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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方喜欢的人，是自己。
楚轶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脸上的妆全部都花了。
原本，她是想要以最漂亮的样子送秦豫北离开的，想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留在秦豫北的心中。
可现在，成了哭花了脸的小花猫。
大概哭了十来分钟，楚轶才稍稍控制一些，才能勉强说话：“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走的时候没能让你安安心心地走。
对不起，我的爱并没有带给你的幸福反而成了你的负担。
对不起……
楚轶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大概是因为心里太不甘心太多遗憾，对不起自己这一腔孤勇吧。
“好了，我该进去登机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好。”
“找个对你好的人，幸福地生活。”
“好。”
“不要……”
“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
本来想说让她以后不要联系自己，可想想还是忍住了。
算了吧，她已经崩溃了，就不要再给她无形的一刀了。
第286章 丢了心的人
秦豫北以为自己做得到足够狠心，却不曾想，终究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心软了。
他在准备关机的时候给楚轶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那端竟然是机场的保安人员接的。
保安很客气地问他：“你好先生，请问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先生，刚刚你的朋友想要强行闯过安检被我们拦下来了。”
“闯安检？”秦豫北眉头一拧，即刻猜到楚轶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罢了。
这个傻瓜……
“你让她接电话。”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我们在等警察来，警察到之前，手机的主人不方便和外界联系。”
秦豫北一听这话立刻就来气了，蹭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大步朝朝着出口走去，他要下飞机。
空乘人员根本拦不住他，面前他的强势最后无可奈何地打开机舱门让他下了飞机。
秦豫北一边往大厅这边走一边给人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等了一分钟，然后给楚轶打过去。
那边，果然是楚轶自己接了。
她声音沙哑，说话断断续续的：“喂，阿北……”
“你闹什么？”秦豫北的声音听上去就都是火气，咬牙问她：“不是说过了好聚好散，不是叫你好好的，还闹什么闹！”
闹什么闹……
楚轶自己也想问问自己，到底在闹什么？
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明知道他不会心疼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彼此接下来好好地过日子呢？
“阿北……”
她只是对着电话一个劲儿地哭，哭得秦豫北心里都烦起来了。
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问了她在哪里，满脸不悦却还是朝着她所说的地方走了过去。
大厅的另一角，有个人正匆匆走过，眼角的余光瞥到秦豫北，瞬间像是被定住了脚步一样，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她慢慢地转身，盯着秦豫北的背影，目不转睛地看着。
秦豫北没注意其他，也就察觉不到身后的那双眼睛。
他自顾自地走，甚至都没发现那双眼睛的主人，不受理智控制地跟了上来。
到了保安室，一推门就看到楚轶低着头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两个人。
可能是因为他电话打来过，所以保安只是站在她的边上，并没有为难她什么。
这个时候，警察也到了，照例询问了几句，最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好声好气地跟秦豫北打招呼。
楚轶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秦豫北拉着她往门外走，她就乖乖跟着。
两人出了保安室，一路往机场出口走去。
楚轶心虚得厉害，怕被秦豫北骂，又因为他忽然折返回来激动不已，这会儿哪里还注意得到别人。
至于秦豫北，心情比刚刚还要烦躁。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么做是不对的！
而且，除了烦躁之外，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种叫做不安的情绪。
自己不安什么？怕楚轶误会？还是怕别人误会？
那个看了会误会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自己怕什么呢？
兀自低头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容许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拐角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
十指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泛着可怕的青白色。
殷沁从来没想过，自己和秦豫北再一次的相逢竟然会是这般场面。
想过太多太多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他牵着其他女人的手，从自己面前堂而皇之地走过。
也许用上堂而皇之这个词不太准确，他没有看到自己。
可对自己来说，他就是堂而皇之啊。
机场这样的地方，人多眼杂，他都不怕其他人看到了，也不会害怕自己看到的。
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压制回去。
然后，转身，假装脚步轻松地走开。
如果非要说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的话，那就是——如释重负。
一直认为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终于再也不会在一起了。
——
秦豫北和楚轶到了车上，谁也不说话。
一个是绷着脸，不高兴说话。另一个则是害怕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豫北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厉声问她：“楚轶，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我对你做什么你才肯乖乖听话？”
“不是的，阿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楚轶着急地想要解释什么，却越说越乱，最后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了。
秦豫北坐在边上，丝毫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让人如同陷入了冰天雪地。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楚轶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她宁愿秦豫北狠狠地骂她一顿，甚至打她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子沉默。
“阿北……”
低低地叫了一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秦豫北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极致的冷，极致得寒。
楚轶莫名地开始发抖，双手无措地开始互相交织在一起，嘴唇也开始发颤：“阿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舍不得啊，只是怕永远失去你啊。
秦豫北还是没有给予回应，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阴鸷气场，让人无端就会产生一种感觉——靠近者，死！
楚轶愈发地难受，呼吸也愈发地困难，于是就开了车窗。
正好，等在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果然两个人都在车上，还靠得这么近呢！
殷沁靠在墙上，抬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将自己的脸遮得更加严实一些。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怎么看都觉得欠缺一些生动。
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笑起来应该明媚耀眼，让人觉得浑身舒服，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跟着她一起欢笑。
可殷沁的笑容，却纵然觉得少了什么。
一个丢了心的人，笑容又怎么可能动人呢？
第287章 感同身受
殷沁转身回了机场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
心里，没有太多的起伏。
不过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因为差点就没忍住心底的冲动，走过去和他见面了呢。
甚至都想好了四目相对时要说的话——嗨，秦豫北，好久不见，这是你女朋友吗？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真的这么问了，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呢？
如果他回答是女朋友，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说呢？
祝你幸福。
还是……祝你们幸福。
想着想着殷沁忍不住自己一个人闷头笑了起来，摇着头表示对自己很失望。
还要傻到什么时候啊殷沁，还要自己折腾自己多久啊。
你真的做得到祝福他们吗？
秦豫北，我可以祝福你，但是祝福你跟别人，对不起，我做不到。
——
秦时接到殷沁回来的消息时吓得差点要晕厥过去，眼下秦豫北刚刚要消停，她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可真是太不凑巧了。
联系了萧慕白和费特，让他们安排人悄悄地去把殷沁从机场接了回来，到家之后又让陈妈借着倒垃圾的名义去外面确认了好几遍没有人监视才敢坐下来和殷沁好好说话。
只是，聊了没几句秦时就发现，殷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表现得并不明显，是淡淡的那种感觉，但是秦时这段时间因为怀孕刚好很敏感，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
殷沁笑起来也淡淡，那种笑容达不到眼底，怎么看都觉得仅限于表面。
秦时当然不信，叹着气说：“你要是心情不好一定要告诉你，这次回来本来就很冒险了，如果你心里有事再瞒着我，我怕我会……”
“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没事，所有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还能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吗？”
“没有。”
她一口咬定没事，秦时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压着心里得那份好奇和担忧。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殷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妈一边收拾一边和她聊天。
不知怎么的，殷沁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说自己白天在机场的时候遇到了秦豫北。
陈妈被吓得手上一抖，杯子都掉在地上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也把殷沁心里的那点茫然给刺激散了。
她愣了愣，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秦时闻声也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子，又看着陈妈一脸的震惊，忙问：“怎么了？”
陈妈看看她，又看殷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殷沁无奈，只得自己站起来说：“我今天看到秦豫北了。”
“什么？”秦时也大惊，问道：“那他看到你了吗？你们说话了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看到我。”殷沁苦笑，“我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女孩子？是不是长头发，各自跟你差不多，皮肤挺白的，看上去挺温柔的？”
“你认识？”
“认识。”秦时点点头，走过去和她一起坐下来，说了点关于楚轶的情况。
殷沁安静地听着，听完了也没什么反应。
秦时盯着她看啊看，没等到她说话，就觉得奇怪：“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啊。”殷沁笑笑，“我觉得那女孩子挺好的，挺适合他的，他们在一起，应该也会幸福的。”
“……”
她这么说，秦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秦豫北不喜欢楚轶的，他一直都没有接受楚轶。”
“这样啊……”
“秦豫北他……”
“好了，不说了，他们的事随他们去吧，我们说我们的事。”殷沁淡淡地打断秦时的话，防止从秦时的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的事。
所谓不想听的事，就是她和秦豫北之间的感情。
“说说你们吧，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我还能怎么打算？”秦时苦笑，眼眶倏地就红了起来，“除了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那你要一直一个人住在这边吗？”
“嗯，我要在这里等着他。”
顾行年如果真的要回来的话，肯定是先回这里，所以自己要在这里等着。
殷沁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这边没人照顾。”
“不会啊，有陈妈在呢。”
“她对你再好，毕竟不是亲人，我希望能有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殷沁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她想让殷正楼回来，和秦时住在一起，顺便照顾秦时。
那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殷正楼了。
这个世上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在一起相亲相爱，互相照顾，自己就可以完全放心出去啦。
这一次回来，殷沁考虑了很多。而且在回来之前，她没有联系任何人，下飞机之后才借用别人的手机给陈妈打了个电话。
陈妈当时都吓坏了，连忙把还在睡觉的秦时给叫了起来。
秦时接到电话也吓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还是殷沁自己冷静地帮她安排，让她找个可信的人去机场接人。
秦时挂了电话之后茫然得脑袋一片空白，翻着手机的通讯录找人，最后才看到萧慕白。
陈妈当时就在秦时边上，看她手抖得都怕她会站不住。
因为怕别人知道殷沁回来，她到老宅这边之后，秦时都没敢让萧慕白和费特过来。
两人聊了很多，晚上也睡在一张床上。
一开始都沉默着，后面不知道是谁先说话的，就都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了很多很多。
“离开的这段日子，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和爸爸，我很想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也很想和你们在一起，谁不想和家人在一起呢？”
殷沁慢慢地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压抑，“回来之前，我只想见你们一面，然后再次离开，还是继续不跟你们联系，让所有人渐渐地都忘了原来还有个叫殷沁的人出现过。可是在机场的时候，我看到他和楚轶手牵着手，当时只觉得很冷，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你觉得冷，是因为你还是深爱着他，所以你绝望无助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样。”
秦时接下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