,就这么任他梳通了自己的头发,挽好了发髻,还簪了一朵芍药花,好容易拾掇明白了,晓晓如释重负的刚要起来,忽觉耳上多了两个东西,伸手摸了摸,不禁一愣,是自己以往最喜欢戴着青石坠儿,过年时慕容兰舟给她的压岁礼,因瞧着不大起眼,便常戴着,昨儿从宫里出来的匆忙到了相府才发现少了一只,只当是自己不小心丢哪儿了,不想却在他手里。
  刚想问他从哪儿找来的,慕容兰舟已经拍了拍她的额头:“不是要进宫吗,走吧。”说着又不放心的提醒了她一句:“记着可应了夫子,只此一次。”
  晓晓点点头,跟着慕容兰舟出了书房,随李尽忠上马车往宫里去了,晓晓一路都在琢磨李尽忠刚瞧自己的眼神儿,怎么看着都有些诡异,尤其他那目光往自己头上瞧了好几眼。
  晓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髻,暗道莫不是慕容兰舟的手艺不成,没弄好,可摸着挺齐整的。
  慕容兰舟扫了她一眼开口道:“再摸一会儿乱了,可真要出丑了。”
  晓晓听了,急忙放了下来,慕容兰舟唇角弯了弯道:“夫子头一回梳,便不好,丫头也多包涵,想来万事都脱不开熟能生巧,待夫子多练上几回,自然就梳好了。”
  晓晓愕然看着他,听他这话头,是上瘾了,还想着孰能生巧,真这么乐意梳头,娶个老婆回来,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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