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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景善若撇撇嘴,关游道:“景夫人,你便在席间好生看着罢!”
景善若只得点点头。
关游所要见的,是玄洲岛的异兽之王。
据说这异兽刚诞生之时,翻江倒海,凶猛无比,连昆仑上的数位帝君联手,都拿它没有办法。当年还是临渊道君与鼎王公等众龙族联手,将此物砍去双角镇下,锁在玄洲岛底部。
异兽失了一双神角,战力大减。后经多年教化,此兽得以开启智识,通得人事,便不再为恶,安心在玄洲岛深处过活。
据说其全身上下皆是魔道宝物,通得人性之后,曾主动折得一趾,赠与游历至此的王虎大妖。王虎服用其趾,立刻光华万丈,得到大神通,惊动昆仑众仙,遂得以迎入昆仑外界第二层,封号西王母。
自此以后,异兽声名大噪,虽然仙家修行正派,不会将主意打到异兽身上。可邪魔外道便蠢蠢欲动,多次袭击玄洲岛,试图宰杀玄洲异兽,取得其半鳞片爪以助精进。
仙家便将异兽层层保护起来,不使其为外人所见。
想来,欲入玄洲岛底,那钥匙得从岛主身上取了。
不过,众仙家是将钥匙分为七份的。每位岛主携带一块在身,加上皆是喜爱四处云游的主儿,所以若谁出了事,众人便会回来守岛。若有人主动离开玄洲、不再主持玄洲七仙宫,那他的钥匙便会交由邻近岛主保管,直到接任的新岛主出现。
真公到这时候才想起:“啊,坏了,雅士道友正在闭关!他那份灵钥……”
六位岛主聚在一起,商议半晌,决定先试着把玄洲雅士从闭关状态拖出来,索要钥匙。
众人浩浩荡荡地开赴雅士仙宫,在静室外详呈缘由,询问玄洲雅士是否愿意出关。
景善若抱着小风生兽也来凑热闹。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发现这静室之外的布置,颇有些书院情调。
再往偏僻处走,不出十丈,竟然就出了城。拐过洞门小巷,远远见得对面山腰上有石雕的草庐小屋,与当初她和越百川“私奔”后居住的小屋十分相似。
更远处,生着几缕炊烟,或许有人居住。
侍者拦住景善若,不许她再往前去了。
景善若一问,对方就说:这处庭院风格独特,是雅士入住之后,自行施法雕琢而成。可是建成之后,玄洲雅士不许任何人进入,也并不曾入住,只是偶尔过来坐坐而已,想是另有妙用的。
景善若听得如此,便停步,怀念地遥望着那小屋,片刻之后,默默地叹了一声,返回前院。
此时众仙家岛主还在静室外议论。
景善若问了问,才知道无论众人如何劝说,静室之中并无回音。
“莫不是还在睡?”真公道。
“应是正到紧要关头,不可开口?”
“难道走火入魔,昏死在内了?”
“呿,越说越不吉利!”
众仙商议一番,决定悄悄开了静室之门,看能不能在不惊动玄洲雅士的情况下,取了钥匙返回。
说做便做,一群人遣走侍从,关闭院门。
景善若苦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这群老顽童,见其放风的放风,说笑掩饰的说笑掩饰,余者围在静室门外,捣鼓着开门的仙法。
没一会儿,玄洲雅士布置下的护卫之术便给清除干净了。
真公悄悄推门,露出一道门缝,便谨慎地趴在门板上,朝内窥视。
“如何?如何?”
“莫推我!”
他伏在门缝上,左左右右地查看一番,转头来,露出了疑惑之色。
众人忙问:“看见雅士道友了么?”
“奇怪……”真公不答,唇间蠕蠕,眉头纠结,直扯着长寿眉犯嘀咕。
有人便耐不住性子,伸手推门了。
却见静室两扇门朝内开去,一股腥臭邪风迎面而出,漆黑如墨雾,寒气刺骨!
众仙惊呼着逃离,关游也急忙抱起景善若,跃出院落去。待得静室内邪气散尽,众人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院门,重新入内。
却见静室之中空无一人,地下与四面壁上,皆是油烟一般黢黑异物,散发着怪异刺鼻的气味。
“怎么回事?”众人惊疑,“雅士道友呢?”
关游四下搜索,在室内床铺上发现了玄洲雅士的那片灵钥。
众仙赶紧取出自己那份,先去玄洲岛城池地下,开启锁住异兽的大门。
此时,各位岛主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那份灵钥,竟然早早已被调包,大门无法开启。
“这……”
如何补救得了?
“师父,此门可有别的法子开启?”关游问。
真公琢磨着,答说:“此门本是囚禁玄洲异兽所用,后为保护异兽,便将其安置于门内。论此门所成之年代,是远远早于太玄仙都……玄洲岛自古便有七位岛主,灵钥也是一直传承下来的,是否有他法开启大门,老朽不得而知啊。”
关游悻悻道:“师父你直说不知道就成了,眼下可不是踱着步子唱戏的时候!”
“是是……”真公挠头。
众仙议论纷纷,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办的好。
关游又扬声道:“师父,诸位师尊,而今要紧之事有两件,一,是雅士师尊莫名失踪;二,是玄洲地底大门钥匙被窃,所藏的异兽也不知怎样了。这第二桩,是攸关诸位失职与否的大事,最恶劣的打算,便是邪魔外道偷走异兽,将来或许为非作歹造成大祸。”
众仙点头。
其中一人问:“我的灵钥向来保管得妥帖,不曾离身,唯有当初名师雅士说想比较一下两把灵钥的纹路,就借给他过目了一次……会不会是被名师雅士窃走了?”
其余之人皆大惊,纷纷道:“啊!我亦借给他看过!可他就在我面前把玩,不曾带走啊!”
关游用手肘撞了撞真公:“师父,你那份钥匙,该不会也给雅士师尊看过?”
真公握着假灵钥,哭丧着脸道:“老朽可没离过眼,就见其拿着比划了一会儿,原样还来的啊……”
景善若无奈地摇摇头。
关游也是扶额:“得了,莫要推托,赶紧想个法子开门,看看那异兽怎样了罢!”
“……爱徒你的御射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点小事作甚?”关游愠怒道,“诸位师尊失职事大,若真有妖魔得了异兽、闹了个天下大乱,玄洲岛如何弥补得了?速速开门要紧!”
“唔唔……爱徒说得有理。”真公转头,犯愁地望着那大门。
景善若上前去,摸摸门扇。
原本看着像是石质的,结果探手过去,其触感又似金属一般,不知究竟是什么制成的。她再看看四周,只能见着门上锁匙孔洞,却寻不见门扉与墙壁接缝之处,就算想拆掉这门,也找不到地方入手。
她敲敲墙壁,诧异:“这玄洲岛下整座洞窟,皆是隐藏异兽所用?”
“是啊,景夫人可有什么好点子?”真公惴惴地问。
“门砸不坏么?”
“连全盛时候的异兽都奈何不了这大门……我等就更……”
景善若再问:“那可以从岛上别处着手,挖掘一条地道入内么?”
“能入自然能出,景夫人,异兽都出不来,你换个地方就能进得去?”关游反问。
“也是。”景善若再琢磨一番,“钥匙是谁人所制,可否请其重制几把?”
真公说道:“灵钥与大门是上古时候便传下来,专为镇异兽所铸。若说谁人所制,似乎……是临渊道君与多位龙神合力所成?”
“解铃还须系铃人。”景善若道。
关游掰了掰指头:“临渊道君倒是好说,奏请昆仑之人,元华大帝自然派他下凡来。可是龙神就——”
“是啊!莫说归墟与玄洲相处不顺遂,就算是亲昵得如同一家人,那当初的龙神,为首的可是鼎王公……已然归无了啊……”
真公说着,诸位仙家人皆面露难色。
关游打了个响指,指向众仙:“莫要在此犯愁了,既然玄洲岛出了这事,以一岛之力又解决不来,那就赶紧上告昆仑。看昆仑那边要如何处理!”
“说得也是。”
诸仙立刻分配活计,派一位岛主火速赶往昆仑求救,其余人等留在玄洲岛,暂不外出云游。首要任务,便是搜寻全岛,希望能找着玄洲雅士,或者,至少找着点同伙之类的蛛丝马迹也好。
真公焦头烂额,对景善若连连陪不是:“对不住,景夫人。岛上出了这般大乱子,恐怕招待不周了。”
“无妨的,老神仙,此事若不办妥,只怕天下都不得安宁,蓬莱洲也不能例外。”景善若道,“若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请老神仙尽管开口。”
“唉……”
真公皱着眉头离开了。
对于玄洲岛发生的变故,景善若无能为力。其中牵涉到玄洲雅士的身份,她不知应不应该对诸位岛主直言。
便是说出自己的猜测,又能如何?
并无证据可以证明玄洲雅士与临渊道君有关。别人碍于人情听信于她便罢了,哪怕即使仅有一人质疑,也会导致她陷入无法解释的困境。
话说回来——越百川到底在干些什么?
难道他不是在好端端地、做他万人敬仰的大神仙?
景善若当真疑惑了。
回到居处,几位小仙童都出来迎她。道童接过小风生兽,让景善若空出双手来抱抱仙草童子。
“景夫人,兄长今日是不是很威风啊?”仙草兴致勃勃地问。
景善若苦笑,道:“唉,出了些事,豆芽的御射礼没能如期举行……”
“发生何事?”虎妖童子抄着手问。
“一言难尽,更何况,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善若说着,摇摇头。
仙草童子道:“兄长与景夫人都没事便好,典礼未成,往后还能再补的!”
“是啊,小草真懂事。”景善若微笑着摸摸他的脸。
她环视殿内,发现明相在角落里拄了拐杖朝这边张望。
是了,还有龙公子的围要解……
景善若放下仙草,让道童等人带着小风生兽去玩耍,随即快步上前,对明相道:“老人家久等了。”
“不久,敢问景夫人,小公子的成人礼可算是了结了?”明相问。
“这……”
景善若一时为难。
灵钥被调包乃是玄洲岛的大事,岛主之一失踪,也是同样,她不方便在消息未传开之前透露给明相知道,尤其,明相还是归墟的一员。
“是有事耽搁了,恐怕近日无法礼成。”她如此告知明相。
老人点点头,道:“那仙伯真公召请临渊道君下凡一事,可有进展?”
“前几日夜里开坛请过了,据说道君正在闭关……”景善若顿了顿,貌似玄洲雅士也是闭关来着?唉算了,别去考虑两人的关系较好。她继续道:“因玄洲岛内务,道君近日便会再临仙都,届时,我将与其一会。”
就算真公召请他,他缩着不动……
玄洲岛出了大事,元华大帝派临渊道君下凡解决麻烦,这回越百川总不能不来了吧?
明相道:“还有十日左右,归墟之中群龙便聚首了,景夫人,一定要赶在公子爷与众龙神翻脸动怒之前……”
“嗯,我知道。老人家请放宽心。”
※※※
前往昆仑禀报的仙者很快便返回了玄洲岛。
带回的消息是,临渊道君正在闭关,即将飞升往昆仑第四层。待其出关之后,元华大帝便将向临渊道君传达这一警讯,并且上禀昆仑外界第四层之掌事帝君,请后者派遣临渊道君出马。
“第四层?”众仙皆是惊诧了,“上回不是说要飞升往第三层么?”
“是啊,想不到临渊道君功力恢复得如此之快,远古时候的大神重生,其来势当真惊人啊!”
关游道:“打住打住!莫要在这里张着嘴巴感叹了,待这回的乱子解决,诸位师尊与师父好好传授徒儿仙法,便可知晓,徒儿根骨并不比那临渊道君逊色!”
几位岛主笑起来:“好啊,我等必然倾尽全力,只怕结实,仙伯他又要心疼徒儿,不许我等累着苦着少主!”
真公羞红了脸,犟嘴道:“老朽几时宠溺过徒儿了?都是你们几个为老不尊的,时不时在旁侧起哄!若非如此,老朽也不会传出坏名声去!”
众仙笑闹一番,眼看着没完没了,景善若忍不住插言问:“纵使临渊道君会来了,可龙神那边,又如何办呢?”
众仙顿时陷入沉默。
几位岛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都将视线集中在关游身上。
“好徒儿,你最有主意了,说说看?”真公戳戳关游。
关游便道:“此事说来悬乎,倒是有个或许可行的法子。”
“好徒儿,你虽随了老朽的姓,可也莫要卖关子了啊!”真公催促道,“你就直截说,怎样才能把龙神给弄来……而且那鼎王公已经亡故多时,要怎么办才好?”
“徒儿知晓一事。”
关游说着,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景善若。
景善若诧异地回望,抬手指指自己:“我?”
“对。”关游对真公道,“不知师父是否还记得,冠礼当日,玄洲岛来了一名出自归墟的客人。”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真公捋着长寿眉,颔首。
“豆芽,你指明相?”
关游摆摆手:“景夫人,莫要再唤我那小名啊!咳咳,还是说正事,那位明相,应是归墟龙潭鼎王公之家臣,如今服侍的,是鼎王公唯一一脉子嗣,人称公子昱。”
“徒儿你如何知晓?”真公惊讶。
旁侧一名岛主弱弱地举起拂尘:“是我与少主闲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