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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江小溪一直以为是陈子昂抛弃了沈白,所以沈白才会那么痛苦。她对陈子昂的行为感到不解,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可无论她如何对他视而不见,他依旧坚持着每天十遍地问她,“沈白呢?”
有一次,她实在忍无可忍,当着身边同学的面斥责陈子昂,“你们都已经分手一年了,现在在来找她,有意义吗?”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始终是那一句话:“求你告诉我,沈白呢?”
江小溪注意到他垂在身下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身上的风衣还沾着一片水渍,那是她情绪激动时不小心将手里的咖啡洒了上去。那一刻,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她皱着眉,语气微微好了一些,“早知今日,当初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分手?”
听她这么说,陈子昂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黯然,薄唇轻轻地动了两下。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似乎是无话可说。
最后,他握紧了拳,坚持着问她:“她在那里?”
江小溪根本就给不出答案,从一年前那通电话后,她就已经和沈白断了联系。她曾想过,是她找了工作换了号码,可是等了许久终究是没等到沈白的联系。她想过趁着暑假回国看看,可是她的学业实在是忙碌,根本就抽不出时间。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陈子昂面色一变,双眸里满满的是不相信,但没一会儿便被失望所替代。这样的陈子昂,江小溪不知道沈白有没有看过,如果她看过,一定也会和自己一样觉得,这个男人已经很爱很爱她了。
她还有一大堆的实验没有完成,同学在一旁催促她,江小溪再看一眼陈子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着同学转身离去。
第二天,陈子昂又一次出现在她宿舍楼下。外面在下着雨,雨点不大,却连绵不绝。他没有撑伞,站在楼下的大树下,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江小溪刚冲好泡面,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被舍友拉到窗前。
舍友昨天也和她一起去做实验,她似乎认出了陈子昂,毕竟长得好看的男人总容易让人记住,更何况是在医学院这种缺少纯阳之气的地方生活了几年的女人。
江小溪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男人,他正好仰起头,唇动了动。江小溪猜测着那一句用口型说出来的话,大概还是,“沈白呢?”
她终于被陈子昂感动了,那个她以前一直以为不会爱上沈白的男人,竟然已经不知从何时起把沈白放在了心尖上。
江小溪撑着把伞出去,带着陈子昂到附近的咖啡店。她把沈白最后给自己的那通电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陈子昂。
“她说她累了,陈子昂你也放下吧,让她好好地重新生活。”
陈子昂身上穿着的是被雨水打湿了的西服,头发微乱,即使这样也没有一点狼狈之样。可是偏偏在听完江小溪的话后,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一下子黯淡了许多。放在桌上的双手,显得有些僵硬。他去握咖啡杯,却怎么也握不住。
江小溪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期盼,也没有一丝希望。但却有着让人不解的决然,他努力地抑制住颤抖的手,“爱一个人,怎么会觉得累呢?”
“陈子昂,那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爱你,她在付出,所以你自然不会觉得累。”江小溪本就一直为沈白不值,现在倒是很想一口气说完。
“爱一个人怎么会不累呢?但一个人一直付出,另一个人一直习惯性地享受着,付出的那一个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报,哪怕一点点,她也是会累的。”
他们都懂,言外之意,沈白一直是那个付出的人,陈子昂一直是那个享受着的人。
玻璃窗外,雨越下越大,车子疾驰而过会溅起一地水花。迷茫着陈子昂黝黑的双眸,他握紧手里的杯子,抬起头看江小溪,“可我永远不会累。”
他是那么地自信,那么地让人有要相信他的冲动。而那时,他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江小溪松开手里的那份资料,“所以,你故意编造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甚至故意让记者拍到我,就是为了报复她?”
陈子昂抿着嘴,收起锐利的目光,淡淡地开口:“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我想知道她会不会在乎。”
半天,江小溪才想到这么一句话,“陈子昂,你真的是有够蠢得,我以为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才会想到这么幼稚的做法。”
陈子昂眉目微垂,幽幽地说:“我还是输了。”
他又何止是蠢,已经是无可救药了。他故意带着闻楠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次又一次任由着闻楠对自己的亲密行为,为的不过是想要看看她对他的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她根本就不会在意,甚至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和他有任何关系,只要不是江小溪。
就连那一晚,她也不过当成了一场露水情缘。到现在,她从药店离开时,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还记忆尤深。
她说:“不过就是一夜情,我们都是成人了,应该知道的。”
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陈子昂的唇角动了动,江小溪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面还有她刚怀孕了三个月的孩子,岔开话题,“还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私自借我炒作,你也不怕我老公回来揍你。”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在办理工作交接手续,下个星期二的飞机。”
陈子昂点点头,视线盯着那张平躺在桌面上的报纸,“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看着他一副认真的神情,以及再次陷入安静的氛围,江小溪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沈白她现在在哪里?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要去找她。”
“她。。。”陈子昂在座位上找烟,拿出来后却又想到对面坐着的是孕妇,将抽出来的烟放了回去,“她在c市。”
将姚芫的具体信息告诉江小溪,陈子昂最后加重了声音,嘱咐道:“关于我的事情,我不想让她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累。”
江小溪答应了,离开陈子昂的办公室之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走到窗前,背对着门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火焰一般的花。
☆、第029章
第二十九章
2015。5。16
“舒医生,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吗?”姚芫坐在椅子上,眉眼低垂着。
她的手一直不受控制地放在小腹上,明明身体并无异样,可是她却觉得那里很疼。有时候,心理作用比生理上真正的疼痛要让人忧心惶惶。
舒然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病例,显示她的病人目前身体状况基本正常,只是有些贫血但并无大碍。为了打消姚芫的顾虑,轻声说道:“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在第一次性。交时,女性下。体会出现轻微的疼痛和很少量的出血。但这种东西因人而异,所以你别太担心。”
时至今日,许多人还认为女性在第一次经历性。生活一定要落红,甚至把它作为衡量女性贞操的唯一标准,其实这是十分错误的观念。只是让舒然没想到的是,已经结过婚的姚芫竟然在不久前才初次经历性。生活。
她和姚芫的前夫陆兆在同一个医院工作,不可能没有过交际。在姚芫结婚那年,陆兆曾经陪着姚芫到医院复查过。两人看起来很般配,感情似乎也不差。这样的两人,竟然只是顶着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见姚芫抿紧了唇,舒然也大概猜到她此时的忧虑,将她的病历本收好,换个说法,“事实上,像你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而且从你的检查来看,你的身体很好,”
“舒医生。。。”姚芫缓缓地抬起头,一向倔强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畏怯,那样的神色只有在舒然的面前,她才会完全卸下伪装暴露出来。
仿佛能够一眼透穿她眼底的悲伤,舒然起身给姚芫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上,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沈白,都已经七年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不足够让你接受那样的事实吗?你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你结过婚,有了孩子。那些伤痛,你终究要看开些。”
舒然每次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姚芫都会觉得很温暖。舒然比姚芫大不了几岁,可是那种带着关切的眼神,像是一个长辈对自己的关怀。她喝了口水,抿着嘴轻轻地笑了一下,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
七年前,舒然曾经见证过姚芫一生中唯一的两次大手术和一次小手术。子宫肌瘤,后来不断恶化,她不得不被迫切除子宫,保留卵巢,虽然仍能维持女性的正常生理特征,但并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接受的。上帝将人类划分两个类别,男人和女人。男为阳,女为阴,女子从诞生的那刻起被承担着繁衍后代、孕育子孙的重任。
每一个女孩在成为女人之前,都会偶尔或者一次两次地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有自己喜欢的生活,不一定要富有,可以有波折;在这样的生活里,她们会收获一份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可以是平平淡淡;也许,还会有一段婚姻,铸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传说;最后,当然还希望有一个孩子。
就这样简单的念想,在姚芫二十一岁那年彻底被被打断。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有更好的生活。
那一年,舒然刚毕业分配进了市医院妇产科,第一次陪着主治医生上手术台。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姚芫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过去那些留在她身上的刀疤也通过整形手术去除了,可是留在她心口上的伤疤,却一直留在那里,而且日久弥深。
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妇产科的医生,舒然更加能够体会姚芫的心情。
“现在还会做噩梦吗?”舒然叹了口气,低低地问道。
“偶尔。”姚芫诚实地回答,比起前几年几乎夜夜无法入睡,入睡后总是被梦魇纠缠,现在她基本上能够一夜睡到天明。这样的变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有些忘了。
“嗯,平时多注意饮食,忌辛辣。不过还是需要多补补,你的身体太虚了,还有点贫血。”
舒然又交待了姚芫一些注意事项,劝慰了几句,看着她的脸色红了几分,才放心让人离去。
c市又在下雨了,绵绵密密,如网似织。
姚芫撑着伞,在雨中走得很慢。那些年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一幕幕在眼前放映着。前几年不敢想,一旦想起来会睡不着,会有流不完的泪水。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遇见事情只会害怕无助的女孩,从帆布鞋到高跟鞋,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泪水让她肆意流淌,再想起那些事,心里更多了一份平静。
她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抚在上面,那里曾经有过一道长长的疤痕,隔着衣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再抬起眼帘,她已经在一间普通民房前停了下来。青灰色的墙上爬满了嫩绿色的爬山虎,一丛丛,远远看去连成一片。
房子很老旧,墙上还印着大大的拆迁字样。看来,这里很快就要被一栋栋商业大厦,或者繁华的住宅区替代。她用手摘下一片绿叶,拿在手上把玩。
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时候沈越的工作还稳定在c市,他们一家还没有搬迁至a市。每天早上从家里到学校上课,沈越总是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载着她到学校再去上班。
蒋兰芳每天都会起得很早,但会收拾的很晚,等父女二人都走了,才匆匆忙忙结束家务活,再紧赶慢赶去上班。
父母都是医生,有时候忙碌起来,回到家挨着枕头还没入睡,又被医院召回去。姚芫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对她的要求就不是很严格。可以成绩不好,甚至不希望她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
所以,那几年她过得很开心。每天放学回来,和一群伙伴东家跑西家窜,等父母下班回来,再灰头土脸的回家吃饭。
有一次,她玩得尽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越出来找她,她回到家时,蒋兰芳正气急败坏地等在门口,手里抄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藤茎。
细细地,抽在她的腿上,很疼。沈越回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二话没说,将姚芫藏在自己的身后。姚芫一脸鼻涕都擦在沈越发黄的衬衫上,却还不忘朝着妈妈蒋兰芳挤出一个嘚瑟的鬼脸。
蒋兰芳打不到她,只能对着沈越生气。沈越是那种很温柔的男人,他知道该怎么哄自己的妻子。所以每每这时候,一家人到最后都会和颜悦色上了饭桌。
姚芫从懂事起,就知道爸妈的感情好。她和同学们也炫耀过这样的感情,但更多的时候,她也渴望着这样的感情,或者说生活。
结婚,生子,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就像现在她面前的这间屋子。
日子平淡,却很舒心。
回忆过去,让姚芫